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席卷zepar的理智,無法抑製的心痛更令他懊惱。


    這漫長的十三年,他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傷害她、報複她多年來的拋棄,是惡魔維護自尊的反射動作,他向來是如此,對付敵人絕不手軟。


    他做了,對她施展報複手段,但卻平撫不了內心的震顫,一點也不痛快!


    “該死……”他抖著手,喉頭氣得幹澀,他甩門離去後走向小巧、溫馨的廚房,拉開冰箱。


    沒有新鮮的現榨果汁,隻有一整排粉紅、豔紫的加味飲料,瓶罐上頭有著可愛小童星的相片,他撇了撇嘴,將飲料拿出來,扭開瓶口仰頭灌下。


    “噗——”惡心不自然的甜味嗆得他將飲料吐出來,皺眉看著手上粉紅到惡心的飲品。草莓泡泡口味?這是人喝的東西嗎?


    養尊處優的zepar無法忍受這種色素飲料,挑剔的紫眸掃了下瓶身,嫌惡地哼了哼氣。


    唯一可取之處,就是印在瓶身上頭的小童星非常漂亮可愛。


    他將飲料放在桌上,抬眸,就看見形影不離的灰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雅緹的房子裏。


    灰影冷淡的神情,在看見桌上那罐被他喝了一口的飲料後,有一絲錯愕。


    嗯?族長什麽時候這麽委屈自己了?他這人一向非美味不食,找到了雅緹小姐,他似乎變得很平民、隨和?!


    “有事?”在屬下麵前,zepar收回猙獰、狂暴的憤怒,冷漠瞥向灰影。


    “少主失蹤了。”灰影垂眸回應,靜待族長下令,是懲處,抑或是派人追捕,無人能預料。


    他的紫眸閃過一抹興味,嘴角揚起詭異的笑。“能夠躲過影衛,摸進雷蒙蓋頓欲置我於死地,屈屈幾名護衛就想逮他回去?”


    他對這突發狀況一點也不意外,憑亞蒙對他的恨意,不難預測他的行動,況且……zepar紫眸微閃。


    他在那小子麵前強吻他母親,壞心眼的將他氣得跳腳,他想很快的,那小鬼就會想辦法溜回來,解救他可憐的母親。


    zepar環顧四周,打量這棟老舊但溫馨的房子,微微挑了挑眉。


    “雖然瑞克和西恩是生活白癡,不過對於唯一的寶貝妹妹,倒是很保護呢。”將她往布拉格送,離雷蒙蓋頓天高皇帝遠,而他兄弟倆也前後在九年前請調布拉格,替他掌管研究室——現在想來,那兩兄弟有計畫的遠離權力中心,不是因為無心參與派係鬥爭,而是為了保護妹妹啊。


    “爺,現在是……”灰影硬著頭皮問,等著族長下指示。


    zepar用奇異的語氣道:“耐心等。”深紫色的眼眸,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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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轉身就走……


    雅緹躺在床上哭了好久好久,哭出所有的心酸苦楚,雙眼茫然的望著窗戶,一直到日落西山。


    她沒聽見家裏有人走動聲音,他走了,帶著亞蒙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她再也不是他疼惜、珍視的人了。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雅緹打起精神起身,走動時踉蹌了下,下身傳來的不適令她呻吟一聲。


    他待她粗魯,雖然很短暫,但傷害已經造成。回想不久前他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力氣,和憤怒,又一次令她顫抖。


    “亞蒙……”她抱緊雙臂,顫抖得不能自己。


    哥,你們快回來,我快撐不下去了,誰來救救我?


    她稍微梳洗後,扶著欄杆走下樓時,想著下午她在zepar麵前昏倒,那麽是誰抱她上樓回房的?


    以他對她的恨意,她不敢奢望。


    夕陽將客廳照成了橘紅,她伸手撫順蜜色鬈發,走王幽暗的廚房,一瞬間想不起來,今天的晚餐她要準備什麽?


    她茫然的站在廚房,向來帶笑的眼此刻無神的盯著餐桌,想著平時亞蒙回來時,坐在餐桌前吃著她的拿手好菜,還一邊抱怨,“媽,你別一直忙!坐下來陪我吃,拜托你,夠了!不要再端肉出來了!”


    她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亞蒙一麵?什麽時候才能再為他做他愛吃的菜?


    “亞蒙……”夕陽將她深邃的五官映照得更立體,向來健康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因為她看見,在幽暗光線中隱約發光的紫眸。


    啪的一聲,室內電燈大亮,純樸素雅的小屋裏,出現一道英俊貴氣的身影。


    zepar正佇足欣賞牆麵上一幅月曆,月曆上有個笑容甜美、可愛的女孩。


    他沒走,他還在她的房子裏,他在做什麽?他在看什麽?!


    雅緹臉色蒼白,昏黃的燈光無法掩飾她極差的氣色,她的聲音全梗在喉頭,驚恐的看著zepar優雅的舉步朝她走來,越過她,走向廚房的冰箱前。


    “看你過得很好,真是讓我放心不少。”輕柔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打開冰箱冷藏櫃,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一整排兒童色素飲料,輕蔑的闔上,再打開冷凍庫,知名廠牌的冰淇淋塞得滿滿的,而冰淇淋盒上的頭像,也是同一名女孩。


    “好到有時間迷戀少女偶像呢!”


    他酸溜溜的語氣,令雅緹瞠目。


    少……少女偶像?老天,他在說什麽?!


    她緊張的看著他拿起那瓶喝過的飲料,腦子慌亂的想著他為什麽還沒走?他還想做什麽?


    他的表情為何如此平靜?難道他不知道嗎?


    她忍下尖叫的衝動,看著zepar拿起那瓶飲料,仰頭一口灌下,然後嫌惡的撇嘴皺眉,將飲料咽下。


    她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一股衝動讓她差點衝口而出,可她忍住了,驚魂未定的看著他的舉動。


    他還是不能忍受這種飲料的味道,拒絕再次嚐試,並將瓶子神準的丟進垃圾桶裏。


    咚的一聲,瓶身撞擊塑膠桶發出的聲音,讓雅緹緊繃的心頓時崩毀。


    “惡……”她捂著唇衝到流理台前幹嘔。


    她又吐了,因為過大的壓力而嘔吐。她突如其來的反應讓zepar紫眸一沉,他倚著冰箱,姿態慵懶地雙手環胸,笑看她的狼狽。


    “這樣就受不了?”他邪邪一笑,“怎麽辦呢?我的月之女神,你有一輩子的時間要麵對我這張臉呢,你得盡快習慣,否則後果我可不敢保證……”


    他伸手輕輕撫著她的頭,感覺到掌心下的女人,有如風中枯葉般劇烈的顫抖著。


    為此,zepar的笑容蒙上了一層陰影,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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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她的兩個哥哥都因公無法回來吃晚餐。


    據說是緊急調派工作,他倆臨時被派去出差——怎會如此湊巧?而且還一次兩個人?


    她很難不聯想到是因為zepar的緣故,不得不猜想他遣開哥哥們究竟有什麽用意?以及他都帶走了亞蒙,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


    雅緹胃痙攣得無食欲,也提不起精神做飯、打理家務,早早就上樓回到自己房間,將門給鎖上。


    她在躲那個人。


    她抱著雙膝坐在床沿,腦中瘋狂的回繞著各種思緒,想著她該怎麽做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最起碼,她要保全兩個哥哥,不能因為她的關係害事業如日中天的他們步上杜威叔叔的後塵……


    “鈴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乍響,嚇了她一跳,她驚疑不定的伸手接過床頭震動的手機。


    “喂……”她虛弱的接起,在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時,鬆了口氣。“我在家裏……當然想啊,我的寶貝……驚喜?什麽驚喜?”她說話的語氣比對情人還要溫柔,“賣什麽關子?真是的,好好的玩,我會在家等你回來……噢,寶貝,我也愛你。”


    通話完畢後,她倒在床上,手中緊握著手機,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我還能失去什麽……”她覺得自己有如待宰的羔羊,明知自己死期將至,仍不住的盼望奇跡會發生。


    奇跡……有可能嗎?


    “他會原諒我,繼續愛我嗎?”腦中浮現他的狂暴與殘忍,還有他親口對她說的話——他恨她,止不住淚意和心痛湧上來,雅緹咬著拳頭,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站在她房門外的zepar,一臉陰沉,有如地獄來的使者,狂亂的想著他親耳聽見的話。


    那個撥電話給她的人是誰?她的寶貝?她也愛那個人?!


    她膽敢愛上別人!她竟敢!


    他憤恨的下樓,完全抑止不了的負麵情緒,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


    他泄憤似的踹了下沙發,發出好大的碰撞聲,老房子的隔音沒這麽好,他相信躲在樓上的那個女人也聽見了。


    “哼,你休想擺脫我!”


    為了她用溫柔語氣喊別人寶貝,zepar一夜無眠到天明。


    他站在客廳,麵對著窗外,紫眸盯著對街的樹叢,隱隱約約,他看見一道紫光,穿透而出。


    他嘴唇輕揚,嗜血的冷哼一聲。


    “耐心點,若讓我失望,你會後悔的。”


    在詭異的氛圍籠罩下,長夜漫漫,一個深感抱歉的人,一個憤怒不平的人,一夜無眠到了清晨。


    在第一道曙光投進室內時,zepar拿起自己的大衣,走出大門。


    他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此刻不過清晨六點。


    他目光不動聲色的掃向對街的樹叢,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打了個隱密的手勢給隱身在暗處的灰影,而後邁開步伐向前走。


    他想,他應該有時間吃一頓美味的早餐。


    當zepar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後,樹叢隱隱晃動,在其中躲藏了一晚的亞蒙微微探頭。


    他穿著一身白色勁裝,身上的衣物沾染了露水,短發貼在臉龐上,讓他俊美的臉蛋更形出色,但臉上的嚴肅殺氣卻與年齡不符。


    他從那惡魔的爪牙手下溜走,躲過影衛們的追蹤,為的就是回來救他苦命的母親。


    他跳出樹叢,快速的走進家門,輕聲在空曠的房子裏喊,“媽?”


    屋內沒有回音,廚房也沒有人,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他立刻調轉方向,上樓去尋找母親,同時靜觀四麵八方,留意屋內是否有惡魔暗中藏匿的人手。


    他速迅上樓,輕敲母親房門。


    “誰?”雅緹防備地應聲。


    “媽,是我,快開門。”亞蒙說話的速度很快。


    亞蒙?!他回來了?他不是被帶走了嗎?


    躺在床上睡不著的雅緹,聽見兒子的聲音立刻下床,動作太過匆促,使得她一路踢到家具。


    打開房門,就見她以為被帶走,此生再也見不到的兒子,一身風塵仆仆的站在她眼前。


    “亞蒙……”眼淚迅速盈滿眼眶,“他……你父親有沒有傷害你?你還好嗎?你的臉好冰,手也好冷……”她心疼的撫著亞蒙的臉,握著他冰冷的手,“你怎麽回來了?你逃跑嗎?老天哪……”


    “媽,停,你聽我說,我是來帶你走的。”亞蒙正經的臉孔有著zepar的神韻,“我絕不會讓‘那個人’隨心所欲!絕不!”提起“那個人”,他的語氣就帶著濃烈的恨意。


    雅緹心念一動。“亞蒙,他……是你親生父親。”


    她希望亞蒙待在親生父親身邊,所以才讓他進入雷蒙蓋頓受教育。三家族的男孩在六歲時,都會被集中送到雷蒙蓋頓的特殊學校,因材施教,挑選優秀的孩子栽培。


    “我不承認玩弄我母親並將她拋棄的人,我死都不會承認這種爛人是我父親。”亞蒙冷笑著,對zepar的評價極差,而且有誤解。


    雅緹一驚,“不對,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亞蒙,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不是事實……”


    “那男人的親信親口告訴我的,怎麽可能會錯?”亞蒙冷哼一聲,“薩米爾老師沒理由騙我!”


    “原來是薩米爾搞的鬼啊。”zepar倚著牆,似笑非笑的看著激動談論的母子倆。


    他嘴角帶笑,但眼卻不含笑意,心中暗忖著他跟薩米爾之間的帳有得算了。


    母子倆心一驚,猛然回頭望向無聲出現的zepar,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意外。


    “怎麽可能……”亞蒙錯愕的喃喃自語。他竟然無聲無息的接近,而自己完全沒有察覺?!


    他該怎麽當著這男人的麵,帶走他可憐的母親?


    “小子,憑這點本事也想算計我?你還有得學呢。”zepar對著張牙舞爪的長子訕笑挑釁。把小鬼氣得臉紅脖子粗,他就覺得愉快。


    雅緹為他生下的繼承人,很像年輕時的他,一樣的心高氣傲,一樣的禁不起激,不過亞蒙比他懂得什麽是愛。


    因為他從小就擁有母親的陪伴和滿滿的愛,他天生擁有的一切,都令自己嫉妒。


    所以就算有了兒子,有了繼承人,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逃得了一次,不代表你能逃第二次,你身上流的血液,注定你是雷蒙蓋頓的繼承人。”zepar勾唇諷笑,“想逃?沒這麽容易。”


    “你作夢!你玩弄我媽,拋棄我們十三年,現在又想利用我們,你休想!我絕對不會讓你碰她們一根寒毛,你這個變態!”亞蒙到底是年紀太輕了,被老奸巨猾的zepar耍著玩而不自知。


    兒子對zepar的指控令雅緹感到不安,她不敢抬頭看他臉上的表情,明知兒子很固執,仍亡羊補牢的解釋,“亞蒙,你誤會了,你爸爸他沒有——”


    “他才不是我爸爸,我不承認!”倔強的孩子正值叛逆期,尤其是在有心人士的煽動之下。


    “嗬,你就憑著這股恨意去學習吧,不過你最好小心點——我隨時都可能像捏死一隻螞蟻般捏死你。”zepar太習慣被人指控變態,對他來說那是一種恭維,他善於激怒別人,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例外,“別讓我太失望,地獄侯爵。”他以嘲弄的語氣,說著兒子名字的意義。


    他的三言兩語將亞蒙撩撥得理智全失,他抱著同歸於盡的念頭,暴吼一聲,衝向zepar要與他扭打成一團。


    zepar輕蔑地嗤了一聲,掃了他一眼,隨即輕鬆閃過他的攻擊。


    那聲嗤笑無疑將亞蒙激怒,高傲的自尊令他失去理智,連母親的尖叫阻止都沒聽見,對著父親的臉猛力毆去。


    兩父子就這麽一路從樓上打到樓下,戰況激烈,不過zepar畢竟身經百戰,輕鬆自如的將亞蒙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側身一踹,將獨子踢飛到沙發上掛著。


    “住、手!”雅緹站在樓梯上,目睹這一幕,登時嚇白了臉,尖叫著衝下樓,飛奔至兒子身旁,心疼得都快哭了。“住手,不要這樣……”


    “我要殺了你!”不認輸的亞蒙爬起身,像頭發怒的牛朝父親衝過去。


    zepar輕鬆的半旋身,一手拎起抓狂的亞蒙,惡劣的朝他的臉噴氣。“就憑你也想保護你母親?天真得可笑!”


    就在另一場大戰即將爆發之際,門口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聽力受過訓練的zepar和亞蒙同時豎起耳朵。


    一大一小相似的兩張臉,防備的互瞪對方。


    外頭響起車門開啟再甩上,互道再見,及輕快的步伐踩上門前台階的聲音。


    zepar對這腳步聲困惑,但亞蒙卻十分熟悉。


    “媽,快帶桑雅走!”為了爭取時間以身抵擋,他伸腳踹向zepar。


    但亞蒙出聲的同時,門外的人兒已開門而入。


    “媽咪,我提早回來了!有沒有驚喜——咦?”蓄著蜜色鬈發的少女,嬌俏美麗,僵立在門邊,困惑地眨了眨眼。


    她看著在客廳跟男人扭打成一團的哥哥,再看向一臉驚魂未定的母親。


    小女生小心翼翼的走向雅緹,拉拉她的衣角,小小聲地問:“媽咪,哥哥闖禍了嗎?”


    那張可愛、漂亮的容貌,zepar不會錯認,他紫眸一瞪,瞪向心虛垂眸的雅緹,再瞪向手中張牙舞爪,向他撂話挑釁的獨子,再看向牆上的月曆,月曆中嬌笑的女孩就是眼前的少女。


    “啊啊啊——”亞蒙暴吼一聲,使出全身力氣往zepar身上撲。


    但他隻是將他甩到一旁,沉聲命令,“灰影,抓住他。”


    一直藏身在周圍的灰影,立刻上前將狂怒的亞蒙製住,同樣錯愕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少女。


    她是誰?這是zepar和灰影心中的疑問。


    女孩抱著雅緹尋求保護的模樣,證明了她們的關係。“媽咪,發生了什麽事?我好怕哦……哥怎麽了?他們是誰?”


    但雅緹一句都沒回答,隻是握著女兒的手,小臉蒼白。


    她有個女兒?!竟然還有個女兒?!zepar一陣氣血翻騰,想著為何報告中未有這項注明?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她——跟別人有了女兒?!


    他正欲咆哮,就看見女孩左耳別著一隻光燦奪目的紫鑽耳針,他驚訝不已,下意識的看向亞蒙,他的右耳別著另一隻。


    一個念頭閃進腦子裏,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女孩,伸出顫抖的手,輕觸她的小臉。“你……是異卵雙胞胎?亞蒙是你的雙胞胎哥哥?!”


    桑雅擔憂的看向母親,再看著眼前激動的紫眸男人,遲疑的點了點頭。“我……叫桑雅。”


    下一秒鍾,她立刻被激動的zepar握住肩膀,他手指微顫,不敢相信的輕觸桑雅美麗的小臉,她正困惑的回望他,咬著指甲的神情跟她母親一模一樣。


    他的女兒!老天,他的親生女兒!他無法相信世界上竟有這麽美好的事,屬於他一人的寶貝,獨一無二的心肝寶貝。


    桑雅好奇地問:“媽咪,他是誰?”


    雅緹不敢抬頭看zepar的表情。他最喜歡女孩了,這下子該怎麽辦?她還能留住唯一的女兒嗎?


    “桑雅……”不用抬頭,她也知道他正瞪著自己,要自己對女兒解釋,“他是……你父親,親生父親。”


    “啊?爸爸?”桑雅一臉的不知所措。“真的嗎?”她不過出遠門露營一趟回來,就多了一個父親?!


    “你真的……是我爸爸嗎?”桑雅眼神帶著渴望,讓zepar看得心都化了。


    “對,寶貝,我是你爸爸。”他用溫柔得不可思議的語氣,輕聲對女兒說。


    “我有爹地?”桑雅睜著圓亮的眼睛,情難自禁地道:“媽咪從沒說過你的事,我不知道……原來你還在。”


    聽見女兒興奮又不敢置信的話語,雅緹自責的退後一步,看著他們父女相認。


    “寶貝,爹地也不曉得……我要是早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不會讓你在外麵吃苦的!”zepar將心肝寶貝攬入懷裏,疼愛的吻吻她的小臉,激動得全身顫抖,此刻才有當上父親的感動。


    “桑雅,你是爹地的小公主。”遺落已久的心肝寶貝!“從今天起,我會好好照顧你、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人傷害你。”紫眸閃過一抹堅決。“我的桑雅小公主。”


    溫柔寵溺完後,他回複族長的刻板麵孔,對灰影下令,“灰影,我們回去。”


    “是。”不需說明,灰影即明白主子發狂了,事情牽扯到女兒,他沒有多大的耐性耗下去。


    “你休想搶走我妹妹!把桑雅還給我!”亞蒙氣急敗壞的掙紮,無奈灰影力大無窮的將他拎出大門。


    數輛黑色禮車出現在門口,引起鄰居的好奇觀望。


    zepar親自將一頭霧水的寶貝女兒牽出家門,溫柔的哄著她,將她塞進其中一輛車子裏,然後回頭,紫眸危險的眯起,看見雅緹倚著門,痛苦的望著她被帶走的孩子,她甚至連眼淚都不敢掉,隻是一臉很想搶回孩子的模樣。


    他詭異一笑,先搞定難馴的兒子,暴力的將亞蒙打昏丟進車後座——這樣速度比較快,然後信步走向台階,站在她麵前。


    眼見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她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嚨,胃部再度痙攣,當他站在她麵前時,她忍不住捂著唇,生怕自己當場吐出來。


    zepar伸手輕觸她泛白的小臉,滑過她蜜色的鬈發,邪氣的一笑。


    “你以為……我會就這麽放了你嗎?”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動作毫不輕柔。


    “你、你要做什麽?”她忍住欲嘔的衝動,踉蹌的被他拖出家門,差一點跌在台階上。


    zepar懶懶的回以一句,“你管得著嗎?”再狠狠地道:“你欠我的!”然後粗魯的將她塞進車子裏,跟著坐進去之前,他對灰影交代,“叫薩米爾立刻給我滾回來!”


    他要把知情不報的薩米爾給滅了,外加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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