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尉遲敬,不真是深謀遠慮!(2/2) 文 /


    王子皓仙姿卓絕的走了進來,一臉溫和的笑容,對著梅素婉彎腰打禮,「見過擎王妃。」


    「表哥何時這般客氣了,坐!」


    王子皓道,「我還是站著吧!」


    那廂石仁已經手腳麻利的將椅子上的尿布搬走媛。


    梅素婉大臉不紅不白,聳聳肩,你不累你就站著。


    「祖母與舅母們還好嗎?」


    「嗯,生活正常。」


    見石仁很快的騰出一塊幹淨的地兒,王子皓不客氣的坐了過去反。


    「表哥這次來,想必是做好了打算!」


    「嗬嗬……對了,聽說你們在尋找一個人,不知在下可否幫得上忙?雖說在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朋友還是不少的,找人什麽的,應該能幫一下……」


    梅素婉便看他,「該不會又是你的人,將我表姐拿了吧?還是說,我表姐跟著你的人走了?」


    「不不不,這世上隻有一個孟夏!」


    梅素婉撇嘴,剛張嘴,外麵便傳來高雅的聲音。


    梅素婉是想也沒想,起身便將她兒子塞到了王子皓的懷中,「我出去一下。」


    王子皓身子一僵,梅素婉已經走出去了。


    扭頭尋著石仁,才發現,石仁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王子皓的手,細長又偏白,掐著娃娃兩腋下,一動不敢動。


    而那奶娃娃,本來在吃著手指,這會看到這麽一張俊美的臉,便伸著小手抓去。


    口水順著手指滑下,落在他的衣服上、


    王子皓挑了挑眉,低頭看著那一個兩個口水印子,隨後王子皓便瞪了下眼睛,看著這奶娃娃一邊笑的一臉無害,一邊放水。


    他身上這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衣服瞬間被澆了個透。


    然後,王子皓優雅起身,就這麽掐著他,進了裏麵的休息室。


    在一群漢子詫異的目光中,鎮定自若的將娃娃放到晏寒天的身上,而後將身上這外袍脫下,一道塞給了晏寒天,便輕啟紅唇,「表弟,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一年後回來……」


    「表哥!」


    晏寒天叫了一聲。


    王子皓卻是腳也沒停,繼續往外走。


    晏寒天挑眉,看向左右兩側,「將他拿下!」


    王子皓一聽這冷漠的聲音,當真是扔了一身的優雅,撥腿就想跑,可惜,他能跑過一群常年代兵的漢子?


    被扭了胳膊就帶了進來。


    而王子皓看著晏寒天嫻熟的將他兒子的尿布塞好,又讓他在懷中尋個舒服的位置,當真是跌破了眼睛!


    這是那性情暴戾的擎王?


    「表表表……」


    他吃驚的有些結巴,可一屋子爺們漢子,卻都跟沒看到一樣,該幹嘛幹嘛,可是,明顯的,每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刻意的壓抵了。


    「你真的覺得,再等一年比較好嗎?」


    王子皓輕咳一聲,「當我什麽都沒說!」


    不過,卻是下定了決心,以後,一定要離那睡的一臉安穩的小子遠一點。


    奶娃娃算是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將這個伯伯給得罪了,以至於,待到三歲時,他見到王子皓便跑,因為王子皓給他留的課業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自然這都是後話。


    就說此時,幾位將軍聽著王子皓與自家王爺的對話,卻是怎麽也聽不明白,一個個的幹瞪眼,有那脾氣急的便道,「王爺,燕涵奕那小子,咱們要怎麽對負?」


    晏寒天擺擺手,「不用理他,大家散了吧,這些日子要加緊訓兵,不可懈怠。」


    「是!」軍人就是軍人,服從命令是絕對的根本!


    幾位將軍離開,王子皓倪著晏寒天,「決定了?」


    晏寒天卻是挑了挑唇,看了看懷中的孩子,沒回他的話,倒是反問一句,「靜怡是瘋玩的樂不思蜀了嗎?」


    王子皓搖頭,「那丫頭吃點苦頭,對她來說隻有好入沒有壞處,不急著將她弄回來,對了,跟你說件事,塞外的活動不小,可京裏那位卻一點感知也沒有,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晏寒天嘆了一口氣,「東齊那邊呢,有什麽情況?」


    「尉遲景仁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殺奸黨斬佞臣,果斷決絕,倒是激勵民心,如今的東齊,上下抱成一團,實在無一絲突然口,而,燕肅割的三十城……我親自去走了一遭,想再奪回來,難如登天!」


    「怎麽講?」晏寒天一手托著孩子,一手從一旁拿出一張紙便鋪在了桌上子,正是一副地圖。


    王子皓上前,伸手提起筆,蘸了墨,在地圖上,勾勾畫畫,隨後晏寒天的眸子便幽深的眯了眯。


    王子皓放下筆,指著地圖上他剛剛畫過的地方道,「你看這裏……這是青州與嵩山的交界,也正是割去的三十城的位置。過了嵩山,入青州便是一馬平川。而嵩山


    tang,卻是山高路陡,不說山與山之間的兇險,隻是一道『一線天』,就難以通過!而,嵩山目前是東齊的。」


    看著王子皓在原來山脈的位置上,加高加長了山脈的深度與長度,晏寒天眉頭緊皺。


    「按你這麽說,想通過嵩山是不可能的事了?那繞路呢?」


    「繞路?這裏,過去是與大海相連的嘉興關,你在看,嵩山山脈延到這裏……」王子皓拿起筆又畫了一下,那一小原以為是小溪的地方,就成了一條江。


    王子皓接著道,「歸初我們都以為這不過是一條小河,可當我親眼所見,我才知道,這是一條不小於閩江的綠江!一條閩江將你困住,你說這條綠江呢,而且每年三月開始,這江水便開始上漲,聽當地百姓說,這江的源頭在天上,我便知,這是入了大海。」


    王子皓的話意思很明顯,行不通。


    因為大燕雖地廣富澤,可,卻不臨海,海軍戰鬥力等於零!


    可東齊不一樣,東齊臨海,海軍的力量很強大。


    晏寒天沒說話,王子皓便繼續指著地圖。


    「而這邊是柳州,嵩山山脈的密集之處,並一直延續入到南楚。也是因為道天險橫在其中,所以,多年來,東齊與南楚相安無事。不過,除非是襄王出兵,從打下的南楚境地入侵東齊,從最南部往上打,隻不過,因為東齊的地勢問題,打的卻全是水戰,怕是不容易啊,更不要說,青州那一馬平川的大平原,東齊想打,可比咱們容易多了,不過五日便可以直取燕京,包圍燕涵奕了!」


    聽王子皓說完,晏寒天的眉頭便一直沒有舒展開來。


    東齊是有備而來啊!


    不多不少三十城,剛剛好。


    拿下一道天險,任你大燕兵力再強大,卻沒長那翅膀,你飛不過去!


    而打水戰,人家兩萬將士可以滅你十萬!


    尉遲敬,當真是深謀遠慮啊!


    燕肅這輩子,自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將四國玩在股掌之間,可到頭來,卻是被他人玩的深不可測,所有一切,也不過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晏寒天深吸一口氣,看著那地圖,隻要尉遲敬願意,拿下大燕,將不在話下!


    可是,他卻沒有動,他在等什麽?


    ——


    「天兒天兒……」門外傳來九爺的呼聲。


    晏寒天眉頭緊鎖,卻是抱著孩子滑著輪椅走了出來。


    「何事?」


    「叫你的狗出來,咱們再比!」晏正山牽著兩頭狼崽子,趾高氣揚的。


    晏寒天撇了他一眼,「他們還是太瘦了,殺不過我的狗!」


    「誰說的!這幾天我一直餵它們吃肉,所以,必須打過你的狗!」


    前幾天石仁牽來兩隻大狗,又高又壯,兩頭小狼沒等跟狗打呢,就被嚇尿了!


    當時晏寒天可是將他好個嘲笑,說什麽該斷奶不斷,把狼養的還不如狗了!


    哼,他說給它們斷奶就給斷了。


    吃肉拉稀,問了石仁,石仁說習慣就好了,那他就讓它們習慣,嗯,果然三天就習慣了,而且越發的喜歡吃肉了!


    看看,這幾天它們的毛都變的亮了,而且力氣也變大了,還打不過兩隻狗?


    「你再養一個月,一個月以後,再來比賽,不過,你是不是該回家了,你媳婦可是快生了?」


    晏正山頓時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數數,「是啊,那,我明天就回家,不過,你給我養狼!」


    「明天就走?」


    「嗯,我去把我媳婦接到這來啊,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跟你打架,還可以看到媳婦了,哎呀,我怎麽這麽聰明,早前就應該想到,笨死了!」


    說著,這男人便一陣風一樣,牽著兩頭狼崽子跑了。


    王子皓站在門口,「上有老下有下的,當真是難為表弟妹了……」


    晏寒天頓時滿頭黑紅,這叫老?


    沒理她,隻對石仁道,「給大少爺安排個房間!」


    石仁揚天無淚,他是爺的中尉啊,可是如今他已經成了爺的管家了!


    文伯,你老啥時候來呢?


    ——


    京城,襲人回了舞妨,擎王府中,安安靜靜,仍然大門緊閉。


    「嬤嬤……」


    楊笑與攬月走了進來。


    楊笑便將手中的一個小包裹放到了她的麵前,「嬤嬤,我跟月兒給小世子作了幾件衣服……我們手笨,嬤嬤幫咱們看看,可有做的不妥的地方?」


    王嬤嬤拿起那小衣,挨個看,摸摸這摸摸那,眼裏一片笑,「很好很好,過幾我去那邊,我就給帶上……」


    「是呢。嬤嬤,那石護衛會回來嗎?」


    攬月輕聲問道。


    嬤嬤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楊笑捅了捅攬月,對王嬤嬤行了一禮,便道,「那嬤嬤


    忙,我們先回去……」


    老嬤嬤沒想太多,便點了頭。


    出了門,攬月便紅了臉,「我我我不是有意要問的?」


    楊笑眼裏一片戲謔之意,「被人一抱就對人家念念不忘了?」


    「你,你太討厭了。」


    可是,攬月又承認楊笑的話,這大半年,她的腦子裏,全是石仁的身影,也全是他的味道。


    哪怕再沒相見,可,卻抑止不住對他的思念。


    聽說前幾日王妃來信了,說是過幾天會派人前來接嬤嬤去邊關,攬月就在想,會不會是石護衛,腦子裏便總是閃過那一抹身影。


    楊笑嘆了口氣,伸手握上攬月的手,「其實,我不是笑話你,我隻是太羨慕你。」


    攬月微怔。


    楊笑拉著她走入亭子裏坐了下去。


    「我相信,隻要王妃為你做主,你一定能嫁給石護衛的!而我的男人,卻不知何時才能出現……」


    ——


    「媳婦媳婦……」小院裏響起晏正山那歡呼之聲。


    「啊——」


    雪晴正在繡著小衣,冷不丁的聽到他的聲音,一下子就紮了手指。


    這才一抬頭,那高大的身影,便立在了眼前,手指尖上的血珠就被他含進了口中。


    「相公……」


    「雪……我好想你哦!」


    將梅雪晴緊緊的擁在了懷中,晏正山一臉滿足之色。


    梅雪晴點頭,「我也想你……」


    晏正山就嘿嘿傻笑,看著她那個大肚子,伸手摸了上去,「雪,天兒家的兒子長的可醜了,指定沒有咱們的好看!」


    梅雪晴詫異的看著他,「真的不好看?」


    「嗯,總之指定沒有我兒子好看,所以都是醜的!」


    雪晴撲哧一笑,搖了搖頭,「你還走嗎?」


    「走啊!」


    晏正山急忙說道。


    雪晴的神色暗了不少,「我快生了呢……」


    晏正山直點頭,「所以我要在你生之前,把你接到邊關去,那樣,我一麵可以看著你,一麵還可以跟天兒去打架,我跟你說啊,那些人可壞可壞了。他們躲在一條河的後麵就是不出來,你說氣人不?」


    梅雪晴的心情被他弄的忽高忽低,這會還沉在他說要帶她走的話中,他又問了別的,弄的她直瞪瞪的看著他,就發現,她的男人,好像長大了。


    晏正山撓了撓頭,「你也認為他們很壞是不是?」


    梅雪晴卻笑了。


    忽然發現,打架那就是男人的天性!


    而看著他的唇,梅雪晴竟是主動的貼了上去。


    晏正山嚇到了,一把將梅雪晴推開,「雪,不行!你說過,會傷到孩子!」


    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梅雪晴的臉紅的徹底,眼裏一片柔軟。


    「相公……」


    「乖啊!」


    晏正山頓時離她老遠。


    梅雪晴哭笑不得,「我我我……」


    她真的說不出口,她隻是想他,想親親他,她沒有想要那個什麽的意思……


    「嗯嗯,乖,我,我去王府啊,我去找文伯,天兒有信讓我給他……」


    說的快,閃的也快,眨眼的工夫,晏正山就跑了出去。


    梅雪晴卻是直搖頭,這時有丫頭扶著張氏走了進來。


    「四姑娘,可是九爺回來了?」


    「娘!」雪睛上前迎了她,「是九爺回來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張氏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上前拉住梅雪晴的手,「九爺回來了,姨娘也該回府了。」


    梅雪晴一怔,「不回去行嗎?」


    張氏拍拍她的手,「我終歸還是你父親的女人,哪怕他從沒在乎過,可是……」|.


    她伸手摸了摸梅雪晴的臉,「有二小姐在,姨娘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再說你也要做娘了,也該長大了!」


    梅雪晴卻隻是搖頭,「二姐不會說你什麽的,娘,你還是跟我在一起吧……」


    「你這丫頭啊……」


    張氏搖頭,卻笑著,欣慰於女兒能找到她這輩子找不到的幸福。


    而她,也真的該回府了。


    ——


    (更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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