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內容,是一部分侯鬱遭到毒打的片段。


    從視頻中可以看出,被侯鬱護在身下的王瀟瀟,大腿上也被針紮了,鮮血流了一地,施暴的人數眾多,我從畫麵裏竟然清晰的看到了俞力的那張臉。


    我驚呼一聲,文宇豪立即上前來問:


    「發現了什麽?」


    我指著視頻中的俞力說:


    「可以確定她的身份,她叫俞力。」


    隨後,我把手機裏存的債權備份給了文宇豪,幾分鍾之後,警察的技術人員很快鎖定了十個施暴人的身份,其中六女四男,全都是債權人和其家屬。


    通過緊急聯繫,債權人的家屬確定,俞力等人都是在昨天下午接了電話出門的。


    昨天中午我從唐攸寧的家裏出來,正巧遇到她回來,那個時間段裏,夏夫人死了,唐攸寧應該是做了兩手準備,如果事情敗露了,她會選擇和我同歸於盡。


    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她究竟是在什麽時候先我們一步找到了侯鬱和王瀟瀟。


    倉庫裏小孩的哭聲隱隱可聞,我慌亂的撥打著唐攸寧的電話。


    我必須用最快的時間將王瀟瀟替換出來,唐攸寧對王瀟瀟和侯鬱施暴的時間應該是在下午,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來個小時,侯鬱已經死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可以想像,王瀟瀟經受了怎樣的折磨,現在就算唐攸寧放她一馬,她自身恐怕也難以堅持到被解救出來的那一刻。


    她不能死。


    我們發過誓的,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她認過親,作為孤兒,她給我的媽媽磕過頭,我們這輩子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是世上最緊密相連的兩個人。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


    一個衛藍走了,十一年的時間裏,午夜夢回時。我沒有哪一刻停止過悔恨和遺憾,若是時光重回,在遇見夏初臨的那一刻,我就遠遠的躲開。


    隻要衛藍能活著,讓我這輩子遇不到所愛之人,我都甘願。


    我很清楚的知道,衛藍早已經死了,我能救的人,隻有王瀟瀟。


    宋安戈和楊柳月,包括警察,都一致反對我替換人質。


    我更明白,我進去就意味著,我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文宇豪一再提醒我:


    「江離。目前王瀟瀟的處境很危險,但她是罪犯手中唯一能夠鉗製住你的人質,罪犯暫時不會危及她的生命,但如果你執意要進去替換人質的話,很有可能救不回人質,反而會害她早早送命。」


    楊柳月緊拉住我的手:


    「江離,文警官說得對,如果瀟瀟知道你不顧一切的衝進去,她不會感激你的,她隻會更加難受心痛,在你離婚之後,瀟瀟就對我說過,守護你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使命,在她心裏,你比任何人都重要,什麽工作,什麽愛情,都不及你存在的萬分之一。」


    就因為我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裏的朋友,所以她為了我,奉獻了自己的一切。


    正因為如此,我必須在這個時候進去,哪怕不能救她,也要和她在一起。


    他們都不理解我,他們心裏的等量交換隻是人命。


    我乞求似的看著宋安戈:


    「你懂我嗎?」


    宋安戈噙著淚花,柔聲問我:


    「江離,非進去不可嗎?」


    我抓住宋安戈的手放在我的心口。如果這個時候還有誰能理解我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他。


    隻有他才知道,我在夢裏吶喊的那個人的名字,在我心上曾烙印下怎樣難以抹滅的痕跡。


    隻有他知道,我夢到誰都會感到恐懼不安,唯獨夢到她,我的內心才是安寧的。


    多少次我都想讓衛藍在夢裏帶走我,沒有痛苦,沒有惜別,也沒有挽留。


    我想,他是懂我的。


    「非進去不可,如果今天身處險境的人是你,是初臨,是我身邊在乎的任何一個人,我也會進去的,老話不是說嗎?解鈴還須繫鈴人,唐攸寧要針對的人是我,她心裏的滔天恨意都因我而起,隻有我進去了,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他們才有機會救人。」


    宋安戈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將我緊緊擁在懷中:


    「江離,你不怕嗎?你這一去,有可能回不來了。」


    我在他懷裏點點頭:


    「我知道。」


    宋安戈一字一頓的說:


    「江離,你聽著,如果你回不來了,我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也不會參加你的葬禮,更不會給你送花圈,我會把有關你的一切都抹去,我會等太陽升起的時候,走出去,遇到一個嶄新的人,追她,愛她,和她結婚,生子,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等我老了,我也不會記得你。」


    我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問:


    「如果我能回來呢?」


    宋安戈捧著我的臉:


    「如果你能活著回來的話,我會陪你一起等太陽升起,我會追你,愛你,和你結婚,生子,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等我老了,我會在你耳邊說,這輩子我最大的榮耀,就是認識你,娶了你,陪伴你,直至終老。」


    我帶著淚花笑了:


    「宋大叔,你說的情話,很誘人啊。」


    宋安戈刮刮我的鼻翼:


    「所以你考慮一下,如果你死了,你就會入地獄下油鍋,經受十八層地獄的種種折磨,但如果你活著回來,我會把我生命裏所有美好的一切,全都毫無保留的給你。」


    我低了低頭,淚水滴落下來,再看他的時候,我故作輕鬆的說:


    「可是你別忘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的男朋友,不叫宋安戈,他叫夏初臨。」


    宋安戈抓住我的雙手放在他的心口:


    「我知道,我不在乎你的男朋友叫夏初臨還是張初臨李初臨,我答應你,等你回來,你的老公,一定是我,請你記住,我的名字,叫宋安戈。」


    我記住了,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叫宋安戈。


    如果時光重來,我會在元旦來臨的那個晚上對他說:


    嘿,我好像愛上你了,你能不能試著愛我一下?


    也許我會遭到拒絕,也許我的試探會成為兩個人友情的終結,但也許,我會成功呀。


    唐攸寧的電話,一遍一遍的打來,一遍一遍的強調,江離,是你該做出決定的時候了,是你死?還是她活?


    我有句話,想對宋安戈說。但我遲疑了很久都沒說出來。


    直到這個擁抱分離,我轉身要走的那一刻,宋安戈抓住我的手將我拉了回來,緊抱著我在我耳邊說:


    「江離,那天晚上,我其實是想問你,一個愛了你十年的男人,和一個剛剛愛上你的男人,你會選擇誰?」


    我毫無保留的在他耳邊作答:


    「我會選擇那個在小木屋裏和我生死與共的男人,但是現在,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我活著回來了,我會承認我愛上了你。但我會選擇嫁給等了我十一年的那個男人。」


    那麽深的等待,我辜負不起。


    我和唐攸寧說好,她會把王瀟瀟送到倉庫門口,但如果我耍花招的話,綁在王瀟瀟身上的炸彈就會爆炸。


    在進去之前,唐攸寧讓我找警察要一副手銬,還要把鑰匙也帶上,缺了一樣,王瀟瀟就會缺一隻手。


    我不敢有絲毫怠慢,她提的要求,我都做到了,鑰匙是依照她的要求咬在嘴裏的,雙手被反扣住。


    我和王瀟瀟在倉庫門口擦肩而過。她連話都說不出,隻是一直在努力的搖頭,淚水和她臉上的血水混在一起,我沒有勇氣回頭看她,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倉庫。


    門一關,唐攸寧就向我邀功:


    「江離,怎麽樣,我說過會放了你的朋友,你現在心裏是不是有一絲悔恨,因為你進來之前,肯定在心裏設想過無數次,覺得我是一個殺人狂魔,覺得我會出爾反爾要了她的命?」


    我承認。我心裏是這麽想的。


    所以她能輕易放了王瀟瀟,我很詫異。


    她拿了我嘴裏叼著的鑰匙,將我的手銬解開,一隻手掉在倉庫的大貨架上:


    「你乖乖的別動,你看看這個人,如果你動了,上麵的貨物就會掉下來,也許會把他給砸死。」


    倉庫裏昏黃的燈光下,我看見陳沉被她綁起來丟在貨架上麵,貨架上放的都是重物,萬一我不小心將貨架上的東西搖落下來,陳沉不死也會重傷。


    我冷笑一聲:


    「你以為到了今天這一步,我還會為了這樣一個男人而付出什麽嗎?你應該知道。要說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他死的人是誰,那個人必然是我。」


    唐攸寧仰頭大笑:


    「江離,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自己痛恨的人,這種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恨不得立即把他給砸死?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麽我讓他們把侯鬱折磨死了,卻讓王瀟瀟活著?也許她現在已經在救護車上了,也許你們的朋友,王瀟瀟最喜歡的學長鄧珩會參與手術,他很快就會聽到各種各樣的噩耗,不過你放心,她不會死的,她要是死了,就不好玩了。」


    我忍不住掙紮了兩下,想要用自由的右手去抓唐攸寧的衣領,她伸手扶住貨架:


    「噓,寶貝兒,別激動,你要是真把你的前夫給砸死了,那你就聽不到他的真心話了。」


    我沒有看見貨倉的其餘人,貨架下麵是昏睡中的陳沉,我的對麵背靠背綁著孟以柔和孟允姐妹兩人。


    她們都應該是唐攸寧的同謀,但現在所處的境況,卻不比我好多少。


    唐攸寧很得意的說:


    「知道我為什麽要把她們,還有那些債權人都綁起來嗎?那些債權人,一個個都欺淩過你的朋友,你放心,他們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我冷靜了下來,冷冷的問:


    「唐攸寧,你在這個世上,有朋友嗎?」


    唐攸寧瞪大眼睛看著我:


    「江離,你用這樣的語氣問我,是想刺痛我嗎?你心裏是不是很得意?你有一堆人幫你,而我孤家寡人一個?但我告訴你,我也是有朋友的,隻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的朋友是拿來利用的,不是拿來償命的,你知道趙筱雅現在身價多少嗎?整個夏家的家產,都落在了趙筱雅的身上,她作為我的朋友,得到的最大的利益就是,她這輩子有用不完的錢,那些錢,有些是幹淨的,有些是不幹淨的,但那又有什麽關係呢?她什麽錯都沒有,我把她摘幹淨,就是指望著你死後,還能有人每年去墳前給我的姐姐送花兒。」


    說起衛藍,唐攸寧又問:


    「江離,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會放過他們嗎?」


    我沖她嚎道:


    「因為你是個魔,你喪心病狂,你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唐攸寧,你睜開眼睛看一看,喂喂還不到半歲,他的哭聲那麽弱,你要是再不把他送出去餵東西吃的話,他會活活餓死的。」


    唐攸寧掐住我的脖子:


    「你要是死了,我也就不活了,我要是死了,他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江離。我告訴你吧,我之所以不放過這些人,都是因為你,他們都傷害過你,傷害過你的人,都該死,我的姐姐拚死都要護住你的愛情,我當然拚死也會為你報仇的,這些人,你睜開眼好好看看,陳沉,我不過用一個孟以柔,就把他迷的神魂顛倒,你覺得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嫁嗎?」


    我呸了她一口:


    「你所做的一切,等你死後見到你的姐姐,你就知道,連最疼愛你的姐姐,都不會放過你的。」


    唐攸寧大笑:


    「沒關係呀,我的姐姐曾經跟我說過,她對我好,隻是因為我值得她對我好,同樣,我做的一切,都不需要得到她的認同,因為她值得我這麽做,但是你覺得你值得嗎?江離,你還記得韓伊蕊嗎?」


    我驚訝的看著她:


    「她的死也跟你有關?」


    唐攸寧委屈的嘟嘟嘴:


    「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天地良心啊,她的死可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隻不過她用最低的價格租了你們小區樓下的門麵,可是我的功勞呢?你知道當我得知韓伊蕊身陷24條當中的時候,我有多驚喜嗎?我一直苦苦在想,我籌劃了那麽多年,是該讓你染上毒癮好呢?還是讓你的男人把愛滋病傳給你的好,最後啊,我終於想到了一個最好的辦法。」


    所以,就像文宇豪查到的那樣,陳沉之所以選擇和我離婚,是因為錢和美色。


    而他得到錢和美色的前提,是利用婚姻法司法解釋的漏洞,讓我身陷巨額債務當中,經受著被失去婚姻被丈夫背叛和欠下一屁股債的煎熬當中。


    我不得不說,唐攸寧這一招,很高明。


    如果她就此收手的話,也許她這輩子就能安安穩穩衣食無憂的做她的侯太太,而我會被巨額債務糾纏一輩子。


    要論報復,那才是最好的報復。


    唐攸寧咬牙切齒的掐著我的脖子說:


    「江離,我真是小看你了,我以為你承受不住這一切的,我以為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還能不露痕跡的毀掉你,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賴活著,我怎麽能讓你這麽安逸的賴活著呢,我得折磨你呀,如果七年的婚姻失敗,被這個男人背叛還不能夠毀滅你,甚至到了今天,你還能這麽從容鎮定的走進這間布滿了炸藥的倉庫的話,那我真想問問你,江離,還有什麽事情是能摧毀你的嗎?」


    其實我,早就脆弱到不堪一擊了。


    她有無數次收手的機會,我也無數次的瀕臨崩潰的邊緣。但都是她的仇恨促使著我不得不活著。


    唐攸寧鬆開了我,我猛的喘息一口氣,咳嗽了好幾聲,隻覺得嗓子隱隱作痛。


    孩子的哭聲隨著我的咳嗽也加大了,唐攸寧去哄了哄,還餵了一瓶牛奶給喂喂喝。


    過了許久,孩子睡著了,唐攸寧才重新來到我身邊,拿了手機指著夏初臨的照片對我說:


    「江離,這個男人愛了你十一年了,如果連他的事情都打擊不到你的話,那你這個女人,鐵石心腸到令人害怕。」


    我再次掙紮了幾下,貨架上掉落一些零散的東西砸在陳沉的身上,他像睡死過去一樣,毫無反應。


    「唐攸寧,你有什麽事情,你沖我來,你要我給衛藍償命,你盡管拿去好了,你已經造了這麽多的孽,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你真的不為你的兒子想一想嗎?他以後長大了,該如何麵對像你這樣的一個母親?」


    唐攸寧滿意的看著我:


    「江離,你終於憤怒了,夏初臨是你身上的一根刺吧?我隻要輕輕的撥弄一下他。這根刺就會將你那顆鐵石心腸攪動的千瘡百孔對不對?」


    十一年了,夏初臨對我而言,不僅僅是一個愛我的男人。


    他已經成了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個存在,雖然他的存在會時刻提醒我,因為我們之間的這點情愛,曾經毀了一條如花似玉的生命。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應該好好活著。


    唐攸寧打開了一個視頻給我看:


    「江離,你不想知道夏初臨的秘密嗎?他跟你在一起後同居了那麽久,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麽從來沒有碰過你嗎?你一點都不好奇,不想要?」


    我知道裏麵一定有事情,也才想到了唐攸寧會用怎樣的視頻來刺激我。


    我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果真,唐攸寧給我看的第一個視頻。就是她穿著衛藍的衣服,出現在夏初臨的病房裏。


    唐攸寧解說道:


    「那一年,我剛好得知姐姐的死訊,我從老家趕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姐姐的最後一麵,還是從你們同學的口中得知,我的姐姐因為你們而死了,我看到了姐姐的死相,鮮血流了一地,那麽的紅艷,那麽的刺眼,她是我最疼愛的姐姐啊,她答應過。她和高渤哥哥結婚的時候,讓我去給她當伴娘的,她說過的,這輩子她會保護我,可她卻為了保護你而死了,我恨他,像他這樣的人,活著就是個禍害,所以我要他死。」


    視頻中,唐攸寧真的和衛藍長的很相似,夏初臨見到唐攸寧的時候,正好是接受心理治療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夏初臨很脆弱。見到衛藍死而復生,相當的害怕。


    唐攸寧指著夏初臨的窘相說:


    「你知道當時的他有多慫嗎?我說他當時嚇的尿褲子了,你信嗎?」


    我紅了眼,沖她怒喊:


    「唐攸寧,你個瘋子,你有什麽都沖我來,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唐攸寧摸了摸我的臉,將我的另一隻手綁在旁邊的貨架上:


    「想死還不容易嗎?江離姐姐,現在你要是想死的話,你就使勁拽,要是兩邊的貨架都坍塌下來,你就能解脫了,不光你能解脫。你還能拉著這個背叛你的男人都陪襯,黃泉路上,有什麽來不及跟他清算的帳,不都得好好清算清算嗎?」


    看著唐攸寧那張秀氣的臉蛋,我無法想像到,她是個多美麗的姑娘啊,內心卻是這般的扭曲和醜陋。


    我答應過宋安戈的,進來之前,他妥協了,對我說:


    「如果你想嫁給夏初臨,我就是綁也會綁著他來跟你結婚,不管他的內心有多恐懼,我都會幫你完成你的心願。江離,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活著。」


    是的,我要活著。


    我停止了動彈,唐攸寧捧著我的臉:


    「江離,你怕死?我剛剛是眼花了嗎?我竟然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恐懼,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想死,你想活著,你是不是在想,你活著就能回去跟那個愛了你十一年的慫蛋結婚?但你要想清楚,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碰你,他不行的,他不是個男人,你知不知道?你能忍受你愛的男人一輩子不碰你嗎?哈哈,我都能想像到,你活的像個寡婦一樣,會有多痛苦。」


    夏初臨,不行?


    我看到唐攸寧這張邪惡的臉,忍不住嚎叫:


    「唐攸寧,你到底對他做過什麽?」


    唐攸寧親吻著我的臉:


    「姐姐,我對他做過的事情,可多了?你想知道什麽?你說呀,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的,一字不落的告訴你,你說好不好?」


    我的心劇烈的疼痛著,唐攸寧拿了手機,和我頭挨著頭:


    「來吧,姐姐,就讓我們好好欣賞一下,我是怎麽折磨你最愛的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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