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入手,可是這無從下手啊?”


    何雲山笑道:“你還天天說別人笨,其實最笨的就是你。什麽無從下手,我看很好辦啊。你之所以覺得看不來,也不知道從哪裏能看出來。是因為你不熟悉常夢雪,她對於你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但是在常夢雪周圍的人看來,她就是一個熟悉的人。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黃小萱是她的女兒,應該可以算作是她最熟悉的人。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常夢雪的身材和皮膚都比普通人好,那麽是不是一直都這樣呢。如果說之前並不是這樣,現在卻突然變成這樣,恐怕就有問題了。當然這隻是我舉的一個例子,實際上可能並不是這麽這麽簡單的一件事。不過舉一反三嘛,你可以從這件事上來著手。除此以外,你自己也可以看一下她的表現有沒有異常。


    比如她會不會突然對生肉感興趣,突然變得嗜血,突然對某種東西或者某個人表現出敵意。這麽多東西可以用來觀察,你竟然說沒有辦法,這不是開玩笑嘛。”


    李芸還真被何雲山的發現給唬住了,這會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點了點頭,然後才醒悟過來:“你瞎說什麽呢,什麽叫我看不出來。剛才看不出來有問題的是齊依依,我一早就看出有問題了。”


    “你這才是瞎說,現在常夢雪一點問題也沒有。你說他有問題,才是真的有問題呢。”


    “哼,你管我。我說她有問題,她就是有問題。我說她沒問題,就是沒問題。你不會跟師姐一樣禦府吧,真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時候,咱們該做什麽你心裏應該有數才行。”


    何雲山現在躺著不方便點頭,就把眼睛眨了眨,算是做了回應。之後李芸在他頭上拍了拍:“你在這好好養傷,可不許調皮。一會我讓你最愛的雪姐姐來當護工,你可得老實聽話。”


    即使何雲山原本打得主意是裝睡,現在也裝不下去了。他這人多聰明,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想到師姐和李芸打的是什麽主意,當時就表示反對:“不行,這樣太危險了。如果我沒受傷,或者說我的傷基本上好了,你們這樣做也沒有問題。可是現在我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再這麽搞,豈不是拿我的性命開玩笑?”


    “沒辦法,這是師姐的命令。你要是不願意,得自己跟她說。不過師姐說得也有道理,就算常夢雪真的變成人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你給收拾了。所以你就放寬心,好好地在這裝病。一旦有事情,我會保護你的。”


    何雲山還想著繼續分辨一下,可是這時候李芸已經跑掉了。他現在被繃帶捆得就像是一個木乃伊一樣,想追人家也追不上。對於他這種病號而言,躺著睡覺是最該做的事情。不過他也已經躺了很久,所以根本就睡不著了。所以剛才他才會醒過來,並不是真像李芸說的那樣想要偷看些什麽。


    等到何雲山躺了一會以後,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知道有人進來了。不過這個人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靠牆的一把椅子上。


    何雲山怕來的人是常夢雪,要是對方知道自己剛才沒睡著肯定會有些尷尬。所以他也沒說說話,就在那裏繼續裝睡。他聽到似乎有很低的抽泣聲,這下子他確定來的人是常夢雪。這個女人年紀已經不小了,不可能像張愛愛這種小屁孩一樣動不動就哭。她現在之所以會哭,恐怕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能夠末世活下來的人,不可能有傻子。常夢雪能夠帶著一個女兒活下來,沒有被殺死然後頭上開瓢送到地下室去,肯定是有厲害手段的聰明人。她現在肯定能夠知道自己的處境,並且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擔憂。不過何雲山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來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甚至還要想辦法來對付她。


    這種安靜之中的抽泣聲特別明顯,即使常夢雪已經有意壓製自己的聲音,何雲山也聽的一清二楚。他感到有些難受,畢竟一個人的傷心是會傳染的。


    好在沒過多久,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聽到腳步聲以後,常夢雪就沒有繼續哭泣,而是裝作自己一直靜靜地坐著。


    “哎,雪姐,可以吃飯了。”李曉光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麽非主流,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他甚至直接用手推了推何雲山,“大哥,別睡了,起來吃飯。”


    何雲山本來就沒睡,隻是在那裝睡。可是他也不能裝作醒不過來,畢竟聰明人都知道一個叫不醒的人就是沒睡的人。所以為了證明自己剛才一直是睡著的,何雲山被推了幾下以後,就裝作剛剛醒過來。


    “你怎麽來了?”


    “嘿嘿,李芸姐說大哥肯定早就醒了,所以讓我喊你吃飯呢。”


    該死的李芸,真是一個豬隊友。何雲山一麵腹誹著李芸,一麵說道:“我怎麽可能早醒了,剛才還做夢呢。我現在躺著不能動,要不然你去把飯帶過來吧。”


    “齊依依說你不能一直躺著,要不然肯定會躺出毛病來的。她說有可能會得褥瘡之類的東西,我也聽不太明白。反正意思就是你不能一直躺著,得起來活動一下。”


    何雲山不想起來,卻硬是被李曉光給架了起來。再加上有常夢雪幫忙,所以他就這麽被動著被架到了吃飯的地方。


    畢竟是整個伏龍山莊裏麵到處都是農家樂之類的小飯館,伏龍居就是大一些檔次更高一些而已。現在兩夥人湊在一起,也不過是占了幾張大桌,桌子還都沒有坐滿。


    何雲山被攙扶著坐下來,然後李曉光就跟李芸邀功:“姐,我把大哥帶過來了。”


    “算你工作賣力,值得一個雞腿。不過現在咱們也沒有雞腿,就隻能委屈一下你了。要不然這樣吧,你可以多吃一碗蛇羹。”


    李曉光有些不甘心:“師姐,你不能過河拆橋啊。剛才不是說好了嘛,我要是能夠完成任務,就讓我吃點好的。現在我已經完成任務,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哼,我就是說話不算話,你能怎麽滴?”


    “姐,別這樣啊。”


    李芸一點也不怕李曉光,可是她怕一個大男人跟自己撒嬌。一個非主流男人的撒嬌,可是比普通青年的撒嬌殺傷力更大。李芸感覺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了,立刻就受不了了。


    “好好好,你想吃什麽?我得警告你,不許貪心。要是有什麽非分要求,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李芸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她說要大開殺戒,是真的會殺人的。現在身上起雞皮疙瘩的人,就是李曉光了。好在他臉皮厚膽子大,愣是不退後還在那裏堅持道:“我其實不是一個很貪吃的人,所以對吃的東西也沒什麽特別要求。就是有些饞了,想喝點。”


    “你想喝酒,你怎麽不上天呢?”


    在末世什麽東西都很珍惜,酒也一樣。跟普通物資相比,酒其實都可以達到戰略物資的高度。因為酒不僅可以拿來喝,經過多次精餾以後可以提純。再跟精餾水融合,就能變成殺毒效果很好的消毒酒精。


    這一次何雲山身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卻特別多,所以在清洗傷口的時候幾乎將原本郭伏龍儲存起來的醫用酒精全都用光了。好在齊依依畢竟是學醫的,知道一些基本常識。在廚房的時候她看到有白酒,就想到用白酒來提純製造醫用酒精的主意。因為這個主意,所以白酒立刻就被禁止飲用了。


    才剛剛頒布的命令,就想要破戒,不得不說李曉光的膽子真的很大。他也虧這是光明正大的說出要喝酒,如果是偷偷去喝的話,估計李芸會直接一槍斃了他。就是現在李芸也被氣得不輕:“虧著你還是當過小隊長的人,怎麽一點覺悟也沒有呢?”


    “我這不是光為自己要的,他們也都想喝。”


    李曉光平時的人緣其實並不好,誰讓他隻顧著對上拍馬屁卻拚命對下耍脾氣。可是這一次所有男人都跟著點頭,就連一貫跟他不是很對付的張光輝都沒有表示反對。


    末世當中隨時都可能死,所以及時行樂也就成了多數人內心深處的想法。即使明知道白酒留下去很有用,可是誰知道以後能不能活到用上醫用酒精的時候。


    李曉光雖然是一個二流子,但是酒癮還真不是特別大。所以這一次就像他自己說得那樣,他還真不是自己要喝,還真是替別人出頭。他當然也不是什麽好人,隻不過是想要借著這件事來應的其餘人的好感。不過他這一次還真是選對了路子,因為別的男人還真的站在他這一邊。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也不是所有人都真的站到那一邊去。畢竟何雲山也是男人,他就一點也不想喝酒。現在他可是病號,當然不能喝酒。即使不是病號,他也不想喝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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