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外的夜空很黑,月兒在烏雲的遮蔽下悄然隱去,黑幕般的夜空隻有稀疏微暗的星辰在隱隱閃動光亮,淩晨時分的氛圍很靜,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地麵都清晰可辨,大多數的家庭早已熄燈就寢了。


    加藤吻裹著一件白色浴泡,用毛巾擦拭著剛洗過的頭發,一邊衝泡著牛奶。


    擦完後的毛巾往椅上一擱,便抱起隨身的手提電腦走往放置在陽台的桌椅邊,她最喜歡在子夜時分就著夜色辦公,這時的心情是最為沉澱及幹淨的,她喜歡把自己最精華的時段奉獻給公事。


    打開電腦,手捧著溫熱的牛奶輕啜起來,等待電腦開機的時間,美眸不經意的往隔壁一飄,他應該睡了吧?


    隔壁的燈火全熄,那男人應該就寢了吧?加藤吻在心中斷然推測。


    啜了口牛奶後,溫熱的液體令她精神百倍,整個身子頓時暖和了起來,腦細胞也跟著蘇醒過來。她全神貫注於眼前的電腦,根本無暇注意隔壁陽台上正有雙眼眸鎖著她的一舉一動。


    自己真像個賊啊!他對她真的有著很濃厚的興趣,他好想了解她是怎樣個謎樣女子。


    他將背癱靠在欄杆上,兩手環於胸前,懶懶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認真的美眸。好美的一個女人、好強勢的一個女人、好令他心動的一個女人、好一個能令他隻是冷眼旁觀就會全身燥熱的女人。


    真是奇怪又陌生的感覺,不過,他不討厭。


    加藤吻將全副心神放在電腦熒幕的資料上,對麵的灼熱視線似乎幹擾不到她。她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裏不受外界的幹擾。


    “不累嗎?”


    一聲低沉醇厚的嗓音從暗夜裏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誰?


    加藤吻四處找尋著聲音的來源,她確定自己有聽到聲音,是誰在暗中偷看她?她警戒地張開防禦,她討厭別人在暗處打量她。


    眼神尋了一圈,才發現湛司竟無禮地直勾勾瞧著她。


    “是你。”無聊!


    湛司懶懶一笑,露出迷人的白牙,他往前走至陽台另一端靠近她的地方,兩手撐直在欄杆上,讓她可以近距離的看到他。


    “吻小姐,這麽晚了還不睡?”丹鳳眼發出一百萬伏特的電力。


    加藤吻冷瞥他,低下頭來不予理會,真是個無聊男子。“湛先生,這麽晚了還有興致偷看。”她反唇譏諷。


    “我隻是在欣賞夜色,絕無偷看吻小姐之意,誰知正當享受夜色之時,正巧有位雪白精靈飄然進入我的眼簾,我湛司豈有不欣賞美人的道理呢?”他打死也不會說出他從頭到尾都在等她的事,有失他花花公子的顏麵啊。


    “那就請湛先生好好欣賞夜色之美,小心別著涼囉!”她涼涼冷諷,收拾起桌上的電腦準備回房,這男人分明就是針對她而來,還拐彎抹角,四兩撥千斤。


    “昨夜星辰令我昨夜醉,今日星辰令我今日戀。可惜昨夜的美景都還賞不夠,今日又來到。”湛司眉眼一挑,使出他無邊魅力。


    這男人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加藤吻當然聽得出他話裏的含意。“湛先生,過去的就讓它隨風而逝,何必庸人自擾之呢?想太多會傷身呐!”


    “吻小姐七年前與七年後還真是天壤之別啊!”他拋出話,等待她的接應。


    “湛先生七年前和七年後還真是沒什麽不同啊!”加藤吻機靈接話,拋給他一個迷人笑靨,隨後離開陽台,拉上門。


    言下之意是反諷他沒長進嗎?湛司搖頭淡笑,對加藤吻這個女人讚賞有加,他喜歡她的自信及迷人。


    正點!真是個正點的女人!她令他胸腔鼓噪得厲害。


    “早安。”湛司一臉笑得燦爛,整個人好似豔陽般耀眼。


    加藤吻一開大門就見到這位湛先生站在她家門前,立刻冷下臉。“有事嗎?湛先生。”她客套的漾出淺笑。


    “如果我沒記錯,昨晚吻小姐好像是說……”他得意得看了她一眼。“談公事明天請早。”


    來這招。


    加藤吻沒好氣的睇了他一眼。“湛先生,現在不早了,已經八點了,我要去開會。”她提起公事包,踏著高跟鞋走到電梯處等電梯。


    “那吻小姐言下之意,是說隻要比八點前早,就可找你……談、公、事。”湛司漂亮的丹鳳眼笑得彎彎。


    醉翁之意不在酒。


    加藤吻一臉正經,絲毫不受雅痞十足的他所影響。“湛先生如果想談公事可以在公司談,我隨時奉陪。”


    “可惜我想和吻小姐私下談公事。”


    湛司技巧性的把她右手提著的手提電腦給拿過來,傾身在她身側說道:“為女人服務是男人的責任。”


    不喜歡他突來的欺近,加藤吻稍微移開身體。“不需麻煩湛先生。”奪回筆記型電腦,嘴角硬是拉開一道弧,眼神裏明顯的表示出“別來惹我”的警訊。


    湛司當然接收到她眼裏傳來的訊息,他還是保持一派的吊兒郎當,一點都不受到她的影響。


    電梯門滑開,加藤吻連看都沒有看他就直接進入,隨後湛司也跟著進去,電梯門關上,狹小的空間裏隻有他們兩人。


    “湛先生的目的為何?”加藤吻打破沉默,她不想再與他玩捉迷藏的遊戲,她不懂這男人到底想從她身上獲得什麽。


    錢?地位?抑或是她的人?


    “吻小姐希望我的目的為何?”湛司反問。這女人真是直接,單刀直入,不拖泥帶水,絕對的俐落,他喜歡。


    “七年前的事已經過去了。”這男人不會是記恨七年前她利用了他吧。


    “我喜歡你。”湛司單刀直入的表白,他很喜歡這個有個性又有腦袋的女人。“所以我想把握七年後。”


    “把握?”加藤吻用鼻子冷哼。


    “我想追你。”眼神壞壞一勾。


    “我對戀愛沒興趣,也對男人沒興趣。”


    她不想再碰戀愛了。


    加藤吻抬起一張白皙的麵容,漂亮的眼瞳直勾著湛司的靈魂。


    真美!這麽近距離的看著她,讓他想起七年前的她是那麽清純,現在的她眼裏多了幹練,越見成熟的美。


    他們兩人的距離近得隻要湛司一低下頭,就可以吻上她那張鮮豔欲滴的紅唇,出其不意的,不是湛司主動,而是加藤吻踮起腳尖朝他的厚唇貼去。


    此舉震驚了湛司,他幾乎是被她的眼神奪去了心魂,差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眼神充滿了絕對自信,讓他剛才無法動彈。


    而加藤吻移開唇,隻是淺淺的對他一笑。


    “但,我不介意包養男人。”語調很輕、很淡。丟下話,電梯門滑開,她步了出去直接坐上竹內秘書開來的車。


    湛司一個人呆站在電梯中,想著她方才丟下的話。


    她剛才好像是說,我不介意包養男人……


    好樣的!他也不介意被女人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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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龍的samurairock;柳揚的ckrussian,去冰……”黎水心眼神飄向坐在高腳椅上出神的湛司。“湛司,kirroyal嗎?”


    “黎老板,ckrussian,去冰。”柳揚手肘抵著桌麵,唇帶笑意的望著在吧台內忙進忙出的黎水心。


    “修龍的samurairock;柳揚的ckrussian,去冰……”黎水心眼神飄向坐在高腳椅上出神的湛司。“湛司,kirroyal嗎?”


    柳揚眼帶笑意的瞟了一眼在一旁成呆滯癡傻樣的男人,好心的幫他做了回答。“就給他一杯kir


    明眼人都看得出湛司正迷戀那位日本來的嬌客。上回湛司請他查加藤吻的資料時他便覺得有異,套問之下才知道那位日本姑娘就是七年前擺了湛司一道的女人,沒想到他們兩人那麽有緣,七年後竟然又相遇了。


    “姓湛的,喂喂喂!傻啦!”尹修龍走到湛司的身邊,用手肘頂了一下他的肩頭,白色煙霧還挑釁地噴吐在他臉上,把出神的湛司給嗆咳回神。


    “咳咳咳……”湛司一回過神,一看到肇事者是尹修龍,怒氣熊熊升起,他方才還在想著吻小姐呢,甜美的白日夢竟然被眼前該死的瘟神給打斷。


    “姓尹的,沒事把二手煙噴到我臉上做什麽?!”湛司咒罵連連,他等會還要和吻小姐約會耶,滿臉的煙味隻會令女性倒盡胃口。


    不過他今天心情很好,不想花心思對付尹修龍,他現在的心思隻願花在吻小姐身上。


    “湛司,心情很好?”柳揚輕啜了一口酒,淡然的詢問臉上漾著春風的湛司。


    “秘密。”湛司賊兮兮的笑著。


    “你有什麽秘密啊?神神秘秘的看了就討厭!是男人就不要囉囉嗦嗦!”尹修龍瞪了他一眼。


    “嗬嗬嗬……告辭囉!親愛的兩位夥伴,你們該交交女朋友啦!荷爾蒙失調可就不好啦。”湛司站起身,一口飲盡黎水心剛弄好的kir


    “喔,對了,水心兒,今天的kir


    “那小子瘋了。”尹修龍手搭著坐在高腳椅上的柳揚,對湛司突然的反應感到不適應,那小子每次都會和他鬥嘴,今天竟然沒回嘴,看來天要下紅雨了。


    柳揚隻是低頭淺笑,神經大條的修龍當然不知道湛司是為何而轉變,他也不打算告訴修龍,看這遲鈍的小子何時才會發現湛司被女人給綁住,而且還是七年前擺他一道的日本女娃娃。


    有好戲可看了。


    紫色跑車奔馳在寬敞的路麵中,湛司在餐廳裏等加藤吻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打她的手機她也不接,打去公司詢問她是否下班,員工也說她下班了。


    既然都下班了,那人上哪了呢?


    她是故意擺他一道的吧!


    把車停妥,他奔上樓,來到加藤吻的家門前,深吸一口氣,調勻紊亂的氣息,撥好微亂的紫色發絲,就算要質問這女人,他還是要保持他風流倜儻的魅力,這樣才不會毀了他湛少的名號。


    不論何時何地,不管任何情緒,他都要充滿男性的危險魅力,他的終極目標就是要把吻小姐電暈。


    準備妥當,抬起手準備敲門時,突然大門被人打開,他的眼立刻對上一張卸了妝的清秀麵容。


    “有事嗎?湛先生。”她正好要下樓丟垃圾,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湛司站在她家門前,正要敲門。


    湛司收回手,漾出迷人的笑意,快速打量她輕便的裝扮,白色短t恤搭上牛仔短褲,清新的模樣讓人難以聯想她上班時的幹練,如果說上班時的她像二十九歲的女人,那現在的她就像十九歲的少女。


    她又令他回憶起七年前的她,幹淨純潔的猶如出水芙蓉。


    “倒垃圾?”他本想質問她為何今天失約,不過一看到她,質問的話全都吞回肚裏去了。


    眼前的女人倒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可以成熟又可以清純。


    加藤吻覺得他的問題很白癡,手上拿垃圾不是倒垃圾,難不成是要吃垃圾啊!她瞟了他一眼,拒絕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


    “吻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您效勞。”湛司欠了欠身,風度優雅倜儻。


    加藤吻把手中的那包垃圾順理成章的推到他的手中。“謝謝。”她樂得輕鬆,一道完謝立刻把大門關上,將湛司隔絕在屋外。


    哇塞!他低呼,他沒料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看著手中的那包垃圾,簡直無言以對。


    不死心的湛司把垃圾擱下,又再度敲起門。


    門打開,加藤吻倚在門邊,媚眸瞟瞟他,這男人到底要做什麽?她不耐的雙手環於胸前。“湛先生,您到底有何貴幹?”


    “嗯……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看在等會要幫你倒垃圾的分上。”他睇了眼放置在地上的那包垃圾。


    加藤吻酷勁十足的蹲下身拿起門邊的垃圾,迅速將門帶上。


    幸好,湛司眼明手快立刻伸手擋住門板,而門剛好夾住他的手。


    痛啊……忍!手上傳來的痛楚令湛司咬牙,他絕不能在美人麵前丟了自己帥氣的顏麵。


    額上傳來冷汗,嘴角依然保持微笑,眼中電力十足,加藤吻看在眼裏,笑在心底。“垃圾我自己倒就行了,湛先生的好意我心領囉。”低頭看了眼門板側的手掌,她倒想看他能忍多久。


    “湛先生,不痛嗎?”她挑眉淡問,一臉事不關己,就是不鬆開門把。


    “當然……不痛。”他硬是擠出燦笑。


    笑話,他可是情聖咧,怎麽可以在美人麵前示弱呢。


    嘴皮很硬嘛!加藤吻好心的放他一馬,把門打開,解除這男人的痛苦。


    “吻小姐,不請我進去嗎?我剛才在某餐廳等了三個小時。”


    “嗯。”加藤吻淡淡應了一聲,那又如何?


    看她的樣子,他就知道她是存心的,存心要放他鴿子!


    他仗著自己高大的身材硬是擠進屋內。“哇!這裏環境挺不錯的嘛?又清幽又安靜。”他裝成沒事人般四處閑晃起來。


    “我還以為某人住在我隔壁,應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加藤吻淡然回道。


    “吻小姐的屋內好香呐,充滿了女性迷人的馨香。”身體挨到她身畔,傾下身輕嗅她洗完澡後的皂味。


    加藤吻倒退一步,對他突來的欺近感到不適。


    “你欠我的應該還我囉。”他的臉更靠近她的臉,一張壞壞的俊顏硬是擠入她的眼瞳裏,他霸道地要她的眼裏隻有他。


    “我從不欠你什麽。”加藤吻毫不退卻的迎上他的眼眸,毫不慌張,她的眼中隻有絕對的自信。


    “你欠我三個小時。”他可沒忘記他剛才在餐廳裏被她惡意放鴿子。


    “那你想怎樣?”漂亮的眉型往上輕佻,等著他的回答。


    “陪、我。”唇角斜揚,丹鳳眼輕眨。


    “嗬嗬嗬……”加藤吻隻是輕笑,繞過他走向沙發上坐下,一雙長腿交疊起。


    “湛先生,我不會陪你,但我不排斥包、養、你。”她不要愛情,但她不排斥在台灣時有個伴,而且眼前的男人她並不討厭。


    包養他,好玩。


    湛司隨性的靠在牆邊。“我接受。”


    他喜歡這種男女之間的危險關係,他留連花叢太久,以往都是女人倒貼他,那些女人總是呼之即來,招之即去,一點意思都沒有。


    而他的日本女娃娃卻不一樣,女權主義高漲過了頭,為了要接近他的女娃娃,要他被她包養他也願意。


    男女關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不欠誰。


    “你放心,等我回日本後我會付給你應得的酬勞,這裏是一百萬元支票,請收下。”她豪爽的立刻簽下支票放到桌麵,該付的錢,她一樣都不會少。


    “錢不是問題。”他不缺錢,也不想要她的錢,他的目地不是錢,而是她。


    “我要聲明一點,你隻是我包養的情人,不準對誰動心,還有,隻能我約你,你沒有權力約我。”用手撥撥發絲,嫵媚的輕瞟他。


    “嗯……ok!我接受。”這件事如果說出去鐵定會被姓尹的恥笑八百年吧!


    算了!豁出去,他對她實在是太感興趣了,反正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麽損失。


    “好。”加藤吻站起身,走向他的麵前,踮起腳尖朝他的厚唇貼去。“咱們成交!我、的、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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