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含早晨清爽空氣的微風撫過脖子與肩膀。


    不知是什麽東西隨風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響,蓮太郎微微睜開眼睛,抬起頭來。


    風從稍微打開的窗戶吹進來,搖曳窗簾的皺褶,使日照忽明怱滅,今天天氣也很晴朗。


    現在是早上六點,早起的延珠已離開被窩,察覺蓮太郎醒來便邊搖晃雙馬尾邊對他揮手:“起來了嗎蓮太郎!人家煮了早餐的咖啡。”


    像是要配合延珠的話,水壺的笛聲大作。


    電視恰好播出六點的報時,快節奏的音樂伴隨晨間新聞開始,早晨一下子喧鬧起來。


    “喂,裏見同學?我要進來囉。”


    門外突然傳來說話聲,接著是粗魯插入鑰匙的聲響。


    表情有點憤慨,將手叉在腰上,身著黑色水手服的木更就此現身,氣鼓鼓說道:“好了,快把緹娜還給我吧。”


    前段時間,緹娜徹底告別了那個把受詛咒之子當做兵器的安·蘭德教授之後,便正式加入了天童民警公司,與木更住在一起。


    蓮太郎抓抓剛睡醒亂翹的頭發反駁:“什麽叫還給你……我又沒把她搶走。”


    “意思差不多。昨天我可是獨自寂寞就寢。最近不抱著緹娜我就無法入眠。所以你現在馬上還給我。況且我很擔心裏見同學會對緹娜做奇怪的事。”


    ‘那你可以抱著我睡呀?’——蓮太郎很想厚顏無恥說出這句話,最終無奈地放棄,撇撇嘴嘟囔著:“我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


    “咦?緹娜在哪呢?”


    延珠的聲音讓蓮太郎與木更環顧四周,四坪大的房間裏完全不見蒂娜的蹤影。


    這時蓮太郎的被窩裏,剛好是跨下的位置附近有所動靜。


    蓮太郎預感到不妙,倒吸一口涼氣,仰望天花板祈禱。


    ——喂,別開玩笑了,饒了我吧!


    然而祈禱並沒有奏效。


    從被窩裏爬出來的,是揉著惺忪睡眼的金發小蘿莉,緹娜·斯普朗特。


    下半身的運動褲連內褲一起褪下,身上隻有一件代替睡衣的鬆垮襯衫。


    很顯然,昨天晚上蓮太郎的教育並沒有生效~話說回來睡覺踢被子也就算了,踢內褲算是什麽鬼啦!


    緹娜沒發現無言以對的延珠與木更,隻是以愛困的雙眼努力望向蓮太郎微笑:“早安,哥哥。昨晚真是開心。雖然哥哥很拚命有時又有點嚇人,還是很高興教了我那麽多。”


    教了那麽多……


    木更臉色鐵青地望著蓮太郎,用顫抖的手取出手機:“可、可惡!警察……我要報警。”


    蓮太郎誇張地叫喊起來:“慢著!先等一下!我隻是跟夜間版的緹娜一塊聊天而已啊!”


    木更咆哮:“什麽叫夜間版的蒂娜啊變態!低級!真不敢相信!緹娜還隻有十歲啊!”


    蓮太郎爭辯道:“所以你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亂下結論行嗎?”


    木更用殺人的目光居高臨下盯著他:“這種事情還有什麽不知道的,裏見同學就是個變態!蠢貨!笨蛋啊啊啊!”


    兩人就這麽在清晨的小屋裏吵了起來。


    延珠也以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發出悲鳴:“被緹娜搶先了!”


    這時,隨著背後突然傳來“「受詛之子」終於幹出這種事了……”的歎息聲,所有人的動作都為之停止,這場鬧劇隨之停歇。


    聲音來自後方的電視。


    作為向來站在聖天子一派、致力於為受詛之子謀求平等社會地位的狩獵祭二營長,平常蓮太郎就對關於「受詛之子」的情報抱持幾乎偏執的敏銳注意力。


    最近一段時間,受詛之子在東京區的地位有了極大的改善,很多所謂的示威遊行早已不存在。


    但是這一次,要說是野性的直覺奏效也行,他認定電視傳送的情報絕非好消息。


    膽戰心驚回頭看去,身在現場的外景記者正與攝影棚內的評論來賓交談。


    記者雙手握著麥克風,以極為認真的模樣瞪著蓮太郎。


    畫麵右上的字幕以粗獷的書法字體寫著《「受詛之子」的殘忍惡行,活動家慘遭殺害!》


    房間裏的空氣凍結,蓮太郎頓時感覺太陽穴傳來有如火燒的刺痛。


    事態愈發緊張,已經到了不需要懷疑的地步。


    整理記者的發言,在日本有近十萬名會員的反受詛之子秘密組織——「日本純血會」。


    該組織在東京地區分部長的屍體,被人發現出現在東京地區第二區離自家數公裏外的公園。


    該公園是年輕不良分子的聚集場所,起初認為是他們的犯罪行為,但是後來發現不是這麽回事。


    根據目擊者的證詞,死者是被貌似外圍區出身的小孩襲擊,在對峙中,被對方突破了手槍的攻擊,生生用蠻力扯斷了手、腳,並且將之從八樓高的地方丟了下來。


    地麵被砸出一個凹進去兩米深的大坑,天台上能夠看到各種好似腳印般踩踏地麵的龜裂。


    ——擁有這等驚人破壞力,絕對是那些擁有非人力量的受詛咒之子。


    「日本純血會」是集結許多政治家與各地區領袖的巨大組織。針對這個事件,會長發表要強烈譴責野蠻殘暴行為的聲明。


    女記者根據目擊者的證詞,一邊在事件現場的公園走著,一邊以認真的模樣將傳聞說得活靈活現。


    有禮貌的她遵守新聞規約,全程使用敬語。


    然而除此之外,她以各種難聽的話語貶低「受詛之子」。


    蓮太郎緩緩搖頭。


    “木更小姐!”


    木更點頭:“是的,衝我們來的。”


    衝著天童民警公司而來。


    天童民警公司,是如今在東京地區,風頭正勁的民警公司,又是大力支持《原腸動物新法案》,並且作為狩獵祭最終舉辦方的身份,也已經有很多人知道。


    畢竟,狩獵祭裏麵,那些價格極其昂貴的全錵製戰略運輸機上,印著的【ttmj】的logo非常顯眼。


    在這種情況下,做出這種針對如今在東京區局勢一片大好的受詛之子,若說不是衝著天童民警公司而來,隻是單純針對受詛之子本身,那這樣的敵人反而好對付了。


    僅僅一個司馬重工所擁有的力量,便能將那些無目的的家夥碾壓到不可自拔。


    但是現在看來……


    蓮太郎注意到,人群裏穿著黑色西裝的一些家夥們,有不少人都帶著一個比較奇特的臂章。


    “那是……”蓮太郎臉色變得煞白。


    木更也認了出來。


    一個棱形的水晶上插著三枚箭矢,這樣的臂章,代表那個家族。


    仙台地區政治實力最強的家族——櫃間。


    所以,那個男人肯定也來了。


    櫃間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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