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級的高級病房裏,配備著最先進的設備,包括二十九吋的液晶電視、高精密的醫療保全監控設計,以及獨立式恒溫空調等等,讓住在這裏的病人不僅可以得到最私密安全的照護,同時也可以得到極舒適的享受。


    當然,這絕不是一般市井小民可以享受到的權利,而是屬於特權階級的特殊待遇。不止如此,光是部署在這間病房、這間醫院裏上上下下的保安人員,可以說已經到了滴水不漏的境界,仿佛這間病房裏住的人是大牌巨星聶風颺本人,而不是他的貼身助理李莫雅。


    這一切,當真讓以朋友身分進來探病的張晉歎為觀止。


    李莫雅認識他,所以當他請保全通報之後,便得以順利進入病房裏探視,但他同時非常明白自己的一切行為也受到嚴密的監控中。


    跑演藝圈的記者通常都有熟悉各明星最新動向的管道,更何況是像聶風颺這樣的國際巨星?任何一點風吹車動都會傳到他那裏。雖然這個新聞被按了下來,可那天半夜聶風颺親自抱著助理李莫雅來到這間醫院掛急診的消息,卻已是影藝圈記者們私下都知道的事,隻是因為事下關聶風颺本人,而老板送助理上醫院也不算什麽特別的事,為了不想因這等小新聞而得罪聶風颺,上頭授命硬要按下,他便給按下了。


    隻是,他張晉除了是影藝圈的記者外,也算是李莫雅的朋友,來探視她的病不為過吧?他這就叫做放長線釣大魚!他時時對她表示關心,再設計幾次的不期而遇、一起喝個飲料什麽的,關係就這麽建立了。


    護士親自把晚餐送進來,坐在床邊的張晉主動起身接過,將它們先擱在病床邊的餐台上。


    “現在醫院的夥食真的比五星級飯店還好了。”張晉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卻換來護士小姐的輕笑。


    “才不是這樣,這餐點是聶先生特別請醫師及營養師設計過,專為李小姐準備的。聶先生人真好,體貼又細心,連對一個小助理都保護照顧得這麽周到,讓人好生羨慕呢!”


    “是這樣啊?沒想到聶大牌……呃,我是說聶先生,還真是個好老板呢!”張晉點點頭,微笑地回頭看了李莫雅一眼,隻見這小女人不自在地紅了臉,把眼光調到窗外去。


    她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在醫院裏吃得有多好、用得有多好,要她選,她寧可待在家裏替聶風颺做牛做馬、被他呼來喚去,至少,她可以每天守在他身邊看著他,不必像現在一樣,每天在醫院裏盼著他來看她,盼得脖子都快斷了。


    她好想他,好想好想。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馬上出院,不然,去偷看聶風颺一眼也好……


    護士和張晉寒暄了兩句才離開病房,張晉端起一旁的雞湯,在唇邊吹了吹後,用湯匙舀了一匙送到李莫雅麵前。


    “我喂你,來,把嘴張開。”


    李莫雅搖頭笑了,伸手要接過碗。“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還真把我當病人啊?”


    接過碗,手卻抖著,還吊著點滴的一隻手使不上力,差點就把碗給打翻了,張晉很快地又把碗端回自己手上。


    “看看你,連碗都端不穩了,還是我幫你吧。”說著,張晉把湯送到她唇邊去。


    李莫雅雖然覺得很不自在,但也不好再推拒人家的好意,乖乖地把湯含進嘴裏,一口一口讓他喂著。


    這樣的畫麵,親密的惹人嫌。


    不止惹人嫌,還惹人厭、惹人發火、惹人惱怒……


    好不容易用掉層層影迷追逐及記者跟監才得以前來探病的聶風颺,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長發柔順地垂落在肩背上,雙手優雅環胸,看起來美麗得就像是一幅古代英雄畫——除了他雙眸中散射出來的火焰,活脫脫像要把這美麗的畫給燒盡似的。


    “你是誰?”等半天都沒人發現他的存在,聶風颺隻好皮笑肉不笑,擺出巨星的氣度與風範,盡可能看起來可親地開口問道。


    從沒想過在保全如此周延,且新聞都被藍悅找關係按下的狀況之下,還會有人來醫院看她,而且還是個男人……等等,這個男人怎麽有點眼熟?他在哪裏見過他嗎?聶風颺凝眉思索著,卻想不起來何時曾經見過這個男人。這都怪他平日眼睛老長在頭頂上,對周圍人事毫不掛心的結果。


    “聶風颺!你來啦?”李莫雅一見到他,笑得眼兒都彎了。


    住院三天了,打從她眼睛一睜開就沒見過他的人,所有的事都有人替她安排好。聶二哥也來醫院探望過她,要不是她阻止,可能連已經回到紐約的聶家老爺和夫人都要飛來台北看她了。還有,藍悅也來過了,雖然她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麽,兩人隻能大眼瞪小眼,不過,她還是很感激她來探望她。


    所有人都對她很好、很關心,卻獨獨見不到聶風颺。


    住的是高級病房,吃的是高級餐點,可是她一點都不開心,因為住院讓她無聊得快要沒氣了,連要到鄰房去跟人聊聊天都不被允許,就像被關在籠子裏的鳥一樣可憐。要不是今天張晉來看她,她可能會無聊到偷偷跑出醫院也不一定。


    沒想到,今天連聶風颺也來了。


    她的心,瞬間鮮活起來。


    聶風颺沒看她,雖然剛剛她唇邊那朵笑可愛得讓他差點閃到眼,但他決定先解決眼前這個礙眼的男人,再來跟她好好算賬。


    張晉起身,禮貌地伸出手。“你好,聶先生,我是莫雅的朋友,叫張晉,很高興見到你。”


    他不確定聶風颺會不會認出他是影藝圈記者的身分來,不過,可能性很低,因為聶風颺既大牌又跩,而且不喜歡接受記者采訪,老跟記者媒體玩捉迷藏的遊戲。再者,他長年都在海外發展,不管是演藝事業還是歌唱事業,重心都不在台灣,這幾個月是因為要在台灣辦演唱會才回到台北來,所以,聶風颺要一眼認出他這個小記者的機率實在低得很。


    聶風颺認不出他來,他也不想主動告知就是,省得節外生枝,自找麻煩。以聶大牌討厭記者的程度看來,要是知道他是記者,怕不馬上叫保全把他轟出去才怪!


    聶風颺笑如春風,卻故意忽略朝他伸出來的那隻手。“你叫她莫雅?看來你跟我的莫雅很熟嘍?”


    他說:我的莫雅。


    李莫雅紅了臉,腦子突然熱烘烘的。


    張晉沉了眼,感覺到對方笑容裏的濃濃敵意,收回手,插進褲袋裏,迎視著高他一小截的聶風颺。早就領教聶大牌的高傲多年了,這一小回合的交手根本刺激不到他。


    “算熟吧,否則莫雅也不會讓我進來陪她,還讓我喂她喝湯。不過,話說回來,老板應該不會連助理交的朋友都要管吧?”他是故意的,暗自揣測著聶風颺跟李莫雅之間的關係,尤其聶風颺此刻狀似吃味的態度,實在很難讓他不去懷疑他是否對李莫雅有著超乎老板與助理之外的情誼,如果有,那可就是大新聞了。


    “當然……不會。”聶風颺眯了眼,好看的下巴昂揚著。“我的莫雅當然有交朋友的自由。”


    “那就好。”張晉微笑著,轉頭對李莫雅道:“既然你的老板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好,謝謝你,張大哥。”李莫雅對他甜甜一笑,笑容裏還有淡淡的歉意,因為方才聶風颺故意不跟他握手,讓張晉難堪,這些她都看在眼底。


    “你跟我之間不必那麽客氣。”張晉伸手揉揉她的發。“我走嘍!自己要保重身體,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李莫雅笑著對他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這麽依依不舍?要不要追上去?遺是我去請他留下來,我走人算了,嗯?”聶風颺口氣酸溜溜地道。


    李莫雅的心一窒,他這麽說,讓她覺得胸口有點疼。“我跟張大哥隻是朋友,你不要這麽說。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對我很好。”


    “你叫他張大哥,他叫你莫雅,你們兩個很熟?那小子是幹什麽的?”明明對方的年紀橫看豎看都此他大,他就是習慣叫那些讓他不順眼的人“小子”。


    “他叫張晉。”


    “我管他叫什麽,我問他是幹什麽的?大白天有空來這裏顧著你,不必工作嗎?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嗎?好朋友?什麽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了?”犀利的眸瞪視著她。


    聶風颺比警察辦案還要嚴肅的神情逗笑了李莫雅,害她噗哧一聲便笑了出來。


    “拜托……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像是在拷問一夜沒回家的女兒的爸爸耶!真好笑,好好笑喔!沒想到你這樣一個好看又美麗的男人,也和平凡人沒什麽不同……不,我說錯了,你比一般男人還要更居家,那口氣神情真像是個爸爸!你下回要接的戲不會是要從年輕演到老的角色吧?學得這麽像!哈……我下回跟藍姐提一下,叫她幫你接一部這樣的戲,我保證你可以勝任!哈……”


    她笑得開心,笑到腰都快彎到床上去了,沒看見站在一旁的那個美男子臉上的表情有多鐵青。


    他恨恨地瞪著這個把他的關心當成笑話來看的女人,真的很想很想伸出他修長的手臂把她給掐死!


    臉色數變,從青到白,又從白到青,她笑成這樣害他一度也以為自己轉眼之間變成個老頭了,老是對她囉嗦個沒完沒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從遇到她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已經難得地對人碎碎念。嘖,這女人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哇啦哇啦的關注?偏還不領情,笨得跟頭豬似的!她為什麽偏要把他的拷問當成是在拷問女兒為何一夜未歸的爸爸,而不是當成在拷問妻子是否有外語的丈夫呢?


    她忘了他是她的丈夫了?


    想到此,聶風颺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被漠視忽略的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她病了,他擔心得什麽事也做下好。


    睡不好、吃不好,連休息也沒辦法放下心來,隻想著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來看她一眼……不,是陪在她身邊,越久越好。


    她懂嗎?懂他對她的擔心,懂他對她的在乎與掛懷嗎?


    她不懂,一點兒都不懂,所以才可以把他的關心與擔心當成笑話來看,而且還笑得東倒西歪的。


    真是氣人!


    舉步走近李莫雅身邊,尊臀坐上床沿,長手一勾便把她整個人攬進懷裏,霸氣淩人的氣息席卷向懷裏那個還搞下清楚狀況的女人。


    被這樣抱著,李莫雅的心驚跳了好大一下,不解地抬起頭來,那張美麗的臉卻突然間放大數倍,朝她靠過來,快得令她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唇貼上唇,溫溫熱熱、濕濕軟軟,因驚愕而微啟的小嘴硬被蠻強闖入,長驅直入的舌尖放肆地勾卷著她的丁香小舌,她不斷退縮,他則不斷前進,滑溜溜地就快要竄進她的喉問。


    她腦子空空,身子軟軟,感覺整個人都要被他這個吻給吞沒似的,讓她有點驚慌、有點害怕,忍不住地伸出雙手推拒著這撼人心魄的寬大胸膛。


    他不理,上半身將她壓倒在床鋪枕問,吻得更加放肆了,一路吻上她小巧可愛的胸部,那酥酥麻麻癢癢的感覺讓她又興奮、又害怕,推拒的雙手改用槌的,力道卻比螞蟻還小。


    不行了,如果他再堅持這樣吻下去的話,她一定會棄械投降……


    “聶風颺……你怎麽了?快放開我……等會兒看護進來會瞧見的……”


    “她已經被我遣走了,一個小時之內都不會出現。”他才不要有任何人或事打擾他跟她的獨處,他好不容易才可以來i趟耶!


    “可是……你究竟怎麽了?你今天有點怪……”


    美麗陰柔的臉龐有著壓抑的渴望,聽到她關懷的嗓音讓他暫時頓住了身子,但眸光依舊布滿烈焰,熊熊燒向她。


    瞧她現在的模樣,容顏比花嬌,唇紅濫濫的,像快滴出水來似的,看著他的眸羞中帶怯,卻是漾滿了動人的情潮。


    禁不住,他再次俯身攫住她嬌弱輕吟的唇瓣,竟發現那味道一次比一次更加美好,而且令人眷戀流連。


    陡地,一聲冷得足以讓人顫抖的嗓音插進這曖昧親密的氛圍之中——


    “你們在幹什麽?!”提著鮮花來探病的藍悅不敢相信地站在門邊,為自己目睹到的這一切感到震撼、打擊與憤怒。花籃掉到地上,藍悅怔怔地瞪著他們。


    聶風颺聞聲抬眸,見來人是藍悅,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


    起身,順手拉了一角被子將李莫雅微敞的領口給蓋上,這才緩步走向角落的沙發坐了下來。


    李莫雅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壞了,藍悅那張美麗的臉閃現著她從未見過的怒火,像是想要殺死她一般。


    “聶風颺,你有沒有搞錯?連助理也要沾?你知道這一幕如果讓人給看見了,你的未來就毀了!請你多注意自己的形象好嗎?”藍悅邊說邊走近床邊,說完人轉向病床上的李莫雅。


    手一揚,啪一聲便甩了李莫雅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這個不知分寸死活的丫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竟敢勾引自己的老板?連生病了都這麽不安分!”


    火辣辣的痛,燒了半邊的頰,李莫雅一句話也不吭,隻是痛得掉出淚。


    聶風颺想不到藍悅會出手打人,大跨步走過來,一把扯住藍悅的手。


    “你夠了沒?我隻不過拿她練一下戲,何必這麽小題大做?”他不想,也不願藍悅對他所作所為的那一把火無端燒向李莫雅,下意識的說謊想要保護病床上那個被打了還不會喊疼的笨女人,卻沒時間深思說出這句話的可能後果。


    “練戲?你練得還不夠嗎?你又不是第一次接吻!接吻對你有什麽難的?連助理也要拿來練?”藍悅氣得身子不住地發抖。“你會不會太過分了,聶風颺?”


    “你指的不會是上一次你自己跑來讓我練吻戲的事吧?”聶風颺冷唇一勾,陰柔地笑了。“那不同,這回是我要找她練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別扯上她。還有,不準你再動手打她,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們以後就可以不必再談約了。”他不想把話說得這麽絕,可是藍悅方才打莫雅的那巴掌當真惹惱了他,他氣得抓狂。如果對方不是個女人,如果對方不是藍悅,他可能真的會親手把對方丟出去!


    “什麽……”藍悅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因為她,你威脅我?她憑什麽?你愛上她了?”


    聶風颺瞅著她,被她最後問的那一句話給震住了,瞬間動彈不得。


    他,愛上李莫雅?


    嘖,怎麽可能!美麗大牌又高傲的國際天王巨星會愛上一個長得如此平凡愚笨,隻是有那麽一點小可愛的醜丫頭?


    “你回答我啊!”藍悅逼問著他,整個人已經到了歇斯底裏的邊緣了。


    她萬萬也沒想到,躺在病床上那個平凡王極的小助理才出現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威脅到她在聶風颺心目中的地位!她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但眼見為憑。聶風颺根本就不是一個花花公子,他之所以會吻李莫雅,絕對不是他口頭上說的練戲那麽簡單可笑的借口。


    但,要她相信他會愛上一個醜丫頭?好難。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你有!”


    “藍悅小姐,你是以什麽身分質問我?”


    “我……當然是以經紀人的身分!”藍悅揚起漂亮的下巴,拉不下臉麵地道:“我們簽了約,簽約期間你不可以談戀愛、結婚、交女朋友,不是嗎?”


    “如果是以經紀人的身份問我,那我的答案是:沒有。這樣行了嗎?”


    “你——”


    “我怎樣?上次你不是也吻了我?有必要為一個吻搞成這樣嗎?”


    “我——”藍悅惱羞成怒,氣得轉身甩門離開。


    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好像真的當她不存在似的……李莫雅歎息著,從頭到尾都把臉埋進被子裏。


    不想聽、不想看、懶得吵,一手捂住熱燙的臉,隻覺得委屈。


    好像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進了浴室,然後是嘩啦啦的水聲,一會兒又聽到腳步聲從裏頭走出來,來到她身邊……


    她身邊?


    李莫雅一愕,被子已經被掀開,一條毛巾當臉罩下,準確無誤地敷在她被打的半邊臉頰上。


    “呆瓜似的,你就這樣乖乖被打啊?吭也不吭一句,果真是個超級大笨蛋!打小到大,我的兩隻眼睛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笨的女人……”哇啦哇啦的,又是一串聶大牌的專有叨念。


    毛巾敷在臉上,舒服極了。


    可是,她卻還是想哭。


    不知道為什麽,每當聶風颺罵她笨、罵她呆,她就覺得分外感動,她是真笨呆了腦袋嗎?所以才會被罵還很高興?


    其實,她懂的。懂他對她的好和關心,一直都懂,可能比他自己還要懂。


    所以,才會一天比一天多戀著這個男人一些。


    “聶風颺……以後,不要再找我練戲了好嗎?”她幽幽地開了口。其實,很舍不得,卻不能再妄想。


    聞言,聶風颺沉了眼,探索性的目光直勾勾地瞅著她。


    “我不是演員,不會演戲,你吻我,我隻會當你喜歡我,如果你沒有喜歡我卻讓我因此而更加喜歡上你,我會很痛苦的。所以,請你不要再吻我了……”當初她請他娶她時就已經答應過他,等她父親一走,她就會離開,還他自由。她已經喜歡上他,不能再更喜歡了,再這樣下去,當她必須離開他時,那痛將會讓她更加難以承受啊!


    聶風颺不語,卻意味深長地瞅著她良久,目光移也移不去。


    他知道自己傷了她的心,可是,為什麽他的心此刻也隱隱覺得疼?


    可以……不再吻她嗎?


    想到自己以後都失去了這項權利,不知為什麽,他的心口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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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大牌假戲真做,片場溫柔安慰新生代女星辛靈!


    新歌mv定情,日日相約午茶,聶風颺親護辛靈,港澳飛車躲狗仔!


    戀愛轉性,聶大牌滿麵春風與媒體話家常?


    聶風颺個人演場會在即,女友日日相伴陪練唱,愛情彌堅!


    自從那一天之後,李莫雅還在住院療養的那個星期,開始每天都可以看到有關聶風颺的報導,影藝版的頭條內容就像是每天播出的連續劇般,交代著這對戀人的愛情發展。


    她擔心在另一間醫院的爸爸會看到新聞,又因為最近她病了,沒法子去看爸爸,所以特別打電話交代爸爸的看護隨時注意爸爸的情況,並在爸爸的身體與精神狀況允許的情況之下跟爸爸用電話聊幾句,說那些新聞都是空穴來風,說她一直就在聶風颺的身邊,在香港、澳門飛來飛去,所以這陣子才沒法子去看爸爸等等,好讓醫院裏的爸爸可以心安。


    對她而言,聶風颺跟女明星傳緋聞應該是完全沒有影響的吧?


    出院之後,她還是會每天當他的小跟班,被他呼來喝去,或者是……他可能會把她趕出他家?畢竟他現在交女朋友、談戀愛了,她不能再住在他家裏礙著人家……如果他是真心喜歡那個叫辛靈的女人。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聶風颺來電話說晚上要請她吃大餐,慶祝她出院,不過因為他白天還要和樂隊們排唱、和舞組排舞,所以請她自己搭車到那問餐廳等他,說好了不見不散。


    ……這麽隆重地說要請她這個小助理吃飯,為的,不會就是要告訴她這事吧?


    心驀地一縮,竟覺胃也疼了起來。


    聶二哥派人來接她出院,出院手續和行李全都交給司機包辦好了,她坐上車回到烏來的家,洗完澡又換了一件白色洋裝,這才一身輕便自在地出了門。


    陽光很大,大得讓人睜不開眼,人行道上隨風搖晃的路樹帶來一絲溫暖的涼,讓她舒服的閉上眼,感受微風輕拂在臉頰上的溫柔觸感。


    好久沒有這樣閑散地走在路上了。自從父親病了之後,她的日子就一團亂,接著又結了婚,成了聶風颺見不得光的老婆,每天在他身邊跟前跟後的,很忙卻也很開心。她喜歡他,光看著他陪在身邊她就很高興了……雖然,也會有傷心的時候。


    甩甩頭,李莫雅告訴自己不要想傷心的事,要想快樂的事。


    想聶風颺的吻、想聶風颺的笑、想聶風颺對她的好……


    她和聶風颺的約會呢!第一次約會,她的心是雀躍而下安的,她開心又擔心,想著晚上聶風颺會不會跟她說什麽話?想著聶風颺在跟別的明星鬧緋聞之際還會記得自己出院的日子,應該還是十分關心她的吧?想著他說過兩天要跟她一起去醫院探望爸爸的事,她的心就一會兒甜、一會兒酸。


    距離晚餐約會還有三個多鍾頭,李莫雅就這樣邊想著心事、邊逛著街,末了進誠品書店,


    一待就是兩個鍾頭過去,差點就錯了約定的時間。她匆忙奔出,想要到對麵的馬路攔計程車,綠燈一亮就衝了出去。


    吱——


    她聽到緊急煞車聲響起,看到一輛車朝她迎麵開過來,嚇得她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周遭鳴放著喇叭聲,接下來,是一團大混亂。


    四麵八方的車子因為這場車禍而塞成一團,紅綠燈號誌頓時一點作用也無。


    她知道自己應該馬上離開路中央,到一旁去,但膝蓋卻又麻又疼的,讓她一時之間站不起來。


    有人下車,和路人合力把她扛到人行道上去,交通警察也過來察看現場。司機指著她的鼻子,罵說是她闖紅燈,警察對她問東問西的,她卻隻看到她的膝蓋在流血,把她的白色洋裝都給弄髒了……


    她的約會啊,和聶風颺的第一次約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她搞砸了。她的心裏隻想著這個,難過得根本不想跟他們這些人說上半句話。


    雖然、也許,這個約會要講的內容可能並不是她喜歡聽、樂意聽的,但至少可以幫她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啊,關於第一次約會。


    這真的是聶風颺第一次約她到外麵用餐,正式的。他還叫她穿漂亮一點,免得丟他的臉。現下好了,她的白色洋裝毀了,連站都站不起來,更甭提去赴約,所以約會也毀了……


    她好難過、好難過,想到這可能是唯一一次聶風颺會開口約她去外頭吃飯,還慎重地先訂了位子,她就難過得好想哭。


    “這位小姐,你可以找到人過來幫你處理一些事嗎?你這樣一直流眼淚也不是辦法,你有親人或是朋友吧?”


    她在流眼淚嗎?她怎麽不知道?伸手去摸,才發現警察伯伯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在哭,而且一臉的濕。


    “小姐,你究竟有沒有親人或朋友在台北啊?”


    她點頭,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按下聶風颺的電話要打出去,卻很快地切斷了。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出了小車禍,以他的性子可能會不顧一切地跑到現場來,屆時又要替他自己惹來一堆記者和一堆麻煩了。他最討厭那些麻煩的,她更不想讓他覺得麻煩。


    想著,她按下張晉的電話,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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