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悠悠的看著手中的神墓鑰匙,笑道:


    “真是關鍵性的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可以令本邪王成功,也可令本邪王失敗。”


    李謖手中鑰匙被奪,並沒有太大的震驚,她隻是盯著邪王,道:


    “要知道如何開啟神墓之門的人隻有我,即使你搶過這條匙也屬徒然。”


    “是嗎?”邪王不屑冷嘲:


    “你但可知道,本邪王比你所想你還要聰明蓋世?適才我乍見這道巨門,己隱隱感到門上的數百鎖眼孔,似根據伏羲八卦排列,直至你要以鑰匙插進最右上角的那個坤位匙孔,我更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最右上角代表東南坤位的匙孔,無疑便是開啟神墓鎖眼孔,也是引爆神墓的關鍵…”


    李謖一邊聽,麵色已愈來愈青,邪王真的說對了?


    邪王又續道:


    “這些所謂伏羲八卦,天幹地支的排列要難我,真是談何容易?反而最簡的如這條神墓鑰匙,它的黑白兩端,究竟那端才是關鍵?黑或白兩者機會各得一半,猜中的機會也是一半,反是煞費思量…”


    一語至此,邪王不期然語音一頓,滿懷得意之色地以目掃視李謖及左慈等人,道:


    “不過就在你適才把這把鑰匙插進匙孔的刹那,我已經知道究竟那一端才是開啟此門的關鍵了…”


    “我瞥見你與李忘生等人眼神中的抱死之色,已深知你寧願看著自己親近的幾個人陪你一起殉葬,也不欲蒼生陪你殉葬!這樣才是真正的舍生成仁,殺身取義,是不是?”


    邪王一邊說一邊逼視著李謖,一邊以極為權威而確信的口吻朗聲道:


    “所以,我斷定,適才你把黑色那端插進匙孔,根本便是想與我玉石俱焚,換言之,真正能開啟神墓之人的,是這把鑰匙白色那端!”


    語聲未歇,邪王已巧手一翻,立閃電以神墓之匙銀色那端,直向門上最右上角的那個匙孔插去!


    “不”李謖隨即暴叫一聲,急撲而上,因為她絕不能讓邪王得到墓室中的長生不死金丹!可是以她目前的身法,根本絕對沒有可能比邪王更快;也許在這個洞內,隻有李忘生及天機快才可勉可強與邪王一比,但,天機道人站在邪王的一方,勢難偏幫他們,而李忘生被邪王所封的穴道猶未解除,欲幫無從!


    李謖既來不及阻止邪王,邪王手中的鑰匙於是便毫無阻撓地順利插進匙孔之內,跟著,神墓之門隨即發出“卡”的一下令人斷魂的聲響,也許亦會令所有世人斷魂的聲響!


    啊!神墓之門終於要開啟了?


    乍聞這“卡”的一聲,李忘生、渡法麵上陰即泛起一絲絕望之色,想不到終給邪王得償所願;他不但能得到上生不死金丹,還有天震古爍今的天之浩瀚內力,統治天地之期已然不遠,是否這就是真正的天意?


    無意真的不想眾生得到平等與自由?


    天意真的希望賜給人間一個萬世暴君?


    是否真的,天意難測,天地無情,萬物為芻狗?


    不!這絕不可能是天意!就在這“卡”的一聲發出後,出乎意料,神墓大門並沒有即開啟,反之,這道關係蒼生安危的門內,竟開始傳出“轟轟轟轟”的聲音


    這到底是甚麽聲音?


    “這到底是甚麽聲音?”邪王在同一時間也發出同一疑問,並側臉對李謖道:


    “不可能!本邪王確定你適才眼中的是尋死誌堅的眼神,神墓之匙黑色那端一定是引爆的一端,難道…”


    邪王開始逐漸明白過來,他瞪著李謖,喝問:


    “這條根本便不是神墓之匙?”


    “猜對了。”李謖魅惑的看著他,答:


    “不過其實不應說這條不是神墓之匙,應該說,這個世上,根本便沒有開啟神墓鑰匙,而這道神墓之門,也是一道死門,它隻可被引爆,卻不能開…”


    好厲害的獨孤晴!原來她所安排的公母鑰匙隻是一幕掩眼的假象;這條公母鑰匙,無論以黑白任一端也僅能引爆神墓,並不能開啟此門,世上也根本無匙可把此門開啟,門內的那顆不死金丹及愛人與她的屍體,獨孤晴早已預備把它們長埋神墓牢內,並不想它們重見天日!


    好一個局中之局,計中之計,一個用作對邪王這種絕世智者的絕計!


    那陣“轟轟”的聲音仍是不絕於耳,轉瞬已響了十回,李謖冷冷補充:


    “引爆神墓的機關已經開動,隻要這聲音響徹九九八十一遍,神墓便會爆炸,我們這裏所有人等,必死無疑…”


    李謖說著,隨即上前解去渡法,李忘生,左慈的穴道,道:


    “忘生、大師、前輩,希望你們能明白我的苦衷”


    李忘生早已淚眼婆娑,緊緊的握著李謖的手,道:


    “我明白,能夠與姐姐死在一起,此生也算徹底了解,黃泉之下一家人團聚…”


    這句話說得不無悲哀!


    一個人若能與家人親朋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又誰會同生共死呢?


    可惜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夠死在一起,對李謖與李忘生來說,可也算是一件在逼不得已之下稍為如意之事?


    左慈也一瞥身畔的渡法,道:


    “渡法,我左慈其實在百多年前便已死過一次,更早已預了會有與邪王同歸於盡的一天,卻萬料不到,今天竟有這麽多人陪我這老頭子一起死,且還有你這個老和尚相伴,黃泉路上也不愁沒說沒笑了…”


    麵對死亡,左慈目無懼色,且輕鬆自若,然而渡法是空門高僧,也非怕死之人,他隻是溫然一笑,但可知道在死亡前的一笑,需要多麽大的勇氣?需要多麽堅強不移的心?


    他此刻惟一牽掛的,反而是千裏之外的嵩山少林寺,他擔心徒孫玄正會把少林帶入一個深淵,從而繼續沉淪,還有自己爭強好鬥的師弟渡如,不過渡法深信,渡如是一個比任何人也要堅強不屈的人,即使渡法死了,一切一切,渡如及少林還可以堅強的熬過去的


    李謖緊緊握著李忘生的手,在這一刻,她仿佛心生一股奇異之感,宛若小時候,她牽著弟弟的手在玩耍,她目光卻遠遠落在與天機站在一起的郭岩,想到這個曾經狼子野心的梟雄會失心,變成毫無意識的猛獸,這是冥冥自有天意?


    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到天機道人臉上,隻見天機居然一臉蒼白,似乎仍在考慮著甚麽重大決定似的,已經瀕臨死地了,他還在考慮麽?


    盡管天機道人是個潛伏的偽裝者,惟李謖還是朝他說了一句:


    “天機,你神色似乎有點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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