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啊,怎麽弄我一身?”


    “弄身上腦漿,總比腦袋比打爆要強多了啊。”何雲山狡辯道,“剛才如果不是我過來得及時,你恐怕就要步那個老外的後塵了。那個老外渾身上下的血都被吸幹了,你不會想要變成那個樣子吧。對了,你的嘴角也沾到了一些腦漿,什麽味道?”


    “有點甜?”


    李芸下意識的應答一聲,接著自己就忍不住吐了起來。她吐得是那樣多,那樣劇烈,似乎要把好幾天的飯菜都吐出來。原本何雲山其實沒有什麽感覺,可是這會受到李芸的感染,也有些想要嘔吐的衝動。


    “你要不然先去那邊洗洗吧。”


    李芸看到何雲山朝著海邊指去,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朝著海邊跑了過去。剛才她其實冒著很大的風險,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之所以金一南沒有抓破她的肚皮,其實是犯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


    剛才金一南抓了一下又一下,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是他出現了幻覺,也不是他的胳膊不夠長,純粹是因為剛才李芸是站在沙坑外麵的邊緣上。雖然沙坑的邊緣離著沙坑並不算遠,但是這一點距離已經足以讓李芸跟金一南兩人之間保持著二三十厘米的距離。


    這點距離算不上大,金一南如果伸直了胳膊,肯定能夠越過這點距離抓到李芸。不過李芸勒住他的脖子以後,還不停地搖晃自己的身子,這就讓金一南無法輕鬆自如的伸直胳膊了。其實這些阻擾不過也就是能夠延緩個幾秒鍾而已,如果剛才不是何雲山及時出現,又把金一南的注意力吸引走。說不定李芸現在已經死掉了,哪還有在海水當中沐浴的機會。


    剛開始的時候,李芸還是努力將自己身上沾染的腦漿洗掉。後來她幹脆仰躺在水麵上,努力讓自己的身心放鬆下來。畢竟剛才實在是太冒險,稍不留神就會落得跟莫頓一樣的下場。她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有些後怕的。這會能夠飄在水裏,她當然得好好放鬆一下。


    李芸就這麽躺著,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她的確是會遊泳,可是現在她就是這麽躺著,根本就沒有遊泳啊。那麽為什麽能夠躺在上麵,這不是說明她的身體已經又發生變化了嗎?


    現在李芸心裏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變成一個怪物。她首先摸了一下自己的牙,發現自己的牙齒還算整齊的時候,才放下心。然後她也沒有心情沐浴,就走上岸。


    剛才下水的時候太急,李芸是穿著衣服下去洗的。這會上岸以後,李芸發現自己的衣服差不多已經擺弄成了半透明的樣子。如果這樣走回去,非讓何雲山看光不可。她哪能讓那個臭小子占這種便宜,就走到那些船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以遮羞的衣服。


    走上船的時候,李芸心裏還是想得找衣服。可是她很快發現更嚴重的問題,就是這些船幾乎全都被受到很嚴重的損傷。比如她眼下正在搜尋的這艘船,就有很嚴重的問題。被打壞的輪機就不用說了,更為嚴重的問題在於船艙甲板竟然漏水了。


    李芸不知道這艘船能夠堅持到什麽時候,從船艙裏麵隨意找了件t恤和長褲換上,就急匆匆的跑出來。她想得是告訴何雲山這個消息,然後兩人一起想辦法。結果等她跑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場麵實在是讓他大吃一驚。


    因為何雲山現在竟然跪在地上,他的腦袋上竟然頂著一把槍。李芸一看拿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被她讓下沒管的何一洋。


    能夠活到這個時候的人,誰也不是傻子。李芸隻是思索了片刻,就想明白了現在的形勢。於是她果斷的擺出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狠狠地訓斥起來。


    “你怎麽搞的,竟然現在才到。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差點被人弄死,如果被弄死的話,還不隻是死掉這麽簡單。如果我剛才死了,會被人吸幹血變成幹屍的。你知不知道?”


    何雲山聽到這話,一開始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能夠看出來李芸說的這麽些話,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拿槍的何一洋。既然這樣他當然不能摻和,老老實實的做好一個俘虜的本分才是正事。


    何一洋沒有想到李芸上來就是一頓大罵,他一時之間真被罵懵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就反唇相譏:“你問我知不知道這些?那我是不是可以反過來問你,剛才你知不知道我很危險?”


    “我管你危不危險,我隻知道你差點誤了大事。不對,不是差點,是你已經誤了大事。你看看那些船,現在已經全被毀了。”


    “船被毀了,那些船不是好好的嗎?”


    聽到這話,李芸立刻就送給何一洋一個白眼:“什麽叫好好的?你看清楚一點,所有的船都已經毀了。現在那些船要麽被打壞了發動機,要麽所有船上的儀表都被打爛。更可怕的是,幾乎所有船身上都有彈孔或者裂紋。現在這些船還能飄在海麵,隻是因為水還滲進去的不夠多而已。可是你想想看,這些船身上有這麽大的缺陷,你敢開著船出海嗎?”


    何一洋不是一般人,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軍事愛好者。作為一個合格的軍事愛好者,可不單單是懂得槍械或者簡單的幾套拳腳就行的。何一洋對天上的飛機隻是看過一些書麵介紹,真的不敢說有多麽了解。可是對於水上的船,他倒是真的懂一些。為了鍛煉自己的生存能力,他曾經駕著一艘小船在一個大湖裏麵漂泊了一周的時間。期間什麽給養也沒帶,無論是吃的還是喝的,全都是從水裏取來的。


    那段時間的野外生存,讓他對船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現在從大湖換成大海,對於船隻性能的要求隻高不低。如果真的像李芸講得那樣,這些船算是徹底廢了。如果真的那樣,可就沒有從這個大逃殺小島上逃出去的機會了。


    這讓何一洋感到失望,本來牢牢地頂在何雲山頭上的槍口也鬆懈下來。這讓何雲山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從死亡線下來了。


    其實剛才何雲山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什麽時候就變成了別人的俘虜。他的警覺性雖然算不上多麽高,可是也不至於這麽容易就被被人給俘虜。現在他暫時沒了生命危險,也就有心思回憶了一下。這麽一回憶,他不敢說想明白了。起碼記起來一點,那就是何一洋過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腳步聲。


    何一洋是人不是鬼,當然不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如果說有這種可能,那麽恐怕隻有一種解釋,何雲山耳聾了。


    可是如果這個解釋合理的話,又有說不通的地方。因為何雲山現在能夠輕而易舉的聽到這兩人的說話聲,這證明他的聽力沒有問題。既然如此,那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何一洋也覺醒了異能。


    何雲山得出了這個結論,不過並沒有大聲說出來。因為這個結論說起來算得上很奇怪,要知道如果從李芸開始算的話,短短的時間內有太多的人覺醒異能了。


    要說是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其實現在何雲山就很羨慕這些有異能的人,如果他也有異能,現在就不會當俘虜了。可是這些異能會帶來什麽副作用,那就不是他敢想象的了。


    就在何雲山想這些有的沒的事情的時候,李芸跟何一洋商量道:“你現在抓著他也沒有什麽用,先把他放了吧。”


    “你剛才說那麽多,無非就是想要我放人吧?”


    事情是這麽一個事情,可是現在何一洋這麽問,李芸當然不會承認。她隻是強調:“剛才你誤了這麽大的事,現在怎麽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


    如果說心裏沒有一點懊惱,那是不可能的。眼睜睜的看著這麽多船毀掉,不用別人說,何一洋自己心裏也很難受。但是他可不會承認,否則也太掉價了。


    “我來得不算晚,隻是你們太沒用。當初如果不是我挺身而出,恐怕你未必能夠活著走到這。當然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用,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吧。現在船已經毀了,還有什麽辦法能夠從這個島上離開嗎?”


    “有沒有辦法先不說,起碼你得放開我。”何雲山不是用商量的語氣,而是很肯定的說道,“如果你不把槍口從我的腦袋上移開,我們是不會跟你商討合作的。”


    聽到這麽硬氣的話,何一洋冷笑一聲,然後用槍口使勁往下一壓。之後才威脅道:“你的生死,現在是我說了算。你覺得我會怎麽樣做?”


    “我管你怎麽做,反正是你得把我放了。要知道我們這一邊,可不單單是有我跟李芸,還有更多大佬在背後支持。你如果不放了我,後果自己可以想象。”


    何一洋不是嚇大的,當然沒有那麽容易聽信這些話。不過他也知道何雲山說的有些道理,槍口也就往上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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