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抓牢?抓什麽牢?陳妙妙完全沒有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裝傻倒是裝得挺像那麽回事的。」夏承軒語氣裏有著明顯的鄙夷,就像那天他剛在醫院裏甦醒過來的那次一樣:「看著我這邊失去記憶,不認識你了,就知道之前費了大心思吊到了魚沒戲了,所以連轉學要走的蘇南,也不放過了不是嗎?」


    陳妙妙睜大了眼,看著他,這才想起,對了,現在的夏承軒,早已不記得和她相處過的那個學期,對他而言,她完全是陌生的。所以他會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隨你怎麽說了。」陳妙妙也懶得跟他生氣,幹脆不再看他,自己抱著書包往樓梯口走去:「總之,今天我已經答應蘇南了,所以待會兒就麻煩你自己回去吧,反正這件事也不需要每天都做吧,今天上午的表現,差不多都足夠讓那些人誤會一段時間了不是嗎?」


    夏承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了,正要說話,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慕容溪打來的,他才想起下午的時候,她來找過他的事。


    「承軒,我在你班級門口的。」慕容溪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因為他沒有跟她說一聲,就離開了教室而顯得生氣:「你在哪兒呢?」


    站在陳妙妙的班級外麵,他沒有些猶豫,沒有回答。


    「要是先走了的話,那可不行。」還好慕容溪也沒有追問,而是直接把話題轉到了她之前問他的事上麵去了:「今天下午我問你的事,可以給我答案了吧?」


    「溪,我……」他看了一眼正好也看向他的陳妙妙,即將出口的拒絕立刻就改變了:「我怎麽可能會拒絕呢?那我回先回去換套衣服,再去接你,嗯,好。」


    掛了電話,他抬眼看著她,之前身上的怒氣已經看不出來了。


    「剛好,我今晚也有事。」夏家少爺站直了身體,雲淡風輕的說:「溪約了我共進晚餐。」


    「哦。」陳妙妙神色一喜,「那……你快走吧,和社長一起吃飯,應該要好好準備的。」


    她居然還在高興?她居然在高興!


    夏大少爺真想捏著她臉,把她臉上那抹喜色給抹掉,心裏的煩悶又加一層,可是礙於自己都說了晚上有事,也隻好黑著臉離開了。


    陳妙妙一臉莫名的目送他離開,心裏全是問號。


    夏承軒這是怎麽了?明明接到電話的時候,臉色還好好的,怎麽在她說完一句話之後,就有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了?


    夜色降臨,陳妙妙從蘇南的車上下來之後,麵對著麵前的餐廳門口,心裏有些發沭。


    餐廳名字是以極為華麗的英文花體字,門口很大,兩排穿著統一製服的服務生,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口,每當有客人出來,或者進去,離門最近的服務生,都會殷勤的拉開大門,笑容可掬歡迎或者歡送對方。


    門口的設計也很華麗,暗紅色到近乎黑色的光亮漆色,玻璃大門被擦拭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隻是一些角度的燈光照射,才會反射出一些光線來。入口處寬闊而大氣,厚厚的地毯從台階一直鋪了上去。


    「這麽豪華的地方,我還穿著校服……會不會不合適啊?」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蘭登學院校服,總覺得和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


    蘇南笑了:「我覺得挺合適的,這裏隻是吃飯的地方,衣著整潔就夠了。」


    看著蘇南衣著的確比較隨意,可是配上他清俊的外形,看起來和穿著正裝也沒什麽區別。再看看自己,怕時間趕不及,讓蘇南等久了,於是衣服也沒有換,就這樣就來了。


    「是嗎?」陳妙妙看了看進去出來的人,雖然的確有穿便裝的,但是一看就是質感特別好,看上去特別貴的那種:「可是……」


    「走吧,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肚子還沒有餓。」蘇南拉過她,順著台階往上走。


    「餓了……」陳妙妙摸摸肚子,如實說。


    「那就對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穿什麽,而是吃什麽才對吧?」蘇南衝著她微微一笑,帶著她走了進去。


    「也是哦……」被門口的服務生同樣殷勤的對待了之後,陳妙妙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對服裝,有些太敏感了。


    不過誰讓她被衣服的事折騰過好幾次了,總覺得他們這個階級的人真是好麻煩,不同的場合,都要配合不同的衣服,如果穿錯,後果簡直太可怕了,她覺得自己現在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在來蘭登學院之前的學校讀書的時候,多自由,上學就穿校服,雖然沒有蘭登學院的校服好看,不過方便運動。放學之後,隨便穿什麽都可以,從來不會有這樣麻煩的事。


    被服務生引到了早已訂好的位置上,陳妙妙嘆了一口氣:「我啊,大概要等到在蘭登學院畢業了,才能治好對於穿衣的心理恐懼吧。」


    蘇南被她鬱卒的樣子逗笑了:「看來蘭登學院成功的又給你添了一項恐懼症了。」


    「可不是嘛……」她幽怨的看向蘇南:「眼看我之前恐懼下水的毛病好了,這邊立刻就又多了一項,真是鬱悶死我了。」


    提到她之前對下水的心理恐懼症狀,蘇南也想起來了:「說到之前那次,你的下水恐懼症……已經徹底好了嗎?」


    陳妙妙點點頭:「嗯,自從那次之後,好像那個恐懼的毛病就好了,現在即使是去遊泳也不會怕了。」


    說來也奇怪,平時的她無論是身處海裏還是泳池裏,都會嚇得全身僵硬,並且完全無法克服,可是那次,她竟然成功的壓製住了自己的恐懼,所以才能帶著夏承軒遊了那麽遠。


    難道……當時是因為……他的緣故?


    是……這樣嗎?因為擔心他的安慰,所以她才能戰勝了這從小就一直盤踞在她心裏的恐懼?


    所以……他對自己,有這麽的重要嗎?


    被這個忽然出現的念頭,嚇到了,以至於蘇南叫了她好幾遍,她都沒有聽見。


    「你又走神了。」蘇南搖搖頭:「看來你隻有聽課的時候,才會全神貫注了,妙妙。」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她上課的時候,也走過神啦。


    「誒,妙妙,蘇南?」


    驚訝的聲音從他們桌邊傳來,兩人回過頭去,一身白色貼身長裙的慕容溪,驚喜的站在他們桌前,身邊還站著麵無表情的夏承軒。


    「社長,你們也剛好在這邊吃飯嗎?」陳妙妙很意外。


    「對啊,為了給承軒慶祝出院,所以今晚訂在這裏請他吃飯,沒想到遇見你們了。」慕容溪走過來幾步,笑著說,「對了,我們訂的位置,剛好在你們背後哦。」


    「那可真是太巧了。」蘇南帶著笑看向麵色冷漠的夏承軒,「看來這家餐廳,視野最好的兩個位置,都被我和你占了。」


    而夏承軒看也沒看陳妙妙一眼,直接就和蘇南打了招呼:「明早我和子峰幾個,先去你家,再把你送去機場。」


    蘇南點了點頭,開玩笑地說:「下午的時候子峰已經跟我說過了,所以你今晚可不要喝太多,明早可是你最後一次見我了啊。」


    夏承軒不輕不重的捶了他一下:「什麽最後一次,本少爺想見你,直接飛過去就是。」


    「是是是。」蘇南笑著把他推過去,「你們也快落座吧,先說好,今晚我和妙妙單獨吃飯,不打算加座的。」


    夏承軒這才看見陳妙妙似的,哼了一聲,「也是,對某些人來說,倒真是最後一次了。」


    蘇南憋著笑,看著服務生把他們帶到了陳妙妙背後的位置上。


    「我以為你會訂雅間的。」夏承軒率先在有著木質隔板的座位上坐下,剛好背後就是陳妙妙的位置。


    而之所以他會這麽以為,是因為這家餐廳就是慕容集團旗下的,即使平時生意再好,預留一個雅間也根本都不是問題。


    優雅的在對麵的猩紅色絲絨軟座上坐下的慕容溪笑了笑,撩開從耳後滑到前麵來的微卷頭髮,指尖的銀白顏色襯得她的手指非常好看,「每次跟你們出來吃飯,都總是在房間裏,多沒意思,這個位置能看到市裏最好的夜景。」


    夏承軒往身邊的落地窗看去,果然外麵夜幕籠罩,而下麵一片星星點點的霓虹光芒,像是整個城市都收在眼底似的,「視野的確不錯。」


    服務生上來,先介紹了一下現在上的這瓶紅酒的名字、年份,然後按照流程,進行醒酒,再把已經裝到形狀蜿蜒雅致的醒酒器中的紅酒,分別倒入了兩人的高腳杯中。


    「請慢用。」恭敬的鞠了一躬,服務生退了下去。


    「雖然不是什麽特別名貴的酒,不過作為開胃是不錯的。」慕容溪端起酒杯伸向夏承軒,在餐桌上的燭光映照下,她肌膚光澤,嘴唇上的唇彩顯得明亮飽滿,微笑的樣子特別美。


    夏承軒也端起酒杯,清脆的碰撞聲在兩人的酒杯間響起,「cheers。」


    餐廳的音樂優雅又浪漫,而在這種地方用餐的人,大多也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即使是都在公共區域用餐,但人人無論是交談還是用餐,聲音都特別小,因而雖然不是在雅間裏,但配合著現在落地窗外的美麗夜景,現在這樣的氣氛也倒是雅致。


    「妙妙,看看你想吃點什麽?」蘇南非常紳士的讓服務生把菜單交給了對麵的陳妙妙。


    陳妙妙連忙擺擺手:「我隨便就好了,你點吧。」


    聽見椅背後麵的聲音,夏承軒原本因為這樣的環境而覺得好些的心情,幾乎是立刻就遭到了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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