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才幾天不見,阿野居然成了那個什麽海達集團的繼承人。”怪怪,那個亞洲數一數二的大集團居然是花野家的!“這小子從來沒跟我提過,實在太不夠意思了。”


    “不是親眼看到,我還真不相信那個一臉嚴肅,沒啥表情的男人,會是那個一天到晚吵著要射飛鏢的白癡。”


    “電視新聞算好了,你們沒瞧見這幾日的報章雜誌嗎?上頭把阿野寫得多誇張,什麽意氣風發、能力卓絕、沉默寡言、手段犀利,是難得一見的領導人才,還說什麽之前消失兩年是因為厭倦多金世界,重新尋找自我。”


    沉寂一陣後,幾個男人馬上做出惡心欲吐的表情。


    “搞不好那個人隻是外表像花野,根本不是他。”


    林娟白了這三個耍嘴皮的男人一眼。“你們有空聊天,還不如快快把這堆積如山的案子解決吧!要是花野回來發現你們一個個趁他不在就打混,小心他把所有工作分三天叫你們完成。”


    “那也要他近期回得來才成,更誇張的新聞還說,什麽他的出現將引起海達一陣風雨,海達很有可能從此便換領導頭兒了。”聽起來就是麻煩一堆。


    突然,由遠而近的一陣砰砰砰足音,令三個男人馬上結束八卦討論,打電話的打電話、看電腦的看電腦、寫資料的寫資料。


    自從那天新聞播出花野的消息後,事務所就被一股沉重的低氣壓所籠罩,而這股低氣壓正從樓上花房一步步走下來。


    “昭喜,這是我幫你買的便當,坐下來吃吧!別忙那些盆栽了,喘口氣休息一會兒。”林娟把午餐送到於昭喜的桌上,看著那張麵無表情的小臉,心中也不禁偷罵花野好幾句。


    “謝謝。”才道了謝,於昭喜一道秀眉緊緊一攢,“陳大哥,你今天不是應該去把王太太的狗找到嗎?怎麽還待在辦公室?”


    “找狗這件事情,什麽時候去都一樣……”一瞄見那張陰鬱的小臉,他馬上改口,“好,我吃完便當馬上出去找。”


    “雷大哥……”


    她又開口,隻是不必等她說完,對方馬上應聲,“是,我已經在搜索案子需要的知識,等我整理齊全,我馬上就去找黃小姐。”


    “那藍……”


    “我知道,我今天一定會得到張律師那個證人的口供。”


    一旁林娟忍著笑,方才幾個才開口不想工作的大男人,這回一個個像極了小貓,乖順允諾該完成的工作。


    走了一個花野,代理人於昭喜卻更加有威嚴。


    說來那三個男人也很委屈呀!為什麽這樣的於昭喜會讓人害怕呢?跟著一張死魚臉工作怎麽不痛苦?說她好幾句,半句也不會回你,真的很可怕咩!


    幾個大男人小心翼翼的瞧著沉著臉的於昭喜,多懷念以前那個說她幾句就會惹她跳腳還哇哇叫的小不點,都怪那朵大爛花,把他們的小不點變成這副模樣。


    於昭喜回到自己位置上,歎了口氣打開便當,麵對以往最愛吃的炸排骨,她也失去了興趣。


    她也不想變得這麽不開心呀!


    拉開抽屜,是那張不小心被她摔了道刮痕在封麵的cd。


    但是她真的好氣,哪有人這樣子,莫名其妙來招惹她,跑來攪亂她的生活、她的心,然後就在她發現自己已陷下去後,他馬上拍拍屁股走人,揮揮衣袖不帶走任何雲彩,二話不說就回去當那個什麽鬼繼承人,完全不重視他們這群夥伴。


    那天他說的那些好似有多重視她、害她整顆心怦怦怦的話,又是假的嗎?


    在電視上看見他,她幾乎不認識這個男人了,他的表情冷漠嚴肅,人家問他話,他高傲的一句也不吭,這樣的樣貌是她從未見過,也好陌生的。


    到底哪一麵才是他?是平常和她開玩笑不正經的家夥,還是現在這個嚴肅冷漠又帶點威嚴的陌生男人?


    好討厭!既然他什麽都不交代,就讓他滾回去當那個什麽繼承人好了,她又為什麽這麽惦記著他?


    “在為他擔心,為什麽不當麵去找他,把你的問題全部對他說呢?”


    “我哪有什麽問題。”小手緊張的想關上抽屜,可是來不及,教靠近的林娟看到了。


    原來,有人發現了。


    林娟取笑,“沒問題就不會這麽悶悶不樂的瞪著cd看了。”


    耳尖的三人聽見這頭的聲音——


    “什麽cd?”


    三雙好奇寶寶的眸子跟著三道人影一起現身。


    “哦!這個不是阿野不想讓你發現的cd嗎?”


    “我還以為他已經丟了呢!”看來沒有,還是讓小不點給找到了。


    於昭喜狐疑的盯著周邊四個笑容古怪的人。“他為什麽不肯讓我知道這張cd的存在,甚至問一下都那麽緊張兮兮的?”


    雷逸凡勾著阿星的肩膀,一臉調侃道:“這首歌可是阿野的忌諱,甚至讓你聽到名字都不行,就怕你被這首歌荼毒,受了影響。”


    於昭喜皺緊了眉頭。


    “意思很明顯了呀!我就說他早等著你來搓揉,你還不信!”陳雄一指著這張暗喻不準采花的cd道。


    光瞧歌名就知道,這首歌當然是花野的大忌啦!


    花野早就打算把自己這朵花送到她麵前,讓她努力采,可偏偏女主角就是不肯辣手摧花,教男主角多失望咧!


    於昭喜瞪著這張cd久久,臉也持續紅了久久。


    “不跟你明說是他的錯,但是阿野對你的企圖是我們幾個都看得很清楚的,一個明明喜歡自己卻突然離開的男人,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去找他問個清楚!”林娟在一旁鼓勵著。


    至於要怎麽做,當然還是得看於昭喜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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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身影站在矗立的高聳大樓前,來回踱步好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


    人都來了,如果他不想見她,那她二話不說便走,從此把心裏頭的這家夥踢得遠遠的,再也不管了。


    來到人家公司的大廳,於昭喜麵對兩位笑容可掬的接待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小姐,有什麽地方我們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你好,呃,那個……我想找人。”


    對方很客氣的回答,“要找哪一位?”


    眉頭不自覺輕擰了一下,她能這麽輕易的見到花野嗎?


    就在她猶豫的當口,電梯口傳來一陣騷動,視線不覺被吸引過去,小嘴微微一張,她要找的人不就在那裏嗎?


    一身黑西裝的花野被一群像是主管的人群簇擁,出現在電梯口,一邊等候許久的記者們一個個上前急著想采訪他,可他的臉上除了一絲不耐的表情外,再沒其他表情。


    一群人往左側的一個圓弧大廳走去,經過櫃枱前,黑眸不經意的掃過那抹熟悉的身影。


    於昭喜肯定這男人是有看到她的,但是他的態度卻是選擇偏過頭去和身邊人講話,一副完全不想認她的模樣,徹底漠視她的存在。


    想見他的激動心情倏地被他那副冷漠的表情給澆滅,原本的緊張瞬間被怒氣給取代,於昭喜抿緊唇,好個家夥,居然不認她!


    很好,那她根本就不用跑這麽一趟了。


    既然他一臉不想見她的模樣,她又何必為了他的幾句玩笑話在那邊牽腸掛肚?真是笨、笨、笨、笨死了!


    嘈雜的記者群跟隨男主角進入一間類似會議室的圓形大廳,厚重的門板隨即闔上;於昭喜回頭,硬是扯出一個笑臉對接待小姐道:“謝謝你,我想我走錯地方,這裏沒有我要找的人。”


    果決的轉身,就在她決定離開時,方才站在花野身邊同他說話的男人卻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於小姐,你好,我是保羅,海達副總的私人特助。”


    她戒備的望著知道自己名字的斯文男人,“請問有什麽事嗎?”


    “於小姐來這裏不是想見花野先生一麵?”


    繞過他,她冷冷道:“不需要,我要回去了。”


    回去,這怎麽成?


    保羅擋在於昭喜想要踏出一步的身前。“於小姐,你不能回去,副總也想見你呀!”


    一想到剛才花野冷漠的神情,心裏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於昭喜哼了一聲,他想見她,可她現在不想見他不行嗎?


    想繞過他,可惜這男人就偏愛擋著她的路。“先生,你到底想怎樣?”


    “於小姐,麻煩你跟我去一趟副總辦公室好嗎?副總現在和記者有約,走不開,等他回來,要是發現你沒在那裏,那肯定我的工作就不保了。”保羅苦苦哀求。


    “別講得我不見他會有多慘的後果。”


    保羅斬釘截鐵道:“就是這麽慘,副總會毫不猶豫的開除沒有辦事能力的人。”


    得到這樣答案的於昭喜一怔,很難聯想那個向來處事潦草隨便的花野,竟是這樣一個人。


    她思忖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是他自己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又為什麽要見我?”


    “副總是為了不讓於小姐受到記者們的幹擾,才會那麽做的;剛才的情況你應該也看到了,倘若副總給了你一個驚訝的眼神,又或是跟你說上一句話,我保證你現在不會這麽悠閑的站在這裏。”早就被記者的發問聲給淹沒了。


    於昭喜看著滿臉懇求的男人,抱緊懷中小包包,如果是這樣,那她是不是誤會花野了?想了許久,就在眼前男人幾乎要跪下來求她時,她點了頭。


    跟保羅走進某層樓的辦公室內,坐下不到十分鍾,門扉突然讓人激動的推開,緊接著,一個慌慌張張的身軀著急的闖入。“小喜子、小喜子,你在裏麵嗎?”


    不用猜,聽聲音便知道是誰,於昭喜打算繃著臉不理會他,孰料這家夥一改方才冷漠的行徑,一個勁的把她抱了滿懷。


    “終於見到我可愛的小員工了,小喜子,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這麽久才讓我見到,我真是想死你了!”他的口吻像極了怨夫。


    被抱得透不過氣來,於昭喜好不容易可以露出個小臉蛋,咬牙道:“快把我放開,我都快被你悶死了。”


    這一聽,花野急忙鬆開手勁,抬起她的小臉左看右看,仔細檢查。“沒事、沒事,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都還是一樣可愛,放心吧!你還好好的,沒有一個地方悶壞。”


    “什麽悶壞,你有問題呀!”溫熱的氣息吹拂著麵頰,小臉一紅,於昭喜跳出他的懷抱,一臉詫異的瞪著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的眼睛帶著熟悉的笑意,這種眼神是和方才外頭的冷漠迥然不同。


    這、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呀?!


    花野表現得一臉失望,“真讓我傷心,我們分別這麽久,一見麵你不但不露出感動開心的模樣,還罵我有問題。”


    這一說,馬上說到於昭喜最在意的事情,雙手抱緊自己的包包,眼神帶著指責。“你還好意思說,我今天來就是要問你,為什麽突然間你就成了海達的繼承人?”


    “沒有突然間,我本來就是呀!”


    他朝她眨眨眼,可惜佳人感受不到他的幽默,臉色更加鐵青了些。


    “可是你卻沒有告訴我們。”她的聲音溫柔得令人發毛。


    “你們也沒問過我呀!”


    於昭喜氣得臉鼓鼓的,這男人為什麽每次都可以反駁得理所當然,還害她沒辦法接話下去。“但是你也不該這樣一聲不吭就離開,連通電話都不告知你人在哪裏。”


    “難道小娟他們沒告訴你,我偶爾會這麽失蹤一下,是不需要擔心的嗎?”


    於昭喜氣炸了,對啦!她就是擔心,好擔心他怎麽了,可是這男人卻表現得一點都不在意。


    抱緊的包包裏放著那張cd,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白癡,究竟為了什麽對他這麽在意,還跑來這裏見他?


    “可是我好高興,可以在想你想到快抓狂的時候見到你。”長臂適時環住想跑開的身影,他把一臉受傷的女人抓回懷中,在她頰邊印上一個隱藏太多感情的親吻。


    僵硬的小身子慢慢放鬆,冷掉的心頓時又緩緩發熱起來,小臉轉向他,卻被他臉上的表情震住。


    第一次見到他眼中這麽強烈的需求,好像一個寂寞許久的人,渴望找人做伴,那種孤寂感像一個悶棍般打中於昭喜的心。


    他一直都是這樣在她背後偷偷露出這樣的表情嗎?不自覺的,有一股酸意從她眼中泛出。


    “小喜子,你怎麽哭了!”他有些訝異,也有些慌亂。


    “誰哭了!”


    他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口氣摻了些許心疼,“見到我可愛的員工流眼淚,你不知道老板會很心疼的嗎?”


    “跟你說我沒哭就是沒哭。”她倔強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那瞬間從他眼底讀到一股深沉的難過和憂傷,然後抑製不住的酸楚就這樣蔓延開。


    為什麽花野會有這樣的表情?


    盡管她有滿腹的問題想發問,但此時,任何事都沒有他方才那表情來得重要。


    “好好好,你沒哭,是我眼花,所以看不清楚你臉上根本沒有淚痕。”


    “花野!”


    他笑著擁緊她,頭一低,深深吻住她。


    那晚給她的問題,他已經得到答案——小女人會親自來找他,她眼中流露出的關心、擔憂和放心,在在證明了他這株宇宙無敵霹靂好的花,已經在她心中根深柢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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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上的你,還有我在海達見到你的時候,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你為什麽變得那麽冷漠嚴肅?”


    用餐用到一半,被人問些倒足胃口的話題,實在很討厭耶!“你不知道吃飯是享受美食的時間,那些無聊嚴肅的話題是會影響用餐氣氛呢!來來來,多吃口牛排,告訴你,這裏最有名的就是牛排,吃的時候要趁熱吃才吃得出美味。”


    不給他有機會逃開話題,於昭喜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先解釋清楚,為什麽你的態度這麽前後不一致?”


    “亂講,我對你的態度可是始終如一。”故意朝她眨個眼,刀叉特意越位到對方盤子的領域,攻占被她分隔到一邊的花椰菜。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白他一眼,和她見麵以前讓人感覺嚴肅的家夥,自從和她麵對麵開始,就徹底消失了。


    “我哪能正經得起來?和最可愛的員工吃飯,我要正經得起來就不是男人啦!”


    幾句話便輕易讓她的雙頰變得紅通通,臉上的表情是恨不得打他幾拳,卻又帶點嬌羞模樣,實在讓人看得心癢癢。


    他深深歎口氣,“唉!主食還沒用完,馬上就出現甜點實在不好。”


    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讓人摸不著頭緒。


    “你在說什麽?”


    “我說呀!”他傾身靠近,手掌探向那顆媲美紅蘋果的小臉蛋,拇指輕輕撫了幾下,又歎了口長氣,用低沉的嗓音道:“要是你再這樣盯著我看,我可能牛排不用吃完,馬上就要享用你這道甜點囉!”


    話裏的暗示和黑眸中傳來的欲念都太強烈,於昭喜吞吞口水,視線馬上低下不敢看向他,即使感覺到他的手掌已經離開,她仍舊垂著紅臉。


    “既然你決定舍我選美食,那就別對著食物發呆,快吃東西吧!”


    好半天,她才發現自己又被帶離了話題。


    這家夥居然來這招!“花野,我說你……”


    手機鈴聲打斷了於昭喜的話,花野眉頭皺了一下。“抱歉,我接個電話。”知道是誰找他後,好心情已經不複在。


    於昭喜不發一語,靜靜聆聽他驟然轉冷的口氣。


    “喂,我是……我沒忘,明天我會和阿哲一起出席……您放心,我不會搶去您兒子的風采,畢竟他也是我表弟不是嗎?”花野勾起嘴角,做出一個不像是笑容的表情,連於昭喜也對此刻身旁的男人感到陌生,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跟著他的聲調一起變冷。


    眉頭一皺,口中的牛排即使溫熱,也嚐不出美味,她不喜歡這樣的花野。


    感覺無情、感覺冷漠,嘴邊的笑摻有幾分譏諷意味……


    總之,她就是不滿意。


    一陣靈光閃過她的腦袋,花野轉變態度是因為電話那端的人嗎?電視前的他和在海達大樓的他是否也都是因為這個人,他才變了個樣?


    “……我哪裏是說話激您,叔叔,您不知道我有多尊敬您呢!爺爺現在病危,公司都是由您在撐著,您要是也氣倒了,那不真由我來全權掌握了!我想,叔叔應該不希望這樣的結果出現吧!”他鄙夷的一笑,知道對方鐵定會為這番話氣得想吐血卻又不敢吐。“總而言之,明天我不會給表弟難堪,請放心吧!”


    掛上電話,就見於昭喜用「看你怎麽解釋」的表情瞪著他,花野苦笑出來,可憐兮兮道:“拜托,真的別讓我在這種場合解釋,我的食欲會變差。”


    “好,等你吃飽,我要你解釋清楚所有事。”於昭喜一低頭,卻注意到盤裏討厭的花椰菜都被人吃光光,換來了她喜歡的紅蘿卜。


    刀叉拾起,她一邊吃,眼神偷偷覷著恢複成以往自己熟識的花野,嘰哩呱啦地告訴她這裏的牛排有多美味、有多有名,莫名地,她發覺嘴裏食物的滋味變得特別美好。


    這個花野才是她喜歡的花野!


    不過她似乎忘了他的奸詐,被他一拖再拖,拖到了晚餐結束,還被拖回他家聊天,都沒得到她要的答案。


    目下轉睛的望著眼前的別墅,沒想到花野的家竟然這麽大又漂亮,可惜這裏大歸大,卻隻有他一個人,感覺空空蕩蕩的格外冷清。


    喝了幾口茶,她驀地想到自己是來幹嘛的,“你到底要不要認真跟我講清楚!”


    “好吧!你想問什麽就問吧!”回到家,他立刻把束縛在頸部的領帶扯下,西裝外套隨便往沙發上一扔,人便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坐。


    “我要問……”突然想到今天的觀察,她已經體會到花野跟親人間的態度不甚好,所以這牽涉到他的私人問題,自己有什麽資格來過問呢?


    “快呀!趁我現在有時問,你想問就快問呀!”他大爺一副有話快說,錯過機會可沒下一次了的欠扁表情。


    她咬咬唇,把心一橫,想發問的問題雖多,她卻決定問一件擱在心頭,對她比較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從來不對我明說,說你……很早以前就希望我把你放在心底?用那種拐彎的方式表達有比較好嗎?搞不好我很笨,一點都不能了解你的在乎,那要怎麽辦?”


    他眉一挑,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小喜子,你好像忘了,你一開始對我非常的不滿耶!”應該說從來都隻有給他負分,慘!


    “誰教你的表現就是這麽的隨便,給人的印象就是不正經,而且你還經營這種專門騙人的行業。”


    “所以啦!如果我明確告訴你……”他匆地斂起笑容,雙眸有神的直視她,“我要你,你會怎麽想?”


    她一怔,一直以來,她總把外婆的教誨惦記在心,時時告訴自己,要找對象就該找個正直可靠的男人,像花野這樣的人,是絕對構不到她選擇的條件。


    要是當時花野對她說這樣的話,她想她肯定會躲他躲得遠遠的,甚至離職也說不定。


    若這樣說……這家夥是在等她囉?等她對他改觀,等她明白他的好,等她逐漸接受他,隻是花野這樣做值得嗎?


    “值不值得隻有我知道,就我看來,能有現在的結果,當然值得。”見她吃驚的模樣,他就想笑,這女人大概從來都不知自己有自言自語的習慣,“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沉浸在他給她的震撼中,她不自覺地搖搖頭。


    他卻起身走向她,眼眸中的火焰愈來愈熾熱,教她渾身也開始發熱。


    “既然你沒有,那換我有問題要問,你知不知道女人不該隨便跟男人回家,你想想,夜深了,一個正常的男人麵對一個他已覬覦許久的女人會做出什麽舉動來咧?”


    小白兔終於明白自己上當,驚慌失措的瞪大了雙眸,瞪著眼前化身為大野狼的男人,正準備思索逃脫路線,大野狼的魔爪便已伸向她……的頭?


    “幹嘛用一副怕我吃了你的模樣瞧我?喂喂喂,這對我這株優良模範的帥花可是很大的汙辱耶!”大掌拍了幾下飽受驚嚇的小臉,他的口氣取笑中帶著疼寵,“告訴你,我的答案就是送自己心愛的女人回家,免得時間晚了,耽誤她的睡眠時間。”


    “你、你要送我回家?”不是她不信,實在是這家夥的行為和口氣不一致,說要送她回家,手卻勾著她的腰做什麽?


    他的嘴角露出痞笑,“難不成你想要留下來陪我?我就知道,你早覬覦我這朵花很久了對不對?”


    於昭喜紅著臉猛搖頭,一顆心被他的玩笑勾弄著上下起伏。


    “唉!好吧!既然可愛的員工不願意留下,我也隻好君子的送她回去。”他惋惜的歎了口氣,“可憐喔!我今晚又要一個人度過了。”


    於昭喜一臉窘迫,花野揉揉她的腦袋瓜,溫柔道:“好啦!拿好你的東西,我們走吧!”


    大掌盡管不舍,還是一放。


    “雖然呀!我真的很希望有人陪我,隻是說說話也好。”一個人其實好孤單。


    低沉的輕喃聲不大,卻清楚的傳入於昭喜的耳裏,趁著拿包包的空檔,她瞄向勾起外套穿上的男人,捕捉到他臉上那一抹從未見過的寂寞。


    這個表情緊緊揪住了她的心,她抬起臉,環視這間充滿孤寂的別墅和他寂寞的背影,當下決定了一件事。“花野。”


    “什麽?”


    “你這裏有客房吧?”


    取皮鞋的手一僵,花野頓時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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