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個時間在辦公室的老師很多，李老師這一聲大音量的訓斥，很快就吸引了整個辦公室的老師注意了。
他這次可不怕了，怎麽說都是人贓並獲，也不是他胡亂按自己感覺說的，他怕什麽？
趙老師一拍桌子，連桌子上的有小抄的橡皮擦硬殼紙，都震了震，「上次都跟你說過了，學校不介意成績不好，成績不好，可以再努力學習，可是人品不好，就沒救了！」
這個學校的老師其實都很少發脾氣，學生愛學就學，有問題就問，不學的不乖的，他們也不會強製幹涉，總體而言，學生和老師之間，基本都是沒什麽大的矛盾的，更不要說像普通學校那樣，有的老師為了教導學生苦口婆心，也不需要為了學校的升學率發愁。
反正每屆高三生，各家有個家的辦法，根本就輪不到這些老師來為學生操心。所以很難得見到哪個老師，把學生帶回辦公室裏，發這樣大的脾氣訓斥。
「哎呀，這是怎麽了？」
「這孩子犯什麽錯了？」
「趙老師，你也消消氣啊，多大事兒？」
眼見好幾個老師都圍過來了，趙老師得意的往直前和他吵過架的王老師那裏看了一眼，卻發現對方恰巧不在辦公室，他在辦公室裏四顧一眼，也沒看見他。
哼，原本還想借這次機會讓那個王老師看看，這就是他之前幫忙維護的好學生！
不過……其實在他心裏，是有數的。
陳妙妙的學習到底怎麽樣，作為他們班級的數學老師，他怎麽會不知道？所以這次的作弊，實在是存疑，並且這次的卷子，比起之前他給出過的那張卷子來，絕對是簡單得不行。
所以……那麽難的卷子，陳妙妙都可以答得出來，怎麽會在這麽簡單的考試中，需要用到作弊的辦法呢？
趙老師的心裏其實都已經有了懷疑了，可是他完全不想去考慮另外的可能性，隻知道自己手頭有了這個之前就惹得他不愉快的學生的作弊證據，他一心想的，隻是怎麽快點把這件事敲定了，他也好不必在今後的時間裏，看著她就噎得慌。
「小事兒？」他語氣誇張的跟旁邊的老師解釋著，粗粗的手指頭「咚咚」的敲著桌子，「你知道她做什麽了嗎？」
問問題的那個老師一臉茫然：「她做什麽了？」
「她作弊啊！」說著，趙老師又把那張寫滿了小抄的紙殼在桌上摔了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在這麽個嚴肅的關口，學校對這次考試這麽重視，她居然作弊！你說這嚴重不嚴重！」
「作弊？」所有圍過來的老師愣了愣，而其他沒有圍過來的老師，聽到這個詞，也吃了一驚。
平時這些學生都懶得學，更不要說作弊了，除了有部分家長，對孩子的成績比較在乎，除了在學校學習，還會在校外請家教這些來督促自己孩子學習，大部分都是隨便的態度。所以，學生們其實也不怎麽看重考試成績，要說為了成績作弊？這簡直不可能。
「不會是搞錯了吧，我們學校，怎麽會有人作弊呢？」一個老師也覺得太不可信了，學校這麽多年，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作弊的事，首次聽說這件事，覺得根本就是天方奇談一樣的故事。
「哼，這也不是我胡說的。」趙老師把那張紙殼遞給他：「看看，要不是有同學把她的橡皮擦撞到地上，彎腰給她撿的時候，發現了她橡皮擦上的這塊紙殼，寫了那麽多公式，我也不能發現，她竟然是一直考作弊得來得到高分的。」
末了，他還十分不屑的用手指點了點陳妙妙：「虧我還以為她是難得比較認真的學習的學生呢！」
那塊紙殼被眾老師傳閱之後，又遞了回來。
「居然是真的啊……啊，我記起來了，這孩子是學校裏邊家境不算太好的，所以……」
有老師說了這句話之後，雖然後麵的沒有說出來，但是其他老師很快都心領神會的明白了。於是之前的不敢置信的神情，都換成了十分嫌惡的表情。
「嘖嘖，就說嘛，學校之前就不該放這種家庭環境的學生入學……」
「看看，多拉低我們學校學生的水準啊。」
「之前都聽說過她成績好，沒想到使用這種手段『好』起來的。」
「趙老師，班上有這種學生，你也很辛苦吧？」
趙老師一邊謙虛的姿態說著「沒有沒有，對孩子嘛，應該的。」，一邊在心裏得意著，現在辦公室裏這邊一邊倒的情況，之前幫過你的王老師也不在，這次看你怎麽翻案了。
「各位老師！」
聽著入耳的不堪言論，陳妙妙真是忍無可忍了，「各位老師，考試作弊這件事，我的確沒有做，各位老師這麽快就下結論，還扯到學生的家庭環境，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還有，這是不是說明，各位老師對於學生並不是一視同仁？」
這番話一說出來，剛剛那群議論紛紛的老師，就不吱聲了。
不是他們不想為自己辯駁，是的確剛才言論裏，有些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這私底下想想也就還好，可是鬧到學生麵前的話，難免會像之前被開除的高三年級教導主任一樣，被學校給處理了。於是，現在那幾個人就不出聲了。
但心裏，肯定也是不爽的。現在也不能表現出來，於是期待著趙老師待會兒會怎麽處理這個學生。
辦公室裏，一下就安靜了下來。趙老師不高興的發現，剛剛還有一群站在他這邊，批評陳妙妙的老師，此刻都因為陳妙妙之前的話，而不敢發聲了，心情立刻就變得不好了些。
「陳妙妙，好好學習你不會，強詞奪理你倒是很會。」
想起之前那次，她也是這麽完全不懼怕的樣子，趙老師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不管之前老師說過什麽，你作弊的行為，都是無法辯駁的，這作弊的工具也有，考試的時候，發現你作弊的事實，也是一教室的學生看著的，你還能怎麽狡辯？」
這個事情……就是不好解釋，她才會在被發現紙殼上的小抄時，沒有立刻為自己辯解。但是眼下，不解釋清楚的話，絕對會被當做作弊給處理了。
她抬眼又往那張證據看去，忽然，她發現了一絲端倪。
「趙老師，那個紙殼，不是我那個橡皮擦上，原本的。」她冷靜的回答說：「我的那塊橡皮已經用了有段時間了，外麵的紙殼印刷部分，被我磨得已經花了，可是這個紙殼上麵，從裏到外，都是嶄新的樣子，這根本，就不是我的東西。」
趙老師和其他老師也都看了看那張紙殼，的確如她所說，外殼嶄新，裏麵也是幹幹淨淨的，連一點橡皮擦屑都沒沾到。有的老師已經有有些動搖了，畢竟這個東西確實如這孩子說的。
趙老師當然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讓她洗脫自己的作弊嫌疑了。他冷笑一聲：「你現在說這個不是你的，就不是？那其他學校那些丟小紙團作弊的學生，也說那些小紙團不是他們的，就可以了？」
陳妙妙抿緊了嘴，定定地看著他。
她就知道……這事兒絕對不會因為她這樣的解釋，就結束了。
「您可以看看我的那塊橡皮擦，已經用到快一半了，這個紙殼如果覆蓋在橡皮擦上，那我經常用的那頭，應該會把紙殼的部分，磨到一點——」
「好了！」趙老師根本就不想聽她解釋，更是怕她解釋得越清楚，就越惹得其他老師懷疑自己，其實是別有用心的，於是當機立斷的打斷了她的話，做了決定：「陳妙妙，不管你怎麽花言巧語，總之，你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蘭登學院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好好學習，但是不能容忍這種作弊的欺騙行為。」
「我會把這件事情報上去，至於是停學還是開除，就要看學校了。」
因為他的話，陳妙妙心中一顫，為了這麽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就要把她停學或者開除？
至於趙老師那邊，看著她吃驚地神情，心情當然是很愉快的。
之前在她那裏吃了那麽幾次癟，這次終於有機會讓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區區一個貧民學生，隻要被她抓住把柄，要趕走她，還不容易？
其他老師多多少少，對於他的話，也有些吃驚。
蘭登學院向來是很少開除學生的，可是……一想到這個學生的家庭背景，還有這次做出的事，也算是蘭登學院這麽久以來，沒有出現過的，就也理解了。
大家也都不說什麽，偶爾有幾個比較同情她的老師，也隻有搖搖頭，沉默的打算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趙老師。」令陳妙妙熟悉的一個男老師的聲音在辦公室的門口響起，讓她一下抬起了頭，那個站在辦公室門口的男老師，不是上次幫她說過話的王老師，又是誰，「你這樣的……真是老毛病又犯了呀？」
趙老師一轉頭，先是有些緊張，但轉念一想，自己緊張什麽呀，自己現在可是握著這個學生作弊的證據的！於是挺直了腰板，底氣十足的說：「王老師，你這次又打算管其他班的閑事了？我看你這個數學老師，當得也挺閑的，要不跟年級主任說說，給你多安排點課？」
這個時間在辦公室的老師很多，李老師這一聲大音量的訓斥，很快就吸引了整個辦公室的老師注意了。
他這次可不怕了，怎麽說都是人贓並獲，也不是他胡亂按自己感覺說的，他怕什麽？
趙老師一拍桌子，連桌子上的有小抄的橡皮擦硬殼紙，都震了震，「上次都跟你說過了，學校不介意成績不好，成績不好，可以再努力學習，可是人品不好，就沒救了！」
這個學校的老師其實都很少發脾氣，學生愛學就學，有問題就問，不學的不乖的，他們也不會強製幹涉，總體而言，學生和老師之間，基本都是沒什麽大的矛盾的，更不要說像普通學校那樣，有的老師為了教導學生苦口婆心，也不需要為了學校的升學率發愁。
反正每屆高三生，各家有個家的辦法，根本就輪不到這些老師來為學生操心。所以很難得見到哪個老師，把學生帶回辦公室裏，發這樣大的脾氣訓斥。
「哎呀，這是怎麽了？」
「這孩子犯什麽錯了？」
「趙老師，你也消消氣啊，多大事兒？」
眼見好幾個老師都圍過來了，趙老師得意的往直前和他吵過架的王老師那裏看了一眼，卻發現對方恰巧不在辦公室，他在辦公室裏四顧一眼，也沒看見他。
哼，原本還想借這次機會讓那個王老師看看，這就是他之前幫忙維護的好學生！
不過……其實在他心裏，是有數的。
陳妙妙的學習到底怎麽樣，作為他們班級的數學老師，他怎麽會不知道？所以這次的作弊，實在是存疑，並且這次的卷子，比起之前他給出過的那張卷子來，絕對是簡單得不行。
所以……那麽難的卷子，陳妙妙都可以答得出來，怎麽會在這麽簡單的考試中，需要用到作弊的辦法呢？
趙老師的心裏其實都已經有了懷疑了，可是他完全不想去考慮另外的可能性，隻知道自己手頭有了這個之前就惹得他不愉快的學生的作弊證據，他一心想的，隻是怎麽快點把這件事敲定了，他也好不必在今後的時間裏，看著她就噎得慌。
「小事兒？」他語氣誇張的跟旁邊的老師解釋著，粗粗的手指頭「咚咚」的敲著桌子，「你知道她做什麽了嗎？」
問問題的那個老師一臉茫然：「她做什麽了？」
「她作弊啊！」說著，趙老師又把那張寫滿了小抄的紙殼在桌上摔了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在這麽個嚴肅的關口，學校對這次考試這麽重視，她居然作弊！你說這嚴重不嚴重！」
「作弊？」所有圍過來的老師愣了愣，而其他沒有圍過來的老師，聽到這個詞，也吃了一驚。
平時這些學生都懶得學，更不要說作弊了，除了有部分家長，對孩子的成績比較在乎，除了在學校學習，還會在校外請家教這些來督促自己孩子學習，大部分都是隨便的態度。所以，學生們其實也不怎麽看重考試成績，要說為了成績作弊？這簡直不可能。
「不會是搞錯了吧，我們學校，怎麽會有人作弊呢？」一個老師也覺得太不可信了，學校這麽多年，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作弊的事，首次聽說這件事，覺得根本就是天方奇談一樣的故事。
「哼，這也不是我胡說的。」趙老師把那張紙殼遞給他：「看看，要不是有同學把她的橡皮擦撞到地上，彎腰給她撿的時候，發現了她橡皮擦上的這塊紙殼，寫了那麽多公式，我也不能發現，她竟然是一直考作弊得來得到高分的。」
末了，他還十分不屑的用手指點了點陳妙妙：「虧我還以為她是難得比較認真的學習的學生呢！」
那塊紙殼被眾老師傳閱之後，又遞了回來。
「居然是真的啊……啊，我記起來了，這孩子是學校裏邊家境不算太好的，所以……」
有老師說了這句話之後，雖然後麵的沒有說出來，但是其他老師很快都心領神會的明白了。於是之前的不敢置信的神情，都換成了十分嫌惡的表情。
「嘖嘖，就說嘛，學校之前就不該放這種家庭環境的學生入學……」
「看看，多拉低我們學校學生的水準啊。」
「之前都聽說過她成績好，沒想到使用這種手段『好』起來的。」
「趙老師，班上有這種學生，你也很辛苦吧？」
趙老師一邊謙虛的姿態說著「沒有沒有，對孩子嘛，應該的。」，一邊在心裏得意著，現在辦公室裏這邊一邊倒的情況，之前幫過你的王老師也不在，這次看你怎麽翻案了。
「各位老師！」
聽著入耳的不堪言論，陳妙妙真是忍無可忍了，「各位老師，考試作弊這件事，我的確沒有做，各位老師這麽快就下結論，還扯到學生的家庭環境，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還有，這是不是說明，各位老師對於學生並不是一視同仁？」
這番話一說出來，剛剛那群議論紛紛的老師，就不吱聲了。
不是他們不想為自己辯駁，是的確剛才言論裏，有些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這私底下想想也就還好，可是鬧到學生麵前的話，難免會像之前被開除的高三年級教導主任一樣，被學校給處理了。於是，現在那幾個人就不出聲了。
但心裏，肯定也是不爽的。現在也不能表現出來，於是期待著趙老師待會兒會怎麽處理這個學生。
辦公室裏，一下就安靜了下來。趙老師不高興的發現，剛剛還有一群站在他這邊，批評陳妙妙的老師，此刻都因為陳妙妙之前的話，而不敢發聲了，心情立刻就變得不好了些。
「陳妙妙，好好學習你不會，強詞奪理你倒是很會。」
想起之前那次，她也是這麽完全不懼怕的樣子，趙老師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不管之前老師說過什麽，你作弊的行為，都是無法辯駁的，這作弊的工具也有，考試的時候，發現你作弊的事實，也是一教室的學生看著的，你還能怎麽狡辯？」
這個事情……就是不好解釋，她才會在被發現紙殼上的小抄時，沒有立刻為自己辯解。但是眼下，不解釋清楚的話，絕對會被當做作弊給處理了。
她抬眼又往那張證據看去，忽然，她發現了一絲端倪。
「趙老師，那個紙殼，不是我那個橡皮擦上，原本的。」她冷靜的回答說：「我的那塊橡皮已經用了有段時間了，外麵的紙殼印刷部分，被我磨得已經花了，可是這個紙殼上麵，從裏到外，都是嶄新的樣子，這根本，就不是我的東西。」
趙老師和其他老師也都看了看那張紙殼，的確如她所說，外殼嶄新，裏麵也是幹幹淨淨的，連一點橡皮擦屑都沒沾到。有的老師已經有有些動搖了，畢竟這個東西確實如這孩子說的。
趙老師當然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讓她洗脫自己的作弊嫌疑了。他冷笑一聲：「你現在說這個不是你的，就不是？那其他學校那些丟小紙團作弊的學生，也說那些小紙團不是他們的，就可以了？」
陳妙妙抿緊了嘴，定定地看著他。
她就知道……這事兒絕對不會因為她這樣的解釋，就結束了。
「您可以看看我的那塊橡皮擦，已經用到快一半了，這個紙殼如果覆蓋在橡皮擦上，那我經常用的那頭，應該會把紙殼的部分，磨到一點——」
「好了！」趙老師根本就不想聽她解釋，更是怕她解釋得越清楚，就越惹得其他老師懷疑自己，其實是別有用心的，於是當機立斷的打斷了她的話，做了決定：「陳妙妙，不管你怎麽花言巧語，總之，你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蘭登學院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好好學習，但是不能容忍這種作弊的欺騙行為。」
「我會把這件事情報上去，至於是停學還是開除，就要看學校了。」
因為他的話，陳妙妙心中一顫，為了這麽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就要把她停學或者開除？
至於趙老師那邊，看著她吃驚地神情，心情當然是很愉快的。
之前在她那裏吃了那麽幾次癟，這次終於有機會讓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區區一個貧民學生，隻要被她抓住把柄，要趕走她，還不容易？
其他老師多多少少，對於他的話，也有些吃驚。
蘭登學院向來是很少開除學生的，可是……一想到這個學生的家庭背景，還有這次做出的事，也算是蘭登學院這麽久以來，沒有出現過的，就也理解了。
大家也都不說什麽，偶爾有幾個比較同情她的老師，也隻有搖搖頭，沉默的打算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趙老師。」令陳妙妙熟悉的一個男老師的聲音在辦公室的門口響起，讓她一下抬起了頭，那個站在辦公室門口的男老師，不是上次幫她說過話的王老師，又是誰，「你這樣的……真是老毛病又犯了呀？」
趙老師一轉頭，先是有些緊張，但轉念一想，自己緊張什麽呀，自己現在可是握著這個學生作弊的證據的！於是挺直了腰板，底氣十足的說：「王老師，你這次又打算管其他班的閑事了？我看你這個數學老師，當得也挺閑的，要不跟年級主任說說，給你多安排點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