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空氣清新。


    李謖睜眼凝視著晶瑩如玉,閉眼昏睡的俏臉,伸手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細嫩的雪肌玉背,不由升起一股幸福感。


    “常言道,家是溫暖的港灣,果然不假,原來我離開的日子裏,峨眉派被嘉州武林門派欺負,想要吞並”


    想到此處,李謖嘴角上揚,浮出冷笑,星目炯炯,迸射出灼熱光芒。


    “哼,也好,待我寫好秘笈,立即著手此事,蠶食收服他們”


    “青城派,玉玄,靜因,你們帶給我的恥辱,終有一日,定叫你們百倍償還!”


    一個時辰後,懷中美人慵懶著睜開明矑雙眼,秋波微轉,水汪汪的看著發愣的李謖,皓齒輕抬,吐出如馨如蘭芬芳,道“你在想什麽?”


    溫香軟語,似涓涓甘甜的泉水,沁人心脾。


    李謖長臂一攬,將其摟得更緊,舉目雙對,柔聲道“在想方驊前輩臨終遺言,我沒做到,不過以後我一定會做到!”


    “我相信你”


    片刻後,兩人起床。


    祁鈺獨倚窗頭,林下風氣,似在思索些什麽,霎時,嫣然一笑,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廊道上,李謖眉宇緊皺,思考著後續授徒講學的事,驀然聞到一股馨香,抬頭一看,一名婀娜多姿的女人迎麵而來,駐足笑道“祁姑娘,你起得可真早啊”


    “哼,我肚子餓了,你們什麽時候吃早飯?”祁鈺堵嘴嬌嗔道。


    李謖有些莫名其妙,剛才明明覺得她心情挺好,為何出言就氣呼呼的,還以待客之道“嗬嗬,正好,我也肚子餓了,我親手下廚,煮點粥吃”


    祁鈺秋波微轉,道“不行,我不喝粥,我要吃麵”


    “行行行,你說吃什麽就吃什麽!”


    晌午時分,驕陽似火,陣陣熱風撲麵而來。


    峨眉派後院廚房空地上,數排年輕人頭頂烈日,汗流浹背,不過臉上既興奮,又不安。


    “好了,來到這裏,就要團結,緊張,活潑,嚴肅”李謖板著臉,沉聲訓話,揮手示意邊上站著看熱鬧的謝曉峰,方青青過來,又道“這位就是你們大師兄,謝曉峰,,以後每天雞鳴起,天黑睡覺,起床就一個時辰體能訓練,再吃早飯,完了兩個時辰文化課,午飯一個時辰,午休一個時辰,下午練功,明白沒有?”


    “明白!”眾人高聲齊呼道。


    李謖點點頭,側身衝謝曉峰整以暇道“待會男女分別安派好居室,女孩叫方青青管,不聽話的給我罰,待會我會給你們守則,還有你們的武功太弱,我會修改金罡神掌跟金罡清虛功的心法”


    “是,師叔”謝曉峰點點頭。


    “你們都是李家莊,峨眉的希望,不要蹉跎青春,蓬勃向上,明白嗎”李謖回首,凝重道。


    不錯,人的一生極為短暫,李謖自覺前半生過得很糊塗,每日呆在家中看書,鬥誌消磨殆盡,如今卻是幡然醒悟,一生或許可以做很多有意義的事。


    三個時辰後。


    李謖將改編的金罡清虛功交與謝曉峰,獨身離開了家,徑直走向南安鎮杏花大酒樓。


    陳青青坐在櫃台前正算帳,驀然瞧見李謖前來,便道“喲,大當家的,你有這閑工夫,來我們店吃飯還是喝酒啊?“


    ““金山呢?”李謖冷道。


    “後院裏”


    李謖繞過櫃台,大步走進了後院,到了正宰羊的壯漢身後,問“金山,事情辦妥了嗎?”


    劉金山握著牛角尖刀,回首笑道“辦妥了,大哥,今晚吃烤羊,兄弟們會聚一聚”


    “嗯,我來吧”李謖道,旋即一把接過尖刀,走到了被懸吊在欄杆上的羊邊,利落的將羊收拾好,弄了些香料醃製。


    “滋滋”


    夜幕低垂,月如彎鉤。


    杏花樓後院中,數位壯漢圍坐一圈,手裏皆是端著個大酒壇暢飲。


    李謖豪飲了一大口酒後,掃了一圈眾人,道“大家過得都怎麽樣?”


    “膩沒勁”一人道。


    “不錯,大哥,我們都習慣刀尖上討生活,淡出鳥了”


    “嗯,我要籌建一個幫派,大家有無興趣參與?”李謖道。


    “好,一切都聽大哥的!”眾人興奮道。


    眾人七嘴八舌熱烈討論一番後,總算是落實了組建幫派的事。


    此意亦是李謖臨時想到,峨眉派根基太淺,並不能抵抗風險,讓這些曾經的土匪加入峨眉派,無異於引狼入室,倒不如組建一個新幫派在暗,峨眉在明。


    “好了,這是一本拳法,你們拿去練習,還有金山,你要負責跟峨m縣丞打好關係,我們就將幫派總部設在此地,多搞錢,交給你們了”


    這場酒一直飲道半夜適才方散,李謖回頭擺擺手,獨自踏步離去。


    深夜的南安鎮街道,空曠又冷情。


    李謖踽踽獨行,滿腦子想著以後的事,驀然酒醒三分,全身一震,凝視仗外消瘦青年。


    “不必驚慌,這次是來跟你談買賣的?”青年笑道。


    李謖銳目更盛,沉聲道“土狼,你上次同靜因要殺我,有一句不知道你,知曉不?”


    青年赫然就是土狼。


    他聞言一愣,問“什麽話?”


    未及言罷,一雙鐵拳攻向土狼麵門。


    “彭”


    李謖雖偷襲而去,不過卻是小瞧此人,隻見他雖麵露輕鬆,不過時刻保持著警惕,拳到之時,急退數步。


    “且慢,此次真是跟你談買賣的”土狼抬手止道。


    “哼,我與你無話可說,你今晚注定要死!”李謖咬牙切齒道。


    土狼見狀,身形如鬼魅般急退,到了一家院牆腳下,雙腳如吸附在了牆上般,翻飛上牆頭,看著追來的李謖,急道“祁英派我來查你!”


    李謖身形一滯,仰頭望著他,酒勁立時散去,思忖半霎“此人難不成真是如他所說?他的輕功了得,我的七星步竟然追不上”


    “好,我且聽你說道,最好編得圓滿些,莫是不饒你!”


    “嗬嗬”土狼輕笑一聲,翻縱落地,走到李謖麵前,道“許文強”


    李謖聞聲,身體一震,卻是不語,鷹隼般的眼神盯著他。


    “李謖,我是天機閣的,祁英花500兩銀子要我查許文強的底,你的名不止這點銀子吧”土狼戲虐道。


    天機閣武林中最為神秘莫測的組織,以販賣消息跟殺手名震天下,隻要付的起錢,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


    李謖轉瞬急忖,道“原來你是天機閣的,你想怎樣,就算祁英知曉我真實身份,我未得罪他,又能如何?”


    “哈哈哈”土狼仰天大笑,又道“我知道你不怕,上次我不過是收錢辦事,靜因找我買你的消息而已”


    “你是說張氏兄弟死後,靜因就讓你來查我?”李謖道。


    “啪啪啪“土狼拍手笑道“聰明,還是說正事吧,祁英事小,想不想加入我們天機閣?隻要你加入天機閣,不管是祁英或是玉玄,都不敢再對你出手”


    此言一出,李謖陷入了沉默,蹙眉心暗道“此人敢如此誇耀,定然不假,天機閣肯定是一個很大的勢力,不過一旦加入,應該會幫他們做事,豈不是失去了自由”


    良久後,李謖搖了搖頭,堅定道“多謝好意,不過我自信能擺平,毋需你們幫忙,土狼,你可否幫個忙,告訴我幾個問題?”


    “嗬嗬,我們自己人可以按照級別免費查探消息,你既然不願加入我們,那就要收錢了”土狼誘惑道。


    “拉到,今晚作罷,若是再見,我定不饒你!”李謖冷道。


    土狼聞言,倒不惱,道“免費送你個消息,馬上秋收,李家乃是遊龍稅役大戶,嘉州太守沒有了柳家庇護,你們將有大麻煩”


    “什麽麻煩?”李謖急道。


    事關李家莊,李謖不由有幾分關切,往年他並未在意這些賦稅徭役,但若真出事,便是斷了他的一條財路。


    古語有雲,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此番如同割李謖的血肉。


    “100兩銀子,嗬嗬”土狼攤手笑道。


    李謖取下腰間銀袋,扔給了他,冷道“說”


    “天機閣智士分析,土蕃巴旺土司入冬會興兵作亂,這個早有跡象,新來的嘉州太守王禮,你知道是誰嗎?”土狼賣了個關子。


    “你繼續說”


    土狼薄唇一張,掂了掂銀袋,道“嗬嗬,玉玄之子,他任嘉州太守,你雖未得罪他,但王禮卻是會拿你給玉玄出氣,恐怕今年李家莊要去邊境死不少人咯”


    李謖還想再問,土狼卻是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唐乃是均田屯兵,李家雖然是地主,但除我有功名在身,還有大哥是裏長,其他族人皆是要被征召徭役或者入伍,土蕃巴旺土司,恐怕又是來搶糧跟女人的”李謖自語道。


    每到入冬,土蕃常年會有土司勾結黨項人入侵劍南道邊境,掠奪女人還有財物,峨眉雖不遭殃,但年年秋收後都會召集民夫集合練兵,以備不測。


    土狼的話,充斥著李謖的整個腦子,一路上,他都在思索此事。


    回家之後,陳若曦本想問他晚飯吃過沒,但李謖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樣,令其話到嘴邊,卻難啟齒。


    夜深人靜,月掛枝頭。


    李謖靠在床頭,毫無睡意,思來想去,也無應對之策。


    本著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便側臉朝身邊的美人道“若曦,柳太守調離了嘉州,現在來了個新的王禮,李家有麻煩了”


    “哦,難怪你一言不發,心事重重的樣子,真叫我擔心”陳若曦一雙剪水秋瞳落在其臉上,溫柔道。


    “大概是這麽個事…”


    兩人坦誠相待,商議許久,仍舊是沒未想出招。


    峨眉山楓葉林中,時至金秋,滿山紅遍。


    但這樣的美景,仍被一道數十丈高的飛瀑,搶去了風頭。


    奔湧咆哮的水柱疾瀉而下,斑斕的彩虹橫跨瀑前,雄偉奇極。


    湍急無比的水勢下,一人正站直了身板,穩若泰山,任憑千斤水力衝擊。


    朦朧不清的水霧中,露出一張滿是絡腮胡子,英氣攝人的臉。


    正是李謖。


    “凝”


    李謖仰麵長嘯一聲,響徹雲霄,長臂迎流擊上,全力使出閉關三月悟出的至強招式,水元決,水元歸一!


    這一招下,萬馬奔騰的水勢,竟然迅速在其雙掌中匯聚成了一顆水球。


    李謖雙臂陡然垂下於胸前,猛力一推,水球快愈星火般在空中筆直掠過,擊中數丈外的一顆齊腰粗大樹。


    “彭”


    一聲巨響過後,李謖身形逸動,縱身急掠,眨眼落在了樹幹前,展顏大笑,伸手輕拂樹幹上拳頭大小的空洞,低喃道“水元決,最強招式,果然威力不凡,有了此招,天下大可去得了,況且真氣停滯不前,出關剛好!”


    言罷,氣聚腳尖,身體急轉,濕透的衣衫竟是升起嫋嫋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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