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帆茵目瞪口呆地任由他緊握她的手。


    「哭給我看。」白惠澍又重複一遍。


    她這才知道他是認真的,但無法解除心中的困惑。


    「這是你整我的新招嗎?」


    「不是。你今天在阿桂麵前哭了,對不對?」


    蕭帆茵沒料到他會知道今天下午的糗事,瞬間麵紅耳赤地問:「你怎麽知道?」


    「然後因為阿桂的安慰,你就笑了。對不對?」


    「啊?」想起自己被桂彧楷的臭氣衝天給熏到哭不出來,她擰著嘴角說:「應該也算吧。」


    「不行。」白惠澍臉一沉。


    「什麽?」


    「你是我的寵物,為什麽阿桂那家夥比我先看到你的眼淚?還因為他的安慰而不哭……」


    蕭帆茵眼裏升起一股希望。白惠澍的表現像是占有欲作祟,難道對他而言,她已不再隻是寵物?


    「這對身為主人的我,簡直是奇恥大辱。」白惠澍的眼睛燃著不甘心的火焰。


    蕭帆茵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頓似的,全身無力,說不出話來。說來說去,他的占有欲隻是因為他身為主人的權利被別人搶先了,所以跑來鬧著要補足主人的權益罷了。


    她居然還對他存有幻想,真是蠢到家了。


    不想讓他看出眼底的難過、猜出其中隱藏的感情,蕭帆茵撇過頭,用力抽出被他緊握的手。不料,她力道過猛,整隻右手跌進滾燙的陶鍋燒中——


    「啊——」


    劇痛布滿整個手心、手背,灼熱感在瞬間向上延燒。白惠澍在第一時間反射性地將她的手從打翻的湯水中抓起。


    「小茵!」他迅速跳起,打開門大聲叫服務生,並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出座位,擁入懷中。


    「你怎麽樣?很痛嗎?」


    痛到說不出話來的蕭帆茵隻能勉強點點頭。


    服務生很快來到他們身邊。看了一眼桌上打翻的湯鍋,和她被燙紅的手,服務生立刻明白發生什麽事,趕緊透過傳呼器,派人取來冰水。


    抑製不住的灼熱感不斷地在手上竄燒,強大的痛楚逼出她的眼淚。看她痛得緊皺眉頭,眼淚無聲地滑下,白惠澍自責又難過。


    「該死,我是要你哭給我看,但不想要你把自己的手燙傷。」


    他猛地將她的臉壓入懷裏,後悔和自責混合著心疼,使他全身血液猶如逆流般痛苦難當。


    「對不起,是我太幼稚,不該做這種白癡的要求。」他低沉的嗓音因為難過而沙啞,輕輕地在蕭帆茵耳邊震動。


    她想抬頭告訴他,她並不是因為想哭給他看,故意燙傷手的。可是他摟得好緊,緊得她的身體發痛,沒有辦法抬頭。


    一名服務生端著冰水急忙奔來,白惠澍小心翼翼地將她發紅的手浸入冰水裏。


    冰涼的刺痛感和灼燙感交雜在手上跳舞。她閉起眼,默默忍受著、等待冰涼感澆熄右手血液裏的火焰。


    白惠澍皺眉望著她凝滿痛楚的臉,心疼揪緊心髒,教他難以呼吸,他輕輕地在她發問印上一吻。


    冰敷十分鍾後,白惠澍聽從服務生的建議和協助,送她去醫院掛急診。在混亂、哭叫與哀號雜陳,消毒藥水蝕刻在冰冷空氣中的急診室待了快兩個小時後,蕭帆茵舉著被包紮妥當的右手,靠著白惠澍強壯的胸膛走出醫院。


    她疲累而順從地被塞入白惠澍轎車的前座,隱約感覺他繞過車子、上車。他安靜地開著車,蕭帆茵一路上都昏昏睡睡。當她感覺被人抱起時,惺忪地睜開眼發現他們已回到他家的地下停車場。


    「我想回家。」她虛弱地說。


    「不行,你一個人住,上哪兒去找人照顧你?今晚就睡在我這裏。」他不容置喙地決定,將她緊抱在胸前,邁開大步往電梯走去。


    明明很想叫他放她下來讓她自己走,可是白惠澍緊抿著嘴、嚴肅的側臉讓她看呆了。她不是沒有近距離觀察過他,但他眼底從不曾像今天這樣湧著濃濃的擔憂。


    他在擔心她嗎?為什麽?如果她對他而言隻是寵物,為何要對她這麽好?這樣的溫柔關懷,已超出對寵物的感情了吧?


    如果他對她的感情不隻是主人對寵物,為何不願承認?明明這麽靠近,可是卻又覺得距離好遠似的。


    每天每天這樣看著他,感覺他的柔情,讓她如墜萬丈深淵般越來越無法自拔,渴望越來越多,不安在心底拔河,使她變得患得患失。


    盡管理智叫她要快刀斬亂麻,早點厘清兩人之間的曖昧關係,但她又害怕一旦認真弄清他的心意,結局是空歡喜一場,到時候她便真的徹底失去他了。


    她還無法接受那樣的現實,所以在她準備好之前,就這樣維持下去吧……


    白惠澍將她抱進臥房,小心地把她放在床墊上,順手替她脫掉黑色低跟鞋。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放水讓你洗澡。不要輕舉妄動,醫生說你的手不能碰水,所以在我回來之前,你要乖乖地待在這兒,知道嗎?」


    她輕輕點頭。


    事實上,累到不行的她可能是剛剛在醫院吃了止痛藥的關係,全身虛軟無力、頭也昏昏沉沉的,就算動一根指頭都覺得累,根本不可能輕舉妄動。


    不過,白惠澍語氣裏的關懷與溫柔,聽在耳裏好窩心。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覺又淩空被抱起。張開眼,她已被抱進蒸氣氤氳的浴室裏,一低頭,她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褪去。


    還來不及害羞,她的腳碰到溫熱的水,一眨眼,舒適的熱水將她包圍。


    「把手放在這兒。」


    白惠澍把外頭的吧台椅搬到浴缸旁,調整適當的高度,讓她剛好可以把手抬高,如此就不會沾到水了。


    「要我幫你洗嗎?」他挑眉,笑得曖昧又開心,眼裏充滿期待。


    「不要!」帆茵急得大叫。「我,我自己洗就好。」


    「醫生說你的手不能碰水,如果想快點好,就要聽醫生的話才行。反正你身體每一寸我都看過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白惠澍拿起沐浴巾,伸手去擠沐浴乳。


    「真的不用了。我左手沒有受傷可以碰水,真的不用麻煩你了!你快出去啦!不然襯衫要被我弄濕了。」


    拗不過蕭帆茵,他無奈又可惜地歎口氣,將搓泡沫的沐浴巾放在她的左手裏。


    「好吧。洗好就叫我一聲。不過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叫我。」


    白惠澍對她眨了眨眼才離開。蕭帆茵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始緩緩地搓洗身體。


    對於變得如此溫柔體貼的白惠澍,她還有些適應不良,有種不真實感讓她的思考、反應變得遲鈍。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她極盡所能地洗完左手能觸及的地方後,就累得不想再動,慵懶地靠在浴缸邊緣,感覺溫水漫流過肌膚,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讓這舒服感無止盡地延長。


    約莫二十分鍾後,白惠澍踏入浴室,足音在氤氳的小小空間裏變得比平常大聲。蕭帆茵輕輕睜開眼,圓眼因為水氣顯得蒙朧動人。


    白惠澍的呼吸輕輕一窒。他蹲下來,親吻她眉間,兩人同時輕輕歎息,柔情彌漫整個濕熱的空氣中。


    「還以為你淹沒在浴紅裏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小小的浴室裏回蕩,輕易撥動她的心弦。「就知道你的手沒辦法獨自洗頭發……把頭挪過來一點。」


    無力抗議的蕭帆茵溫馴地照做。他輕柔地攏過她的長發放到浴缸外,打開蓮蓬頭衝濕她的頭發,然後擠出洗發精輕輕地幫她洗發。


    蕭帆茵閉起眼,感覺他動作輕柔地按摩她的頭皮,她的心輕輕顫抖,另一股與水蒸氣完全無關的濕熱感湧上眼眶。


    白惠澍再度打開水龍頭,衝掉她發上的泡沫。確定頭發清洗幹淨後,他拉來白色浴巾擦幹濕發,然後順勢拉她起來,頭上的浴巾滑下來覆在她肩頭。


    蕭帆茵臉紅地看著他仔細地擦幹她每一寸肌膚,當他蹲下時,她感覺他的呼吸拂過雙腿間的毛發。


    原本應該尷尬的情況,因為他認真的眼神,變得親密而不煽情。


    將她全身擦幹後,他拿起先前備好的白色t恤,小心地穿過她的手和頭,為她穿上。


    「肚子餓了吧?」他問,看著她紅通通的臉頰,忍不住伸手撥開黏在頰邊的發。


    蕭帆茵清了清被水蒸氣弄得有些沙啞的喉嚨。「有一點。」


    「來吧,我買了些粥,我喂你吃。」他牽著她的左手,來到客廳坐下。


    桌上有兩碗熱騰騰的粥,旁邊還有紙碗及塑膠袋。


    「你去買的嗎?」


    他對她微微一笑。「晚餐什麽都還沒吃就被燙到,我想折騰了一晚,你肚子該餓了。我家附近這攤廣東粥很好吃,快來吃吃看,應該不燙了。」


    白惠澍拉著她坐下,端起碗、舀起一瓢粥就要喂她。


    「我自己吃就可以啦!」她搶過他手裏的碗擱回桌上,然後又接過湯匙,紅著臉吃了一口。「你也趕快吃吧。」


    白惠澍挑起一道眉。「你在害羞嗎?」


    她嬌嗔地睞他一眼。「我又不是兩隻手都不能用,不需要人家喂啦!」


    「真的不用?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本大爺這輩子還沒喂過人吃東西,你真的要拒絕?」


    看他雙眉高聳的模樣,她忍俊不禁噗哧一笑。「哈哈!真的不用了。」


    「不行,如果我不喂的話,下次又被阿桂那頭野獸捷足先登,那我就虧大了。」白惠澍再度搶回碗和湯匙。


    拿他莫可奈何,她隻好由著他,讓他一口一口地喂她吃粥。盡管他對她的占有欲隻是主人對寵物的心態作祟,還是讓她感到甜蜜不已。


    不一會兒,一碗粥已見底。或許是經過休息和沐浴,蕭帆茵覺得胃口出奇的好,吃完粥,白惠澍拉著她回房,讓她坐在床沿幫她吹頭發。


    「你會把我寵壞。」不知該怎麽回應的蕭帆茵,擠出幹澀的笑聲,想故意說得像開玩笑那般自然。


    「你本來就是我的寵物,寵壞你是應該的。」


    白惠澍的聲音透過吹風機的嗡嗡聲,傳入她的耳中。


    今晚這個溫柔又體貼的白惠澍真的令她驚訝不已。外表原本就像個王子的他,今天種種紳士行為讓他更像個王子,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捧在手心上的公主。


    「放輕鬆。」他低沉地命令道。


    蕭帆茵忍不住聽從地放鬆緊繃的肌肉。吹風機嗡嗡作響,全身都裹在暖暖的風裏,舒服的感覺讓她不禁閉上眼睛。


    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她猜那是他的嘴。吹風機被關掉了,他的吻加深,她依舊沒有睜開眼,依稀感覺他將吹風機丟到床下,發出好大的聲響。然後,方才輕柔替她吹頭發的大掌,順著脖子的弧線向下覆住她沒有穿內衣的柔軟豐盈。


    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欲望慵懶地升起。他們緩慢地需索彼此的反應,像是一對深愛彼此的情侶般溫柔纏蜷。


    愛火燃起的速度雖然緩慢,卻不減它的威猛……


    他深邃的眼眸凝望著她,那一瞥足以令她骨軟筋酥。他在她的掌中微微側著頭,在她包裹白紗布的掌心印下一吻。


    「我要徹底寵壞你,讓你離不開我……隻能對我撒嬌……」


    蕭帆茵的心整個融了,融在他霸道又柔情的眼神裏。


    他低下頭,炙熱的嘴在她柔嫩、濕滑的花心,印下難以抹滅的吮吻……


    從窗外飄來的濕氣味道,蕭帆茵猜想剛才大概下過雨了。即將進入夏天的交替季節,常有突來的驟雨,台中的天氣大多很體貼人,常常在晚上才下雨。


    她側躺著看著自己被包紮的手,感覺心跳慢慢恢複正常,空氣不再像方才那般騷動,逐漸回歸平靜,隻是隱約飄著性愛的氣味,和歡愉後的舒暢感,證明了剛才的翻雲覆雨。


    「為什麽想看我哭?」


    終於,她忍不住還是問了。


    躺在她身後,像大衣般溫柔包著她的白惠澍沒有馬上回答,讓她以為他睡著了。隨後,裸露的肩後傳來他歎息拂掠的感覺。


    「我想要安慰你。」


    「咦?」這是什麽奇怪的邏輯?她克製想轉身的衝動,強迫自己安靜不動。


    她不想看著他解釋,唯有摒除視覺,她也許能讓聽覺更加敏銳,從語氣中分析他內心的真實感受。


    「你明明是我的,為什麽老是跑去向阿桂撒嬌?」他語氣有些抱怨,有著濃厚的占有欲。


    她盡量不要被那句「我的」動搖心情。


    「撒嬌?」她越來越聽不懂他的話。


    「你難過時,第一個想到的居然不是我,真的教人火大。能看到你哭、能安慰你,讓你破涕為笑的,隻能是我。結果你居然去找阿桂那頭野獸,還讓他在我麵前炫耀,簡直快把我氣死了。」


    他的聲音悶悶不樂,聽得出他是真的極為苦惱。她的心跳因為美妙的猜測遽然加快。


    他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下巴挪了挪,在她的肩窩找到舒服的位置。


    「你啊,那麽愛逞強,為什麽不能更依賴我一點?對我多撒嬌一點?你這麽矜持,教我怎麽寵你?」


    「我……可以嗎?可以一直對你撒嬌嗎?」她輕聲問,


    「當然可以。你是我的寵物,向主人撒嬌本來就是寵物的義務。」


    他親吻了一下她的肩,炙熱的觸感令她的心微微顫抖。


    隻能當寵物嗎?為什麽不能定你的情人?她在心裏忍著沒問,於是挑了另一個問題,免得她一時衝動問出那個她還沒準備聽到答案的問題。


    「我要當你的寵物多久?」


    他停頓了一下。那一瞬間,她覺得心跳仿佛停止了。


    「一輩子。你不知道養寵物是一輩子的承諾嗎?若沒有廝守終生的準備,就不該養寵物。我是不會做出棄養寵物的事,你也別想背著本大爺跑去勾搭別的男人,聽到了沒有?」


    她的眼噙著淚,心狂烈地顫抖,忍不住噗哧笑了一下,無意識地點點頭,淚水也跟著滑下。他語氣中濃烈的情意令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她可以期待吧?可以對他懷著愛的期待吧?他是個愛鬧別扭的人,對任何人、事、物都那麽不坦率,這算是他最接近愛的宣告了吧?


    如果這不是愛,那她不知道什麽才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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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惠澍的堅持下,她請了一天假在家休息。晚上,他帶著晚餐來找她,喃喃抱怨兩個人住兩個地方,實在太不方便了。


    她佯裝沒聽見。兩人的關係還在瞹味、不夠明朗的階段,她不想厚臉皮地住進他家。


    可是,她也忍不住開始幻想兩人同居的畫麵,甜蜜的滋味令她開心好久好久。那天他窩在她家陪她看hbo,一直沒有起身回家的意思,最後就直接睡在她家。


    早上醒來,一睜開眼就看見他,這種感覺既特別又令人怦然心動。呼吸中有他淡淡的男人味道,身旁有他溫暖的體溫陪著,一種不同以往的心情在胸口鼓噪,滿足已無法形容她此時的感覺,那種好像一切都對味的感覺。


    前一天,世界還紛亂不休,早上一醒來,發現所有事物都恰如其分地待在他們該待的位置。


    尤其是她的位置。她窩在他的懷裏,仿佛她天生就該待在這裏似的,感覺那麽好,那麽正確。


    他深吸一口氣,還沒睜開眼就收起手臂圈緊她,高挺的鼻子埋進她的頸窩。初生的胡髭微微紮著她的皮膚。他輕輕摩擦,然後啄吻。


    她感覺他貼著皮膚的嘴彎起微笑,不禁也跟著微笑。


    「我就知道早上在你身邊醒來的感覺一定會很好。」他呢喃。「我怎麽那麽笨,沒想到你不留在我家,我可以留在你家。」


    她輕聲笑著。沒想到兩人第一次過夜後醒來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你在說你一直想和我一起過夜?」


    他又親了她的臉頰、鼻子、眼睛、額頭後,才心滿意足地張開眼,含著笑望她。


    「早。」他剛起床的聲音有些沙啞,顯得性感無比。


    「早。」她忍不住回應。


    他低頭迅速地在她唇上親一下。「你剛睡醒的模樣和我想像中一樣可愛。」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紅著臉說。


    但他的讚美已經鑽入她的心,吹起許多快樂的泡泡。


    「你是說我是不是一直想和你一起過夜?那是當然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每次都那麽賣力?就是希望能讓你累到爬不起來,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到天亮。」他的兩道濃眉忽然擠在一起。「誰曉得你這麽猛,居然設鬧鍾趕在天亮前回去。真是被你打敗。」


    她嗬嗬笑著,沒想到他為了留她過夜,竟然費了這麽多心思。


    「為什麽不幹脆開口叫我留下來?我以為你不喜歡有人在你家過夜,我不想讓你討厭。」


    一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話有著明顯的示愛。她咬著唇,擔心地望著他,不知他會有什麽反應。


    「我怎麽可能討厭你?討厭的話就不會帶你回家了。再說,這種話教我怎麽說出口?」他責難似地睞她一眼。


    蕭帆茵才發現他實在是別扭得可以,忍不住又咧嘴笑開。他真是她見過最愛鬧別扭的男人了,像這樣為了小事煩惱的他,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親他一下。


    她下意識地親了他的臉,兩人都愣了一下,白惠澍開心地再次抱緊她。


    「你第一次主動親我!」他好像拿到聖誕禮物的小孩那般開心不已。「為什麽親我?」


    她笑著咬著唇。「不知道,因為你看起來好可愛。」


    「可愛?」


    顯然這不是他心中想聽的答案。隻見他皺著眉頭,不大滿意地瞪著她。


    「我常聽到許多讚美,英俊、帥氣、風度翩翩、聰明、圓融、—表人才,就是沒聽過有人說我『可愛』。」


    「但你真的很可愛啊。我想很多女人也都和我深有同感,隻是她們不敢對你說而已。你不知道二組的女同事甚至說你是『王子』嗎?」


    「王子?」他的反應顯然是從沒聽過。


    她開始說出他在女同事心目中的形象,以及女人對他的憧憬。他興致勃勃地聽著,最後露出得意的笑容。


    蕭帆茵這才發覺似乎不該告訴他,這家夥原本就很有自信,如今更是得意洋洋。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臣服於我這個王子的魅力之下?」


    她努力忍著不要笑,連微笑都不行。但那太困難,於是她怪異地扭著嘴。


    「我覺得你真的非常可愛,這樣算不算臣服在你的魅力之下?」


    他豎起眉毛,不悅地說:「我是個大男人,可愛不是拿來形容男人的。和我相比,你才是真的可愛,可愛到讓人想一口吃掉。」


    「真的?」她驚訝地問,沒料到他會說她可愛。


    「沒錯。可愛通常是用在女人、小孩或小動物身上,一個大男人被說可愛,感覺好娘。」他說得一臉嫌惡。


    「可是,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愛嘛!」她笑著說。


    覺得他擰著眉、扭著嘴的表情很有趣,她沒有發覺兩人的對話、氣氛和從前已經有些不同。


    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這寵物越來越放肆了,不讓你見識一下本大爺的威猛,你就要爬到我頭上了。」


    說著,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將她翻過去背著他,猛然進入她體內。


    「怎樣?我還可愛嗎?」他從牙縫中擠出疑問。


    她嬌喘連連地哼出聲,無法組成句子,努力地集中注意力,才呢喃地說:「可愛得……要命!」


    他勾起唇微笑。「你真是頑固,既頑固又倔強……那就別怪我了。」


    說完,他更用力撞進她體內,一遍又一遍狂野地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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