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12月5日 星期二


    郵局和銀行方麵還是沒有消息。貓咪們都還好,非常喜歡現在這個遠離別墅的喂食地點。我肯定它們已不再鬧著要回到別墅了,現在我在這裏喂它們。


    我在一個茶館中喝了些薄荷茶,雖然那裏我已經來了不下20次了,但那裏的服務生到現在還不認識我。隨後,我又回去繼續我的工作。


    牆麵g:“阿托姆-哈杜的第三次重生”


    筆記:這些文字看上去與第五十六首詩(隻出現在片斷a和b上)有密切的聯係,這或許是有意的:


    歌舞升平的盛宴,歡樂的氣氛彌漫四周。


    這一切可否讓國王暫時從國事的壓力中解脫?


    內心的不安,死亡的逼近,


    戰火燒到了岸邊,局勢一觸即發。


    典故:在阿托姆-哈杜統治的第11年,宮殿裏又舉行了一次盛宴,奢華無比。主大廳的頂棚敞開著,上麵覆蓋著隨風翻騰的亞麻布。高高的火把將火光濺在了亞麻布的邊緣,亞麻屋頂像是被永不熄滅的烈火點燃了一般。孔雀在各種顏色火焰點燃的柱子上燒烤著。柱子上貼滿了咒符,用來減輕國王的胃疼,但這並不起什麽作用。燒烤的香味吸引來了貓和狗。其中就有一隻是阿托姆-哈杜最寵愛的貓,它跳上了國王的膝蓋。


    阿托姆-哈杜躺在他的寶座上,撫摸著這隻貓。在他的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支長矛,又薄又軟。如果阿托姆-哈杜對他的女人厭倦了,那些女人會用這隻長矛相互殘殺,在彼此的戰鬥中死去。他刺穿了一隻孔雀,它的肉中流出了汁水。接著,他又刺穿了一個希克索斯的俘虜,從中刺探出了希克索斯指揮官的計劃。


    阿托姆-哈杜冷靜的表情掩飾了他腹部的疼痛和難耐。他體內眼鏡蛇的狂怒在他的腹部和青銅色神殿上奔流的尼羅河地圖上顯現得一清二楚。為了減輕痛苦,他在靈丹妙藥上一擲千金,但是,那些藥物絲毫不起作用。他的疼痛來得毫無原因,也從未有所緩解。


    直到夜裏,馬特出現了,像日輪一般光焰四射,宮中沒人可以直視她。所有的人都將臉朝向地板,隻有馬特殘忍的情人阿托姆-哈杜例外。阿托姆-哈杜從寶座上站起來,胃痛停止了。馬特溫柔地抱住他,用眼鏡蛇的語言對他柔聲細語,她與阿托姆-哈杜一同升上了天空,喋喋不休。


    馬特說:“阿托姆-哈杜,神靈與子民所愛戴的國王,你感到痛苦是因為你凡間的過去、童年和思想正在你的腹中腐爛,幻化成泡影。同時,正如同老國王所預知的那樣,你的體內正萌發著勢不可擋的未來。阿托姆偉大的兒子,國土將伴隨著你第二次生命的終結而滅亡。你將接受你最後一次的重生。你必須徹底摒棄你的過去。”


    馬特親吻了國王,然後消失了。阿托姆-哈杜落回到了他的寶座上,舞者、廚師和祭司們紛紛出現。宮殿再次恢複了聲響:兩個趨炎附勢的人正在讚揚著阿托姆-哈杜,婦女撫慰著她們的嬰兒,孩子們要求父親一同玩耍,老者安慰著激動的兒子,士兵們暢飲著啤酒。死去俘虜的屍體引來了阿托姆-哈杜的獵犬和他最鍾愛的貓。它們舔舐著地上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即便麵臨著死亡,國王還是沒有忘記希克索斯的進攻。


    士兵押著另一個希克索斯間諜走了進來。“阿托姆-哈杜希望他們明白。”國王大聲說道。他讓皇家動物園的管理人帶來了一條無毒蛇。士兵們抓住這個孩子,阿托姆-哈杜拿起刀在他的身體一側挖了個小洞,將蛇的尾部先塞了進去。他讓祭司縫合了這個洞,隻把蛇頭留在外麵,然後他命令士兵們將他送回敵軍能發現他的地方,留給他足夠的食物和水。阿托姆-哈杜說道:“他被活著發現的時候,必須帶著阿托姆-哈杜留給他的這個記號。”


    圖解:許許多多生動絕妙的圖畫覆蓋著從地板到屋頂的整個牆麵,其中不乏值得我們脫口稱讚的地方。動物的著色異常鮮亮(燒烤的孔雀,滿足地發出嗚嗚叫聲的貓),宮殿內的陳設奢華卻不失品位,床和桌子也是一樣。宮殿的場景中突顯出了卵形的罐子、蓮花狀的杯子、雪花石膏製成的碗、豹皮、躺椅、戰車、紗質的女人服飾、國王的衣衫以及華貴的武器和美輪美奐的寶座。寶座的背後看上去應該是金子質地的淺浮雕,上麵的圖案則是國王化身為一頭雄獅將敵人踐踏在腳下。


    日誌:郵局,銀行,喂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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