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道人語聲迫切,李焱亦匆必須立即動身,否則他縱有李謖所傳授的水挪移這門絕頂輕功,亦未必追得上李謖等人!


    當了不再細想,隨即就向天機道人告辭:


    “好!晚輩如今就趕去辦前輩托付之事!前輩請你多多保重”


    “晚輩希望有朝一日,能與的前輩麵對麵暢談宿命!”


    說畢,李焱已反身急掠而起,絕塵而去!


    他始終未有回頭望那天機道人!


    然而,他適才一番話的意思,已表明他很想有日能再見天機道人一麵,“當麵”謝其兩番相助之恩。


    隻是,天機道人看著李焱在黑暗中逐漸運去的背影,不由又慘慘一笑:


    “李焱,你真的想知道老夫的真正麵目?”


    “但老夫深信,當你看見老夫的真麵目時,你就會震驚於蒼天何等殘酷!”


    “你更會明白,何以老夫即使犧牲自己僅有的玄武血,也決不讓天劫重現人間!”


    “隻因為,天劫,將教世間所有人遭逢大劫!”


    一語方罷,那天機道人竟頹然跪倒地上。


    啊?這個黑暗迷離的空間既用以囚困李焱,極可能便是那無道蒼天其中一個巢穴,天機道人既已深入虎穴放走李焱,為何仍蹌地不走?


    他不走,全因為已知自己走不了!


    緣於他已感到,一條血紅的身影已無聲無息回來!


    這條血紅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始終不見麵目的無道蒼天!


    天…


    是的!真的是他!就在李焱離去當兒,無道蒼天血紅的身影亦同時在黑暗中乍現,且甫一出現,反已朝跪倒地上的那個天機道人冷笑:


    “嘿!真想不到,你的賤命操縱在本座手上,竟然仍敢與我作對,鬥膽放了李焱!”


    “你,不要命了?”


    什麽?原來那天機道人的性命操縱在無道蒼天手上?


    無道蒼天究竟有何能時操縱天機道人的性命?


    若真的如此,難道那天機道人雖早已知悉無道蒼天的計劃,卻一直未有將其揭穿,直至如今已拖無可拖,方才當機立斷,咬及牙根放走李焱,以製止這場恐怖度劃!


    原來,他一直受莫能助,一切皆與其性命安危有關?


    但見那天機道人回望幽暗中“紅如萬人鮮血”的無道蒼天,目露一絲無懼之色,淒然一笑道:


    “是的!老夫已不想再要這條老命了!我這條老命已被天譴折磨殆盡,早就不想活了!你若恨我放走李焱,何不幹脆點,將我一招解決?”


    看著天機道人麵無畏色,無道蒼天反而未有實時出手,隻是圍繞身上的紅氣霍地一揚,“噗噗噗”的已封了其全身大穴,叫天機道人再也動彈不得,且還一麵發出無比殘酷的笑聲,聲氣朗朗道:


    “嗬嗬!老家夥既然已不怕死,那本座就更不能讓你如此輕易的死!相反,本座還會豁盡方法保你這條賤命!因為…”


    “我可你受盡天遣折磨,方才便慢慢腐爛而死!”


    “我更要你知道,無論你有否放走李焱,無論你有否方法為薩恩克解毒,無論你如何費盡心思想破壞本座計劃,亦勢將徒勞無功!因為……”


    “普天之下,除了他,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勝過我無道蒼天!”


    “就連‘天’亦不能!”


    “我就是天!哈哈哈…”


    狂笑聲中,無道蒼天已縱身而起,身上紅氣一卷,更同時夾起昏倒地上的白眉,如一道赤紅如血的霞雲飛掠而去!


    他要追上李焱!


    然而,他自詡連“天”也無法壓過他,是否過於自負了?


    不知道!


    隻知道,即使這“天”也無法勝他,這個世上,卻還該有一些東西能夠勝他,就如天上的太陽、月亮、宇宙、時間……


    也許還有逆天的金丹玄黃之力,玄對寒月,黃對炎陽!


    這便是混沌之力!


    本已潛藏最強最可怕的力量,卻仍不知自己多強多可怕的李謖!


    “落日峰”一個不長不短、不奇不怪的名字,無論怎樣看也是平平無奇。


    然而,當中的落日二字,字意卻略帶不祥。


    為何當初為此峰起名的人,不為其取名炎陽峰甚或望日峰等較為賞心悅目的名字,而偏要將其名為落日。


    究竟落日二字,個中有何玄機?卻原來,落日二字的由來,據說是源自居於落日峰下的村民。他們在數十年前,曾目睹此峰之巔,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奇事。


    亦因為這件奇事,村民遂把此峰名為落日。


    隻不知,當年在落日之巔,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奇事?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件奇事,必定與“天劫”有關!


    到底無道蒼天能否追上李焱?李焱又能否避過無道蒼天的窮追猛打,趕上李謖等人,通知他們千萬別上落日峰?


    不知道!隻知道在破廟中互訴心事的李鑫及薩恩克,這夜終於也回到陳玉蓮在鬼馬坡的小屋,且在一宿無話之後…


    翌日清晨已和李謖再度起行!


    由鬼馬坡至落日峰,還需數日路程,故一大清早,李謖,李鑫及薩恩克已在陳玉蓮帶路之下,到童心驛市集買馬,望能快馬加鞭,準時抵達落日峰。


    好一個沉穩內斂的李鑫,昨夜裏身中薩恩克淬毒一刀,便在買馬途中,仍能強裝若無其事,神色步履如常,就像一切從沒發生一樣!


    若非李謖及陳玉蓮昨夜已把一切看在眼裏,恐怕如今亦看不出所以然來!


    那一刀薩恩克插得極深,雖然未能正中要害,李鑫所受這傷亦非輕!他能暗自強忍貫體之痛,實不愧為一條鐵錚錚的硬漢,李謖雖應承陳玉蓮絕不會揭穿李鑫,一顆愛子心切的芳心心,亦暗暗為長子的“硬朗”而微微動容。


    至於陳玉蓮,亦再沒逼李鑫相認。


    緣於既已肯定李鑫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金哥,陳玉蓮知道他平平安安,早已心滿意足!


    而且為了李鑫的前途,她亦不敢奢望自己這個窮困潦倒的村婦會再和他一起,陳玉蓮要知道他在這些年來對她仍有心,便已無限寬慰。


    四人“各懷鬼胎”,在買馬途中一直黯然無語,直至在市集購得兩匹駿馬後,還是薩恩克率先打開話匣子,對陳玉蓮道:


    “陳姑娘,謝謝你讓我們借宿一宵,可惜我們身有要事,必須立即起行,我們這就向你告辭了。”


    陳玉蓮一瞥在旁卓然而立的李鑫,又瞄了瞄一直如其所求,未有揭穿整件事的李謖,饒有深意地答:


    “很好,那,祝你們一路順風!有緣再見!”


    最後的四個字“有緣再見”,陳玉蓮說得異常吃力,緣於以李鑫的脾性,為免終有日會被江湖人發覺而連累陳玉蓮,他今天離開鬼馬坡後,必定不會再回來!


    故今日一別,曾經的金哥與玉蓮實不知何時何日,方能有緣再見。


    然而,無論如何不舍,要走的人始終還是要走的。


    李鑫在離去前偷偷看了陳玉蓮一眼,麵上木然的表情雖未有出賣他,但眼神之中,卻隱隱有絲依依不舍之色。


    可惜,陳玉蓮目送著他們離開的眼睛已滿是淚水…


    她,已無法看見…


    離開鬼馬坡,李謖,李鑫及薩恩克便快馬加鞭,直向落日峰的方向進發。


    由於薩恩克身中血心蠶毒,萬一半路發作,墜馬豈不是有性命之憂,故隻能坐於李鑫身後,與其並用一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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