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其實還真不好說。畢竟隻有那個幸存者自己存活了下來,其餘的人都死了。隨便幸存者想給他們安排一個怎樣的角色,他們就隻能扮演這種角色。即使心有不滿,也就隻能對著閻王和判官訴苦了。


    李芸想了一下,還是對凱子說道:“無所謂了,咱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不過就是一些辛苦逃命的可憐人,本質上跟這個幸存者其實沒有區別。你說他說得其實跟實際情況不一樣,可是你就跟你自己所說的完全一樣嗎?現在你說自己是一個調酒師,可是之前我記得你說自己還曾經當過兵。每一個人都有過去,展現在別人麵前的都是他自己曾經生活的某一個部分。


    你現在這麽在意這個人,可是說不定在某一刻也會別人這樣在意你。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呢?”


    這麽有哲理的話,通常是很難從李芸這裏聽到的。一般遇到這種意見不一致的時候,李芸都會很簡單粗暴的用暴力來讓別人屈服。不過這個凱子看上去很有本事,這是三人組的共識。雖然他們沒有具體交流過,不過三人心照不宣,都知道不能讓這種人才流失。所以李芸才耐著性子,這就很給凱子麵子了。


    凱子一甩頭發,很是無奈:“既然你這麽想要保他,那就當我沒說好了。不過我可保留意見,而且這意見肯定會反應給師姐的。”


    “隨便。”李芸沒好氣的揮揮手,“走啦,把人帶走。這破地方全是死人骨頭,給我一把火燒了。”


    “慢,我有一個要求。”


    聽到那個幸存者的話,李芸斜了他一眼:“你剛剛從鬼門關上逛了一圈,現在還有要求?”


    “你的手表是從我女朋友那裏拿的,那麽她的遺體在哪你肯定知道。人都死了,我也沒有別的訴求,隻是想讓她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就算不能入土為安,火葬也比成為一具慢慢腐朽發臭的屍體要強。”


    “哈哈,你倒是一個癡情種子。”李芸跟元新說道,“死胖子,快點活動一下減減肥。在那邊的石頭墩子邊上有具女屍,是穿著裙子的,肩膀那地方的衣服被用刀割下來一塊。你去把她抱回來,然後一塊燒了。”


    “這麽大個地方,怎麽燒啊?”


    “笨蛋,你是笨得要死啊。廚房裏就算沒吃的,還能沒燃料嗎?再說了這間屋子為了顯示格調,全都用木頭裝潢過。我知道那都是假木頭,全是木塑之類的破玩意。不過隻要裏麵有點木頭成分,就能燒起來。能燒起來就行,我又沒讓你全燒成灰。”


    罵完元新以後,李芸招呼著其餘人回去。還沒等到伏龍居,就看見師姐帶著王倩回來了。為了防止凱子亂說話,李芸主動上去跟師姐招呼道:“這裏的喪屍清理的差不多了,不過活人就找到一個。就是這個家夥,對了,你叫什麽?”


    “我叫任和風。”


    “嗯。”師姐沒有把精力放在一個幸存者身上,畢竟他看上去也沒有什麽特殊之處。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在平時可以吸引女孩的注意,可是在末世反而更讓人輕視。師姐隻是跟李芸問道,“怎麽回事,那間農家樂為什麽要燒掉?”


    “那一個農家樂就是發現這家夥的地方,之所以要燒掉是因為沒有用了。你也知道末世嘛,總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這個任和風吃了幾個人,還把骨頭架子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說實在的那地方有些滲人,看上去實在是不太雅光。就算是伏龍居旁邊的地下室裏麵全是屍體,也絕對沒有那個地方嚇人。我覺著反正這裏有那麽多屋子,燒掉一間也沒什麽。”


    “雖然現在我們人不多,伏龍居也能住的開。但是以後人多了,有一間現成的屋子總比現蓋房子要省事吧。你也是,怎麽能這麽衝動。而且你有仔細檢查過嗎?”


    “檢查什麽?”


    “這麽大的地方,怎麽可能隻有一個幸存者。有可能別的幸存者害怕,所以躲著我們不敢出來。就比如剛剛那個被燒掉的房子,難道裏麵就沒有別的幸存者嗎?燒掉一個屋子容易,可是有耐心在骨架遍布的恐怖地方細細查看就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了。你該仔細檢查的,現在後悔也沒有辦法了?”


    李芸其實沒有後悔,她可不是那麽容易被人說服的人。就算屋裏有人,其實她也不在乎。不過她總得給師姐一個麵子,所以表麵上看起來還是很後悔的。她甚至跟安豐說道:“你腿快,過去跟元新說說。先別急著燒,等著查完有沒有幸存者再燒。”


    現在即使不到那邊仔細觀察,隔著這麽遠已經能夠看到火勢起來了。元新自己都已經往這邊跑了,指望他再進去看,那是癡人說夢。師姐也不好多說些什麽,現在就算把人救出來也隻是多增加一個仇人而已。畢竟放火的是你,救人的也是你。你要人家當你是仇人還是恩人,總得自己先考慮好吧。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可是現在的事還能把握。師姐看了看任和風,還沒等著問話,就發現凱子站在那裏左搖右晃。要知道凱子可是所有人當中個子最高的,那麽一個大個子晃來晃去的,想不讓人注意到也是不可能的。她不會裝作看不見,就問道:“你有事?”


    “他沒事,就是小兒多動症犯了。咱們回去吧,忙了一上午大家也累了。”


    李芸越是阻撓,原本還在那裏扭捏的凱子還越來勁。他指著任和風說道:“我覺得收留這樣一個食人魔不合適,就算不殺他,也不能把他留下來。我看要不然還是把他攆出去,讓他在末世自生自滅好了。”


    “我說你有完沒完,是不是非得讓我發火。”李芸數落完凱子,然後跟師姐說道,“這個凱子真是過分,非得找任和風的麻煩。我倒是也沒有特別幫助任和風的意思,可是他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軍醫,能夠有大用。”


    “軍醫?”師姐一聽這兩個字,真的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她倒是也沒有具體給出怎麽處理的意見,隻是跟任和風說道,“我現在有一個傷員,你去幫忙看看能不能治好吧。”


    李芸聽到這裏,知道師姐說的是何雲山。她一拍腦袋:“我怎麽把書呆子忘了,有了醫生得先給他看傷啊。”她回頭跟凱子說道,“這人現在已經被師姐征用了,你要是再找他的麻煩,師姐可是會不高興的。”


    凱子一攤手,一句話也沒說。李芸像是一個得勝還朝的大將,朝後一招手:“走,咱們回去。”


    一行人出來的時候浩浩蕩蕩,回來的時候就更加雞飛狗跳了。到了伏龍居以後,小嘍囉都去做飯。師姐跟李芸帶著任和風去看何雲山的傷勢,為了以防萬一齊依依也跟著過來。就是凱子也不聽李芸讓他負責酒水的命令,而是厚著臉皮硬擠進何雲山的臥室。


    師姐第一個進屋,進來以後啥也沒說。李芸就不一樣了,甚至上去一腳踹在何雲山的身上:“我們出去拚死拚活的,你倒好在這抱著美人睡覺?”


    何雲山本來睡得好好的,正在做著好夢呢。這會被人一腳踹醒,還迷迷糊糊呢。倒是張愛愛不樂意了:“芸姐姐好壞,人家在睡覺呢。”


    說這句話話的功夫,何雲山總算清醒了一些。看到滿屋子的人看著自己,他倒是也感覺很冤枉。別人當他是哄騙小白兔的大灰狼,可是他自己還嫌小白兔占了自己的窩呢。他知道李芸的性子就是越說越來勁,幹脆就不搭理她。


    看到屋裏還有一個陌生人,何雲山問道:“這是哪位?”


    “這是上午李芸清理喪屍的時候,在一個農家樂裏麵找到的幸存者。他以前當過軍醫,我讓他來看一下你的傷勢。”師姐把張愛愛從床上抱下來,然後拍拍她的屁股,“快去廚房玩吧,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哼,要不是我保護大哥哥,他說不定早被壞人抓走了呢。你們這會來趕我走,得付給我報酬。”


    師姐再有本事,也隻能管大人,總不能跟一個孩子鬧別扭耍威風。她隻好許諾道:“晚上我讓你再去儲藏室拿一包零食,這總行了吧。”


    “一包不夠,我要十包。”


    這麽囂張的小屁孩,師姐對付不了,李芸可有的是辦法。她上去擰著小家夥的耳朵就出了門,然後一把將門關上。張愛愛拍了兩下門就沒聲音了,估計是被她老爸給帶走了。


    這會沒了小家夥鬧騰,終於能夠辦正事了。李芸跟任和風說道:“我為了幫你,可是出了很大力氣了。你有多少本事,就算不全露出來,總得顯示一點吧。快點動手啊,還愣著幹什麽?”


    吩咐完任和風,李芸又跟何雲山說道:“你享了一上午的福,這會還指望當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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