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也拍掌附和:


    “不錯,這個奇跡已不遠矣,也不枉我倆等了這漫長歲月…”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為何會與邪王一起在帷帳之後?


    他與邪王有何關連?


    也許,他們最大的關連是為了一個不可告人的計劃,邪王等了一百多年,而他,也等了百餘年。


    如果一個能長久活在夢中,或是房屋地昏迷,而不用再去麵對殘酷的現實,該有多好?


    可惜這僅是逃避,除非死掉,還是終須從夢裏或昏迷中蘇醒過來,麵對那不能接受而又殘酷可怕的現實!


    就像李謖,當她從個多時辰的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時候,她便發覺此刻他所麵對的現實,確實非常可怕!


    甚至比她剛才的夢更可怕……


    當李謖徐徐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第一眼所看見的現實,是一個超乎常理、也是一個尋常人不敢麵對的現實。


    因為此刻她所麵對的,是一個萬丈深淵。


    若不是要墜進萬丈懸崖,其實也不怎樣可怕,反而亦堪欣賞獨特景色,但有誰會想到一個若被吊在萬丈深淵上之時,滋味會是如何。


    原來,李謖如今正是被吊在這個萬丈懸崖上。


    兩個極為險峻的斷崖形成了峽穀,兩峰巔相距至少二十丈,每邊懸崖均有兩條粗長鐵鏈延伸而出,合共四條,分別緊縛著李謖的四肢,把她淩空吊在萬丈深穀之上!


    最恐怖的還是,李謖此時背朝著天,她不得不俯看著自己身下的萬丈深淵!


    如斯詭奇的情景,尋常人誰會遇上,若此刻被吊著的是平凡人,隻怕早已為自身會否墮到萬丈深穀粉身碎骨而驚慌暴斃,但,李謖並非常人!


    她具備超強超強的習武天賦與冷靜,況且她還要逃出生天,即使最終她窮途末路!


    她要擊敗邪王,即使最後她可能要死在其手上!她不能就這樣便恐怖、退縮!她知道,自己被鎖在此處,邪王目的之一,可能便是要她倉皇失措,要她退縮,這些自詡強者,慣常都有一種希望對手退縮,屈膝求饒的心態。


    然而李謖絕對不會向邪王屈膝,她也不要向命運屈膝!


    故此她依舊處之泰然,她隻微微把頭一仰,她要先瞧清楚周遭形勢,於是,她一眼便眺見一個她也認識,身著白袍之人,陸危樓。


    李謖赫見陸危樓正坐於她麵前方那個懸崖邊上。背靠斷崖上的一座山壁,而山壁之上竟有兩條精鋼鐵鏈,硬生生把陸危樓的琵琶骨穿破,把他像狗般鎖著,由於兩條鐵煉是貫穿陸危樓的血肉再緊鎖琵琶骨,故若鐵煉不斷,陸危樓根本便無法施展任何內力,再者,濃濃的血絲不斷從其深闊的創口中淌到鐵鏈之上,顯而易見,陸危樓所受的痛楚何等難熬,好殘忍的一種鎖法!


    大光明寺一役,李謖出力不少,自然與陸危樓是死敵。


    陸危樓乍見李謖蘇醒,不由得狠狠笑道:


    “你終於也醒過來了?嘿嘿,李果兒,我算錯天門邪王的真正實力,想不到你亦會有今天……”


    說話之間,陸危樓臉上不無幸災樂禍之意,他對李謖的妒恨確實很深!


    阿李謖瞄著其琵琶骨上兩條血漬斑斑的鐵煉,不禁悵然地道:


    “你看來並不比我好受多少。”


    陸危樓依然倔強地堅持:


    “嘿,好受與否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老夫能與你一起被鎖在這個鎖神崖,大家同一命運,彼此彼此,豈不快哉?哈哈…”


    陸危樓說罷隨即仰天狂笑。


    “鎖身崖?你說,這裏是鎖神崖?”李謖猝然問。


    陸危樓答:“不錯!這個鎖神崖就在天門總部所在的那片密林上,你且瞧瞧你身下的萬丈深穀,是否有一個蒼翠密林?”


    李謖如言朝穀底一望,但見當中有一顆細小的綠點,這綠點,相信便是天門所在的那片密林,以那片密林之大,此刻看起來亦僅是一點綠點,由此推知,自己身下的萬丈深淵奇深無比!


    縱是輕功高絕的高手,若不慎從崖邊墮向穀底,也不得不粉身碎骨!


    陸危樓又道:


    “看見了吧?這個鎖神崖,本是百多年前天門上代門主天預計把反叛的軒轅世明囚禁,他最後也沒料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會與他同歸於盡,這個大絕囚崖一直空著,直至如今反而成為你我被困之地……”


    陸危樓以圖擊敗天門邪王後成為世間金字塔最頂尖的強者,如今落敗,把他囚禁於此固是理所當然,然而她雖然對邪王出手,卻對其毫無威脅,李謖深信邪王把他囚在此處,必定有其用意。


    思忖之間,她驀地又念起一事,遂問:


    “我既是昏迷後被囚在此鎖神崖,那,是否邪王親自把我囚在這裏?”


    “誰知道!”陸危樓沒好氣地答:“我一覺醒來,便已發覺你被鎖在這萬丈深穀之上。”


    李謖道:“那即是說,你不知道是誰把我囚在這裏?你更不知邪王真正目的?”


    陸危樓隻覺李謖羅嗦不完,忿然道:


    “呸!我怎會知道那家夥有何陰謀,他一招擊敗我,就囚我於此,他,就像一雙永遠躲在龜殼內的老烏龜,藏頭露尾…”


    卻原來連陸危樓也不知道神的真正目的,但他似乎也不太在乎自己是否知道邪王目的,他隻是繼續說下去:


    “不過我雖不知天門醞釀什麽陰謀,卻知道一件事。”


    “你知道什麽事…”李謖道。


    陸危樓咧嘴一笑:


    “我知道,你已死定了。”


    李謖冷問:


    “你為何這樣說?”


    陸危樓又是一笑,道:


    “因為在我一覺醒來之後,除了發覺人已被鎖在這裏,我還發覺…”


    “那兩條本來鎖著我琵琶骨的鐵煉,不知何故,也不知是誰所為,居然已被弄斷,如今,我又可行動自如了!”


    什麽?陸危樓琵琶骨上的鐵煉已斷?


    李謖不及阻止陸危樓這番說話,他已驀地一站而起,那兩條鎖著他琵琶骨的真的已斷!


    李謖的心隻感到一陣忐忑,是誰在陸危樓熟悉睡時弄斷他的鐵鏈?


    難道是邪王?倘若真的是他,邪王先把李謖與陸危樓囚在一起,繼之弄斷陸危樓的鐵煉,他究竟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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