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全劇終 文 /


    三日後


    天氣晴好,溫度適宜,梅素婉老神在在的躺在院子中的搖椅上,看著麵前身穿明黃色衣服的男人,她嘴角高高的挑著,眼裏卻是陰芒外射。


    「皇上日裏萬機,怎麽有空到我這小廟來玩?」


    燕涵奕看著女子光潔的額頭,嫩白的雙腮,那愜意的樣子,就想到自己這輩子唯一一次眼瞎,就瞎在了她的身上。


    衣袖下的大掌是捏緊了又鬆開,鬆開再捏緊,陰冷著一雙眼問道,「梅素婉,你是不是覺得朕很好耍?鈐」


    「不,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好耍。」


    這話當真是打臉,還打的「啪啪」響!令燕涵奕的臉色更加難看洽。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梅素婉仍搖著椅子悠閑地躺著,燕涵奕便站在她的一步之遙外,陰鬱的瞪著她。


    「朕就是死了,也不會將江山拱手送人……」


    「你死與不死與我沒有關係。至於你的江山……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大燕,似乎就隻剩下你眼皮下的燕京了。」


    三天的時間,晏寒天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


    你要問這一杖打的是不是太過簡單,有些過家家了,可還真就這樣!


    本來燕涵奕的兵馬就一直節節敗退,求援的八百裏加急,卻一封緊著一封從四麵八方湧來!


    而燕涵奕又始終派不出將才,也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派人出征,最終的結果就是他用大軍將自己團團圍在燕京城中。


    隻是他當成銅牆鐵壁的燕京,在梅素婉等人的眼中,也不過是從走城門變成飛城門而以。


    如今大軍屯兵城外,與燕涵奕的大軍隔著城牆兩兩相望!


    「我就是帶著燕京去死,也不會將燕京留給你們!啊——」


    燕涵奕抬腳踢向一旁的桌子,他胸口的鬱氣,一直無法得以宣洩,這些日子以來,他越發的覺得自己的身體極度不適。


    梅素婉沒有理會被他踢倒的桌子,隻是看著他道,「你爹我給你送回來了,一會你走的時候一併帶著吧!」


    話落,便對碧瑤擺了擺手。


    「梅素婉,梅素婉……」燕涵奕瞬間沖了過來,他兩手緊緊抓著梅素婉胸前的衣服,雙眼如被血浸了一樣,聲嘶力竭地吼著,「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嫁給晏寒天?」


    梅素婉眉頭緊皺,看著燕涵奕滿眼的痛苦,她有些好笑,「我『要』嫁給晏寒天?皇上是不是弄錯了?若非當日皇上一心想毀了我,我怎麽會嫁給晏寒天?要知道,我打小可就跟你訂婚了呢,是你自己不要我的!」


    「噗!」燕涵奕猛的吐了口鮮血出來,要知道,她所說的是,是他這非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毀的他腸子都青了!


    「那還不是你在做戲……」燕涵奕一直都想不明白,她明明不廢,為何不站出來證明?她明明很輕易的就可以讓自己改觀,卻為何將計就計?


    當日晏寒天大殿之上說他與她情根深種,當時他確實是信了,可是回頭,他怎麽想,怎麽覺得晏寒天是在放屁,亂扯!


    「真是笑話了,我明知有人算計我清白,我還不反抗嗎?燕涵奕,你還真當我是廢物了?不過,你當不當我是廢物都無所謂,有人不當我是廢物就行!」


    「你告訴我,當初為什麽嫁一個殘廢也不嫁我?」


    梅素婉看著他如小孩子要不到糖一般執拗著,便笑了,「當日太後大壽,晏寒天不是跟大家說了為什麽了嗎?」


    「放他娘的狗屁!」燕涵奕直接爆了粗口出來,「是,他說的是好像有那麽回事,可他存是在混淆視聽!當日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盯在了擎王府,他三個月走一次,走個狗屁!」


    梅素婉對著他的雙眼似笑非笑,「所以呢?」


    「所以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嫁給他那個殘廢?!」


    「因為幹淨!」梅素婉這話說的極輕極輕。


    可燕涵奕聽到了,還聽的很清楚,驀然間身子一怔,「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可他性情陰鬱,殺人如麻……」


    「寵著我就行了,沒必要對我之外的人和言悅色……」


    「啊——梅素婉,我殺了你……」


    燕涵奕直接被她這話給氣瘋了,袖中的匕首被她抽出來,對著梅素婉的胸口就紮了下來。


    他抓著梅素的時候,是因為梅素婉讓他抓,也是想躲,可不代表她可以放任他胡來!


    素手翻轉,便捏住了燕涵奕那瘦的隻有一層皮的手腕,眉目陰冷,看著他,「想好了再出手,不然,我可不保證下一刻,你還有沒有命在!」


    「來人,來人,給朕將擎王府的人全數拿下,朕要一個一個砍,砍到晏寒天出來為止……」


    燕涵奕大吼,一排羽林軍便跑了進來。


    「燕涵奕,我剛剛說了,你想好了再出手……如此,你可就別怪我心狠,不念發日我娘與你娘的那點情義……」


    手腕一用力,身形一閃,梅素婉捏著燕涵奕的手腕繞在他的脖子上,燕涵奕手中的匕首,便對準了他自己的咽喉!


    「哈哈哈……梅素婉,朕賭你不敢……噗!」卻在這時,燕涵奕的左肩被猛的射進了一道利箭。


    若不是他反應還算是快,向左移了一下,那箭可就直直的射入他的心髒!


    梅素婉雙眼一眯看向那站在對麵屋頂的男人,隨後冷哼一聲,無不嘲諷的說道,「你的同盟,先舍了你……」


    「韓玉山!」


    燕涵奕伸手握著箭柄,竟是生生將箭給撥了出來!


    鮮血如注,可他卻已顧不上,隻是雙眼死死的盯著那立於屋頂的身影。


    「抱歉,我想射的並不是你……」


    「放你娘的狗屁!她特麽的在我右邊,你往左邊射……來人,傳令下去,該殺的人,一個不留!」


    「燕涵奕,你看看你的手掌……」


    突然,韓玉山竟輕輕的說了這麽一句。


    燕涵奕下意識低頭,卻見掌心一片漆黑,而他身上的血,也從鮮血變成了黑色!


    「你……卑鄙小人,說好的,你去對付晏寒天……」


    「哈哈哈……對付晏寒天?不不不,對付晏寒天沒意思,唯今之際,隻要殺了你身後的女人,不用對付晏寒天,他自己就會滅亡了,所以……」


    「所以,我亦成了你的絆腳石?」


    「不錯,你死了,大燕亡,梅素婉死了晏寒天亡,剩下的江山,便是我大韓所有,我何樂而不為!」站在屋頂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入懷。


    梅素婉心道,他從哪裏來的自信?


    可看到他的動作,再加上風向……


    梅素婉便明白了,目色一凜,手腕翻轉,燕涵奕手中的匕首就到了她的手中,隨後被她狠狠的打向了韓玉山。


    隻是仍就晚了一步!


    韓玉山手中的藥粉,如細雨一般被他散開!


    秋風吹過,一眾羽林軍瞬間倒地,口吐白沫,再無一絲戰鬥力。


    燕涵奕的臉上在那一刻就被梅素婉扔上了一個濕布巾,看著這一幕,他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


    笑的他東倒西歪,笑的他淚涕橫流。


    而這時,碧瑤已著人將燕肅抬了過來。


    早前就已經安排人,將他送回來了。


    燕涵奕看著燕肅,卻是眼神複雜,而燕肅隻剩下一口氣,看到他如看到愁人一般,抖的向篩糠一樣的手指,直直的指著燕涵奕,「還……還……還我江山……」


    梅素婉沒再理會他們父子,卻是將目光移向了對麵的屋頂。


    屋頂上,韓玉山雙眼閃著詫異,除了羽林軍中毒倒地外,王府中的人並無異樣。


    尤其是他對麵的女人。她給燕涵奕蓋了個布巾,可她自己並沒有,怎麽回事?


    隻是還沒等他想明白,卻見梅素婉頓時飛身而起,雙手戴著金絲軟套,一柄白玉短笛如利劍一般刺向他的咽喉!


    韓玉山回手拿劍隔開,二人便打在了一起。


    越打,韓玉山越心驚,越打越吃力,漸漸的他便隻省下防手的份了。


    韓玉山心道不好,剛想跑,卻見梅素婉高高的挑起了唇角,倏的向後竄去。


    韓玉山心下大喜,也不去想梅素婉為何要撤還露出那麽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是足下一點,便往後逃去。


    「砰!嘩啦啦……」


    韓玉山竟是一個狗啃泥就摔在屋頂,隨後如滾雪球一樣向下滾去……


    隻去卻頭朝下掛在了半空。


    他雙目赤紅,手中的長劍揮向那鎖在腳上的細線,可該死的,卻怎麽也沒有砍斷!


    屋頂上,梅素婉臉上掛著一抹邪氣的笑容,她的手中,正扯著一條極細又晶亮的鋼絲。


    「跑……我若不想讓你跑,你跑一下試試!」


    「梅素婉,你卑鄙!」


    「哈哈哈……我卑鄙……我再卑鄙有你卑鄙?」


    梅素婉飛身而下,而韓玉山也落到了地上,卻是再次欺身而上,手中匕首直刺梅素婉胸口。


    梅素婉冷哼一聲,「你確實武功了得,你的謀略也確實到位,可惜,你遇上了我跟寒天,韓玉山,你千不該萬不該生了動小寶的念頭,不然你的西韓或許還能多挺幾年!隻是你該死,你竟動了小寶……」


    「無毒不丈夫,梅素婉,我殺不了你,我卻可以與你同歸於盡!」


    他多年來的隱忍,多年來的疇謀,全都毀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裏,他恨,他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


    「與我同歸於盡?常山你還不夠那個資格!」


    梅素婉目色一冷,不再與他玩耍,達摩加近身搏擊,隻一招便將韓玉山踩在了腳下,手中的短笛直刺入他的左胸!


    「素婉……小心……」


    隨著一聲女子的高呼,梅素婉的身子被猛的推了一把,可卻還是晚了一步,一股粉末撲來,梅素婉的雙眼瞬間便失去光明,更是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她隻覺得自己的身子被猛的抱住,隨後耳邊傳來「撲哧」一聲,梅素婉的心頓時一緊,回手短笛狠狠的刺去,隨後抬腳將人踢飛。


    於此同時,韓玉山帶來的人也全數沖了進來,碧瑤發出信號,自己的人也從四周出現,轉眼王府裏便打成了一鍋粥。


    「梅素蕊,你怎麽樣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那一刻竟是梅素蕊跑了出來,也沒有想到,她竟為自己擋了一刀。


    「素婉,我……我……怕是……」


    「別胡說!」梅素婉雙目不住的流著淚,那廂碧瑤已經沒命的纏上了韓玉山。


    「你還能再挺會嗎?」梅素婉摸到了梅素蕊的手,隻要給她一柱香的時間,她就可以看到東西了。


    「好!」梅素蕊手捂著左側肚子,明明眼睛就要閉上,卻還是應了一下。


    梅素婉便坐到了她的身邊,撕下自己的衣角,開始擦式眼睛。


    是石灰粉!


    韓玉山是算準了自己會屏自己呼吸,卻不能閉上眼睛!


    可這時,梅素婉卻聞到了濃濃的燒焦味,「發生什麽事了?」


    「起,起火了……」


    梅素蕊隻覺得一陣一陣的暈眩傳來,她便知,自己怕是不成了。


    「素婉,我……我怕是不成了……但是,但是求你幫不要告訴紫幽……你,你就說,我,我去了很遠很無的地方……素婉……素婉……小的時候,我們欺負你……其實,其實是因我們嫉妒你……素婉,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這話,留到要進棺材的時候再說吧!」


    卻見梅素婉紅腫的雙眼,伸手點住她身上的幾處穴位,塞了一個瓶子給她,「感覺不好就吃一粒,如果你可以,就先把傷口給我勒住……」


    話落,梅素婉已經飛身而去,直奔被碧瑤打成豬頭的韓玉山。


    「不扒了你的皮做鼓,我就不是梅素婉!」


    ——


    如果給韓玉山一個重生的機會,他想,他再也不要遇上梅素婉這個女人,他恨她,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可沒有人知道,在他恨她的同時,卻又極欣賞她。


    不過他比任何人都理智,也可以說女人在她的心中,或許占的份量太輕,所以,他將那一絲絲苗頭,早早的掐死在萌芽之中。


    可此時,他四腳皆斷地倒在血泊之中,那女人眼中的恨意一點沒減。


    他卻笑了,解脫了,他終於是要解脫了……


    「碧瑤,將他扔給東來,皮沒扒下來,絕不可以讓他死!」


    而這時,整個燕京城都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再回頭,卻發現燕涵奕早不見了身影,而燕肅,卻是雙眼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看著一個地方。


    他死了!


    看到大燕滿城的煙火,他知大勢已去,卻是死不冥目!


    嘶殺的喊聲,遠遠的便傳了過來,梅素婉知道,晏家軍攻了進來……


    她回身來到梅素蕊的身邊,「你怎麽樣?」


    梅素蕊臉無血色,卻吊著一口氣,「目前還死不了!」


    梅素婉嗬嗬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說禍害遺千年,所以,你不會死的……」


    扶她起來,那邊慶豐也帶著王府中的十幾個奴才與紫幽姐妹兩個跑了過來。


    「娘……」


    紫幽一看到梅素蕊,便撲了過來。


    「幽兒……」


    「王妃,王府被人從外麵點燃了……」


    「無妨,大火燒不進來……慶豐,快扶著太子妃,到我的研究室……」


    慶豐點頭,忙招手叫來幾個下人,抬著梅素蕊就向研究室跑去。


    「素婉,我還可以,你要不要先處理一下你的眼睛……」梅素蕊看著眼睛都快腫成一條縫的梅素婉說道。


    梅素婉點頭,「嗯,我自是要先弄一下眼睛,不然,我沒法給你手術……」


    說著,梅素婉叫人拿了罈子醋過來,就開始洗眼睛,後又用清水沖了幾沖,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你忍著點,我看看傷口有多深……」


    梅素婉就這麽扒開了梅素蕊的傷口,梅素蕊的冷汗,瞬間浸濕了她的衣服,她上下牙齒不住的打在一起,身子更是繃的緊緊的……


    「我忘了有止痛的藥……」


    梅素蕊一雙眼睛無力的動動,她知道,梅素婉這是在報復。


    梅素婉將藥粉撒在了她的傷口,隨後沖她一笑,梅素蕊抖著雙唇,硬是擠了聲音出來,「真……難……看!」


    梅素婉便白了她一眼,伸手捅捅她的腰,「疼嗎?」


    梅素蕊搖頭,「素婉,大哥,他死了。」


    梅素婉一愣,手下未停。


    「他說請你不要恨他,而我,若非是他,我來不了你這裏,素婉,韓玉山他瘋了……」


    梅素婉點了點頭,梅泓澤一直沒有出現,她便想到了什麽,抬頭看了看梅素蕊,「死都死了,我還怪他做何?好了,莫在說話了,我要開始清理你的傷口了……」


    ……


    等梅素婉縫好包好天都黑了。


    看著臉色蒼白的梅素蕊,她道,「好了,我就說禍害遺千年,你不會死的,就是會遭點罪!」


    梅素蕊苦笑,「看來還得做個禍害。」


    而梅素婉轉身便向外走去,在看到門外那立著的人影後,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素素……」


    「讓我睡會……」


    眼睛的不適,讓她為給梅素蕊做這個手術,比平時慢了一倍的時間,更是比平時還要集中精力,累,又怎麽是一個字可以容易的。


    晏寒天看著懷中的女人,大掌一撈便將她抱在了懷中,隨後身形一閃,直接回了二人的房間。


    ——


    看著沉睡的梅素婉晏寒天伸手一下一下的扶過她的額頭,眼裏一片心疼之色。


    今日,他與梅素婉早已分好了工,就知道那兩個男人一定會全數出現在王府,所以,晏寒天必須用這一天的時間,將兩人的勢力連根撥除。


    武功上層的人手有限,外圍的處置,幾乎全部由晏寒天出手,石仁陌痕協住,便一直忙到了晚上。


    至於大軍破城……隻能說是燕涵奕自己挖坑的結果!


    誰讓他下令將整個燕京給點了!


    城中百姓瘋擁而起,他們一個是要逃一個是要將大軍放進來,而燕兵便半推半就,迎進了晏家大軍!


    嘶殺喊聲,卻是因為晏家軍中的好兒郎,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了,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家人了……


    城中的大火,有數十萬的將士在,自然很快便被撲滅。


    至於燕涵奕,卻是坐在了龍椅之上,看著步入大殿的晏寒天,一身整潔,又英俊瀟灑的臉龐,他冷冷的哼著,「晏寒天,你這輩子是因為遇上了梅素婉,如果隻是你與我,我不一定就能輸給你……」


    晏寒天聳聳肩,「以前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不過,就我現在的想法……」晏寒天伸手指了指他屁股下的椅子,「你視如生命的這把椅子我還真不想要!」


    燕涵奕雙手緊緊的捏住龍椅的椅背,目呲欲裂,才一張嘴,竟是又吐了一口血出來,晏寒天忙後退一步,「你別把我的衣服弄髒了,素素喜歡幹淨的我……」


    「噗!」


    「喂,你血多是怎麽著,不吐能死嗎?」


    「噗!」


    「爺脾氣不好,你再吐,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到外麵的火堆裏……」


    「噗!」


    這一次,不用晏寒天沒有再說話,因為燕涵奕吐完了血,直接從龍椅上滾了下來,「軲轆軲轆」跟球似的從上滾到下,四肢猛的一抽,便再也不動了。


    不過,他到底也跟他爹一樣,閉不上眼睛啊!


    晏寒天跳出老遠,「我靠,你看看你,激動個什麽勁啊,得,連椅子都沒坐穩,白死了……」


    陌痕,石仁:「……」


    可憐燕涵奕,估計將成為史上第一個被氣死的皇帝吧!


    ……


    燕涵奕一死,晏家軍再入了城,還有誰也再與晏寒天做對?


    所以,晏寒天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皇宮,回家找媳婦去了。


    可卻被碧瑤告之,王妃在做手術!


    手術?


    晏寒天好奇之餘便來到了那所謂的研究室,這一看便瞪大了雙眼,更是一直陪到了天色暗了下去,陪到他媳婦走出來……


    ——


    「寒天……」梅素婉眼睛睜不開,隻是伸手摸著,隨後倚進男人的懷中,「眼睛不舒服……」


    「來,為夫給你吹吹……」


    清涼的風吹在眼皮上,梅素婉便笑了,「寒天,我要是瞎了呢?」


    「我做你的眼睛。」


    「我要是聾了呢?」


    「我做你的耳朵。」


    「我要是……唔唔……」


    雙唇被猛的奪去,一記深吻,吻的梅素婉嬌聲連連。


    「素素,別亂說。」


    「嗬嗬……」低低的,梅素婉笑了起來,隨後問道,「成了?」


    「嗯,我真的想不通,燕涵奕那麽一個廢物男人,我怎麽還能被他支使,還為他征討南唐?我腦子沒病吧?」


    「哈哈哈……」梅素婉大笑,「那時候,你與南唐有著深愁大恨,自然是要去的……」


    晏寒天撇了撇嘴,「燕涵奕那小子太廢,唉,還是你眼光好,沒跟他,跟他,你這輩子就毀了!」


    梅素婉哼了兩哼,「嗯嗯。」


    「你這是在敷衍我?」


    「沒有沒有,我是在同意你的話,更是萬興,還好當日王若璃的賜婚,你看,你姨母對你多好啊,把個燕涵奕才休了的女人就這麽給了你……嘿嘿……」


    晏寒天將她緊緊的圈在懷中,腦子裏閃過陌痕的話,嘴角一挑,「陌痕說,你跟燕涵奕大婚的前一晚上,我想劫走你……」


    「嘛?」


    梅素婉一下子坐了起來,努力想睜開自己腫成核桃的眼睛,可惜,沒睜開。


    可心下卻甚是震憾,他在?


    「陌痕說,我有看到你被抓走……」


    「那你為什麽不出手?」


    「陌痕說,我看到你醒著……」


    「咳!」梅素婉咳了下,隨後尋了他的胳膊擰了一下,「欸你說,要是我沒醒著,你打算怎麽出手啊……」


    「不知道!」晏寒天將她重新拉回懷中,對著她露在外麵的肩頭咬了一口。


    「你怎麽會不知道,你不是都去梅府後街了嗎,你怎麽會不知道……」


    「我失憶了!」


    梅素婉:「……」


    還真是一個超級好的藉口,可卻也是事實!


    心裏撓抓的,可想想也是,這男人應該是最早發現自己不廢的,不然,幹嘛那麽積極又是送金子又是送兵符……嘶,說起這個,她就想起一件事,於是問道,「你給我那鷹令,說是能調動五千兵馬,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好像不止啊,我開始沒太注意,如今想想,先前在淄博,陌痕提出的人馬……」


    「嗬嗬……」


    晏寒天低沉的笑了起來,拿下巴在她頭頂磨了磨,「誰家的軍隊能有那麽多的兵符……」


    輕輕的一句族,卻讓梅素婉驀的怔住,有些反應不過,卻又覺得就是這麽回事,呆呆的道,「所以,其實就算是燕涵奕不休我,我也不可能嫁得成他?」


    「對,按照陌痕給我的解釋與我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做了打算了。」


    第一次……


    「燕涵奕回來那天,在茶樓……」


    「差不多吧,陌痕說南煜說的,我有笑過,因為我笑就是我在算計著什麽……」


    「啊,晏寒天,你這該死的男人,你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才能適合我這拚命三郎的性子,嗯嗯,我耐操,你這破王府看似簡單卻一堆的麻煩事……平常的女人,根本應負不了,所以,我不怕你更甚至說,以你的精明,第一眼看到我後,就猜出了什麽,所以,我就成了你的菜……」


    梅素婉是怎麽想怎麽自己吃虧,當初自己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嫁他的,自己一心想尋個太平地兒,帶著自己的人過著自己的生活……


    「嗯嗯嗯……」晏寒天一聲聲應著,恨的梅不婉牙癢癢,又看不到是哪,不管不顧張嘴咬他。


    「臭男人,讓你算計我,我咬死你,咬死你……」


    「咬咬咬……我更喜歡另一種咬法……」


    說著,晏寒天壓下了她……


    梅素婉哼哼嘰嘰,可心裏卻是暖的,也是踏實的。


    她在想,也許當碧瑤將自己拉出去看燕涵奕的時候,她與他的紅繩便被月老栓在一起了吧?


    不然,向來不出府的男人,那天幹嘛去湊那熱鬧?


    ——


    世間的事情仿佛就這樣過去了,燕京城城門大開,老百姓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至於上頭坐的是誰,他們不關心,他們所關心的是他們終於不用再交那麽多的賦稅了。


    沉重的賦稅,壓的老百姓喘不過來,緊閉的城門更是關的他們心驚膽戰,如今三個月過去了,燕京城已漸漸的開始變的繁華起來。


    而最近,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也多了起來,擎王何時登基?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此時被他們猜測何時登基的男人,正臭著一張臉,看著對麵同樣臭著一張臉的兒子。


    「一個月後登基。」


    晏寒天冷冷的看著晏小寶,可他兒子卻緊緊地捏著雙拳,「除非你答應我二十歲的時候,再讓我掌權!」


    「十歲!」


    「十八歲!」


    「十二歲!」


    「十七……」


    「十二……」


    「十六……」


    「十二……」


    「二十!」


    晏寒天伸手去抓他,他如泥秋一樣,身子一縮,就蹲到身前輪椅之後,「爹,當著你兒媳婦的麵,你可不可以給我留點麵子?」


    「十五歲。」晏寒天算了算,過了年小寶就六歲了,十五歲,九年,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十五歲……那在我登基的時候,你要幫我把皇後也立了,另外,我的後宮中,再不要出現其它的女人……」


    晏小寶大小人一般,小手緊緊的抓著輪椅上女孩兒的小手,一臉嚴肅的看著他爹。


    輪椅上的女孩兒最近跟自家爹呆的時間久,再加上有個極聰明的腦袋,已經明白了些什麽,扭頭看著小寶,「小寶哥,我不能當你的皇後……」


    晏寒天嘴角一挑,直接拆他兒子的後台,「人家不想嫁給你!」


    晏小寶癟著嘴,「紫兒,不是說好了嗎,你做我的新娘子……」


    「可是,你要當皇帝啊,可我不能做皇後,我,我會給你丟臉……」


    晏小寶小臉一抽,去看他爹,「你不立紫兒做我的皇後,我就不登基,或者,你跟娘再加把勁,生個弟弟出來……」


    晏寒天伸出手指,彈上了他兒子的腦瓜門兒,「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你娘生你跟你妹妹就不容易了,還生……不過,我不反對你立紫兒為後!」


    晏小寶雙眼一亮,「爹,你同意了?」


    晏寒天哼了幾哼,「我同意有什麽用,她爹要是同意才行……」


    晏小寶立馬蔫了,「他要是同意,我就不用來找你了……」


    晏寒天心下冷笑,兒子,你以為娶媳婦跟買大白菜似的容易嗎?沒有點腦袋瓜,你想抱得美人歸,做夢呢!


    你也不看看,你娘是如何被爹娶到手的?還有紫兒她娘,哪個容易了?


    再說紫兒可是王子皓捧在手裏含在嘴裏的寶,你以為是你幾句好話就能騙到手裏的?


    不過他對兒子的眼光倒是極贊同啊,嗯嗯,娶了這丫頭好,還能撈一個給自己賣命的老丈人!!!


    「叔叔,你莫要聽小寶胡鬧……紫兒知道自己的情況……」


    紫兒小臉紅紅的輕聲說道。


    她身有殘疾,怎麽可能母儀天下,會讓人笑話的。


    晏寒天嘴角一挑,蹲下身子,「叔叔與你嬸母,倒是極喜歡你,紫兒,你不喜歡你的小寶哥哥……」


    「不是不是,叔叔,紫兒喜歡小寶哥哥……」


    「晏寒天,你這個混蛋,你少拐我女兒!」


    卻在這時,王子皓如陣風一樣衝進了上書房,上前就將紫兒給抱在了懷中,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麵前這對父子,太損太損了!


    晏寒天摸了摸鼻子,別開了雙眼,晏小寶同樣摸了摸鼻子,看向別處!


    「哼,晏寒天,老子不幹了!老子這就帶著媳婦遠走他鄉……」


    「夫子,請把我媳婦留下……」


    某寶大但上前,伸著小手攔著王子皓,「你可以帶走你媳婦,但不要帶走我媳婦……」


    「晏憬希。」王子皓突然發現自己沒有武功如今在麵對媳婦問題上,這小子倒是給自己強勢了好幾回了。


    「哼!什麽事我都可以妥協,獨獨紫兒的事免談!」


    「同樣,什麽事我也可以妥協,紫兒卻是不可以!」


    「這是我媳婦,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


    「誰說是你媳婦,我就是養她一輩子也不嫁給你!」


    「伯母同意了,紫兒也要給我做新娘子,所以夫子的話沒用!」


    王子皓想殺人啊,他的閨女啊,他才帶著媳婦回來,才跟閨女相認沒幾天,這小子可好,隻要他一眼看不到,這臭子準把他閨女拐跑!


    嫁給他,做夢去吧!


    「爹,莫鬧了。」


    紫兒有些無力,雖說這些親人,都極愛她,但,誰能告訴她,為何她偏偏碰上這麽一個爹!


    一個戀女成癖的爹,也夠紫兒受的了。


    「嗯嗯,爹爹不跟他說話了,咱們回家……」


    「子皓,你來勸勸小寶吧,早晚都得登基,又何必非要拗著。」


    晏寒天坐到了椅子上,執筆批起了摺子。


    王子皓冷哼一聲,「你們晏家的天下,你爺倆誰愛坐誰坐,我管不著,敢拐我女兒,想我再勸……」


    「二汪,去通知王夫人,今夜王妃請客,請她留宿……」


    門外,二汪應下後,捂嘴跑開了。


    王子皓想殺人,回頭瞪著晏寒天,「你還能再無恥點嗎?」


    晏寒天批好一本摺子,扔到了一旁,「天下初定,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子皓,你看看原來西韓的西側,被涵襄媳婦燒出來的那條通往塞外之路,我打算好好利用起來,你覺得怎麽樣?」


    「晏寒天!」


    晏寒天挑眉,「我耳朵不聾,你說話聲音沒必要那麽大,別的嚇壞了紫兒……」


    紫兒卻捂嘴使勁笑著。


    王子皓皺眉,拿頭抵住她的額頭,「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而晏小寶卻眯起了小眼睛,忽然發現,如果他要是當了皇帝……貌似也不錯啊!


    到時候大家可都得聽他的了!那他娶紫兒當媳婦還會遠嗎?


    忽然上前一步,大聲說道,「父王,我決定了,一個月後登基為帝!」


    隨後撇了眼王子皓,小身子一轉便出了上書房。


    隻是王子皓卻挑了挑眉,他怎麽覺得那小子最後看他的眼神帶了太多的內容呢,是什麽?


    晏寒天目光閃閃,「來人,著禮部準備一個月後小寶登基一事……」


    ——


    一個月後


    擎王府中迎來了一位客人,一個讓梅素婉都沒有想到的人!


    「呼戈?!」梅素婉看到來人,當真是驚的差點跌掉下巴,更不要說他的身邊,還站著王靜怡。


    三日後小寶就要登基了,這些日子以來,來往擎王府的客人,特別的多。


    而且眾人也都回到了燕京,就等著三日後參加小寶的登基大典,所以,梅素婉初初還當是自己家哪個親戚,結果看到這兩人,當真是詫異。


    呼戈長出一口氣,「老師,您當真是讓人好找!」


    一年前他將草原一統後,通過那條路來過這片大陸,才知道沈傲君的名頭有多響亮,哪怕他已走到了信都,可惜,仍沒有找到他!


    可卻讓他遇上了一個女子,她是那樣溫婉,那樣知書達理,即便是回到了塞外,那女子的身影,仍就繞在了她的心頭。


    不過,他知道,她的心中住著一個人!


    他壓下自己對她的好感,可他卻沒有想到,那日,他竟在草原上看到了她!


    她的皮膚被風吹的失了往日的細嫩,可她的雙眼中卻多了一抹堅韌!


    呼戈聽到自己內心的呼喚,而這一次,他並不想再去掩藏自己對這女子的愛幕!


    他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了她為何要將自己放逐。那一刻,他隻覺得心疼,能讓她愛上這麽多年的男子,他是何其的幸運,可他又同時慶興,那男子對亡妻的一片癡心,心中默默地念著那美麗的名字,靜怡,讓我成為你心中的他好不好?


    做為大草原上的第一霸主,呼戈知道自己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有,可他卻永遠記得老師說過,身為男人的責任。


    後來,他向她求婚了,以草原最隆重的方式,也是對所有人宣示他對她的重視。


    那一刻他隻聽到自己胸腔內狂跳的心跳,他在祈禱,等著她點頭,可真的看到她點頭的那一刻,他簡直要飛起來了,他抱住她,不住的轉著圈圈,更是高聲呼喊。


    後來,他便跟她回了內陸,一個是要見見她的家人,再一個,他還想找找他的老師……


    可卻沒有想到,呼戈一直尋找的老師,竟然就是名聲遠播的擎王妃。


    而自己終情的女子,竟是擎王的表妹!


    如此才一回到燕京,呼戈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梅素婉搖頭失笑,「沒想到你竟然知道了,不過,顯然是靜怡告訴你的……」


    「表嫂……我,我答應呼戈的求婚了!」


    王靜怡羞紅了臉,卻還是大膽的說了出來。


    梅素婉一愣,呼戈卻隻顧著傻笑。


    王靜怡點頭,「人,總要往前看的,太過執拗,痛苦的或許不隻是我一人……再說,呼戈,呼戈很好。」


    草原上的男子,他沒有太多的壞心眼,而且呼戈又積極向上,嫁給他,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受委屈。


    「誰很好啊,有我好嗎?」隨著聲音,一個男人抱著一個繈褓走了進來,隻是臉色不好看。


    「九爺!」


    靜怡起身,忙接過他懷中的孩子,「四姐姐生了?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梅素婉便掩嘴偷笑,「九爺,你要努力啊,再接再厲,相信雪晴一定會給你生個閨女出來的!」


    「討厭啊,天兒都有閨女了……」晏正山撇嘴,話雖如此說,可他的目光卻沒有離開靜怡的懷抱,想了想上前將孩子抱了過來,「你沒生過,不會抱孩子,還是我抱吧……對了,這男人是誰?」


    晏正山說話向來不經過大腦,幾句話說的王靜怡滿臉通紅,而呼戈卻是握上了她的手,「我們生閨女!」


    靜怡瞪了他一眼,「九爺胡鬧你也跟著胡鬧,討厭!」


    王靜怡臊的起身跑去,呼戈想追卻被梅素婉叫住了,「莫追了,她麵皮薄。」


    呼戈便坐了下來,「老師,這一次前來,其實還帶了對新皇登基的禮物,隻是沒有想到,新皇會是老師的孩子……要是早知道,我定再多多的備些禮物……」


    梅素婉搖頭,「能再看到你,便是上天對我們最好的禮物了,我聽說你在一年前將草原一統,當真是恭喜你了……」


    呼戈臉現紅潤,一旁九爺拉了拉梅素婉,「天兒媳婦,你別隻顧著說話,你還沒有告訴我,他是誰呢?」


    「他……草原上的霸主……」


    「草原……涵襄去的地方……」


    梅素婉點頭。九爺的雙眼一下子亮了,抱著孩子就湊到了呼戈的身邊,「聽說你們草原上的男人,可以隨後打架?還能騎著馬逛奔?」


    呼戈看向梅素婉,見梅素婉隻是笑著,便點頭了,「正是。」


    「來來,咱倆打一架……」


    話落,晏正山將孩子往梅素婉那一扔,拉上了呼戈就往院子裏跑去。


    梅素婉搖頭,九爺啊,咱有點深重行嗎?


    ——


    三日後


    晏小寶登基為帝,改國號為天定,五國一統尊為大周王朝。普天同慶,大赦天下,更是減免百姓賦稅三年!


    同時,封王子皓為右相,管中天為左相,更是身兼帝師之責,以輔佐小寶早日親政!


    你要問晏寒天呢?


    晏寒天仍是擎王,可大家都明白,目前大權仍是握在了小皇帝他爹的手裏!


    這一天,百官加爵,隨著一道又一道聖旨的下發,所到之處無不歡聲笑語。


    而今天又是春節,新皇登基,便請大家一同吃年夜飯。


    百官臉上仰著歡笑,大殿之上,小寶一身明黃坐於上首,他的臉上沒了往日那嬉皮笑臉,多了一層嚴肅,微眯著雙眸,更多了一屋神秘。


    當酒過三巡之後,晏小寶舉著杯子道站了起來,「朕敬眾愛卿一杯,望眾愛卿恪守本分,為國為民!幹!」


    「吾皇萬歲萬萬歲!」


    百官齊賀,小寶幹了手中的水果酒。


    一旁梅素婉撇了眼晏寒天,「這小子倒挺有樣啊!」


    「我兒子!」


    「不過,我怎麽覺得這小子應該是要做點什麽……」


    「嘿嘿……知子莫若母,你說對了,不過,看戲吧!」


    梅素婉剛想開口,卻見小寶擺了擺手,「二汪,宣旨!」


    百官不明,可王子皓的心卻忽悠了一下,剛想開口,卻聽二汪直接念出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右相府千金小姐王紫兒,溫正恭良,禮教夙嫻,慈心向善,謙虛恭順。著即冊封為皇後,入住景陽宮!


    此聖旨一下,王子皓是瞬間捏緊了雙手,而百官怔愣之後,齊齊對他道賀,「恭喜丞相,賀喜丞相……」


    王子皓如吃了蒼蠅一般,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忽然就發現,這還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這小子是他教的,結果呢?


    「皇上……」


    「嶽丈大人……」


    晏小寶笑的小眼睛都眯到了一起,哼哼,不嫁給我,我是皇帝,聖旨一下,誰敢反抗?


    而一聲「嶽丈大人」,把個梅素婉給笑抽了,卻把王子皓給氣抽了。


    幾個深呼吸之後,王子皓道,「皇上,還請皇上恕臣……」


    「右相大人!」


    梅素婉卻截住了王子皓的話,她笑眯眯的,紫兒那孩子乖巧懂事,卻沒有想到小寶竟然這麽早就下了手,她這當娘的,怎麽著也得幫一把吧!


    王子皓臉現不愉,這一家這是想拐他閨女啊,打死他,他也不會妥協的!


    可是梅素婉卻又道,「右相,紫兒年幼,皇上這聖旨下的有些急了,可聖旨已下,卻是不反再收回的,畢竟,皇上才初初登基,若是做了出爾反爾的事,以後實難服眾,所以,本妃替皇上的魯莽先與右相道個歉,至於這道聖旨……入住景陽宮的時間咱們改一下如何?」


    「如何改?」


    王子皓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過了今天皇上才六歲,待皇上十五歲親政後如何?」


    王子皓算了算還有九年的時間,怎麽想怎麽不舒服,看著梅素婉,咬牙切齒地道,「等紫兒年滿十八再行大婚。隻是……」


    王子皓知道這話說出去有些是不妥的,但他卻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女兒,女兒身殘又如何,那也是自己的女兒!


    隻是,他的隻是還沒有說,卻見小寶上前一叔,「丞相的話,朕知道,朕向丞相保證,這一生隻愛紫兒一個,不立後宮!但,十八歲太晚……大伯,咱們折個中,十六歲如何?」


    梅素婉的嘴角高高的揚了起來,垂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小子,平時看你沒心沒肺的,何著,你這是將一肚子的壞水都藏起來了啊!


    不過也是,有那樣一個爹,兒子怎麽可能差了。


    隻是百官都當小寶這話是個玩笑,此時也隻是笑了笑,畢竟這麽小的孩子,他知道什麽叫做不立後宮?


    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眾人才猛然驚醒,皇上就是皇上,吐口唾沫都是釘!


    王子皓恨恨的應了下去,該死的臭小子,給他等著,看他以後怎麽收拾他!


    小寶是高興了,偷叢拉了拉梅素婉的手,對他娘投以感激的笑容。


    梅素婉道,「小子,心眼倒是多,不過,你小心了,你老丈人,可不是個好鳥!」


    小寶瞬間耷拉下了腦袋,「娘,為了紫兒,我拚了!」


    梅素婉回到坐位上,靠在了晏寒天的身上,而大殿正中,歌舞繼續,百官暢飲,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開懷的笑容。


    這就夠了,要的,也就是如今這一樣的太平盛世。


    「該走了……」


    晏寒天低低的說了一句。


    梅素婉點頭,看了看小寶,心下有些不舍,卻還是起了身,與晏寒天悄悄的離開了大殿。


    ——


    今夜的岐雲山裏是燈火通明的。


    來自四麵八方的兄弟姐妹多年未見,今天卻又再次回到了這裏。


    這裏承載了他們太多的汗水與淚水,而更多的卻是主子對他們的一片真心!


    鞭炮聲聲而過,一個個團團圓圓的餃子下到了鍋裏,那邊,烤羊烤豬,眾人忙的更是不亦樂呼。


    碧瑤與緋煙相攜坐在了山頭,兩人也是多年未見,卻有著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故事。


    「主子怎麽還不來?」


    緋煙翹首以望,碧瑤笑道,「小寶登基啊,今兒又是過年,主子趕來也不會太快的……」


    「其實主子來不來都無所謂,我想看的是王爺,聽說王爺英俊瀟灑,你說怎麽就坑咱主子手裏了呢?」


    碧瑤聳聳肩,「主子的耳朵可長了呢,你小心點,萬一這話讓她聽了,就怕主子留你在燕京,而命白浪回鹹陽……」


    嗯嗯,這事主子絕對能做出來!


    「哈哈,碧瑤,聽說你家男人拒絕了皇上的地土封賞,欸欸,高官厚祿啊,那你就是官太太了,你們咋沒要呢?」


    碧瑤推了她一把,「幾年不見,你是別的沒見長,這八卦的勁倒是長的蹭蹭的……」


    「主子不是說過了嗎,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聽八卦年輕啊……誰誰誰不好啊,想一想自己比人家強,嗯嗯,該知足了……」


    「那要是人家比你好呢?」


    「比我好,我努力去追啊,還能鞭策我的上進心,多好!」


    「是啊,碧瑤,你該多跟緋煙學學,不過,來來,緋煙,先跟我說說,你自己的八卦,讓我樂一樂……」


    風涼涼的聲音從姐妹倆身後傳來,二人急忙起身,就看到一個青衣女子,斜倚在一個黑衣男子的懷中。


    看到這男人,緋煙當即咽了咽口水,哎瑪,這臉先不說,就這寬肩窄臀大長腿,床上的功夫絕對不在話下,絕品啊!


    梅素婉伸手拍在緋煙的腦袋上,「你腦子裏的東西,你要是再敢想一分,姐今兒就去把白浪給扒了,讓他跳艷舞!」


    緋煙立馬垂頭,上前一步福身一禮,「奴婢緋煙,參見王爺,王爺我們家這不省心的主子勞您廢心了,還請您多擔待!當然,如果您不想擔待,也可以退貨……唔唔……」


    緋菸嘴被人捂上,並就熱扛在了肩上,男人對著晏寒天點頭一禮,卻對梅素婉行了單膝禮,「主子!」


    「起來吧!」


    對於白浪,梅素婉也沒法,這男人每次見她都一定要行大禮。


    「主子,大家都等著了……」


    梅素婉點頭,扭頭看了看自家男人,「你不是向來好奇,我到底有多少人手嗎,走吧……」


    晏寒天卻搖了搖頭,「媳婦,你比我想的要厲害……」伸手指了指山坳中那燈火通明,又載歌載舞的眾人,晏寒天心下震驚。


    梅素婉卻隻是笑著,挽上了晏寒天的胳膊,「親愛的,來個漂亮的出場如何?」


    晏寒天嘴角一挑,將她抱了起來,隨後飛身而起,向山下落去。


    「天啊……」


    「是主子嗎?」


    山下的人個個都成了精,山上落下的人,轉眼便落入眾人眼中!


    眾人不住的猜測著。


    晏寒天抱著梅素婉一個璿轉,兩人帥氣落地。


    「參見主子!」


    眾人隨之單膝跪下。


    梅素婉臉上是濃濃的笑意,伸手一擺,眾人起身。


    梅素婉手挽著晏寒天,麵向眾人,「擎王晏寒天,我的男人,今兒正式介紹給大家。」


    「屬下見過王爺。」


    晏寒天看了看懷中的女人,「我要說些什麽?」


    「隨意。」


    「大家隨意吧……」


    梅素婉:「……」此『隨意』非彼『隨意』好嗎?


    晏寒天雙目閃著精光,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攬著她,如來時來,便向遠處的山頭飄去。


    那裏,有一座孤墳,梅素婉接過碧瑤手中的酒,倒上了三杯,「瘋子,願你一切安好!」


    晏寒天大掌繞過了她的肩,「我會代你好好照顧著她,永遠……」


    一旁碧瑤與緋煙對視一眼,便悄悄的轉身離開,這裏,是屬於主子的,而她們,她們要下到山下與兄弟們一同暢飲了……


    夜風輕輕吹過,吹落那樹枝上的雪花,也吹散了梅素婉腦後的長髮。


    萬千青絲繞上了身旁男人的手臂,更繞進了他的心頭,他緊緊的擁著她,他說,「素素,縱是我永遠也找不回以前的記憶,可我愛你的心,永遠不變!」


    「沒關係,我記得就好!」說著,她仰頭看向了他,而他,輕輕的垂下了頭,雙唇,映著遠處的火光,緊緊的貼在了一起,這一生,足矣!


    ——


    天定三年,第一次科舉,晏寒天與梅素婉多數啟用來自民間的學子,隻是沒有想到,梅泓嵐一舉奪冠,成為被晏寒天不得不軟點的狀元郎!


    那一刻,晏寒天有點氣惱,因為那小子得到了他媳婦的一個擁抱,早知這樣,他還不如使點壞,讓這小子落選呢!


    而梅家也因為梅泓嵐的原因,再次立於世族之上。


    而這一年的武舉,高帆連奪勝七場,加上文化成績,綜合評分,高帆成為了大周朝第一個武狀元!


    那一天,沈茹哭了,她抱著高家祖宗的牌位失聲痛哭,那一天,梅府中,李清玉也哭了,他抱著兒子哭的聲嘶力竭,終於,她的兒子終於怕眉吐氣了!


    天定十年,晏寒天帶著梅素婉離開了燕京,在晏小寶與小丫不舍的眼中,夫妻兩個雲遊四海去了。


    天定十二年,晏小寶在被王子皓操了十二年的情況下,仍堅持迎娶了王紫兒,在王子皓咬牙切齒中,不舍的將女兒嫁了出去。


    完成人生大事的晏小寶勵精圖治,大周越來越繁華,越來越昌盛,站在山頂的一對夫妻,手指紅塵,笑看盛世繁華!


    ——全文完——


    ps1:謝謝姑娘們對我的支持,又一次經過了近八個月,我們一起從開篇走到了結局,每次在我落下最後一個「。」的時候,我的心中總有著千轉百回,哭過笑過,看到最後心間更多是我又促成了好幾對美滿的姻緣!


    我知道文中仍有著各中不足,我會慢慢去改正,以給大家另一個更加完美的故事!


    本來是想再寫寫小寶的故事,可想想還是不寫了,小寶與紫兒的故事,留下空間給大家自己想吧,嗬嗬!


    咱們秋天再見!妞們,別忘了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ps2:沒看過妖妃上本種田文的姑娘,也可以去看看啊,妖妃覺得那本也不錯啊,哈哈!


    ps3:另外給大家推薦一篇新女強文!《皇家棄媳,彪悍一品妃》文/刀客已老


    簡介:他是大業朝的隱王,與當今皇上為一胞雙生,耐何命運不濟,高僧的一句話,讓他隻能隱在暗中。


    親母懼他,皇上提防,最終,一場陰謀,斷了他的雙腿……


    烽煙四起,鳳府一朝傾。


    身為鳳家孤女,她與狼為舞,為虎謀皮,救父兄,卻毀了容,殘了麵。


    他笑,一個瘸子,一個醜顏,剛好一對。


    孰不知,瘸子和醜顏兩個人撞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驚天動地,婦唱夫隨,雙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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