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成親?


    當喬雙雙被二師兄告知,她已被翡翠山莊的老夫人挑中時,心中的驚訝自不在話下,雖然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仍是受到不小的打擊。


    自始至終,她都抱著一線希望,認為貌不驚人的自己不會被選上。


    也不知是畫師的功力太好,將她畫得太美,還是那斐老夫人的眼力有問題,居然挑中她當媳婦?


    “三日後成親?”她訝異的低呼。


    “對,翡翠山莊的人來提親了,希望三日後迎娶新娘過去。”


    “這麽快?”


    “據說是那老夫人怕兒子反悔,所以急著要把這門親事辦好,也好,正合咱們的意,這婚宴喜慶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咱們隻要出人和嫁妝,你的任務就是穿上嫁衣等著花轎來迎親就行了。”


    一時之間,她很難適應這突來的變化,還以為會有半個月以上的日子可以好好準備呢。


    二師兄勾起邪笑。“幸好花錢請人弄了個好八字,對方就是看上這八字,旺夫旺財又旺子,所以指定要你。”


    要出嫁了,這代表以後她很難再見到非大哥了……


    瞧她一臉心神不寧的模樣,二師兄以為她是在擔心刺殺之事。“放心,咱們會派人假裝成你的陪嫁丫鬟,跟著你到翡翠山莊。”


    她抬頭,望著二師兄。“成親當晚行刺嗎?”


    “不行,這事可不能貿然進行,斐冷羿不是笨蛋,成親當日他一定會加強防範,何況那次白馬莊行刺失敗後,他的戒心更重了,為了避免像上回那樣中了他的埋伏,所以刺殺行動延後,首要目的就是讓我們的人成功混入翡翠山莊,有了內探,便可從長計議了。”


    這不等於表示,她得當一段時間斐夫人,必須和那男人在洞房花燭夜時,做那檔子事……


    思及此,她薄薄的麵皮上,染了慌亂的紅暈。


    “你是處子之身吧?”


    “啊?當、當然呀……”幹嘛突然問她這個。


    二師兄盯著她好一會兒,才點頭。“我看也是,瞧你慌亂的樣子正是處子的反應,如果是裝的,我會看得出來,倘若我看得出來,對方也會看出來,挑你是挑對人了。”


    那雙銳目再上下打量她,嘖嘖稱奇。“想不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居然變化這麽大。”


    盯著她變得白皙粉嫩的肌膚,看上去,就像是千金嬌貴養出來的大家閨秀,以往這個不起眼的小師妹,如今變得秀色可人,真是便宜了那個斐冷羿。


    喬雙雙被二師兄盯得全身不自在,忍不住悄悄保持距離,吞著口水。“你在看什麽?”


    二師兄哼了一聲,明白眼前的小師妹是自己碰不得的。


    “總之,你就準備當新娘子,靜待上頭的命令。”說完,便轉身離去。


    待二師兄走後,她立刻關上門,心下悄悄鬆了口氣;適才二師兄看她的眼神,令她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幸虧他走了。


    可一想到三日後自己便要出嫁,失望的心情自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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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她偷偷溜了出來,在她和非大哥約定見麵的地點著急的來回踱步,好不容易瞧見非大哥,她迫不及待的上前將他拉到一旁。


    “怎麽了?雙妹,瞧你神色不安的樣子。”


    她銀牙一咬,道:“我被翡翠山莊挑中去當媳婦。”


    “你要嫁給斐莊主了?”


    “嗯,三日後成親,因為時間緊迫,本來我今日是不許出門的,好不容易才偷溜出來,特來這裏告訴非大哥,以後咱們恐怕沒什麽機會見麵了。”


    “這樣啊……”非令羽也一副失落的神情,瞧著她一臉的陰鬱,試探地問:“你不想嫁?”


    “當然呀,嫁他是為了要刺殺他耶,誰願意呀?萬一失敗,連命都沒有了……但也沒辦法,這是我的宿命。”


    非令羽靜靜的陪在一旁,沒有說話,喬雙雙以為他在為她擔憂,忙打起精神道:“不過你放心,姓斐的絕對想不到他要娶的女人是個刺客,盡管他翡翠山莊莊主的名號威震江湖,不過再厲害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哈哈。”


    非令羽點點頭。“有理,趁著洞房花燭夜下手,勝算很大。”


    喬雙雙忙搖頭。“不行,那斐冷羿很賊的,我師父認為對方洞房花燭夜時一定有防範,為了讓計劃成功,所以決定不打草驚蛇,不過會派人做我的陪嫁丫鬟,跟我一塊混進翡翠山莊,然後再另外找機會下手。”


    非令羽一聽,點頭讚道:“這招妙。”


    “是呀,不過……”話說了一半,她大大的歎了口氣。


    “怎麽了?”


    “這就表示,我得暫時當他的妻子啊。”一想到自己得天天伺候那個男人,還得跟他同床共枕,喬雙雙就感到不安。


    “這倒是。”非令羽也擺出一臉嚴肅的表情。


    “你想想看嘛,要我跟一個不愛的人每日共睡一床、共處一室,多吃虧呀。”


    “依我看,娶一個要殺他的妻子,好像是對方比較吃虧喔。”


    “他可以不娶我啊!那麽多姑娘,他為何不自己挑,讓他娘偏就挑中我?說到這個就有氣,他娶妻隻是為了應付他娘的逼婚。”


    俊眉微挑。“你們的消息挺靈通的。”


    “當然呀,咱們可是江湖上名號響叮當的牡丹幫刺客呢。”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孝順母親,也是人之常情。”


    “但他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娶呀,應該認真找一個自己愛的女子,要知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隻能從一而終。”


    “但反過來說,你也不愛他,不是嗎?”


    非大哥這句話可說得一點都沒錯,讓她毫無反駁的餘地,一時之間啞口了,卻沒注意到,那對俊眸中閃過一抹不為人察覺的陰鬱。


    她想想也對,比較起來,她的目的實在不光彩,人家起碼是為孝順才娶的,而她,是為了取他的命才嫁的。


    如果今天她不是刺客,隻是一位平凡人家待嫁的姑娘,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予斐冷羿的話,她會安分當他的妻子,會好好伺候相公,不管對方長的是醜是俊、是胖是瘦,她都會一輩子跟著他,不離不棄相守一生。


    但能怎麽辦?她是刺客啊,她有任務在身,師父之命不得違逆。


    “哎,不談這個了,總之,非大哥,以後我們恐怕很難再見麵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好嗎?”


    她最舍不得的,就是這個知己,一想到兩人今後一人在北、一人在南,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後會有期,忍不住拉拉雜雜說了一堆叮嚀的話。


    “人家一看你是有錢的公子哥兒,就會占你便宜,要提防知道嗎?”


    被占便宜的是她吧?去當刺客還得先獻身。


    “我得回去了,不能逗留太久。”


    “你自己也要多多保重。”


    兩人相望著,最後,她的眼眶熱了,為了不讓自個兒的眼淚掉下來,她硬擠出瀟灑的笑容,向他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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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她將踏上一個全新的旅程。


    上了花轎,代表她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一路上,轎外的鞭炮聲響震天,人聲鼎沸,花轎裏的新娘子在敲鑼打鼓聲中,被迎入翡翠山莊。


    在送入洞房前,她是沒機會見到新郎倌的,隻能在拜堂時,就著紅頭巾下有限的視線,瞧見新郎的下半身,除此之外,她連新郎是胖是瘦、是人是鬼都不曉得。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終於熬到洞房花燭夜,喬雙雙靜坐在柔軟的喜榻上,她深吸一口氣,突然嘎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這一刻,她的心髒漏了一拍,擂鼓般的怦怦跳著。


    該來的總會來的,即使先前做了許多心理準備,但在這洞房花燭夜她也不免緊張,還摻雜了不安的羞澀。


    她的頭巾被取下,一名男子就站定在她眼前,原本垂下的眼兒緩緩往上移,終究要與對方麵對麵的,可當瞧見那張熟悉的麵孔後,她驚訝到久久說不話來——


    那張麵孔俊美不改,在這綺麗旖旎的夜晚顯得更為挺拔迷人。


    “怎、怎麽是你?”


    她無法不驚愕,因為眼前穿著一身的新郎紅袍,戴著新郎帽,手拿著掀紅帕杖尺的男人,居然是非令羽!


    那抹掛在嘴角的淺笑依舊迷人,但那雙湛深的眼眸卻多了分銳利和冰冷,是她從未見過的。


    他就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冷冷的站在那裏盯住她,直到此刻,她才終於恍然大悟,並全身泛起一股寒意。


    斐冷羿……把每個字去掉一邊,就成了——非令羽!


    老天!


    “你、你是……斐冷羿?”


    她的心開始往下沉,頭腦開始暈眩,對方雖沒開口,但從那薄唇逸出的邪笑,已讓她的心沉到黑暗的穀底。


    非令羽就是斐冷羿,翡翠山莊的莊主,她要刺殺的人。


    這個震驚的事實,早把她的三魂七魄給嚇飛到九霄雲外,張著嘴巴,除了牙齒打顫,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已經夠嚇死人了,又想到這幾個月來,她把不能說的秘密全一股腦兒說給他聽,說自己會如何如何刺殺他,又會如何如何在飯菜裏下毒,還會如何如何裏應外合,全都半字不漏、钜細靡遺的唱給他聽。


    她現在的臉色,恐怕比死人更蒼白,仔細想想,自己還說了他不少壞話,更是嚇得她冷汗直滴……


    今夜,就是她的死期了。


    一個箭步,她往門口衝去,尚未構到門邊,俊朗的身形比她更快的擋在門前,氣息與她相距咫尺,令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長夜漫漫,娘子打算去哪?”


    不疾不徐的語氣,反而更令人膽寒,那曾經迷人的微笑,此刻在她看來變成了笑裏藏刀,令人屁股發毛。


    她迅速轉身,改往窗口飛身而去,如鬼魅般的影子又出現在眼前,擋住她的逃生之路。


    逼不得已,她傾注全力於雙掌,朝他胸口打去,不過才碰上他的衣,便被一股渾厚的內力將她整個人震飛回去,不偏不倚的跌回柔軟的床榻上。


    她的鳳冠掉了,用百花洗淨過的烏黑長發披散而下,花容失色的她才剛掙紮起身,沒料到還不到眨眼的功夫,這人竟已來到床前,她想跳下床的舉止反而變成了向他投懷送抱……


    “啊!”她驚呼,急忙要退開,纖腰早已被鐵臂給鉗製住。


    她仰起臉,與那淩厲的逼視目光相對,她的呼吸急促,與他沉穩的氣息成了鮮明對比。


    這不是她認識的非大哥,非大哥既溫柔又體貼,總是掛著儒雅的笑容,弱不禁風的需要人保護,而不像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冷冽,唇邊的淺笑泛著邪氣,武功詭異的深不可測。


    她連他一根手指都打不過,人家甚至還未出手,便已輕易製住她。


    既然打不過,也隻得認了,她銀牙一咬,索性豁出去——


    “好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是刺客的宿命,她早知有這麽一天,閉上眼,等著他給予致命的一擊。


    “我有說要殺你嗎?”


    咦?


    她睜開眼,驚疑不定的瞪著他,尚未搞懂這人的意圖時,他竟然伸出手,將她前額散亂的發絲輕輕撥到耳後,太過溫柔的舉止,反而更令人害怕。


    抿笑的唇,逸出磁性的低啞嗓音。“咱們還未喝交杯酒呢。”


    喬雙雙被他摟著,一同來到案前,就見斐冷羿端起銀製的杯子一飲而盡,在她還來不及搞清楚這人下一步的動作時,唇已罩下,讓她猝不及防。


    他用嘴巴,喂她喝下交杯酒。


    喬雙雙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驚惶慌亂的同時,感到一股灼熱的液體流入喉間,這一切,皆令她措手不及。


    霸氣的唇舌撬開她的芳唇,逼她就範,滑入的熱燙在她口中放肆,成功的讓那蒼白的雙頰浮起兩片微醺的醉紅。


    直到確定她喝下肚,他才放開她的唇。


    酒香撲鼻,酒色清澈,是上好的女兒紅。


    “咳——咳咳咳——”她嗆咳著,留在唇齒間的,除了酒香,還有他烙過的燙吻。


    她想抗議,但氣還喘不上來,突然被他一把抱起。


    “啊!你、你幹什麽?”


    “你不會忘了,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吧?”


    她身形一僵,無法置信的瞪著他。天呀!他是打算……


    “等、等等!”


    不理會她的掙紮,他直接將她抱上床。


    雖然她為了任務,已有犧牲個人的打算,但那是在不曉得新郎是他之前的決心,可現在突然要跟他行房,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而且,他明知她是刺客呀!該不會他想先奸後殺吧?


    不!不可以!她無論如何也要搏上一搏。


    當他一將她放到床上,喬雙雙立刻趁其不備猛然出拳,卻被他輕易製住手腕,當她收拳時袖口卻被他撕去,露出一大片雪臂。


    她另一拳再打出,沒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又賠了一條袖子。


    喬雙雙氣不過,連腳也用上,但不管她身手多快,偏就連他一根頭發也傷不到,最後落得勁勢來不及收回,眼看就要往前跌去時,他探手一勾,運力將她送回床上。


    她跳起來,想再繼續打,卻赫然發現他的手上正拿著自己的嫁衣!她低下頭,猛然驚覺自己全身上下隻剩一件肚兜和褻褲……


    原來當他將自己送回床上時,也順便把她的嫁衣給扯下了。


    “呀!”她又驚又羞的躲進被子裏。


    還打什麽打?再打下去就要被看光光了。


    自始至終,他的舉止優雅而輕鬆,仿彿製伏她根本不需要花費他一根手指的力氣。


    躲在被子裏的人兒,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隻露出一對驚恐的大眼睛,盯著他一件一件的卸下新郎袍,直到僅剩中衣,然後緩緩走向她。


    “你……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自盡!”


    她說的認真,他卻仿彿視若無睹,挺拔的身影來到床邊,放下了芙蓉帳。


    為了證明給他看,她說到做到,做出要咬舌的樣子。


    “你敢。”有力的指掌已然扣住她的纖頸,熱燙的鼻氣吹拂著她薄嫩的臉皮。“你要是咬舌自盡,我會扒光你的衣,將你吊在城門上,讓所有經過的人都能欣賞你的胴體。”


    她僵住,瞪著那危險嚴厲的目光,很難想像,那個溫和好脾氣的非大哥跟眼前這人是同一個男人。


    她感覺得到,這男人說得到、做得到,鎖扣住她脖子的那隻手強烈宣示著權威,沒有他的允許,她不準死。


    一想到死後,會被脫光光給吊在城門上任人觀賞,她一定會羞愧得死不瞑目!


    最後,終究膽怯的縮回舌頭。


    嗚嗚嗚~~她真沒種,人家一句威脅,就讓她舉白旗投降。


    斐冷羿滿意的看到她的順從,伸出手,輕輕彈指,滅掉燭火,室內霎時被黑暗籠罩,隻除了窗外灑落的柔和月光。


    他的氣息在黑暗中依然那麽強烈,教她無法忽視,並感受到男性身軀的靠近,一隻手臂圈上她的纖腰,令她不由得全身緊繃,連呼吸都幾乎要停了。


    她被帶入他的懷抱裏,靠著這既陌生又熟悉的強健體魄,緊緊閉上眼,等著承受他所給予的難堪。


    她以為,他會連她身上最後一件單薄的肚兜也奪去,可等啊等的,等到的,是覆蓋在身上的繡被和一室的靜謐。


    喬雙雙滿心疑惑,悄悄睜開眼睛,當適應了黑暗時,卻發現斐冷羿除了一手摟住她之外,並未再有其他進一步的舉動。


    她偷偷抬眼,發現他是閉著眼的,怎麽看,都覺得他好像在睡覺……


    睡覺?


    喬雙雙一臉懷疑的緊擰眉心。


    雖然自己未曾經曆過男女情事,但也曉得新婚之夜要做什麽事,這些孫大娘都教過她了,所以她一直認為他會對自己做那些事。


    她的腦袋瓜可以想到各種他如何侮辱自己的方法,卻沒有想到,他除了睡覺,什麽事也沒做。


    他為什麽不做?而是摟著她睡覺?


    對了,他一定在故弄玄虛,存心要她一顆心吊得老高!


    既然知道她是刺客,怎麽可能放過她?他此刻不做,搞不好待會兒再做,一定是!


    今晚的月亮很圓,她的眼睛也很圓,始終瞠得大大的,處在戒備狀態。


    她耐心的等著,心兒怦怦的跳著,絲毫不敢稍有懈怠,可等啊等的,等到的,是他熟睡後沉穩的呼吸聲。


    真的睡著了?


    她無法置信的瞪著身旁的男人,足足觀察他一個時辰之久,最後才終於相信,自己沒看花眼。


    他睡著了。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說不定他是打算天一亮再來處置她,不如趁現在逃走,還有活命的希望!


    對!她要逃,不然就沒機會了。


    下定了決心後,膽子也大了。


    她很慢、很慢的將腰上的手臂移開,然後停住,沒有動靜,很好。


    她很輕、很輕的坐起身,看看他,依然沉睡著,很好。


    她很小心、很小心的要爬過他的身子下床,連呼吸都屏住了,幾乎是寸步寸步的緩慢移動,然後,她僵住了。


    一雙眸子冷冷的盯住她,透著一抹寒光,仿佛能看透黑暗中的一切,直教她血液逆流,打從骨子裏透出森冷的寒意,全身動彈不得。


    那雙眼,在黑暗中依然璀璨明亮,她發誓,就算遇到鬼,也沒有比跟他眼對眼可怕。


    “我尿急。”


    不知道這個理由,夠不夠正當?


    他的回答也很幹淨俐落,直接扯下她身上僅存的最後兩件內衣。


    在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深夜裏,被脫光光的新娘子,扯著驚嚇的尖叫聲,劃破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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