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如馨如蘭的香風飄進校場上,眾將士皆深吸了一口氣,一名穿著桃紅紗衣的女人,腳尖如蜻蜓點水般輕點地麵,身若飛鴻,不過幾個鵲落,瞬息已至校場中央。


    恰逢晚風拂過,漾起那薄薄襟訣,胸口下那傲人酥胸若影若現,讓人血脈噴張,瑩白嬌嫩的肌膚使人遐想聯翩。


    “好…”


    司馬宏毅拍掌起哄道。


    軍士紛紛展顏歡笑或是肅然的心情變得輕鬆一點,白日廝殺的沉重心情霎時得以釋放。


    女人自然是公主。


    變身後的李謖。


    “嗚嗚…”


    倏然,箜篌弦樂聲起,音色極為悠揚婉轉,清脆。眾人立呆若木雞,無人可以用言語來形容這美妙的樂音。


    李謖聞音而動,跳起“貂蟬抱月”這支大唐名舞;隻見軟韌的身體似柔若無骨,隨著箜篌曲音時快時慢,翩翩起舞;那貂禪本乃豔蓋古今之美女,容貌之佳,人道竟能令天上明月也不敢與之相顧;沉魚落燕,閉月羞花本是虛無飄渺之說,凡人兵士無緣得見,隻能想象;但李謖卻活生生的再他們眼前,其展現出來的絕世風華,旁觀諸人無不目眩神迷,目光皆已無法旁移。


    箜篌弦數曆來為弦樂之冠,極難彈奏,五十五弦幾乎已是高手極限,春麗竟以一雙秀手竟能獨引六十弦…


    一曲舞閉,李謖朝看得如癡如醉的眾人揮手致意,嬌笑道:


    “好了,大家幸苦了!”


    揮手之間,麵目明了,眾人更是顛倒。待到眾人定睛看時,美目依稀傳情,神色渾然迷離,身姿隨和風微動,眉眼之間,竟似有無數厚意輕愁未曾言出。


    歡樂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


    夜深,人靜。


    氈房內,李謖躺在簡易的床上,眉宇緊鎖,暗暗思忖著:


    “今天土蕃人襲營,我本已掌控局勢,司馬宏毅最後高聲呼喊,令眾人保護我,顯然是有其它心思,故意引土蕃高手斬殺我?”


    “不對!”


    她轉輾側身,右手支著頭,左思右想也猜測不出司馬宏毅究竟搞什麽鬼。


    於是便又想起晚上跳舞一幕,嘴角浮笑,自語道:


    “這可真是怪哉,晚上那麽多將士火辣的眼神,我居然還很享受,難道我有基佬的心理,誒,不對,他們應該是喜歡這李果兒的身體…”


    翌日清晨,朝日初升。


    百匹快馬,奔入大金鎮軍營。


    營房內,司馬宏毅正坐在側首。他的對麵亦坐著一個身著明光鎧的男子。聲音堅決、低沉。


    “事情調查如何了?是哪支土蕃人幹的?”


    男人的話,不容置疑。


    司馬宏毅望著風塵仆仆,但神采奕奕的平戎軍都尉趙雷,回稟道:


    “趙將軍,是卓瑪寺狼騎兵”


    “對了,您不是在嘉梁折衝府坐鎮嗎?怎來此了?屬下還有另外要事稟告”


    趙雷端著一壺酒,“咕嚕”仰首飲盡,雙目炯炯盯著司馬宏毅,戲虐笑道:


    “我四品,你七品,我做什麽,不必跟你匯報吧?”


    “嗯?”


    司馬宏毅暗自一凜,惝恍道:


    “屬下不敢!”


    見趙雷並未生氣,他話音稍頓,又繼續道:


    “安陽公主正在大金鎮軍營內,不知趙將軍如何安排?”


    趙雷毅然插口:


    “嗯,不說了,將其送走,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司馬宏毅錯愕道:“什麽事?“


    趙雷擲地有聲道:


    “報仇!”


    司馬宏毅身形微微一顫,就如一株不可撼動的巨樹,陡被狂風撼動了。


    趙雷盯著他,雙目似噴出火來,“彭”然一聲,他將酒壺狠狠砸在了地上,厲聲道:“大金鎮一百多條人命!這大仇你說報是不報!”


    “報!”


    驀然一道嬌叱傳進營房內,二人順聲望去,來人正是李謖。


    趙雷見其,沒有絲毫怠慢,長身騰起,疾步走到她的麵前,行禮道:


    “趙雷拜見公主!”


    不及李謖開口,他搶先道:


    “公主,這是前沿陣地,危險重重,司馬宏毅聽令,立抽30輕騎護送公主去保寧都護府大本營”


    趙雷不給李謖一丁點拒絕的機會,冷聲道:


    “公主,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為了您安全…”


    李謖心知此人鐵了心要送她離開,娥眉一展,冷冷道:


    “行,不過我要親自挑選侍衛”


    趙雷道:


    “好!”


    趙雷眼光己如刀鋒般銳利,冷厲道:


    “司馬宏毅,你這就叫眾士兵集合,親自陪公主挑選”


    “告辭!”


    李謖頭也不回走了。


    她來到了軍營,將餘下活著的李氏族人全帶走了,一共80人。


    司馬宏毅沒有拒絕,因為他不想得罪公主。


    目送李謖幾十人浩浩蕩蕩離去,他全身鬆了一口氣。


    十天後,李謖便沉默如山般的靜坐保寧都護府中堂正首,春麗靜靜卓立在她身後。


    兩邊側首分坐著祁英與李壽。


    從前李謖也許從沒有跋涉過如此漫長難盡的遠路,但可以肯定,她今後的路,一定心會比這更一


    艱危冗長!


    祁英雙手一拱,朗聲道:


    “公主,馬上戰事爆發,不知有何指教?”


    聲音平和有力,每個人聽來就似在耳畔響起一般。


    李壽臉上微微一變,隨即咬咬牙,不看祁英,隻盯李謖道:


    “公主此番代替李承恩大將軍前來監軍,不過恕我冒昧,兩軍開戰,最好不要…”


    李謖扼腕截道:


    “嘿嘿,明白,我就看看,行軍打仗,包括調兵遣將我都不插嘴,如果沒有事,就這樣吧”


    李壽微一點頭,渾身傲氣勁發,高喊道:


    “恭送公主”


    李謖有些鬱悶的離開了。


    但很快她的心情就如連日陰雨,突然陽光明媚。


    因為剛穿過幽靜而守衛深嚴的廊道,就看見蕭瑟的花園中有熟悉的人影。


    正是老朋友,李磐。


    他在練功,手中的石鎖重愈百斤,不過在其手中輕若鴻毛,不斷拋向數丈高空,又接住,反複如此。


    李謖眉宇露出幾分錯愕,心忖:


    “兩年沒見,他居然有如此雄壯的體魄,而且起手架勢來看,必定身懷高深內力,亦罷,我就去問問,順帶逗逗他!”


    李磐正努力的修煉橫練武功,家傳的戰天神決,心中正煩悶無比,憋著一口惡氣,驚聞好兄弟死訊,他暗暗下定決心,好生練功,要報仇血恨,不過眼前卻有一事困擾著他,心裏正琢磨著:


    “我戰天神訣現在已練到第五層,配合使用家傳的刀法,長攻遠打,勁力雄深,但如埋身纏鬥,實戰經驗不足,不免暴露破綻,須設法彌補這一點之不足!”


    但是他暫時沒辦法彌補這一點不足。因為“她”來了。


    對麵幽深的廊道上,一個纖巧的身影盈盈走來。


    李磐心神立時一緊。


    就如一個長困孤島的人突然看到海岸線上升起了一點帆影。


    “帆影”朝李磐慢慢走來。


    李磐期待的眼神己可以看清她的臉。


    ——仿如一副畫。


    柳葉般雙眉,皓月般雙眼,花瓣似雙唇,情麗中不含嫵媚,羞澀中沒有驕矜,渾然不帶一絲人間煙火。


    少頃,四目相對,不過都在仔細打量對方。


    終於李謖忍不住了,仰頭望著李磐的臉,笑靨滿麵,嗤笑道:


    “咯咯咯,你這人怎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為何在保寧都護中練功?”


    說是如此。


    但她心裏卻是黯然傷神,曾經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顯今卻隻得裝作路人。


    世間最遠的距離,莫過於此。


    李磐雙目緊盯麵前嬌滴滴的女子,呐咕道:


    “呃…”


    春麗冷哼一聲,怒目斥道:


    “嘿,臭小子,你好大的膽子,見了安陽公主,還不跪下行禮!”


    李磐立象被劈頭打了一棍似的,遍然定住,他看看這春麗的臉,又看看李謖的麵,像醒悟過來似的,急道:


    “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李磐見過公主,見過大娘!”


    春麗聽見“大娘”二字,氣得渾身發抖,怒罵道:


    “誰是你大娘,我還未出閣的人呢!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頓時,李謖捧腹,曬笑道:


    “咯咯咯,你太逗了,春麗,你先去看看房間吧,現在還早,我就跟這花園裏玩玩”


    李謖目送那冉冉消失的炯娜背影,眼神好奇掃在“老友”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好奇問:


    “你就是李祖隆大將軍的三兒子,李磐,曜武軍李壽將軍的弟弟?”


    李磐居高臨下,低頭正窺探著她胸口裏隱顯的旖旎風光,當目光移到李謖俏臉時。他看見了一張怒意叢生,冷冰冰的臉,還有一雙不含人間煙火的眸子,暗罵自己下流:


    “我真是太卑鄙無恥齷齪了,居然光明正大偷看別人…”


    李謖見其全身僵直,一動沒動,冷著臉,一言不發離去,心中卻並未生氣,反而有些好笑:


    “嘿,這李磐,還真沒想到居然是個豬哥像啊,不過那色眯眯的樣子,真叫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一語未畢,一道閃電緊接著一聲響雷。


    大雨傾盆而下。


    中堂內,沉思的祁英驀然驚醒,舉目遊望,隻見李壽正背手踱步,似乎也在思考什麽,便輕聲道:


    “李壽,迭生巨變,李承恩不來了,安陽公主代替,現下你說如何是好,會不會是韋家要打什麽主意。”


    李壽凜然大聲道:


    “放屁,祁英,我就知曉你居心叵測,快說,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祁英銳聲道: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下雨了,我回房睡覺去,記住了明日,三軍大點兵,到時候挑選出一些能征慣戰,武藝高強的士兵”


    說完,他徑直繞過怒氣騰騰的李磐,消失不見。


    靜立半響,李磐也離開了中堂,路過花園,見弟弟正站在風雨雷電中,也並未出聲,躲在角落裏偷看,他想曉得自己小弟究竟能不能悟出些什麽。


    李磐在狂風聚雨乍雷閃電中己如尊石像。


    突然有一把傘為他遮除了一切。


    一個聲音輕道:


    “嘿!這場雨愈下愈急,不若先到那邊廊道避一避吧!”


    雨水仍沿著李磐臉頰直淌,他仍一動不動,道:


    “謝謝公主,小人正在想事情!還請你先走吧”


    李謖沒有走,一記粉拳擊在他結實的肩膀,問:


    “你有心事?不如當我是木頭人,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李磐不語。


    突然長身飛起,淩空翻飛,腿影飛施,身形信如遊龍一般直衝雲霄,張揚遮掩,風雨不侵。


    廊道上,立時一片驚疑:


    “咦,這是什麽腿法,戰天神訣主要是刀法,老三這腿法招式倒似不錯啊!”


    李壽怔忡出神間,突然麵門生風,身形急退,化解一招;來人腿影靈活萬千的凶猛再撲,待他看清來人,連聲止道:


    “公主,住手!”


    李謖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記鞭腿洶狠掃去,啪的一聲,李壽抬臂硬捱了一腿,身形踉蹌而退三步,方才穩住身形,心中一片驚疑:


    “奇怪,安陽公主據說為做皇太女,刻意練就一身高明的劍法,但觀其年紀,為何內力如此深厚精純?招式亦如此狠辣,絕對下過苦功研修!”


    不過危及細想,李謖趨近一步,冷冷的說了一句,把他的這種驚疑迅速變成了驚詫:


    “出招吧,李壽,今日我就與你比試比試,看看你能不能做曜武軍振遠將軍!”


    隨即掌勁似潮般洶至,李壽萬劫不複之際。


    李謖背後卻摹然射出一道罡煞之勁,她腳尖一點,左手電快反肘一個掌切,頓時來者爆出碎骨聲響,慘呼連連:


    “啊”


    李壽見衷心耿耿多年的愛將韓慶被李謖一掌擊斷手骨,心中再是忍不住:


    “好狠的心腸,居然出手毫不留情,也罷,今日不教訓教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蠻公主,老子就不信李!


    抱定主意後,李壽身形急掠,一個箭步,便使出至剛至陽的戰天神訣第一式—


    勁銳出戰!


    “彭”的一聲巨響,李壽心裏雖想教訓李謖,但又害怕一掌過猛打死了她,屆時龍顏大怒下來,李家必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情急之下,竟轟在愛將身上,想要真氣透體,震飛李謖。


    這一下,韓慶這個彪形大漢,可就完全是被殃及無辜,或說成了兩人比拚的漩渦中心!


    李謖頓感一股內力與己抗衡,立時加勁,水元決勁力隨之暴漲,直透韓慶內,令其全身膨脹,四肢亦被扯長;戰天神訣至陽,水元決至陰,正所謂陰陽難衡,兩股對立的真氣貫體,他的臉徹底變成豬肝色,冷汗淋漓。


    李謖存心一試對方功力,粹然變招,使出自己看家絕學之一,水挪移!


    但此時此刻,她卻出招以吸納對方氣勁為主,欲將在韓慶體內的李壽真氣旋轉抽出,故頓使氣流內卷,周遭沙石亦朝韓慶飛旋過去。


    李壽中暗叫:


    “不妙!我的掌勁竟被他吸扯牽引著!”


    李謖乘勢沉氣吐勁,又一招勁掌出擊,赫然比昔才強大數倍之多。


    正是以烈焰掌改編而成的寒冰掌,無非就是將火元氣勁,運功時以水元真氣推出而已;其雄渾勁道勢可斷石分金,韓慶身軀慘被爆開,血肉飛濺。


    原來水挪移是吸納李壽掌勁,加上本身內力擊出,威力自是倍增,連帶著李壽亦被轟飛數步。


    但兩股內力在體內流竄,極度難受,李壽竟能悍然堅忍。


    李謖斜視狼狽不堪的李壽,心中暗笑:


    “當年我就知曉你的內力深厚,殊不簡單,不過我亦今非昔比,當年被玉玄一招秒殺的李謖,已經變成能與你勢均力敵,甚至勝你一籌了!”


    不過,好戲總在後頭。


    李壽提氣一吐,將體內流竄之氣猛然盡卸於廊道柱子之上。


    這一卸勁,柱子登時乍碎,塵煙四起,趁此大好時機,李謖又己擎掌而到;掌勁正大浩然,李壽身形一晃,以奇詭莫測的身法滑過。


    他心中的想法是:


    “走眼了!此掌力綿中帶剛,不宜硬拚!”


    而李謖一掌落空,手式立改,變招亦奇速無比,赫然己使出幻陽指!對其便是疾戳十八下!攻勢浩蕩,竟似吃定了他一般,迫擊不休!


    李壽暗想:


    “哼,李果兒的掌、指法剛柔並濟,那我就以剛克柔,力破萬巧!”


    他這做性一起,立將整個戰局都扳轉了過來。


    隻見他全身內力匯聚一掌,亦不再礙於其公主特殊身份,毫不留情,使出戰天神訣中最為剛猛無倫一掌—


    驍勇善戰!


    “轟”的一聲,竟後發先至;不過李謖卻身形矯捷,靈活一閃,避而不戰;李壽一掌愣是擊空,打中廊道旁邊的一株藤蔓上,匯聚的狂暴勁力,暴然綻開,登時漫天荊刺,還有翠綠的葉子飄飛。


    李壽未及料到她智變百出,有此一招,微然錯愕,怔了瞬息。


    於此同時,李謖見機得快,身形逸動,驕指真氣滿注,迅即無匹,又是一招幻陽指攻向其左肋。


    李壽卻也當真是悍勇了得,危境中猶自左掌翻飛,將李謖這一切攻勢盡擋於身處。


    但李謖身形奇快,倏地一閃間,己改從右攻;李壽微微“嗜”了一聲,身形隨之一旋。


    乘著旋勢,他再使一掌剛猛霸道的招式—


    百戰不殆!


    不過觸手處卻虛空一片。


    李謖竟又撤招飄退;令其力無從發,窩火無比,心中卻是忽然驚覺:


    “明白了,她的內力定不及我深厚,所以不敢硬拚,隻要我出手太猛,她就避而不戰,不過眼力勁還真毒!”


    這時,李謖的第一輪攻勢也已完畢,卻沒有討到絲毫便宜。


    但突然間,接下來發生了一件事,成了改變整個戰局的契機。


    契機就是廊道頂上掉下來的一根橫木,剛好落在李謖的麵前,她想也不想猛拍一掌,內勁突猛驟發,橫木挾勁直攻李壽。


    同時間,本身亦配合橫木攻勢,分在右而進。


    猛招臨門,李壽雖驚不亂,氣沉丹田,氣貫雙臂,勁分兩度,分擊左右,心中暗定:


    “嘿,真是找死,你既然找死,要貼身近擊,我的內力應略勝你一籌,那你便給我好生歇息一段時日!莫再攪渾這趟水了!”


    但他錯了。


    李謖不是勁分兩路。


    而是一路。


    因為她已覺內力不及,倘若再分,跟找死無異,頓時“膨”的兩聲,兩人皆中一掌,兩敗俱傷。


    不過李壽勁力剛印及李謖胸膛的一刹那,她仍可借機使出水挪移,整個人騰空電旋而起。


    李壽本以兩人都要停手時,豈料腳都未站穩。


    李謖又從天而降,自上攻下,竭盡全力一推,來勢洶洶,速度奇快。


    李壽擋避皆是不及。


    眼看李謖雙掌始如山洪暴發般攻到,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硬捱。


    當他真凝神聚氣,展臂擎空時,李謖卻施詭奇身法,如狂蟒扭轉,滑落至一邊,並未使出最後一招,讓他這一招也沒打出。


    李壽架打得稀裏糊塗,不明不白,心中納悶:


    “我招惹她了嗎?”


    正思忖之際,李謖嗤笑道:


    “李壽將軍果然名不虛傳,內力深厚,呃,今天就這樣吧!”


    說完,她就走了。


    “啪”然一聲,一隻手拍在了怔思的李壽肩頭,就聽到弟弟李磐的聲音:


    “二哥,剛才安陽公主好厲害的身手,身法異常靈活多變,竟能跟你鬥得旗鼓相當!你說她為何要找你打?”


    李壽心中也納悶呢,又見自己愛將被殺,心情瞬間跌落穀底,冷冷道:


    “哼,不過是仗著身份,胡作非為而已,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殺人,這安陽公主欺人太甚…”


    說了幾句氣話,他便知說多了,扼腕歎息道:


    “哎,老三,沒事就回房吧,明日就要點兵點將了,到時候,你也爭口氣,若能擊敗祁英大徒弟童義,搶到一個左果毅都尉就好了!”


    原來,校場點兵,為漲士氣,還有激發士兵及將士們對軍功的渴望,大都會進行比武競賽,類似武舉,取前三名,由都統進行獎賞,此番,祁英還有李壽也早要趕在大軍分散開拔前,進行一次,李磐亦是報名參與,一步登天的機會,豈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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