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暗的房內,點著淡淡的暈黃燈光,約二十坪的房間裏,中間置放了一張純白色的大床,白色大床旁還掛著蕾絲的布簾,牆麵上掛著一幅幅裸女畫。


    加藤吻躺在柔軟的床墊上,緩緩地睜開雙眼,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男人正背對著她,坐在旁邊的落地窗邊,兩手夾著煙,緩慢的吸吐著尼古丁。


    她暈了有多久?透過落地窗麵隻見窗外黑鴉鴉一片,現在應該很晚了吧!


    哇!真痛!


    她還能感覺到方才跌倒時被撞疼的屁股及後腦,她揉揉後腦勺,她怎麽那麽丟臉啊,應該不會有女人像她在初夜時還這麽丟臉吧!


    初夜!


    坐起身,拉開覆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床單。


    呼……好險,沒事!看著自己身上還包覆著浴巾,這才安心的呼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自己在毫無意識的情形下發生了那檔事。


    電影裏不總是這麽演嗎?男人一做完愛不就是呼呼大睡,要不就是抽事後煙,所以她一看到他在吸煙,還以為他們倆……發生了什麽事!幸好沒有!完璧之身還在。


    男人擰熄手裏的煙,旋過身,漂亮的丹鳳眼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輕道:“醒了?”好聽的磁性嗓音從豐厚的唇間飄出。


    湛司站起身,光裸的胸肌登時而現,下半身用條浴巾圈住,小腿肚的線條強勁有力。


    毫無男女經驗的加藤吻,睜大眼,眼巴巴的望著這片寬厚臂膀及強健胸肌,臉紅心跳。


    好結實,好大,好壯,天啊!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眼神不小心從肚臍眼往下瞄,她的小腦袋瓜開始想些有的沒有的!


    緊揪著被單,身子不住的往床頭退,既驚恐又害羞地看著朝她一步步前來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是緊張多還是興奮居多,索性蒙頭把自己包在棉被裏。


    她忍不住在被單下嘀咕起來。搞什麽啊!加藤吻,都已經到了這般田地,應該要展現女人應有的魅力啊,怎麽變成鴕鳥了……她對自己窩囊的舉動感到很生氣。


    電影上不都演著,女主角很有自信的挑逗著男主角,怎麽自己想做卻做不出來呢?


    她有點想逃了,不玩了行不行啊?是處女就是處女,有啥好可恥的啊!本大小姐不玩了!


    這麽一想,她一股作氣掀開被單,一雙純稚大眼對上一雙有型的丹鳳眼,相互凝視。


    這男人除了有雙古典漂亮的丹鳳眼,削瘦的臉型搭上性感的豐唇,配上挺直有型的鼻梁,嚴格來說,這男人稱不上俊帥,但削瘦的臉龐卻是絕對有型。


    一頭葡萄紫紅的頭發,在微黃燈光照射下更顯得豔紅。這男人是搞視覺係的嗎?


    湛司打量著她那雙瑩瑩發亮又充滿好奇的水眸,沒想到這女人一卸完妝竟然看起來那麽年輕,他有點後悔帶這小女孩來這裏了,他的原則是不和未成年少女交際。


    “你你你、我我我……”欲言又止啊。加藤吻說不出話來,長長的睫羽隻能死命的眨啊眨。


    湛司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貼上加藤吻那白皙柔美的頸項上的粉紅色胎記。


    “是胎記嗎?”不像人工製造而出的,是天生的吧!像極了吻痕般的胎記,櫻花瓣的顏色,好美!


    “嗯,別碰!”加藤吻防衛性地擋開他的手,她不喜歡有人碰她的胎記,她會叫加藤吻的原因,也是自己一出生就有著這個約硬幣般大小的粉紅色胎記,狀似吻痕烙印在她左邊頸項上。


    “來吧!廢話少說。”她雙眼一閉,兩手一攤,大剌剌的倒在床上。“要做就快做!”


    突然爆出的笑聲在房內放肆繚繞,湛司笑得眼角抽搐,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古怪的女孩,他很慶幸自己這次出差來日本,更慶幸自己當初有學日語,不然如果聽不懂這女娃娃所說的話,那不就太可惜了嗎?


    無禮的笑聲在加藤吻聽來備感刺耳,她氣得坐起來,兩手圈上他的頸項,很生澀的獻出她的小嘴迎上他的厚唇。


    兩片唇就這樣黏合在一起,湛司老神在在的看著這位女娃突來的舉動,而加藤吻也瞪大眼盯著他,唇舌無纏綿,隻是貼合。


    是這樣吻的吧?


    怪哉!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加藤吻懊惱的皺皺眉,電影上的男女主角不都吻得狂野、吻得炙烈、吻得深情、吻得難分難舍,怎麽她的初吻一點感覺都沒有。


    移開唇,加藤吻低下頭,暗暗思忖著,不過就軟軟的,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優子跟幸子根本是誆她嘛,不好玩。


    湛司揚揚唇角,笑看著眼前這個可愛娃娃認真思考的模樣,他伸長手護住她的腦勺,厚唇老練的主動迎上她的小嘴。


    輕輕的含住它,就像嘴裏咬著棉花糖那般,很輕很輕的沿著她優美的唇形巡禮,兩唇輕輕摩娑的觸感震撼到她的心坎。


    吻吻、吻!原來這就是吻,麻麻癢癢,嗯,好舒服呢,這……這就是觸電的感覺嗎?


    加藤吻陶醉的閉上雙眼,全身上下的每條神經都緊繃著,專注的把所有的感覺全放在這舒服的吻中。


    湛司滿意的看著女娃娃單純的反應,她真可愛。他似乎是吻上了癮,他用濕潤的唇舌輕輕、緩慢地誘導她更進入狀況。


    加藤吻剛洗完澡的身軀泛著甜美的馨香,更加刺激了湛司的感官。他知道這女娃兒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所以格外地小心翼翼服侍她。


    日本娃娃!對!她像極了,這女娃兒卸完妝後清新的感覺,烏黑的直發真是像極了日本洋娃娃。


    他不喜歡娃娃,不過這回破例。這女孩太可愛、太甜美,令他忍不住想親近她。


    加藤吻被動地承受他的吻,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隻是隨著他的律動飄浮。


    吻了約莫五分鍾,湛司拉開與女娃娃的距離,低頭含笑注視她那雙布滿不解及泛著氤氳的大眼,如果這娃娃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如此的挑逗人心,不知可以迷煞多少男人,還會這樣瞅著眼兒望著他瞧嗎?


    不知道他平日是不是大餐吃太多了?所以突然對清粥小菜怦然心動。他覺得自己的血液被她純潔的模樣給沸騰、燃燒了,不過,他強力壓抑住自己想擁抱她的欲望,他不想太衝動,嚇到這小美人。


    加藤吻原本白皙的麵頰現下紅咚咚的。為什麽?不過就是個吻啊?她隻是不解的眨著大眼,直盯著眼前的男人直瞧。


    “還要嗎?”湛司忍不住輕撫她看起來很可口的臉頰,她整個人就像團棉花糖,柔軟的令湛司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一定很甜美。


    “……嗯嗯……”加藤吻思忖了一、兩秒,“我想試試看。”她不要自己老是處於被動狀態,她也要嚐試看看吻人那般甜美的滋味。


    加藤吻小小的手輕輕貼上湛司黝黑的麵龐,黑與白的對比在燈光照耀下更顯得搶眼,她傾身再度把小嘴貼上他的厚唇。


    依樣畫葫蘆的仿照那男人對她所做的流程,她很小心的嚐試著如何能吻得像方才那般甜美。


    而湛司簡直快被她單純的舉動搞到沸騰了,他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有個漂亮的女娃娃隻著了件浴巾在他麵前,單純的挑逗著他,他能不心動嗎?


    湛司忍不住的護著她的後腦勺把她整個人平壓在床榻上,盡量別讓自己過重的體重壓壞了懷中的寶貝娃兒。


    從被動轉為主動,他狂烈的親吻那兩片唇瓣,兩人緊緊擁抱的身軀,親密得好像會將身旁的被單給燃燒起來。


    加藤吻驚訝於這個激吻更別於方才的輕吻,現在的他更具攻擊性、侵略性,散發出濃濃的男性剛毅魅力,讓她無法抵擋,甚至不知不覺間被他吸引。


    這一刻,她相信她沒選錯今夜替她蛻變的男人。


    湛司感受到她的身體逐漸放鬆戒備,著迷地望著她緋紅迷人的雙頰。


    “你真可愛,甜心。”


    湛司的眼神放肆狂野地勾著她,像是要宣示他接下來的行動。而加藤吻沒有閃躲、沒有退拒,這是她心甘情願的。


    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陽光都還未完全穿透雲層,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個伸手想摟住身邊的溫香軟玉,沒想到空蕩的感覺把他給驚醒。


    硬撐起沉重的眼皮,右手隨意的抹抹臉,將頭發一撥,掃視房內一周,人呢?他的女娃娃呢?


    床榻上隻留下三千五百塊日幣,以及一張以日文字寫出的娟秀字跡。


    紙上寫著──


    謝謝你,這些錢算是你的酬勞!


    還有,紅毛先生,咱們後會無期。^^y


    坐在床上的湛司愈看愈氣,眉毛愈蹙愈緊,他竟然被利用了,竟然被個女娃兒充當種馬來利用,最氣的是他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一年加藤吻十八歲,湛司二十五歲。


    七年後


    這是一家極具強烈現代主義感的bar,位於台北市東區。


    w。h是取自water及heart的字首,因為開這家店的老板娘名字叫水心,所以各取英文字的字首為其店名。


    這家店獨具特色,普通的夜店都是以提供年輕人玩樂聚集的場所為賣點,這裏不興那一套,它所提供的是讓那些科技新貴、企業小開一個能夠放鬆心情的地方。


    老板娘希望來這裏消費的顧客,能夠很輕鬆的沉醉在美酒及優美的旋律中,每位顧客能將一顆繁忙的心藉由水的洗滌好好的沉澱。


    w。hbar


    如果沒有了他們那群人的存在,何葉集團要穩居商業界的龍頭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極惡”在何葉集團裏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簡言之,“極惡”是個很重要的組織,為何取名為“極惡”,是因為他們的工作內容總是遊走在法律邊緣。


    整個何葉集團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裏有誰?是做什麽?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除了他們幾個人知道彼此之外,全世界就隻有這家bar內的老板娘,知道他們這幾位常客是何葉集團的重要精英。


    吧台前的半圓弧桌坐著三位十分搶眼的男人,他們三人身形個個高大挺拔,有著搶眼的外型,以及不容讓人忽視的魅力。


    “黎水心,samurairock一杯。”尹修龍坐在高腳椅上,一副閑適的樣子將雙手靠在吧台前麵,把玩著手中的血紅色打火機。


    “黎老板,ckrussian,去冰喔。”柳揚頑皮的挑挑眉。


    “我要美麗的水心兒親手調配的kir


    三個不同型的男人,講起話的方式各有特色,尤以湛司這男人為最。


    認識湛司的人都知道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全身上下充滿了好幾千伏特的電力,把隻要是“雌”的生物全都電得吱吱叫。


    這男人染了一頭搶眼的葡萄紫紅的發絲,東方人特有的丹鳳眼讓他顯得更具魅力,尤其笑起來時,那雙放電的丹鳳眼更是迷人的不得了。


    不過他喜愛自由,不受拘束,他討厭被一個女人給束縛。他就像隻盤旋在空中的老鷹,銳利的眼眸一看中目標,就會全力俯身追緝直至緊咬住目標才肯罷手。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遊走在愛情邊緣的壞男人。


    不過他雖花心,但卻花心得有格調,他在交往前一定會明說隻是玩玩,不談真感情。他的原則是隻和他有相同想法的女人往來,絕不會和沒經驗的小女娃玩在一起。


    除了七年前的那個女娃娃……


    “湛少,嘴還是那麽甜,小心蛀牙啦!”黎老板笑的可樂呢,哪有女人聽到帥哥對自己吹捧不會心花朵朵開呢?縱使知道這男人說出來的話有九成九是假的,不過還是會忍不住雀躍。


    “我嘴哪有甜,我這人一向老實,隻說實話。水心兒那麽美,氣質又那麽好,那是不爭的事實喔。”湛司一張蜜嘴更是放縱的猛拍起老板娘的馬屁,逗得黎水心咯咯笑。


    “喂!不要老是和女人打情罵俏!聽了就不舒服!”首先開炮的是脾氣相當火爆的尹修龍,他把手裏的打火機扔向湛司。


    湛司眼明手快立即接住那隻打火機,朝他得意的揚揚眉。


    坐在他們兩人中間的柳揚,老神在在的啜了一口老板娘剛替他調配好的ck


    “柳揚說得沒錯!姓湛的,你的身體不過才值三千五百塊錢日幣!可憐呐!我由衷為你哀悼。”尹修龍火速搶話,把湛司不願記起的回憶一一挑起。


    “姓尹的,至少我的肉身值三千五百塊日幣,你的還一文不值咧!”他湛司也是不好惹的。


    “呿!誰像你來者不拒,一點男性尊嚴都沒有!簡直丟盡男人的臉。”尹修龍也不甘示弱。


    坐在中間的柳揚,故意挑起戰端卻又冷眼旁觀,這是他的行事風格。


    黎水心揉揉太陽穴,她快被這兩個男人吵煩了,每次他們三人來喝酒都是這種情形,柳揚一定是點起導火線的人,而老是吵起來的都是火爆浪子對上情場高手。


    她真懷疑這幾個男人的友誼是怎麽維持的。


    “通通閉嘴!別再吵了!真煩!”而她黎水心總是當維持製序的女人。她拍桌要他們兩人安靜,老板娘一發威,兩個男人立刻識相乖乖閉嘴。


    “喏!修龍的samurairock。”黎水心把剛調好的酒推給火爆男人,另一杯推向大情聖。“湛少的kirroyal。”


    “湛司,你明天不是一大早要去機場接日本來的客戶,都十二點多了你還不回去。”柳揚幽幽地啟口。


    “安啦!有女人會叫醒他啦!”尹修龍急忙搶話。


    “姓尹的,你還真了解我啊!總比某人連個女人都沒有,每天早上都要苦哈哈的被難聽的鬧鍾聲給叫醒。”湛司語氣裏滿是濃濃的譏嘲味。


    “你在針對我是吧!”尹修龍的怒火急速上升,他挽起衣袖想打扁湛司的臉。


    “我又沒指名道姓,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喔。”湛司就是喜歡挑起尹修龍的怒氣,每次看這個男人怒火攻心的樣子他就覺得很有趣。


    “夠了夠了!要打出去打!少在我的地盤動粗。”黎水心聽不下去,這兩個男人非要每次都這樣吵吵鬧鬧嗎?


    “呿!看在水心的分上,我今天就放你一馬。”尹修龍坐回原座,他可不想得罪黎水心,因為隻有這女人調出來的samurairock最對他的口味。


    “是嗎,還真謝謝你喔!”湛司抿唇輕佻。


    黎水心早已摸透這三個男人的個性。“湛司,你還不回家嗎?喝那麽多酒不好喔!”


    “等會就回去。”輕啜一口酒,湛司蹺起二郎腿,一點也不在意。


    “常升說過明天那位日本客戶相當重要,不可怠慢。而且是位女性。”柳揚提起湛司“最感興趣”的話題。


    “姓湛的!日本女人喔。”尹修龍伸長手越過柳揚拍了一下湛司的肩膀。


    “拜托,我還沒那麽饑渴,一個可以坐上東京株式會社社長的女人能美到哪去,鐵定是名老處女。”他最討厭這種自大的女強人,沒事那麽出鋒頭幹嘛!


    讓男人養就對了!沒聽過女人隻是男人的肋骨之一嗎?呿!這種女強人打死他都不要!


    “還是水心兒最好。”湛司右手撐著下顎,慵懶的對黎水心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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