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洋的表現,讓師姐覺得很奇怪。她轉過身來看著何一洋,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何一洋卻隻是這麽站著,似乎根本就不想表現出自己的本意。他隻是問道:“你到底會怎樣做?”


    “我會殺了他,你滿意了?”


    聽到這話,何一洋的臉上有了笑容。他突然一個加速,然後把趙曉鬆壓倒在地。趙曉鬆的體格很壯實,但是他還是抵抗不了已經覺醒了異能的何一洋的攻擊。等到趙曉鬆掙紮起來的時候,何雲山已經跑到了師姐身邊。


    師姐用手指了一下趙曉鬆,算是給了他一個警告。然後她回過頭來,問何雲山:“剛才你去哪了,為什麽找不到你?”


    “剛才我大聲叫喊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答應我啊。現在你們問我去哪,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為什麽啊。咱們又不是在公安局裏審問,沒必要搞什麽審判技巧。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是一點點說清楚吧。”


    如果現在是審問別人,可能師姐不會這麽好說話。但是何雲山畢竟是她的小弟,總歸能夠有些優待。她指著倒在地上的方燕燕說道:“方燕燕死了,而且被人吸幹了血。”


    方燕燕會死,這一點何雲山並不懷疑。他白天的時候就很不看好宋麗做的手術,覺得那條件實在是太簡陋了。倒不是說宋麗一點生還的機會也沒有,如果她覺醒了異能,那麽活下來的幾率還是很大的。可是如果她隻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死掉的概率恐怕會很高。


    不過師姐剛才說得是兩件事,還有一件似乎更為重要。方燕燕不僅死了,而且還被吸幹了血。這就有問題了,說明她是被人殺死的。


    死亡曾經離著何雲山很遙遠,現在卻算不得什麽稀奇的事情。在這裏有人死不奇怪,可是剛剛好不容易鯊口逃生,這麽快就自相殘殺似乎太讓人寒心了。方燕燕還被吸幹了血,這就說明殺她的人肯定是為了吸血而殺人。可是一個人的血能夠撐多久,過一陣子不還是會渴。到時候就會有下一個受害者,誰知道下一個倒黴蛋會是誰?為了自保,也必須將凶手找出來。


    何雲山攤了一下手:“我不知道站在這裏的人到底哪一個是凶手,我隻能說這一個凶手似乎很傻。你們上次吸光齊明木的鮮血的時候,我似乎並沒有參與其中。可見我這個人不喜歡吸血解渴,所以將這件事按在我頭上,似乎很不合適。”


    “你上一次沒有吸血,所以現在回更渴。所以你的嫌疑,比別人更大。”


    趙曉鬆這一個理由不能說沒道理,可是那一次何雲山也沒虧,因為他偷偷喝了水。隻是這種偷喝水的事情,當然不能當眾說出來。所以何雲山完全沒有搭理這個話茬,轉而說道:“我剛才的確是不在現場,可是這並不應該成為你們懷疑我的理由。剛才我是在釣魚的時候,被拖下海了。好不容易才從海裏逃回來,我的匕首上現在還有鯊魚的血。雖然鯊魚血跟人血都是血,但是味道總歸是不一樣的吧?”


    何雲山一攤手,讓別人看到他手上的匕首。然後笑道:“有誰決定嚐一下這把匕首上的血?就算你們不承認匕首上的血是鯊魚血,總可以去那邊的礁石上看一下。剛才那條鯊魚被我捅了一刀,現在還沒死呢。它的血也不能浪費,也是可以喝的。”


    之前何雲山說了半天,也沒人搭話。現在他一說有一條活的鯊魚,立刻有人飛奔出去。他定神一看,發現竟然是李芸。這丫頭剛才一句好話也沒幫自己說,現在見到有便宜可占,倒是跑得飛快。


    現在的李芸已經覺醒了異能,所以力氣比普通人要大得多。何雲山好不容易才在水裏製服的鯊魚,她一個手就能拎得動。不過這丫頭不是單手拎著鯊魚,而是抱著它。之所以這麽做,倒不是為了節省力氣,而是為了能夠方便喝鯊魚的血。


    “這條鯊魚還是活的,你們誰渴了可以喝它的血。”李芸現在已經喝飽了,就把鯊魚扔在地上。這條鯊魚差不多有快兩米長,個頭已經不算小了。即使已經被李芸喝掉身體裏麵三分之一的血,依然很有活力。


    趙曉鬆看到何雲山說的事情似乎已經被證實,覺得再指責他殺了方燕燕,似乎沒有什麽用處。就轉而指著李芸說道:“長一次喝齊明木的血,你似乎也沒有參加。現在你故意跑出去,然後抱著鯊魚喝血,似乎證明自己很渴。但是實際上你不渴,因為你已經喝過了燕燕的血,對不對?”


    “what?”李芸很是氣憤,“你是屬狗的啊,見人就咬?”


    “你的嫌疑最大,難道還不承認?”


    “承認什麽啊,我什麽都沒做過,承認你個大頭鬼啊。”李芸很是生氣,也就開始反問起來,“你光在這裏質問別人,怎麽不想想你自己的問題。我覺得這裏麵你的問題比別人大多了,你才是最可疑的人。我明明看到你跟燕燕待在一起,可是當何一洋發現燕燕死了的時候,你卻沒在這裏。那麽你去哪了,為什麽偏偏不在?”


    “我就是去上了一個大號,結果回來時候就看到何一洋說燕燕死了。然後找來師姐一檢查,發現燕燕的血已經被人吸光了。你如果栽贓別人,我沒什麽號說的可是如果你想把這事情栽贓到我頭上,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別人我就不提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跟燕燕的關係?”


    “哼,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你背地裏打得是什麽主意。我看最有可能幹這事的人就是你,因為你跟燕燕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也就最有機會。你說自己去上了一個大號,就是便秘能有多長時間。這麽短的時間,別人怎麽有機會把燕燕的血全都吸光?”


    “你這臭丫頭,滿口造謠,我殺了你。”趙曉鬆揮舞起自己手裏的開山刀,一刀就朝著李芸的頭上劈下去。嘴裏還大聲喊著,“誰都別攔我,我替燕燕報仇。”


    “就憑你,省省吧。”李芸不是何雲山,她覺醒了異能,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了。雖然她沒有受過什麽訓練,但是身體的敏捷度跟反應速度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相對於沒有覺醒什麽了不起異能的趙曉鬆,她幾乎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李芸站在原地沒動,直到刀鋒快要劈到她臉上的時候,才忽然側過身子。開山刀差一點就要劈中她的鼻子,但是就這一點已經無法對她構成威脅了。


    現在趙曉鬆已經沒法將使出去的力氣收回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開山刀無勞而功。更可怕的是他發現李芸一出手就捂住了刀背,然後快速翻轉刀身,將這把開山刀的刀刃壓在他的脖子上。


    李芸用膝蓋頂在趙曉鬆的脖子上,然後一用力氣,就把他壓倒在地。她這會有了閑暇,才跟師姐說道:“師姐,我看趙曉鬆很有嫌疑,要不要采取點措施?”


    “有你在,他跑不了,用不著采取什麽措施。”在否定了這個要求以後,師姐轉而跟宋麗說道:“你是巢穴出來的人,什麽東西都懂一點。你看一下方燕燕的屍體,找找能夠證明凶手的東西。”


    “哦。”宋麗答應了一聲,然後就去查看屍體。不過雖然她答應了做這件事,但是似乎並沒有多麽熱情。之前在趙曉鬆指責何雲山和李芸是凶手的時候,她也是這副冷淡的樣子。似乎在她心裏,誰是凶手並不重要。


    雖然方燕燕跟宋麗的關係還算不錯,可是畢竟現在不是普通的時候,普通的關係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之所以宋麗沒有什麽熱情管這事,純粹是因為她也有這種殺了別人讓自己活得更久的心思。如果現在殺了凶手,那麽她就不能做下一個凶手。這樣她活下去的概率就會降低,她當然不願意了。可是她也無法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誰讓她現在還不敢得罪師姐呢。


    宋麗蹲下來,然後檢查了一下方燕燕的屍體。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沒有把方燕燕的衣服脫光,也算是給死者保留了顏麵。畢竟她的脖子上就有傷口,很明顯能看出是致命傷,就沒必要做別的多餘的事情。


    這個脖子上的傷口看上去隻是一排牙印,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宋麗剛才已經看過了,知道這就是致命傷。現在師姐讓她重新檢查,她將自己隨身帶著的打火機打起火來,然後對著傷口看了看,還用手摸了摸。


    “這個傷口是人咬出來的,這一點沒有可疑的地方。如果說在平時,肯定可以借助牙印來跟牙齒做對比。不過咱們這裏什麽設備都沒有,也沒有專業的牙醫,想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好在還有一點,能夠幫到我們。”


    “哪一點?”師姐問道,“你有證據?”


    “凶手的虎牙,肯定特別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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