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正午,當沃勒醫生還在失火現場徘徊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男人小心地觀察著他。醫生走後,他也坐上了自己的車,遠遠地跟著……


    白鯊斯塔爾斯.卡茲把雙腿放在辦公桌上悠閑地抽著煙,此刻,他彎腰伸手抓起了電話,“是我,卡茲,你那邊的事情怎麽樣?”


    “啊,白鯊,事情像你預料的那樣,他果然對此感興趣。”車上的男人回答道。


    “很好,他現在在哪兒?”


    “嗯,他可能是要回診所吧,我也不清楚,我會跟著他就是了。對了,剛才我在那裏問了圍觀的人,有人說在之前有一個老黑人也來到了現場。”


    “黑人?嗯,那一定是薩姆蘭警官,他做了什麽?”


    “似乎和醫生一樣,在那裏走來走去的,好了,他拐彎了,我們一會兒再談。”


    12:15分,麥瓦老板準時離開了咖啡館,開著自己的小貨車出發了,這是他事先和觀察者約好的時間,他會在中央廣場的小花園附近和他完成交易。上午,他看到了這樣一則新聞“麵具殺手再次瘋狂作案,一不明身份之男子慘遭剝皮”,不過他沒有興趣,是的,他現在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當然,他不能忘記給觀察者送錢去。


    麥瓦來到的中心花園距離出事的大酒店隻有一街之遙。他們曾在那裏完成過一次交易,對此,麥瓦也算得上駕輕就熟。他先是開車在那裏轉一會兒,到了差不多該交易的時間,就把車子停在一個小商店附近,下來買了一包煙,靜靜地等候著。


    麥瓦咖啡館、大酒店失火現場和市警察局依次向東,當然並不是在一條直線上。沃勒醫生開車把高爾夫送回警局,首先來到了酒店附近,而後自然是咖啡館。他已經拿到了錢,迫不及待地想要從老板那裏得到信息,下午還有三位病人,他不想等到那之後。但是,老板並不在,咖啡館的落地荷葉門上貼了一張小條:本店臨時采購,下午照常營業。沃勒無奈,隻好返回診所。身後的汽車也跟著他回到診所,等了一會兒不見醫生再出來,火速掉頭趕向醫生剛才停車的地方。車上的男人走進小巷子,隻看到一個沒開門的名叫麥瓦的咖啡館。


    13:00,麥瓦不耐煩了,一支接一支不停地抽煙。一開始時還和店老板談笑風生,現在完全沒了這個心情。那家夥怎麽回事?他想著,觀察者可從來沒遲到過!


    “哎呀,先生,”店老板說,“您抽煙太凶了,怎麽,您等的人還沒有到嗎?”


    “哎?啊,啊,是的,是的,還沒有到。可不可以借你的電話用一用?”


    “當然可以,您請。”


    麥瓦用店主的電話開始撥打觀察者的手機……無人應答……再一次,還是無人應答……麥瓦冒了汗,這,這怎麽可能……他又撥了一遍……麥瓦臉色大變,身體微微顫抖。店主人慌忙問道:“啊,先生,恕我冒昧,您的身體不舒服嗎?”


    “不不,我很好,我還好,”但是麥瓦眼神不住地掃向周圍,在每個過路人的臉上都停留了一下,“謝謝你,謝謝你,我要走了,我先走了。”


    麥瓦幾乎是落荒而逃,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由來的恐懼,這恐懼弄得他的胃很難受,他必須回去,回到自己的咖啡店裏,這個環境陌生得令人害怕!


    15分鍾後,一輛車停在這家商店門口,車上下來了一個穿著雨衣模樣的人,店主人一下子都沒法兒看出是男人還是女人。


    “老板,請拿一盒萬寶路香煙。”他冷冷地說,這是成年男人的聲音。他的帽子壓得很低,別人無法看見他的臉,“老板,這家店就你一個人嗎?很辛苦吧。”


    “啊,也沒什麽的,習慣了。”店主人見慣了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人,現代社會的城區本來就是亂七八糟的,他倒也不以為然,“啊,先生您的香煙。”


    來人把手伸進大衣口袋,但不是在拿錢。


    “對了,先生,我倒想起來一件事,剛才有一位先生在這裏等人等了很久,看起來很擔憂地走了,冒昧問您一句,你可是那個人嗎?”店主人的好心地提醒著。


    “啊,啊,是不是打了幾個電話?”那人愣了一下,掏出了手機,“這是你店裏的電話。”


    “是的,先生,不過您來得太晚了。這是我的號碼,那位先生已經走了。”


    “走了?”


    “是啊,那位先生很早就來了,等了半天,咦,你們沒有約好嗎?”


    “不,我記得時間,可是被一點兒事情纏住了,所以來晚了,真是不幸啊。”


    “是啊,先生。”


    “對了,我跟他很久沒見麵了,想問一下,他現在還是開那輛破舊的小車嗎?”


    “啊,是的,先生,一輛破舊的小貨車。”


    “好的,謝謝你,我要去找他了。再見,店主人。”


    男人坐上汽車,用力攥著那盒香煙……


    “什麽?他去了麥瓦咖啡館?”白鯊卡茲一下子把腿從桌上甩下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人,仿佛要吃掉他。


    “喂,白鯊先生,別這麽嚇人好不好。對,我剛才說了,他去了咖啡館,不過那裏沒有開業,他就走了。”


    嗯,這是一個被卡茲忽略的問題,那個老板知道些什麽呢?


    “那麽……白鯊先生,我的……”


    “噢,差點兒忘了,拿著,有事兒我會再找你的。”卡茲遞給他五十塊錢。


    等著吧,賽斯.沃勒,不,“情人”,我一定要揭開你的真麵目!卡茲咬著牙。


    14:00,麥瓦有些坐立不安,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觀察者會失約。他很忙,是的,他很忙,他在工作中尋求刺激,他確實可能在接完一項工作後立刻轉向新的工作,但是,他至少應該跟他打一聲招呼才對啊……


    14:12,卡洛斯醒來了,他感覺渾身上下宛如重生般的輕鬆,隻是體力還不算充沛。他下床拿起了放在一邊的手機,走了兩步,覺得雙腿有些輕飄飄的,就又坐回到床上。


    卡洛斯給警局撥了電話,薩姆蘭對他正在康複表示祝賀,隻字未提發現新屍體的事情,他希望他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卡洛斯請薩姆蘭代為問候大家,就掛上了電話。


    卡萊爾聽到他的樓上走動的聲音,端來了一碗湯,“喝一點,你一定餓了。”


    是的,他餓了,一醒來就覺得餓。


    湯喝了一半,卡洛斯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卡萊爾,你今天不上班嗎?”


    “我請了假,小傻瓜,”她看著他喝湯的樣子,覺得無限溫馨。她挨著他坐下,“老板對我很照顧,沒說什麽,也沒有扣我的薪水。我就說弟弟病了,要在家照顧他。”


    “弟弟……”卡洛斯有點兒……


    “哈哈,小傻瓜,我不那麽說怎麽行啊,你難道要我說男朋友病了?”


    他湊過去吻她。


    “哎呀,你這小笨蛋,湯都灑了,哎呀呀,真是的,一點兒正經都沒有。”


    卡洛斯不好意思地傻笑著……


    14:30,沃勒醫生麵對他下午的第二個來訪者,盡量不顯出心不在焉,他和平時一樣認真地傾聽。多年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從什麽時候算起,也許是天性吧),他在做一件事的時候,總能把另一件完全忘記。這是他最大的優點之一,他不會隨隨便便地跑了題,更不會被他的來訪者輕易帶離主題(這往往是來訪者們一開始接觸令他們感到痛苦的話題時最喜歡采用的一種手段)。他冷靜地思索著,分析著……


    14:35,薩姆蘭和米爾趕到紅燈區。他們再次仔細查問每一個失火之夜可能在現場的人,但無論是嫖客還是妓女都不知道雷恩是怎麽消失的。最後一個見到雷恩的人是他旅館裏的一名妓女,她說他看起來和平時一樣(包括臉上的傷痕,他一向如此),那是晚上十一點左右。警官詢問附近可有什麽可疑的人出現過,沒有人能答得上來。兩位警官於16:22返回警局。


    16:25卡萊爾出去買東西,小埃迪跑到了卡洛斯的床邊。他不怎麽說話,就是直直地盯著他看,似乎很喜歡這個“白色叔叔”。


    卡洛斯父親般地摸著孩子的頭,他也喜歡他這樣。小埃迪把藏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手裏拿著一張畫兒,他把他放在卡洛斯的腿上。


    卡洛斯笑著拿起那張畫。它沒有背景,畫的左半邊是高個子的年輕男人,他很白,穿著黑色的衣服,還有肩章,像是一名警官;右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同樣很白,有著金黃色的長長頭發,穿著連衣裙;在他們的中間有一個小孩子,他的發色淺淺的,他被他們拉著,很高興,在笑。卡洛斯也在笑,他知道,左邊的是自己,右邊的是卡萊爾小姐,中間的是小埃迪。他喜歡他們在一起,他認同他們的愛,這真叫人高興。


    小埃迪似乎還怕他不明白,他頭靠著卡洛斯的肩,用手指指點點。“這是你,白色叔叔……”他的手指落在了卡洛斯的白發上……白色叔叔,白的……


    ……“黑色的,你是黑色的,和昨晚的人一樣,都是黑色的”小埃迪用手指著薩姆蘭……


    ……“拜拜,白色的叔叔,你真帥!……小埃迪衝卡洛斯揮手再見……


    黑色的……白色的……


    卡洛斯用一種令小埃迪不能理解的眼神看著他,“埃迪,告訴我,媽媽是什麽顏色的?”


    “黃色的,金黃色的媽媽……”卡萊爾小姐的發色是金黃色的……


    是發色,小埃迪無法表達出來的詞匯是發色!


    “埃迪,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在玻璃上寫字的叔叔嗎?他是什麽顏色的。”


    “黑色的。”


    “好的,埃迪,你真棒!”卡洛斯激動起來,“你能不能把他的樣子畫下來,喂,小埃迪,別跑。”


    ……


    16:30,警方還是不允許白鯊在電視上公布他拍攝下來的那一組駭人的照片。但是,經過媒體和警局的協商,警方還是作出了讓步,決定可以公布被害者的詳細資料。電視台在16:35分插播了這條新聞。


    麥瓦盯著電視,汗如雨下:6尺1寸的身高,不足150磅的體重,是,是拉夫雷,一定是拉夫雷!!他不可能忘記和我的約會,而且永遠不會遲到,他……他被殺了,被麵具殺了!那家夥果然就是麵具,上帝啊,下一個會是我,他不會叫我活著的,他不會的……該死,我為什麽又用自己家的電話打了拉夫雷的手機……上帝,我會被剝皮的,我會被剝皮的……我不要錢,我不要錢……我不想死,不想被剝皮……混蛋,我要揭發你,我要給薩姆蘭警官打電話,我要打電話!


    ……


    16:38,作為這個案件的主要負責人,薩姆蘭還在局長辦公室和媒體周旋……


    16:39,魯夫探員在薩姆蘭的辦公室幫助整理資料,電話響了起了,“喂……我是魯夫,警官現在忙,有什麽事兒嗎……什麽?有人報告會被殺,好的,請把錄音轉過來,謝謝。”


    “我會被人殺死,我會死的……薩姆蘭警官在哪裏,隻有他能救我,薩姆蘭警官,你快點兒來……我是麥瓦,是那個老板……帶著你的警員過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我不想死,警官求求你,我就在咖啡館裏……我不敢出去……我有你們想要的東西……”電話錄音傳出一個男人斷斷續續的聲音,他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使得魯夫的情緒也激動起來。他放下電話,正巧米爾警官走到門口。


    “喂,米爾,有一個自稱麥瓦的人打來電話,說他知道你們想要的信息,要薩姆蘭警官快過去!”


    米爾大吃一驚,連忙跑向局長辦公室……


    16:39麥瓦再也不能克製自己的情緒了,他開始抓狂,他拿起酒杯用力地摔在地上。他的表情扭曲,身體不住抖動,但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是的,在警察來救我之前,什麽也不能說,那樣他們就不管我了,我現在是他們最寶貴的證人,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來救我的。我什麽都不能說,別人的死活和我沒有關係!


    麥瓦被拖布絆了個跟頭,重重摔倒在地。他磕破了頭,他看見敞開的櫃門,這裏麵放著一付紙牌,是的,一付紙牌,是麥瓦喜歡的一種遊戲……


    16:41薩姆蘭警官第一個衝到地下停車場,米爾和兩名警員緊隨其後。薩姆蘭跳到車上,車子後麵猛地往下一沉。警官下來查看,發現後胎爆了,“混蛋!早不來晚不來!”他趕緊又跑向米爾的車子……


    16:49卡洛斯盯著手中的那張畫,幾天前沃勒醫生曾經看過同樣的那張畫。那上麵有一個男人,站在一個大大的像玻璃的方框前,畫著什麽。他穿著深色的風衣,他有著黑黑的頭發,他的臉看不清……


    黑色的頭發!這件大衣,沃勒醫生有著一件差不多的大衣。卡洛斯和薩姆蘭來到診所二樓的時候,它就掛在那裏……


    ……“那個中國人也真是手法了得,硬是用一把小刀輕鬆割下了那家夥的頭。”路加先生冷冷地笑著……


    ……“是啊,就像是催眠,是對被害人的完全控製。”……魯夫探員麵無表情……


    被人跟蹤……追到“龍手”……臉上的傷痕……小刀殺人……催眠……黑色頭發和深色大衣……


    卡洛斯再也坐不住了,他穿上衣服,不顧身體的虛弱,匆忙奔下樓,正巧碰見卡萊爾回來。


    “你要去哪兒?醫生還不讓你出外活動啊。”


    “我要找沃勒醫生,有點事情打算問問他。”


    “那也不必非今天不可啊,你看你……”


    “親愛的,讓我去吧,”他在她嘴上飛快一吻,“求你了,又不是去上班,我在家裏呆著太悶了。”


    “好吧,跟你一起過去。”


    “這……”


    “沒什麽的,可以開車接送你。”卡萊爾把抱著的一大堆購物袋放在一邊。


    卡洛斯想想覺得這樣也好,可以省點兒時間……


    16:53卡洛斯和卡萊爾來到心理診所,但是安妮小姐告訴他們醫生出去了,沒有開車,說是去附近咖啡館看一位老朋友。


    咖啡館……難道是麥瓦咖啡館?那家夥果然知道些什麽,不好!


    “卡萊爾,馬上開車到麥瓦咖啡館,走大路。”


    ……


    16:57,車子停在了麥瓦咖啡館所在的巷子口,卡洛斯跳了下來,叫卡萊爾在車裏等他,自己去去就回。


    卡洛斯跑向咖啡館,他遠遠就看見一個男人身著雨衣站在那裏,麥瓦老板倒了下去。卡洛斯拔出了手槍……


    16:57,薩姆蘭掛著警笛的車子在大路上呼嘯而過,再有幾分鍾,堅持啊,麥瓦……


    16:58:01,雨衣男人聽到了卡洛斯的腳步聲,他連頭也沒回,衝著後麵開了四槍,又從地上撿起了一盒紙牌,然後衝進了洗手間。


    16:58:02,卡洛斯從地上爬起來,他看見了那個男人左手拿著一個小紙盒,就好像是什麽紙牌的包裝盒,轉眼進了洗手間,他也衝過去,推開了咖啡館的門。麥瓦老板橫屍地板,他的頭被子彈打碎了。卡洛斯瞥了一眼,腳下不停,衝到洗手間,那裏有一扇洞開的鐵門。


    16:58:18,卡洛斯從洗手間出來,頭上的汗滴了下來,他穩了穩握著槍的手,鎮靜,要鎮靜!卡洛斯。


    “沒有什麽比冷靜更能決定生殺大全了,如果你慌張,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喘息,都足以送了你的性命。“養父的話在他的腦中浮現。


    卡洛斯置身咖啡館後麵的細小過道,大概有兩米寬。他的左手是洗手間連通這裏的門,右側還有一個鐵門,應該是通向另一平行街道的。眼前是一個長約二十五米的細細走道。殺手不應該那麽快跑出去的,卡洛斯背靠著牆,他的情緒穩定多了,隻是,體力似乎有些跟不上。


    16:58:23,卡洛斯右手舉槍,左手向那個鐵門伸去。他的步伐很輕,很輕。他的手搭在了鐵門把手上,想要轉動它。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扇鐵門突然從另一側猛地打開。那家夥沒有急著逃走,他在等著他,等著卡洛斯接近鐵門。卡洛斯意識到了,身體卻來不及做出反應。鐵門重重砸在他的額頭上,他隻發出了一個沉悶的聲音倒下了。手槍掉在地上,卡洛斯忍住頭部劇烈疼痛和意識的一陣陣模糊,向手槍爬去,他就快摸到它了。他感到一隻很尖的皮鞋踹在他的頭上,他慘叫了一聲。一下,兩下,三下……卡洛斯爬不動了,他趴在那裏,意識漸漸消失。


    鐵門完全打開了,穿著雨衣的男人盯著地上的卡洛斯,用手槍對準他的頭……


    一個石塊掛著風聲“嗖”地從巷子那邊飛出,砸在了那人拿槍的手上。“嘭”地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離卡洛斯頭部不到兩英寸的地麵,深深埋進土裏。


    沃勒醫生從巷子那邊跑過來,一邊摘下左手手套。那人見勢不好,顧不上關門就逃走了。


    醫生並沒有追那個人,他跑過去抱起了卡洛斯。卡洛斯的額頭混滿土和血,紅色的液體還在往外冒。他微微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認出了醫生,“對,對不起,我,我錯……”卡洛斯昏迷了。


    卡萊爾從洗手間那邊出來,她大喊,“卡洛斯!”


    “喂,喂,卡洛斯,堅強一點,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你會沒事兒的,卡洛斯,一定要挺住啊!”醫生探著他的鼻息,還好,一息尚存。


    醫生抱著卡洛斯站了起來,轉身正要離去。薩姆蘭和米爾先後從洗手間那邊衝出來,老警官和賽斯.沃勒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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