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炘盛裝打扮--三件式白色西裝,連領帶都是白色的,量身訂做的剪裁突顯他高大的身材,欽起了猖狂,多了一股菁英氣息。


    不變的是他鼻梁上掛著的墨鏡,就算現在是晚上,根本就沒有太陽,他還是習慣戴上時尚感十足、造型前衛的墨鏡。


    先前在倫敦節目現場落淚的畫麵傳至世界各地,luna主唱路西法情緒一度失控,媒體紛紛揣測、眾說紛紜,早就想要逮到他好好盤問一番,可惜他的行蹤成謎,沒人找得到他的落腳處。


    所以,當他踏上音樂廳紅地毯的剎那,就連專跑藝文新聞的記者,也忍不住拋下采訪到一半的某音樂家,衝到路西法身旁搶著拍照、訪問。


    童炘什麽話也沒說,任憑問題再尖銳都不予以理會,他沉默低著頭走過貴賓通道前往他的位子。


    坐在紅絨座椅上,他疲憊地拿下墨鏡,捏了捏鼻梁,這才翻起手中的演奏會簡介。


    他沒什麽用心的隨便翻看,一邊看著腕表等開場時間,還有五分鍾演奏會才開始,他抬頭四下瀏覽,竟然發現--


    「你們怎麽會在這?!」他右手邊坐著加百列,左手邊坐著米凱爾和他的老婆、小孩!這種情況太詭異了,哪會這麽巧?!


    這是童震給他的招待票耶!


    說到童震……為什麽盛裝打扮的他會坐在第一排的貴賓席呢?


    「幹麽,懷疑嗎?我們也想培養一下古典氣質啊!」加百列搖頭晃腦地咧開嘴笑。


    「有免費的門票,不看白不看。」米凱爾的回答比較現實一點。


    「見鬼了!」童炘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啊……是二哥,他真的來了耶!」


    小小聲的驚呼沒有逃過童炘的耳朵,他眼睛一掃,立刻看到正準備要入座的小玉和童浩,他們這一對也難得盛裝打扮,小玉打扮得像個公主,至於童浩嘛,穿起西裝還算人模人樣,但還是輸他一截……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玉幹麽看到他一副很訝異的表情?還有童浩是怎樣?太久沒被扁所以忘了誰才是哥哥嗎?用那種譏誚的眼神瞥他,什麽意思啊?


    要不是他在第五排,而他們在第一排,他應該會衝過去……


    「咦?為什麽他們在第一排,而我坐在第五排?」什麽跟什麽,他們是一家人吧!這麽排擠他幹麽?


    「當然是為了不要讓你衝上去啊!」加百列涼涼地笑答,他和米凱爾今天可是身負重任,要攔住童炘不讓他街上台綁架今天的女主角。


    然而,心情下太好的童炘沒發現,該來的人都來了,不該來的人也都來了,就是少了一個拉斐爾。


    見他少根筋的完全沒留意製作精美的節目簡介,加百列隻好提點提點他。「欸,你有沒有看一下鋼琴家的簡介?」


    「沒注意。」


    「你應該要注意的,人家年輕貌美、才華出眾,出身也很好,母親是台灣望族之後,繼父是法國貴族,她那貴族繼父對她寵愛有加,讓她繼承自己的姓,是個貴族千金耶。」


    「又怎樣?」童炘實在懶得理他說的那些無聊事跡,「你可以安靜一點嗎?我想靜一下。」


    碰了一鼻子灰的加百列隻能摸摸鼻子,低聲埋怨,「別怪我沒提醒你。」


    當所有的燈光熄滅,隻有一束燈光投向舞台正中央的鋼琴,所有人屏息以待,直到一抹窈窕的身影出現在舞台上,才爆出驚人的掌聲。


    童炘不經心地往舞台上一瞟,這一瞟讓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芽衣?!」這個身穿香奈兒低胸禮服,露出三分之二個美胸和整個背部曲線的女人……這麽優雅自信,整個人充滿了古典美的韻致,但是穿起這種需要身材支撐的性感禮服,一點也不顯得暴露!高貴得一如高高在上的女王。


    「nononono!她叫維多利亞·浩克。」加百列搖搖食指,「我告訴過你了嘛!」


    緊接著,一場令人震撼的鋼琴演奏,引領眾人進入聽覺的極致饗宴,要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想不到那氣勢磅礡的命運交響曲競出自這秀致的女孩之手。


    以壓倒般的氣勢開場,這位被譽為本世紀最閃亮的古典樂壇新星果然名不虛傳,一開始就給人視覺及聽覺上的震撼。


    一連串精采的演奏持續了近一個小時,維多利亞退場,紅色布幕垂下,等待她換下一套衣服準備另一段表演。


    接著上場的人竟然是拉斐爾!他一出場就引起觀眾熱情的掌聲,隻見他穿著純白西裝,拿著小提琴,貴公子的優雅姿態讓下少女性觀眾愛慕傾心。


    童炘差點跳起來,好在加百列和力大無窮的米凱爾阻止了他,否則路西法的失態會成為明天各大報的頭條新聞。


    拉斐爾的小提琴聲悠揚響起,是luna的歌--月光,兩年前出的專輯中童炘最滿意的作品,顛覆了人們以往對搖滾樂既定的印象,整首歌隻有輕柔低吟的小提琴音為伴奏,以童炘的歌聲貫穿。


    正當童炘懷疑鋼琴怎麽能詮釋出這首歌的味道時,拉斐爾身後的紅色布幕瞬間拉開,維多利亞已換上與拉斐爾搭配的白色小禮服坐在鋼琴前,令人傻眼的,她也能用鋼琴表現搖滾。


    她的琴音就像他的歌聲,穿透靈魂深處,狠狠的掐住聽者的心髒,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仿佛真的從琴音裏聽到歌詞的意義。


    當月光一曲演奏結束,全場沒有人發出聲音,直到三秒鍾後,有人站起來鼓掌叫好,然後全場一個接一個,最後演變成長達五分鍾的熱烈掌聲。


    拉斐爾習慣了舞台,大方的接受觀眾們的掌聲,還耍寶的鞠躬謝禮,在觀眾的歡呼聲中,走到窩在鋼琴椅上的維多利亞,硬是牽著她的小手走出來,接受觀眾們的歡呼。


    童炘的反應是長腿就要跨過前麵座椅,直接要衝上台去。


    米凱爾連忙攔住他,瞪了他一眼。「你想毀了她的演奏會?」


    「我要去把米凱爾拖下來海扁一頓!」童炘紅了眼。


    「你吃哪門子的醋啊?」加百列好笑地道,「早就告訴過你了,誰教你自己白癡?」


    「喂--」童炘氣得說不出話來。


    很好,他搞懂了,這一群人都瞞著他,把他耍著玩,看他痛苦很好玩是吧?


    這個仇不報,他就不叫童炘!


    接著,舞台上出現令他無法克製,想殺夥伴念頭的畫麵。


    「親愛的--」放下小提琴,拉斐爾輕挑地伸出食指刮過她細致的臉頰,笑著說:「坐過去一點,我屁股很大。」末一句讓全場大笑。


    調整好兩人都滿意的角度,不需要言語,一個眼神就讓彼此心意相通,完美的四手聯彈再次呈現,透過現場大螢幕上的特寫鏡頭,才子佳人的畫麵深植人心。


    童炘痛恨……為什麽坐在她身旁公開露麵的男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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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炘根本沒有耐性等到演奏會結束,腦子裏一團漿糊的他要好好想一想,於是離開會場,直接到後台等待,等維多利亞……不,等芽衣,等她卸下音樂家的光環,好好跟他解釋清楚。


    她怎麽會變成個法國人?


    演奏會圓滿結束,維多利亞被工作人員從後台帶走了,童炘連喊她一聲都來不及,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壯碩的外籍保鏢護送離開。


    「芽衣!」他想也沒想,直接衝了過去。


    「抱歉,請保持距離。」還沒靠近就被保鏢擋了下來,童炘憤怒不已。


    「我是她朋友。」他以流利的英文道。


    保鏢對他露出白牙一笑,「先生,很多想追我們家小姐的男人,用的借口都跟你一樣爛!」擺明了拒絕之意。


    童炘氣不過,正要與他理論,卻看見他們的保母車駛離,他立刻放棄跟保鏢的爭執去追芽衣。


    再去開自己的車太慢了,直接攔計程車比較快!


    「跟著前麵那輛車子!」童炘根本就不顧形象,隨手攔了計程車展開追蹤。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芽衣的保母車才剛停在飯店門口,計程車也到了,他隨手丟了一張千元大鈔,不等找錢就往飯店裏衝,結果還是慢了一步,隻來得及在電梯門關上前看見裏頭的她。


    看見他,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也夠她震驚了。


    「怎麽了?」鏤空的美背出現一雙布滿厚繭的大手,身高高過她兩個頭的外藉男人至少年長她十歲,可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對她的疼愛和重視。


    看著身旁的男人,芽衣搖頭。「沒什麽,我看錯了。」雖然小玉說童炘心裏是有她的,隻是不承認罷了,他遲早會來找她的,但……這怎麽可能呢?


    她甩甩頭,那一定是她的幻覺。


    然而,那位「她的幻覺」卻遇到了倒楣事--


    芽衣搭的電梯闔上門,童炘就趕搭下一班,反正他已經問出了她住的房號,當然--靠的是他這張臉。


    結果電梯才升上五樓,突然晃了一下就不動了,然後燈「啪滋」一聲熄滅,童炘忍不住仰頭對老天爺咆哮,「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這樣惡搞我!」然後狂掰電梯門板,讓坐同部電梯的其他乘客嚇得躲到角落。


    可能是因為老天爺聽見他的哀嚎,同情他、可憐他,電梯被他踢開了,他立刻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然後爬樓梯爬到十五樓。


    到芽衣所住的房間時,他已經氣喘籲籲了。


    死命的按著電鈴,待有人來應門,是一個穿著白色浴袍,近四十歲的中年白人,一開口就是充滿歐洲腔的英文。


    「請問您找誰?」


    男人什麽時候會穿浴袍?童炘瞇起眼,不悅地瞪著他。


    「亞頓,是什麽人?」穿著同款浴袍的芽衣趿著拖鞋走過來,以流利的法文問,一看就知道她剛剛才洗完澡,頭發還濕淋淋的,看起來好性感、好可口……


    「童炘?!」芽衣眼睛瞪得好大,不敢相信他會找到她的飯店來,「你真的來了?」


    「他是誰?」童炘瞪著他倆完全不合宜的穿著,指著那個一頭霧水、明顯聽不懂中文的外國男人。


    「他是亞頓,我的繼兄。」芽衣以英語介紹,至少這是亞頓除了法語以外會的語言。


    「他就是妳繼兄?」童炘眼一瞇,想起兩個月前趕她走時她不願走,提起繼兄就欲言又止的表情,像有什麽難言之隱……


    不用她明說,他就知道是什麽了,這個人麵獸心的禽獸!


    「你這個禽獸,我今天打死你!」童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揍了眼前男人一拳,亞頓反應不及被擊倒,一旁的芽衣被他野蠻的舉動嚇到失聲尖叫。


    「童炘!你幹麽打我哥啊?」她連忙蹲下關心被打得流鼻血的繼兄。


    「妳幹麽管他死活?他是個禽獸不是嗎?妳不願回家就是因為他侵犯妳!」指著那一臉莫名其妙的外國人數落,他邊說還邊掄起拳頭。


    他這一說,芽衣才想起自己當初為了要留在他身邊而誤導了他們什麽,可憐的亞頓,完全被她給連累了。


    「我?侵犯?」亞頓瞪眼,對著疼愛的繼妹搖頭歎息,「妳就是這樣破壞我名譽的嗎?」


    「啊……我什麽都沒有說啊!」她無辜地道,「是你們自己亂想的,我可沒說我繼兄對我怎樣哦。」


    「簡芽衣,妳少敷衍我。」童炘警告道。


    「我不叫簡芽衣已經很久了,我叫維多利亞。」她回頭朝他吐舌頭、扮鬼臉,把繼兄扶起來。


    「寶貝,妳就是為了這個家夥才失蹤這麽久?」親密的攬著她肩膀,亞頓對童炘品頭論足起來,「搖滾樂手……這……」


    「你這個老頭,你的手放在哪裏?」看他狀似自然的對芽衣東摸西摸,童炘拳頭就忍不住要揮過去。


    「你再用這種態度對我哥,就請你給我出去!」她脾氣也起來了,他對她家人這麽凶是怎樣?


    「妳護著他?我在為妳出頭耶!」


    「出什麽頭?」


    「出什麽頭?!妳還有臉問我?」童炘快被她氣死,「看看你們兩個現在身上穿什麽!妳被吃光豆腐還不知道要反擊?妳多大了啊?!」


    她聽了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這才解釋,「好啦,我招了,我是故意誤導你們的,亞頓才不是那種男人呢,我們隻是兄妹而已。」


    「狗屁!兄妹會住在同一個房間,還穿成這個樣子?!」他指著他倆身上的浴袍,醋醰子完全被打翻了。


    「洗完澡不穿浴袍要穿什麽?你真奇怪,童炘。」她忍不住笑。


    一旁的亞頓插嘴,「寶貝,妳該不會是為了這蠢蛋而拒絕但丁伯爵的求婚吧?」一副她眼光很差的表情。


    芽衣聞言紅了臉,一連串的法語脫口而出,偏偏那是童炘不懂的語言,隻看得出她說話的同時露出小女兒家的嬌態。


    「不準說法文!」他忍無可忍地道,「簡芽衣,妳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麽回事,說清楚這幾年來妳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亞頓看出這個全球知名的搖滾樂手不喜歡他,剛剛給他的那一拳到現在還讓他覺得痛,他還是先閃一邊好了。


    亞頓摸了摸鼻子,自討沒趣地走開,讓他們兩人好好說話。


    「你沒看我今天演奏會的簡介?」她聳聳肩,擦著頭發,「上麵寫得很清楚,我十四歲時媽媽改嫁給一個法國世襲侯爵,繼父很疼愛我,讓我姓他的姓,把我這個膚色不同的女孩當成他的親生女兒,一路栽培我到現在。」她說得簡單,卻讓童炘聽得冷汗直流。


    「剛剛那個男人……真的是妳繼兄?真的沒對妳不規矩過?」童炘仍然不放心地問。


    「亞頓是我繼兄,他不可能對我不規矩的。」她大方地笑道,「因為他不喜歡女人。」


    童炘意會,總算覺得好過了些。「為什麽拉斐會在妳的演奏會上出現?」質問個沒完沒了。


    「因為好玩啊,我希望我的演奏會與眾不同嘛!」她笑著回答,表情沒有任何一點不自在。


    「要與眾不同何必找他?找我就可以了!」他驕傲的挺起胸膛。


    「你大少爺忙,沒空理我這小音樂家。」她吹了吹指甲,「還有什麽事嗎?我想睡了,很累。」


    童炘腦中閃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今天晚上,小玉、童炘、童震還有luna其他團員,不是妳演奏會佳賓就是座上貴客,為什麽就是獨獨沒有邀請我?」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她僵笑著問,「我不以為你會想來看我的演奏會。」


    「妳又不是我,怎麽會知道我不想見妳?」


    「你又是基於什麽原因想見我?」她故作輕鬆地笑問。


    「因為我喜歡妳。」


    童炘大膽的告白令她震驚。「嗄?」她聽錯了吧!


    「既然妳改名維多利亞·浩克多年,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妳的新名字?我是指……妳倒楣被童浩撞到的時候。」


    「因為……我隻想在你們麵前當簡芽衣,不是維多利亞·浩克。」她偏過頭,仔細想了想後,認真回答。


    童炘的心因她這回答猛然一撞。


    不是侯爵千金維多利亞·浩克,而是當年那個小小的、害羞敏感的簡芽衣!


    老天,她一直都沒有變,變的人是他!


    童炘發現自己的混帳,懊惱的摑自己的臉。「我真蠢!」為什麽他要浪費這麽多時間?


    錯過一次還不夠,錯過兩次才知道要挽回!


    「你幹麽啊?」被他的激動嚇到了,她阻止他自殘的行為。


    「芽衣,我們能不能重來一次?」他握著她的手,深情款款地道。


    「嘎?」沒想到他會這麽要求,她一時之間無所適從。


    「我們再試一次,不要讓彼此留下遺憾,好嗎?」


    芽衣實在不敢相信,現在在她麵前說這些話的男人,真的是童炘?「你到底怎麽了?小玉怎麽沒告訴我你變得這麽怪異?」他一出現在她眼前,就征服了她……她無力招架,她沒有辦法拒絕她喜歡這麽久的男人。


    原諒得太輕易嗎?嗬,有什麽辦法呢?喜歡上一個人,所有的情緒波動都毫無道理。


    童炘抓到了重要訊息,精明的眼光一閃。「妳和小玉一直有聯絡,嗯?」


    不小心說溜嘴了,隻好硬著頭皮承認,「嗯,是啊。」


    很好,明明知道他快瘋了,還不告訴他芽衣的下落!


    「所以,童震和童浩會同時出現在妳的演奏會上,表示--他們也是共犯?」他繼續套話。


    「童浩和童震都說要給你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雖然我不懂他們所謂的教訓為何物,不過好像滿嚴重的哦……」


    「沒關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童炘咬牙冷笑。「最後問妳,要不要跟我回去?」


    「回去?」芽衣一臉莫名,「回哪?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巴黎,我的巡回演出排到明年四月。」


    童炘一楞。「什麽?!妳比我還忙!」


    「所以我時間不多啊,那時候才那麽急著要接近你。」她那時悄俏的離開,一個人先行來到巡回的第一站--台灣,卻巧合遇見童浩,進而見到了初戀情人。


    「那麽現在呢?妳不想繼續完成我們的初戀?」他問。


    「是我的初戀吧,你早不知道花心幾百次了!」她不禁回嘴。


    他哪有資格講初戀?花名遠播的人是誰啊!


    「這麽說來,妳還是對我舊情難忘。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童炘興奮得眼睛發亮。


    說到這裏,芽衣不禁要同情他。「很可惜,你的機會被你自己毀了。」


    「怎說?」


    「因為你剛剛打了我的繼兄兼經紀人,如果我要有時間跟你談戀愛,還得看他願不願意放人,否則我會有永遠巡回不完的演奏會,還有,你剛剛打的,是一位侯爵,不是侯爵繼承人,他是貨真價實的貴族。」


    事情好像真的大條了!


    「請問,在法國毆打一個貴族會有什麽下場?」他認真地問。


    「不討他歡心,你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他最疼愛的繼妹。」芽衣忍著笑,同情地道。


    於是,童炘直截了當的找上亞頓談條件,「這位貴族,我需要做什麽才能得到你最疼愛的繼妹?」態度還是囂張得令人想扁他。


    「一個搖滾樂手?」亞頓已換好一身優雅品味的休閑服,聽見他囂張的問話,實在很不想給他好過,但是他也有他的願望得透過這個囂張的男人達成,隻能和他交換條件。


    他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道:「但是看在維多利亞在你麵前,不用端著貴族千金的架子,可以輕鬆的當個正常人的份上,好吧。」


    「算你上道,謝了!」說著,童炘就伸出手臂將芽衣抱在懷裏,打算來個吻慶祝。


    「但是--」亞頓瞪眼,阻止他越來越超過的動作,「你急什麽,我話還沒說完!」


    「嘖,法國人都這麽囉囉唆唆的!」童炘啐了口,不耐煩的語氣逗笑了懷裏的芽衣,「還不快講!」


    「聽說,你有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弟弟。」


    聽她這麽說,童炘起了興趣,畢竟這有助於他報一箭之仇!


    「沒問題,我可以替你介紹。」


    「不不不,我要的不是他。」亞頓連忙拒絕,「luna有個小可愛,幫我約他出來吃個飯。」


    「加百列是吧?」他冷笑,「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現在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吧?」


    「請。」亞頓滿意的比了個請便的手勢,並大方讓出套房起居室給他倆使用。


    「總算沒人打擾了。」童炘不禁歎息,捧著她的臉,想耍帥的給她一個銷魂的吻,可沒想到,經驗豐富的他,吻她的時候不隻雙手發抖,連嘴唇都緊張得顫抖著。


    「噗--」芽衣忍不住為他拙劣的吻噴笑出聲。還緊張得發抖咧,好可愛哦!


    「不要笑!」童炘免瞼紅,氣憤自己遇到了喜歡的人就變得笨拙,像個連初吻都沒有過的小男生。


    「好好好,不笑你。」她沒什麽誠意的安撫,讓他感到非常挫折。


    凝望她粲笑如花的美顏,她跟以前有些許不同,但又感覺她還是那個聽到他誇獎就會害羞的小芽衣。


    每個人都會隨著歲月流逝而改變,過去的永遠不可能再回頭。


    但是未來永遠在前方等著你,隻要你願意走出過去的泥沼,往前看,不再回顧來時路。


    【全書完】


    *欲知花樣美少年童浩,如何跌破眾人眼鏡愛上小湯圓小玉,請看浪漫情懷係列1851一個屋簷下之一《鐵齒薔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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