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聽說,今天承軒也沒有在家裏,聽說是出去了,我就擔心他會不會來這裏,所以——」她一轉身,就看見了自己的兒子靠坐在會議室的桌子上,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媽,其實我們今天是不打算讓你過來的。」夏承軒攬住他媽媽的肩膀,神色認真的說。


    姚海露皺了皺眉,不太能理解他的這句話,「兒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夏承軒一臉無奈:「因為這件事……可能會牽涉到一個人,這個人……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還沒有意識到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的姚海露,依然處於很茫然的狀態。


    「對……」夏易博也勉強的點了點頭,「要不……老婆你現在先回去吧,待會兒我們回去看新聞就行。」


    「不!你們到底在說什麽?」越是不讓她知道,她就越是想要知道,姚海露的倔脾氣也犯了:「你們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夏易博眼看終於也瞞不下去了,就一五一十的把之前他和兩個兒子在一起時,如何策劃、如何配合,如何發生,這些事情說了明白,姚海露也最終明白了現在到底是出於什麽狀況了。


    「你們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啊!」姚海露有些嗔怪起來:「承軒和丹尼爾吵起來的時候,真是把我嚇得夠嗆,後來每次聽說他們倆可能會在同一個地方出現,我都會擔心,真怕來兩兄弟真的動起手來,那可就真的傷和氣了。」


    「抱歉啊老婆。」夏易博很愧疚的摟住妻子:「這件事情,本來也隻有我和兒子三個人知道,也的確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畢竟人多嘴雜,到最後,可能非但什麽都查不出,反而打草驚蛇了。」


    雖然丈夫這樣哄,但是姚海露還是有些不高興:「看來我回去,要聯合妙妙一起孤立你們父子三人了,居然把我們兩個排除在外,真是的!我跟未來的兒媳婦是那種說話不帶腦子的人嗎?」


    「咳!」夏承軒忽然發出了一聲咳嗽,「其實妙妙她……雖然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但是她也已經猜到我和丹尼爾、還有爸,私下在計劃什麽了。」


    「什麽?!」姚海露這下不知道是該高興自己看上的準兒媳婦這麽聰明的好,還是應該鬱悶自己遲鈍的好,最後隻好把腰一叉,衝著自己丈夫發發小脾氣:「就你,你為什麽不能提示我一下,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多擔心嗎?」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夏易博聽到了由遠及近的皮靴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海露,其實……一開始我們不告訴你,其實是正確的,因為……」


    「因為什麽?」姚海露還是很生氣,丈夫瞞著自己的偷偷跟兩個兒子執行了計劃,還有理了。


    「是因為……夏先生查出來的夏氏商業犯罪的頭頭……」一個帶著警帽,穿著警服的人出現在了門口,接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是您的親戚。」


    這個警察身後的人,也很快出現在了會議室的門口。


    「怎麽會是你!」姚海露看著警察拷過來人,驚訝的失聲叫了出來:「表哥,怎麽會是你?!」


    被推過來的中年男子,頭埋得低低,聽到她的聲音時,身體不禁輕顫了一下,立刻把頭埋得更低了。


    但是姚海露怎麽會任由他躲避呢?她快步走了過去,拉住他:「表哥,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你為什麽啊?」


    仲長傑低著頭,還是不願意麵對她,也不願意開口解釋。


    他這樣的態度,無疑是讓姚海露更加無法接受了,她著急的搖晃了晃他:「表哥,你要是缺錢,可以跟我講啊,無論多少錢,我都可以幫你湊啊,可是……可是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夏氏……你自己你自己好歹也是夏氏的股東之一啊!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麽意義?泄露夏氏機密,在那麽多事情上給夏氏使絆子,對你到底有什麽好的?!」


    「他當然有好處。」隨後趕來的夏氏律師團也到了,帶頭的金髮美女律師雷厲風行的走了進來,一遝文件遞給了滿是不解和心痛的姚海露:「夏太太,我想等你看完這些東西,你就可以知道,他這些年來,對夏氏做的那些事情,到底能夠幫他撈到多少好處,和油水了。」


    姚海露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移到了她手上的文件夾,終於,還是伸手接過來。


    「他每年該他的分紅,他拿了,不該他的灰色交易利潤,他也拿了。」美女律師嘴角揚起一個譏諷的微笑來:「而且,這筆錢,算下來,其金額,根本就不是哪一點分紅可以比的,所以……你說他是為了什麽?」


    姚海露翻了幾頁,臉色陡變,她的痛心疾首,轉變為了震驚:「表哥,你這……你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因為我的緣故,你才能擁有這麽多夏氏的股份,才能成為夏氏的大股東之一,可是你……你竟然就是這麽回報我的信任,你、你簡直是——」姚海露的神色鐵青,她沒有繼續往下看那遝資料了,而是憤怒地將那堆資料朝著她的表哥仲長傑扔了過去:「恩將仇報!我們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


    原本因為出身不錯,姚海露從來都是比較自視甚高的,誰知道,自己的親戚裏,居然會出了這種人。並且,這個人,還是自己一手引薦過來的表哥,這讓她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讓姚海露更是自責和氣憤。


    她氣得連指著仲長傑的手都有些發抖了,「夏家一向帶你不薄,我和易博更是對你毫不設防,你怎麽會……你是怎麽做得出這些事來的?就為了那些來源骯髒的錢嗎!」


    因為家教良好,她現在即使氣成這樣,也實在找不出一些足夠惡毒的話可以泄憤,一時間,氣得不輕又罵不過癮,整個人的狀態,比起縮著腦袋被警察抓著站在那裏的仲長傑,似乎還要糟糕。


    夏易博看見老婆氣成這樣,趕緊過來把她摟住,一邊勸著「別生氣別生氣,這件事交給警察來處理就好」,一邊把她往會議室外帶去。


    而留在室內的除了夏承軒他們和警察犯人,就是一幹還沒有離開的記著了。


    他們一開始也跟姚海露一樣被這個嫌犯的身份驚到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了神,當然是立刻就又撿起相機不斷地拍拍拍,甚至還有話筒伸到仲長傑或是夏明帆麵前採訪的。


    「仲先生仲先生,您可以告訴我們您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夏氏運用非法手段進行斂財的呢?」


    「夏先生,請問您私底下,已經和仲先生合作多久了?你們兩是一開始就在一起合作嗎?還是由其中一個,拉另外一個入夥的?」


    仲長傑一直躲閃著鏡頭,不願意回答。


    畢竟,他人到中年,也已經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了,此時如果不是被爆出這樣的事。在大眾的心中,他應該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精英人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以往的光鮮,以往的榮耀,在這一刻,都被擺在他麵前的證據撕得粉碎。


    他實在不願意麵對他人,更不願意麵對媒體。


    可是這堆記者哪管這麽多,照相機的鏡頭都快戳到他臉上來了,無論他怎麽躲,都被兩個警衛牢牢抓住,完全沒有辦法閃躲開來。


    夏明帆那邊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同樣是一堆記者圍著,喋喋不休的拋出問題來,也不管他是否聽沒聽清,願不願意回答,閃光燈此起彼伏照的夏明帆幾乎睜不開眼睛,眼前完全是白花花的一片。


    此刻夏明帆除了難堪,還有絕望。


    他才這麽年輕,如果這件事沒有東窗事發,他起碼還可以靠著正當得來的分紅的錢,好好地過過日子,等到他爸百年的時候,再從他爸手裏分一杯羹,到時候,日子會更好過。


    可是他……因為一時禁不住誘惑,踏出了錯誤的第一步,然後……就無法回頭了。


    現在他縱然他有多悔恨為什麽會因為賭博,逐漸的陷入了這樣的泥潭裏,把自己弄得一身的汙穢,也都已經晚了。事情也做了,也被人發現了。


    他現在……隻能等待最後的審判了。


    這一次的針對夏氏的起底調查十分有成效,但凡和仲長傑有過不明經濟往來的人,都被仔細盤查了。由此,除了夏明帆、薑偉曄、仲長傑這些人,還查出來好些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利益關係的人,也都被一一的清理出了夏氏。


    由於夏易博對此已經準備了很久了,並且又有兩個兒子幫忙,以及很多夏氏元老的極力配合,這次上上下下的清理工作,也算是很快的告以了段落。


    其他部門的變化,不大,主要是部分高層和仲長傑有不少利益往來,也提供給仲長傑不少幫助,這次清理,這些一直寄居在夏氏這個大樹上的毒瘤,都逐一的被清掃出去,一個不留。


    最後,該控告,該解僱的解僱,盤踞在夏氏集團這麽久的隱患,終於消除了。


    這也讓夏易博終於放下一顆心來。


    經歷過這次的大清掃,他是真真實實的覺得自己累了,也老了。現在無比嚮往的,就是和妻子好好地經營一個家,一家人沒有這麽多負擔的在一起生活,好好的享受天倫之樂。


    可是,現在他還不能休息,夏氏集團經過這次清掃,雖然變得更加健康了,但是,也因此剪掉了不少壞掉的枝椏,需要趕緊培養起新的人手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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