第67章67


    溫念念揣著熱乎乎的奶茶,跟季馳打打鬧鬧上了樓,江嶼像這倆大孩子的家長似的,走在後麵,手裏拎著一盒熱騰騰的炸土豆。


    研討室裏,幾人見到溫欒,都有些吃驚。


    丁寧連忙起身解釋道:“王老師說他做出了那道題,正式加入我們小組。”


    以溫欒的智商,能做出那道題也很正常。


    溫念念高興極了,拍著溫欒的肩膀,對眾人說道:“來來,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家堂哥,溫欒,以後大家多多照顧啊。”


    季馳立刻跳起來,坐到他身邊的桌上,攬著他的肩膀,很自來熟地說:“沒問題啊!溫念念的兄長,那就是我們的大哥。”


    溫欒微微側了側身,本來想說,他不是誰的兄長更不是誰的大哥,隻是眾人這般熱情,他這話梗在喉間也沒好意思說出口。


    因為新成員的加入,季馳很興奮,拉著溫欒叨叨,把興趣組日常活動都說了一遍。


    “我們組雖然日常討論是挺枯燥的,但是結束之後我們會去聚餐啊,我和溫念念同學最大的目標,就是把後街所有美食店,都掃蕩一遍,哈哈哈,以後一起啊。”


    溫欒看了眼溫念念手裏的奶茶和零食袋,沉著臉說:“我不會和你們一起吃那些……”


    “沒關係!”


    季馳一巴掌重重拍在溫欒的肩膀上:“你看那位仁兄,一開始他也說不吃不吃,現在……不是吃得挺香的嗎。”


    溫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向了江嶼,那個正在一邊做題,一邊專注吃土豆的少年。


    他容顏姣好,氣質清貴,油炸土豆都能讓他吃出高級法餐料理的味道。


    江嶼注意到溫欒在看他,抬起頭,牙簽穿土豆的手勢也頓了頓,問道:“吃嗎?”


    溫欒:……


    這到底是個什麽小組!


    溫念念瞅著溫欒這臉色,知道他就是別扭,畢竟,曾經那樣驕傲的少年,忽然淪落到這般窘迫的境地,偏又是在情緒最激烈的青春期,誰都受不了。


    不過她相信,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討論的過程中,溫念念和江嶼分別列舉出了自己的解法,丁寧小聲地指出了算法方麵更簡便的思維,最終得出對於這道題的最優解。


    季馳則瘋狂做筆記。


    全程,溫欒一言未發,冷眼旁觀。


    溫念念見溫欒一直沒說話,問道:“哥,這道題,你有什麽看法嗎?”


    溫欒懶懶地說:“沒有。”


    季馳見狀,放下了手裏的筆記本,提醒道:“溫欒學長,我們興趣組的規矩是,討論會的時候,每個人都要發表意見,不能劃水哦。”


    就連季馳,都要講講自己的思路,哪怕觀點是錯誤的都可以。


    溫欒冷漠而生硬地說:“我沒有看法。”


    “呃。”


    季馳尷尬地笑了笑,不過規矩就是規矩,之前加入的幾位同學,就是因為麽每次研討會都說不出來話,主動退出的。


    研討會的意義就在於每個人都要加入討論,頭腦風暴,有時候就能碰撞出思維的火花。


    “那什麽,隨便講兩句嘛。”


    季馳還是不肯放棄:“什麽都行,一起討論討論。”


    “我說了。”


    溫欒臉上浮現一絲不耐的神情,冷聲道:“沒有看法。”


    江嶼手上轉動的筆忽然頓住,他表情冷了冷,說道:“既然來了,就要守規矩,不然,就請離開。”


    溫欒冷冷地望向江嶼,江嶼毫不畏懼地抬起頭,與他對視。


    兩個人眼神的對峙中,空氣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季馳連忙緩和氣氛道:“溫欒學長今天第一天來,不知道我們的規則,不怪他,下次請他準備準備。”


    “是啊,反正今天我們也討論出結果了,等下次討論,讓哥準備準備,再發言嘛。”


    溫念念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對了對了,延津大學的天才集訓營的報名截至是下周哦,還沒有提交申請表的抓緊時間哦。”


    季馳笑嗬嗬地說:“我已經提交啦。”


    溫念念好奇地問:“你也參加了?”


    “怎麽我就不能參加了。”


    季馳抗議:“看不起我啊。”


    “哈哈哈,沒有。”


    “你明明就有。”


    兩個人一陣插科打諢,不動聲色地將剛剛不愉快的話題翻了頁。


    江嶼看著溫欒,也感覺到這左腿有疾的學長,真是個刺兒頭。


    溫念念又轉頭望向溫欒:“哥,天才集訓營你參加嗎,我們組都會去哦。”


    溫欒目光下移,沒有回答她的話。


    溫念念看到他的拐杖,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想法,不再問下去。


    像他那樣,去哪裏都不方便。


    季馳傻乎乎地說:“溫欒學長,你也報名參加吧,以你的腦子,那些題目肯定完全不在話下!我們小組都報名了,到時候也可以照顧你嘛!”


    溫欒臉色越發難看,桌下,丁寧使勁兒拉季馳,讓他別說了。


    “照顧我?”


    溫欒忽然開口,冷聲道:“你這樣的……有什麽資格照顧我?”


    此言一出,季馳驀然閉嘴了,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有些泄氣。


    是啊,以他的水平,能不能通過初賽都難說,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


    “啪”的一聲,江嶼手上的筆被猛地按在了桌麵,把身旁的溫念念嚇了一跳。


    他望著溫欒,冷冷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加入我的小組,但是這裏不是任由你發泄的地方,把你的脾氣收起來,否則,我會趕你走。”


    溫念念望著江嶼,他英俊的臉龐微微有些泛紅,眼神卻很冷,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意。


    看得出來,是真的忍無可忍,生氣了。


    他要不發脾氣,溫念念都快忘了,江嶼才是這個興趣組的組長,他是在維護他的組員,也是他的朋友。


    溫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加入這個組,以為會有不一樣,現在看來,似乎沒什麽不一樣。


    這個世界,憑什麽對你不一樣。


    殘疾人,走在路上都會讓人多看幾眼,你還指望他們能把你當成正常人嗎。


    “打擾了。”


    溫欒拿起拐杖,起身離開,出門的時候正好撞上了老王。


    “哎哎,溫欒同學,你怎麽走了?”


    溫欒沒有回答,徑直離開。


    老王走進研討教室,也注意到了教室裏僵硬的氣氛,好奇地問:“你們欺負他了?”


    季馳連忙解釋道:“溫欒同學不願意參加討論,不過……也不是這個原因,就是溫念念問他要不要參加集訓營,我就說可以照顧他,結果就……”


    他嘟囔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挺莫名其妙的啊,我們什麽都沒做。”


    是啊,這樣一個從小生活在父母關愛之下傻白甜大少爺,是很難理解溫欒心裏的矛盾。


    老王歎了聲,說道:“因為身體的原因,溫欒同學是心思比較敏感,大家要多多理解,多多包容嘛,我們小組不僅是興趣小組,更是一個有愛的大家庭啊,不要對新進來的同學有排斥心理嘛。”


    江嶼忽然開口道:“是他自己的問題,如果出口傷人是他的習慣,我們組……至少我個人,容不下他。”


    溫念念一方麵覺得有些難受,另一方麵,江嶼這般護短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啊。


    他真的很看重他的夥伴們。


    王老師有些為難,雖然他是小組的指導老師,但是小組日常活動的組織,都是靠同學們自覺參與,如果溫欒不肯遵守規則參加討論,作為組長,江嶼有權力將他除名。


    “那……如果實在合不來的話,就算了吧。”


    王老師頗為惋惜地說:“溫欒同學他情況比較特殊,也許不太適合我們小組。”


    “我從來沒覺得他特殊,既然進來了,就和普通同學一樣,都要守規矩。”


    江嶼說:“如果他覺得自己情況特殊,我應該給他更多特權,那是不可能的。”


    “你想錯了,他不是這樣的!”


    說這話的人……是長桌盡頭一直悶不吭聲的丁寧。


    溫念念和季馳同時朝她投來詫異的目光。


    隻見她緩緩站起身,手撐在桌上,對江嶼重複道:“他不是你說的那樣。”


    江嶼平靜地說:“至少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你、你不了解他。”


    “我不需要,也沒興趣了解。”


    江嶼收拾好了桌上的草稿紙和複習資料,裝進書包準備離開。


    丁寧攔住了他的路:“那麽,我可不可以懇請你,了解一下。”


    季馳和溫念念嘴巴都張成了o字形,從來人畜無害的丁寧同學,竟然會反駁江嶼,態度還這麽……剛。


    她情緒很激動,身體微微地顫抖著,一字一頓地說:“他……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被當成普通人對待,請你……不要僅憑表麵印象,就隨便定義一個人。”


    丁寧說這句話的眼神,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堅定。


    眼瞅著這場外部矛盾就要升級為組員之間的內部矛盾了,季馳連忙出言緩解道:“江嶼應該不是那個意思啦。”


    “我就是這個意思。”


    江嶼很堅決地說:“我沒有時間和耐心去了解他是什麽樣的人,或許我有誤會,但我沒有偏見。


    剛剛他的表現的確充滿挑釁,這是我的認知,我不會為這個認知道歉,因為該道歉的人,是他。”


    溫念念知道,江嶼這一番話,合情合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內心自成一套冷靜的體係,很少有感情用事的時候。


    丁寧認真聽完他的話,然後回擊道:“這個世界的運轉或許可以用物理或者數學公式來解釋,但是人與人的相處,本來就不可以用絕對的數值來衡量,如果溫念念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你也這樣毫不猶豫把她趕走嗎?”


    她提到溫念念,江嶼驀然失語了。


    捫心自問,做不到。


    如果是她的話,江嶼做不到這不能冷酷無情。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是需要體諒和理解的,朋友……不就是這樣來的嗎。


    溫念念扶了扶額,覺得有點小尷尬,幹嘛忽然cue她啊,cue季馳不行嗎。


    不過,江嶼似乎的確動容了。


    良久,他說道:“溫欒必須向季馳道歉。”


    季馳連連擺手:“不用道歉,都是小事……”


    江嶼一道淩厲的眼風掃過去,他立刻識相地閉嘴了。


    傍晚,溫欒緩慢地走在教學樓至校門間的林蔭路旁。


    身邊的操場,有男孩們打球的吆喝聲,也有女孩們呐喊加油的聲音。


    夕陽的照耀下,一道道靈活跳動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正如許多小男孩一樣,籃球曾是他最熱愛的運動項目,現在,他幾乎沒有勇氣朝著操場多望一眼。


    人總是會逃避那些用盡力氣都得不到的東西吧。


    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時,一顆籃球飛過來,穩穩命中了溫欒的肩膀。


    溫欒重心不穩,往後趔趄了幾步,跌倒在地。


    拐杖也脫手而出,掉在了身側。


    不遠處的籃球場上,有男孩們嬉笑的聲音傳來……


    “哎呀不好意思,籃球沒長眼睛。”


    “這不是溫欒嘛。”


    “砸到這位殘疾兄的概率,可比投籃命中率小得多啊,趙疊峰,你手氣不錯哦。”


    趙疊峰就站在這幫男生中間,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衫,身材高挑又健壯,正抬著下頜,挑釁地看著溫欒。


    他是溫欒班上的同學,平時挺活潑跳脫,在班上男生堆裏一呼百應,是他們的頭頭。


    所有人見了他都要稱一聲峰哥,偏偏溫欒,對他視而不見,冷眉冷眼。


    青春期的男孩,一個眼神過不去就容易打起來。


    趙疊峰看不慣溫欒平時這副裝腔作勢的姿態,狂什麽狂,再狂不還是個殘廢嗎;成績再好,不還是個殘廢嗎。


    甚至……他心儀已久的班花許詩婷,都好像在暗戀溫欒。


    一個殘廢,憑什麽。


    趙疊峰挑釁地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溫欒,宛如在看一條扭曲的蠕蟲。


    他的狼狽,讓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


    周圍有女生竊竊私語,說趙疊峰欺負溫欒,有點過分。


    趙疊峰笑著說:“誰說老子欺負他了,這球可沒長眼睛,老子有什麽辦法。”


    當然,誰都知道這是趙疊峰的借口。


    他看不慣溫欒,全班都知道。


    “喂,你快起來吧,不然別人都說老子欺負你呢!”


    趙疊峰垂眸睨著地上的溫欒,用球鞋尖碰了碰他的拐杖:“要不要老子扶你起來啊。”


    溫欒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太陽穴暴起了青筋,喉嚨裏喃出一個低沉的音節……


    “滾。”


    “喲,你跟誰亂吠呢。”


    趙疊峰蹲下身,拍了拍溫欒的臉。


    對於男生來說,拍臉的動作簡直比打耳光而讓人感覺屈辱,因為這是一種絕對體力優勢的碾壓。


    隻有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才會任由別人拍自己的臉。


    溫欒狠狠瞪著眼,眼神宛如刀子一般。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不大不小“嗞咧”一聲響,隨即,癟癟的籃球被扔到了趙疊峰的腳邊。


    趙疊峰驚愕抬頭,隻見一個穿白校服的女孩,站在他們不遠處,看起來似乎柔柔弱弱的樣子,但……


    那隻削鉛筆的小刀被她緊緊攥在手上,刀口的方向,正對趙疊峰。


    她死死咬著下唇,唇肉都被咬得發白了,黑漆漆的杏眼透著一股子恨意。


    趙疊峰不記得自己哪裏得罪這小丫頭了,問道:“喂,你幹嘛弄壞我的球!”


    “這球沒長眼睛。”


    丁寧用沙啞的聲音說:“我的刀子,也沒長眼睛。”


    她拿刀相向的姿勢,頗為滲人,趙疊峰看著都有些脊背發涼,說道:“你……老子從來不跟女生計較。”


    說完這話,他撿起自己被劃破的籃球,訕訕地離開了。


    周圍男生也跟著一哄而散。


    丁寧趕緊小跑過來,想要扶起溫欒,溫欒卻用力推開了她的手,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他的手在草叢裏胡亂地摸索,丁寧趕緊將落在花圃裏的拐杖撿起來,遞給了他。


    他右腳單膝半跪在地,艱難地支撐著半邊身子蹲起來。


    丁寧想要去扶他,他卻壓著嗓子,沉沉地說了一句:“不要過來。”


    她頓住腳步。


    溫欒咬著牙,緊握著身畔的苗圃欄杆,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將自己殘損的身體支撐著,站了起來。


    他必須靠自己站起來,沒有人能幫他。


    現在沒有,以後……更加不會有。


    拐杖的鋁管鏈接套似乎被磕掉了,他坐在花圃台上,手胡亂地在雜草中翻找了半晌,都沒有找到。


    忽然,似發泄一般,他用力地將拐杖擲了出去。


    過去有風光,現在便有多狼狽。


    可是都這麽多年了,他還沒有習慣啊。


    也許永遠都不會習慣,像他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麽而活著……


    丁寧趕緊跑過去撿起拐杖,放在他身邊,然後和他保持著距離坐在冷冰冰的花台邊。


    直到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也退去了,夜幕籠罩大地。


    “疼嗎?”


    丁寧起身問。


    溫欒終於平靜下來,冷漠地回答:“早就不疼了。”


    說完,他撿起手邊殘破的拐杖,一瘸一拐地離開。


    丁寧將手揣進包裏,摸到了兩顆大白兔奶糖。


    她心裏難受極了。


    這時,溫欒頓住腳步,以一種極其壓抑的調子,說道:“但那個時候,是真的疼啊!”


    丁寧抬頭,暮色與夜色交錯的沉昏中,他的背影有些模糊了。


    她跳下花台,小跑著過去,將包裏半化掉的大白兔奶糖踹進他的校服衣兜裏。


    “不管多疼,你一定要勇敢。”


    正如很多年前,他對著狼狽的她……說出的這三個字。


    但後麵還有一句未說出口的話……因為,我一定會陪你。


    興趣組的第二次研討會,所有人包括溫念念,都以為溫欒不會再來了。


    卻沒想到,會議開始的前三分鍾,教室門被推開。


    杵著拐杖的少年,緩慢地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件幹淨的白色衛衣配黑長褲,頭發似乎也剪短了一些,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他走進來,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空氣……凝固了幾秒鍾。


    溫欒走到季馳身邊,忽然頓住了腳步,手伸進書包裏翻找了一會兒,將一本自己整理的筆記資料,遞到了他麵前。


    季馳:嘛?


    溫欒本來以為他能懂這裏麵道歉的意思,沒想到季馳一臉傻逼模樣,就跟他的怎麽學都提不上去的成績一樣,還傻了吧唧追著他問:“溫欒學長,你筆記掉了。”


    溫欒很不自然地解釋了一句:“那天,不該那樣說你。”


    眾人心領神會,哦,這是道歉了。


    不僅是口頭道歉,還賠了禮。


    季馳也是反應了半晌,才明白過來,這本筆記資料是溫欒給他的禮物。


    他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如獲至寶。


    溫欒不再理會他,緩慢地走到研討室最後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在場所有人,包括坐在一邊旁聽的王曉峰老師,同時都望向了江嶼。


    江嶼和溫欒對視了幾秒鍾,兩個人眼神的交鋒間,似有火花。


    大家夥兒莫名都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的不同尋常。


    倏爾,江嶼那清清淡淡的眼神,從溫欒身上抽回來,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宣布開始今天的探討會。


    溫念念立刻舉手,第一個起來發言。


    丁寧接續了她的發言,將題目的解法更進一步深化,季馳一如既往地不會做,努力做筆記,記錄每一個人的發言。


    大家心照不宣,都不再提之前發生的不愉快。


    最後,江嶼望向溫欒,說道:“你有什麽看法?”


    加入了小組,就必須發言,誰都不會有例外。


    更不會因為他的特殊,便打破規則。


    一開始,丁寧和溫念念還捏了一把汗,生怕溫欒再度拒絕。


    江嶼可不是好說話的人,如果溫欒再度拒絕,他肯定會直接把他趕走的。


    好在,這一次,溫欒站了起來,緩慢地走到黑板前,寫下了自己的解法。


    一手漂亮的小楷字,字如其人,規範中透著些許張狂。


    他推翻了前麵的所有探討,直接給出了本題的最優解。


    丁寧看著站在黑板前的少年,嘴角淺淺地勾了起來。


    時光改變了很多東西,但他……一如既往的優秀。


    溫欒放下粉筆,溫欒重新回到位置前,坐下來。


    溫念念回頭衝他笑了笑,用嘴型比了一個字:“酷。”


    的確很酷,而且一來,就直接給了所有人一個不容小覷的“下馬威”。


    江嶼那漆黑的眼神裏,依舊沒什麽情緒,不過在溫欒落座之後,他才朗聲說道:“歡迎新組員。”


    江嶼牽頭,大家夥兒立刻開始鼓掌,啪啪啪……雖然人少,但掌聲熱烈,溫念念一雙小手使勁兒拍著,高興極了。


    連王老師也忍不住鼓掌,眼角盈了笑意。


    溫欒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受到這般熱烈的歡迎,是在什麽時候了。


    很久了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高智商大佬穿成豪門廢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春風榴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春風榴火並收藏高智商大佬穿成豪門廢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