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小柳吃了點東西,不然這等做法,沒給做死也得餓死。


    楚嵐得了興怎麽也歇不下來,小柳不知泄了幾通,身上的人卻才發過一回,發了沒多少時候竟又硬起來繼續作惡。


    做到最後,小柳都記不清到底叫了沒有,叫了的話叫得響不響,他隻軟軟地含糊不清地求著——


    「別——」


    「嗯……不要了……」


    兩人正糾纏,外間突然響起一連串聲音——


    首先是隔壁的門窗接連被打開,接著是大聲喝斥:「誰!」聽聲音是齊嘉義的,與此同時院外空中響起刀劍相碰聲,「鏗鏘」的金屬回聲繚繞不止。


    小柳雖是疲累,聽得仍是清楚,心說,這下那人該停了。


    可楚嵐那根正杵在他秘處,做得正歡,哪能說放就放,反而手握了他的腰,更著力抽戳起來。似乎外麵的聲音什麽都沒聽到。


    「何方來客,齊嘉義在此,請報上名來。」外間傳來齊嘉義的話聲,他功力深厚,這句話說來和緩,卻帶了內勁,即使屋內人聽來都覺得心肺緊 窒。


    「亂吼什麽!」屋內的楚嵐見齊嘉義發聲,小柳眉峰微蹙,頓時不滿。可他手下卻是絲毫未停,將個小孩兒壓在榻上大施淫威......


    終於釋放的快感,和絕望一般的羞窘彌漫小柳全身。


    楚嵐驚疑一聲,竟去點了已然滅去的燈燭。


    小柳拚命側身,他卻還掰開他兩條細腿,定了睛,細看。


    更拿手輕輕甩那小根,直到滴盡最後一滴。


    小柳滿臉赤紅,渾身戰栗,腳趾都蜷縮起來,隻覺得再沒臉見人,大哭起來。


    哭聲極慘烈,楚嵐忙將他正麵抱到自己懷裏。


    「哭什麽,蠻好玩的麽。」


    抖得更厲害,小柳張嘴便咬他。


    讓他咬。


    「好了好了,等會把被褥換了就是,誰沒——」


    小柳咬得更用力,那個惡人還要說,那個壞蛋!


    「就我一人看到,你怕什麽。」


    就是因為讓你看到了啊!


    「好了好了,」楚嵐哄了一陣,見小柳一身狼狽,便把他抱了起來,拿了床榻外他的狐皮披風緊緊裹好,然後再掀了那床什麽都有的被褥,卷了扔到屋角火爐,再劃了個火折子丟進去,「你瞧,咱們燒了,誰都瞧不見。行了吧?」


    這時,楚嵐腳碰到地上一件物什,一看,卻是齊嘉義適才扔進來的一柄短劍,直插進地裏。楚嵐抱著小柳,隻用腳一勾,便將劍勾出落到手裏,卻是幼時剛入師門時,他送給師兄的短劍,多年來唯一的禮物。


    真的把齊木頭給惹怒了。


    他轉頭卻見小柳也正看著短劍,便說:「這是我送與你那個木頭公子的,這回我可把木頭給燒著了。」


    小柳說不出難過。


    公子定會輕看自己。


    自己卻將最醜最羞人的一麵都給那人瞧了去。


    「姓齊的對你有什麽好的,他又不是你什麽人,以後別把他掛在心上。」


    小柳被他抱著,渾身困乏,每次要想些事情,卻總在即將昏睡過去的時刻。


    「你是我的,以後心裏隻能有我。」


    小柳睡去前,想的是,公子不是我什麽人,可你又是我什麽人呢?


    我心裏,我心裏,我把你們任何一個人放到心裏,又會怎樣?


    公子是好人,是恩人。可那人呢?


    突然,楚嵐神情一凜,吹燈,輕輕放了小柳,往自己身上套了衣物。


    窗外,響起敲窗格的聲音。


    楚嵐抱起小柳貼牆而立,問道:「你進來還是我出去?」


    衣袂聲起,窗外人縱到遠處,顯是讓楚嵐出屋。


    楚嵐微一攢眉,再拿了床毯子緊緊包了小柳,越窗而出,院內,月光下,站著個蒙麵大漢。


    楚嵐和他對望片刻。


    楚嵐首先輕笑說道:「你折回來必是有話和我講,再遲,其他人可都要回來了。」


    蒙麵大漢也發出一陣笑聲,掀了蒙麵布巾,露出一張粗豪的密布髯須的臉。


    「我們在瀟湘樓見過。」楚嵐說。


    大漢顯是一驚,他在瀟湘樓一直坐在楚嵐視線難及的角落,而楚嵐又一直忙著與那怯弱少年戲耍,或是和樓上人鬥氣,何時注意到自己?這人貌似霸道凶囂,長得又跟娘們似的,卻如此精明厲害……


    「楚家未來的當家果然不簡單。」大漢的聲音沙啞有力。


    「昊天教的昊天教主卻這樣偷偷摸摸麽?」


    楚嵐本也是豪賭一把,卻不想大漢臉色立變:「若依告訴你我的長相?」


    竟然真是昊天教主親到,楚嵐心內一驚,但卻也頓時明白他的來意:「我師姐早已離去,你找錯地方了。」


    昊天仔細看他神情,似是看他所言真偽。


    楚嵐輕哂:「你也別裝了,我師姐受傷回來,盜了我師兄不少內力,此番回去你可賺了。」


    「什麽?」


    「我不知她為何受傷,為何要盜我師兄的真氣,現下看竟都是為了你這個邪教魔頭,她內傷並未痊愈,昊天教主,應該是我問你,你將我師姐藏在何處!」


    昊天凝神看他,言道:「我信你一回。」轉身欲走,卻又回頭道:「不過,我是邪教魔頭,你難道是大俠?」他看向楚嵐懷裏的小柳。


    楚嵐雙眉輕挑:「我從來不是大俠。」


    「哈哈哈——」昊天縱聲笑了三聲,飛身而去,轉眼而逝。


    楚嵐心道,原來師姐是跟了此人,木頭師兄怕是得不回佳人了。他和齊嘉義雖然個性迥異,卻一同學藝,心裏還是看重這個師兄,不禁為他有些難受。


    不多一會兒,齊嘉義和楚芸紛紛回轉,原來連客棧其他武林正道人士也都一並去追昊天等人。


    齊嘉義猛地推門進到楚嵐房內,楚嵐卻早坐著等他。


    「師兄,我送出的劍從不收回。」


    齊嘉義不語,也不接楚嵐手中的劍,隻是四下搜尋。


    「他睡著了,我點了他睡穴。」楚嵐道。


    齊嘉義臉色鐵青,如果楚嵐和他一同擒賊,必能一舉得擒,說不定連若依的下落也能得知。他恨恨看向楚嵐,兩拳緊握。


    「師兄,我若跟你一起去追,楚柳怎麽辦?他們過來並非為了拚命,我看定是為了師姐。」


    齊嘉義一向便說不過這個精明霸道滿嘴是歪理的師弟,這時聽他提及秋若依,立時看住他。


    「師姐定還沒有落到昊天教手裏。」


    齊嘉義默想一陣,點頭。


    「那師姐便是自己離去的。」


    齊嘉義全身巨震,滿臉湧起難言的哀傷,他本來總還存著一線希望,若依是被妖人擄走……


    看他模樣,便是楚嵐也不由輕歎一聲。他站起,拍拍師兄的肩以示安慰,又將手中的短劍塞在齊嘉義手裏。


    「師兄,你還是拿著吧。」那短劍本是一對,楚嵐當日將雄劍送與齊嘉義,雌劍便給了秋若依。齊嘉義一怒之下把劍還了給楚嵐,這時,心裏全是痛楚,看到劍,更多想起自少以來和師妹的相處。


    為什麽你要走呢?


    為什麽?


    他拿了劍,痛嚎一聲,越窗而去。


    窗外,楚芸呆呆看著他縱去的身影,問楚嵐:「哥哥,秋姐姐為什麽不要齊大哥?」


    楚嵐並未說話。


    ***


    接著兩日,齊嘉義再未回來,楚芸幾次想派人去找,都被楚嵐阻攔。


    「他會回來的,讓他靜一靜。」武林大會,征伐魔教,便是有天大的事,齊嘉義也會放下趕回。


    楚嵐回到房內,看到小柳縮在被窩裏一動不動,心裏隻得暗歎聲。隻怪自己那夜做得太過分,小孩兒隔天醒來以後,便再不睬他,任他說盡好話,一眼也不瞧他。便是穿衣吃飯,若他在場,他就不吃、不穿。想發火,看他滿臉委屈,眼裏帶了小小的倔強和淚意,再大的火氣也都消了。


    反正那夜吃得也夠飽,讓小孩兒歇歇也好。


    不過兩天了,也歇夠了,今日是武林大會的正日子,不能留小孩兒一個人在客棧。


    「起來吧!」


    小柳扭過頭去。


    楚嵐不由發笑:「好了好了,待會就要趕去赴會,你都窩了兩天了!」


    ……


    「再不起床,我就拎你出來了!」


    小柳隻從被子裏露出兩隻眼睛,這時恨恨瞪向楚嵐。


    「喲,楚二公子,總算是看我一眼了?!」


    小柳哭笑不得。


    「昨晚上,不知道是誰,睡著了就一勁兒往我懷裏鑽,還滿嘴夢話——『我要、我要』呢!」楚嵐學了小柳嫩嫩的聲音。


    「我才沒呢!我……」難道晚上真的這麽做了嗎?明明靠在床邊睡的啊?而且從來不說夢話的啊……小柳仔細回想。


    「你別不認啊,不但說夢話,還流了我一身的口水。嘖嘖!」


    「你亂說——」


    楚嵐再耐不住了,過去連了被子把他抱起來,嘴直接就堵住他的,手隔了厚厚的被子捏他的細腰,翹屁股。


    嘴被親得紅紅的,直喘氣。


    「沒漱口,好臭啊!」楚嵐貼了他戲謔道,說著,一把將被子掀了,拿了這兩天給小柳定做的衣服便往他身上套。


    這位大少從未做過服侍人的活兒,自己穿衣多是家裏下人伺候,這會兒剛給小柳套了褻衣、中衣,已是七扭八歪不成樣子,小柳揮他手他又不依,兩個人這麽揮來擋去,夾雜著楚嵐的低吼和小柳小小聲的抱怨,竟花了小半時辰才把衣服穿好。外間侍衛都催了兩回。


    不過穿了新衣的小柳把個楚嵐看得隻咽口水。


    其實也就是衣料上好的白衣,時間緊迫,也沒做什麽特別的款式。但是看在楚嵐眼裏,卻覺得什麽地方都恰到好處。


    小柳被他盯得臉都發熱了,不理他,徑自去洗漱。


    待全部準備好,楚嵐抱著小柳上馬車時,在馬上等了多時的楚芸大為不耐:「哥哥,你還要帶他去嗎?」


    楚嵐心情大好倒也不計較,反倒說:「來,楚芸你下馬,我們一起坐車去。我不想戴麵紗。」


    楚芸看看窩在哥哥懷裏的那個少年,心裏隻覺得怪異,但難得兄長這般和藹口氣,倒也乖乖上了馬車。


    一路上,坐在他們對側的楚芸渾身不自在,哥哥和那家夥並沒做什麽親密動作,可靠在一起,卻似乎無形中有個氣場似的,旁人怎都顯得多餘。


    那家夥實在是再普通不過,說話細聲細氣,處事畏畏縮縮,滿身的風塵味,可哥哥看他卻好像看著世上無雙的美人,從沒見過這樣子的兄長。


    第一次,楚芸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楚嵐稍稍閉目養神,張開眼對親妹交代:「待會商議時,任別人說什麽,我們楚家都不表態。聽到了麽?」


    楚芸看看他,忍不住問:「那齊大哥呢?」


    「在旁人眼裏,齊嘉義是半個楚家的人,既然有他這麽堅持征伐魔教,我們更不用多說什麽。」


    楚芸點頭稱是。


    到了大會會址,卻是賓州最大武館的操練場,百丈見方的場地,容納萬人有餘。主持此次大會的便是此間武館的主人,少林俗家弟子金大勝,他早前就在場地上設了棚帳,楚家的棚帳尤為醒目,特意比照楚家子弟的衣服,在全白的帳幕上繡了大大的篆體楚字,由此可見主人的仔細周到。


    楚嵐一行到達時,各派都到得差不多了。眾人見他們進場個個兒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傳說中楚家少當家的豐姿。


    不料,臨下車楚嵐就已戴上麵紗,場上立時一片歎聲,不過眾人看他一路行來長身玉立,意態瀟灑,已是鶴立雞群一般,若容貌再如傳說中的俊美絕倫,那真可謂人中龍鳳了!


    不過,也有不少人看到他身側形容清秀,卻帶了些風塵的少年,聯想起城中流傳甚廣的楚嵐龍陽之好的傳聞,頓時起了小小議論。


    待楚嵐他們在棚帳中落座,陸陸續續地,各大門派、世家都有人過來拜謁。


    其實,多年來征伐魔教,雖然最後勝利的都是武林白道,但這勝利皆為慘勝,各派大多傷亡慘重,很多門派更由盛轉衰。譬如百年前盛極一時的峨眉、長白派,在剿滅白衣教一戰中精英盡失,許多絕世武技就此失傳,到如今峨眉隻剩了十幾個尼姑,而長白更在十年前就灰飛煙滅。


    鑒於此,近數十年,每次武林大會,都會由少林、楚家等數個門派共同推舉各派參戰人選,以示公正公平。


    楚嵐瞧著絡繹不絕前來拜謁的各派人士,心知都是為了讓他在指派人選時手下留情。


    不過棚帳中人來人往,不少人都看向一角坐著的小柳,大家都是江湖上混了一輩子的,眼明的都瞧得出少年的出身,雖然顧忌著楚家少主,但多少總帶了鄙夷。


    尤其是昆侖、華山等大派對楚嵐忌諱不多,眼神更為不屑。


    昆侖派的長老與楚嵐師父是舊識,說話尤為直接:「老夫有話不吐不快,這武林大會,與會的都是江湖上大有名望的俠客義士,並非販夫走卒下九流人人都能摻和,楚家乃白道牛耳,少當家還得斟酌行事啊!」說話時,目光如炬直看向小柳。


    楚嵐不熱不冷地笑笑,身形微動擋住他看向小柳的視線,道:「謹遵老前輩教誨。」


    小柳一直都看在眼裏。


    從他下馬車進會場,好多人全都盯著他們。其中有些目光,很熟悉,他努力擺正姿勢,努力不扭腰,大步往前走,可是越想這麽做越是手腳發僵。


    他這些天都和楚嵐耳鬢廝磨,見到的都是楚嵐私底下的麵目,便是那天在瀟湘樓也隻是見識了他的武功,今天是他第一次知道身邊這位大少爺有多威風。


    望不到邊的人群,全部關注他,那人是個很大很大的人物吧?


    看他在前麵瀟灑前行,仿若誤入凡塵的仙子一般,小柳突然有些膽顫,心裏發寒。和那人相處多日,他對他廝纏對他好,他是明白的,甚至被他纏得什麽都來不及想,可正因為這樣,此刻心內更無力和惶恐。


    那些長了胡子威風八麵的人都到帳篷裏向他點頭哈腰,可看向自己的目光卻多是疑惑、瞧不起,一旁的楚芸隻拿眼角瞥他,緊抿嘴唇。


    自己讓他們丟臉了。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穿的是一輩子第一次穿的新衣,他跟別人一樣拿了茶盞銘茶。


    為什麽別人總還是瞧他不起。


    小柳用盡全部氣力堅持坐在那裏,手悄悄在身側捏住衣角。


    楚嵐送走昆侖派的長老,回頭看到的就是小孩兒臉色蒼白,僵直地坐在椅子上。


    小柳看到楚嵐直直盯向他,心頭一顫,下意識垂下頭,手更用力抓住衣服。


    楚芸見沒外人,說道:「哥,把他先送回去吧。」


    楚嵐沒說話,一直看著小孩兒。清晰地看到楚芸說完後,小孩兒身體輕輕抖了下,雙肩往內一縮,頭垂得更低。


    他一步上前揪起小柳,夾在腋下,人一閃就出了棚帳,運了身形幾縱之下到了一處遠離人群的僻靜角落。


    放下小孩兒,讓他站好,抬起他下巴。


    一張小臉還是慘白,眼神遊離,淚光閃爍,就是不敢和他對視。


    「你怎麽這麽沒用!」破口而出。


    小柳一僵,拚命閉上眼睛,不想讓眼淚掉下來。自己是沒用,就算不做以前的營生,還是讓所有人都瞧不起。


    可是他也不想啊。


    看著小孩兒身軀輕輕發抖,豆大的淚珠滑下臉頰,楚嵐感到從未有過的難受,似乎喘不過氣來。


    他自己第一眼看到小柳就怎都忘不了,第二眼,第三眼,到最後豁出命去救他,溶洞內的纏綿,對他疼寵,做來是想都不想,從未在意什麽男娼,什麽下九流,隻一味沉浸在一輩子從未有過的蜜意柔情中,反倒忽略了旁人。


    他自己天之驕子,自小做事都是任性而為,想怎麽就怎麽,偏偏還事事如意,處處順心,可此刻,這個慘淡模樣的小孩兒卻仿似一把最軟的刀子插到自己心裏最沒防備的地方。


    生疼。


    他抱住小柳,再次罵道,卻輕輕地:「你怎麽這麽沒用!」手慢慢撫過他發顫的背脊,下巴支在他頭上。


    漸漸地,小柳緩過氣,嗚嗚咽咽說:「我、不、想的……」


    楚嵐揉揉他的頭,又輕輕彈了下他腦門。


    「唉,沒用也沒關係。」


    小柳偷偷瞧瞧他,淚珠兒還留在睫毛上。


    「不就給吃幾個白眼,說幾聲麽,人長在別人嘴上,也沒什麽大法子。從前我最氣別人瞧我臉,說三道四,小時候有人說我像娘們兒,給我打斷了七八根肋骨,可現如今他們還不是照看不誤,你還能把看你的人眼珠子全都掏出來?我這麽大本事還不得戴個勞什子蒙麵巾麽……」(大言不慚)


    可你是好,別人才看你啊,小柳默默想。


    「再說了,你是做過男娼,男娼是下九流,他們也沒說錯……」楚嵐按住小柳抖嗦的肩膀,繼續說,「他們要說,我們也沒什麽好法子,便是我明裏讓他們不說,他們背地裏還得說的。」


    他推開點小柳,上下一看:「你看你走路扭細腰,喝茶翹小指,說話像蚊子叫,眼睛不敢正眼瞧人,整天縮了個肩膀,活象欠了別人十輩子的債,換了誰都得欺負你!怪不得在花船上都得挨整,就你這樣——」


    小柳抿了嘴,氣得直哆嗦:「你、你……我……」


    跟那人根本就講不來理。


    看小孩兒還知道生氣,楚嵐倒樂了:「我什麽,也就我不欺負你!」小柳瞪他,他想起自己原也是欺負過他的,怏怏說,「那不算,那是你小氣,老是記在心裏,我從沒嫌惡你,對你這麽好,以後你得乖乖聽我話!」


    說完整個將小柳舉起來,撓他癢癢。


    怎麽拿自己當小小孩兒啊,小柳給他撓得憋不住,咯咯地細聲笑起來。


    一張臉上淚都未幹,笑得卻歡快。


    楚嵐看得喉頭一緊,抱住他,輕輕啄吻他小嘴。


    小柳被他吻著,親一下,心就怦地跳一下。


    心想,自己敢和這人還嘴,在他麵前可以笑,可以哭,可以做很多事情。這麽一鬧騰,竟好像真的不太把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放在心裏了。


    「走啦,回去。」


    這回楚嵐沒抱他,讓他跟在身後慢慢走回去。


    沿路很多人都瞧著,楚嵐沒說話,默默牽住他的手,繼續大搖大擺。


    不過大家更多是看楚嵐,果然絕世美男,短短一程路,不知多少名門閨秀、江湖女俠芳心暗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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