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起來裝扮古古怪怪好似在過什麽文化祭的女孩子,該不會是齊武的孫女吧?


    蓮太郎這般猜想著,從對方身上移開視線,朝前看去。


    一個白發男人背朝這邊,坐在深棕色的沙發上一個人玩著塔羅牌,那背影對於蓮太郎而言,還頗有些眼熟。


    光憑一個背影就明白了。


    大阪地區的國家元首,齊武宗玄。


    不一會兒,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麵向這邊:“初次見麵,聖天子大人。”


    在注意到蓮太郎之後,男人嘴角不可思議的翹起一個弧度,聲調一沉::“喲,這不是天童家領養的小鬼嗎?”


    聞言,聖天子頓時有些不妙的感覺。


    果不其然,哪怕是上來的時候被聖天子告誡了許多次一定要注意言辭,但是對方主動挑釁,裏見蓮太郎這般嫉惡如仇的人哪裏能忍?


    “你還沒死呀,你也是時候啦老頭。”瞧瞧咱這暴脾氣。


    聖天子感覺自己腦袋快暈了,注意言辭啊~蓮太郎先生!


    “一個破民警說話給我小心點!你把這當作哪兒呢?你家的那座小茶棚嗎!?”


    有如雷鳴般的一聲叱喝,嚇得旁邊被冷落的聖天子渾身一顫,心中差點哀鳴出來。


    不對吧,這不對吧?這可是會談啊蓮太郎先生,請您至少也給我一點麵子……


    不過這個時候,齊武宗玄和蓮太郎就像是兩隻鬥雞杠上了,哪裏還顧得上她。


    三笠唯恐天下不亂,在心中暗自叫好,瘦瘦小小的可愛嬌軀包裹在緊身的黑色禮服裏麵,雖然還沒開始發育看不到曲線,但是也有著異樣的美感。


    她驕傲地挺胸抬頭,目光毫不閃躲地朝前方這位在自己與羽飛白暗殺名單上的老人。


    嘴邊高高翹起的胡子,和下巴的胡子連在一起,就像獅子的鬃毛一樣,好不威風。


    很少見到這種頗有張飛般粗獷外貌特點的政治家,他銳利的目光,與高大的身材再搭配一身得體西裝結合在一起,氣度非凡。


    日之本這邊,長者不流行染發,齊武宗玄今年應該已經六十五歲了吧?但這一副雄獅般精神抖擻的樣子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年齡。


    三笠眯了眯眼睛,腦袋裏略微回憶了一下羽飛白對齊武宗玄的評價:


    ‘他是天童菊之丞的老對手,數年來,運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將為數眾多的政敵埋葬在黑暗當中,因為這個老奸巨猾的政治家動動嘴而死的人可比死在我販賣的ak-47中的人多到不知哪裏去了。’


    大概這一句話便可突出此人的難纏。


    年紀大了難免都會變得強大起來,不僅僅是武力,薑還是老的辣,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三笠暗自揣測的時候,齊武宗玄也注意到了她,不由臉色微變,身後三名身穿淺藍色武士服、留著古怪馬尾的男子,則是同時側跨一步,手已經扶到了腰間的太刀上。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受詛咒之子?!


    “恕我直言,聖天子大人,在會談的場合下居然把起始者這種肮髒的東西也帶進來,未免太不尊重了一些。”


    聖天子瞥了眼那三個護衛,淡淡道:“沉睡的獅子可比露出爪牙的貓咪安全得多。”


    “哼!”


    老人冷哼一聲,聖天子的冷靜反應,讓齊武宗玄不爽,畢竟他本來可沒把這種剛剛出任元首一年,乳臭味幹的小丫頭放在眼裏。


    隨後,齊武宗玄的眉毛像是兩條死蠶皺起,顯然對於三笠的存在很不滿,衣袍一抖不怒自威。


    麵對這下馬威,三笠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根本沒被他嚇到。


    齊武宗玄麵子掛不住了:“小鬼,你在看什麽?”


    “嗯?叫我嗎?”三笠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廢話!誰允許你一直朝我看的?不懂規矩嗎?”齊武宗玄得理不饒人。


    三笠一臉驚呆的表情,蓮太郎眼神一凝,還以為她被嚇到,站出來替三笠說話:“喂老頭,看你幾眼怎麽了,你有那麽見不得人麽?”


    三笠並不領情,搖搖頭道:“沒有,我是在數齊武閣下下巴上的胡須數量,據說這東西就跟樹木的年輪一樣。”


    話語一落,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被打懵比了,就連門口的黑衣墨鏡守衛、還有那名優雅的女祭司,都是驚愕地看過來。


    “胡須……跟年輪,有關係嗎?”


    三笠麵無表情:“胡須的數量代表著人的年齡。”


    齊武來了興趣:“謔,那你說說,我下巴上有幾根胡須?”


    三笠眯著眼睛,半晌說道:“就跟您的年齡一樣。”


    (啊——是的,胡須數量是65,不會再漲了,所以您的年齡也會停在這個位置。)


    “哈,投機取巧。”


    不明白三笠意有所指的齊武宗玄,把目光投到蓮太郎身上,森然冷笑:“蓮太郎,我聽說了你的傳聞。你竟然受天童家的母狐狸慫恿離開了天童家……此舉真是愚蠢!現在的你不是天童家的政治家,而是像蠐蟲一樣在地上爬的民警。我也會這麽來看你,你可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蓮太郎把雙手插袋,露出險惡的目光朝齊武走去。


    “羅裏吧嗦的吵死人了老頭!地位?家世?既然不依仗著這些東西連話都沒法好好說的話,你還是躲在大阪區域別滾出來了!當什麽出頭鳥在這裏跳來跳去呢?”


    蓮太郎步步緊逼到齊武麵前,那三個身份奇特的武士眼睛都眯起來了,殺氣開始在房間內四處擴散。


    抿嘴發笑率先做出退讓的是齊武宗玄,看樣子這次短暫交鋒是及格了。


    蓮太郎望了眼聖天子,隻見目睹了剛才的劍拔弩張的的她,居然對著蓮太郎點頭微笑,同時俏皮眨了眨眼,不由心中誌得意滿。


    這就像是賽前的小測試,蓮太郎得分不錯,看來是得到委托人的誇獎了。


    不過同時,蓮太郎也從聖天子眼中看到了一抹責備,那意思是在說“你這混球大約是完全把我的交代拋到腦後了吧”這樣子。


    蓮太郎尷尬摸了下腦袋,不過這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齊武這家夥就得這樣對付吧~


    齊武宗玄翹了翹下巴。


    “那個雕佛像的木工還好嗎,蓮太郎?”


    雕佛像的木工,指的是天童菊之丞,齊武宗玄的對手。


    天童菊之丞除了政治家這一麵外,還有用木材雕刻出佛像的木雕藝人這一麵,並且將這門手藝傳授給了蓮太郎。


    蓮太郎是天童菊之丞唯一的弟子,就連他的那些兒子或者孫子們,都沒有資格被他傳授這門手藝,他對蓮太郎的栽培之意,恐怕是比親兒子還要多。


    隻可惜,兩人理念不同,越走越遠。


    想到這裏觸碰到不愉快的記憶,蓮太郎搖了搖頭將其揮去。


    “……他現在已經不怎麽雕了。因為不成器的弟子跑路了。”


    “哈?什麽嘛,你在後悔嗎臭小鬼?”


    蓮太郎對直言嘲諷的齊武怒目而視,直接吼出來:“你在找茬嗎,少說兩句看起來會更加聰明,也能活得更久一些。”


    聖天子直翻白眼,蓮太郎先生請你稍微尊重一下咱家的意思好嗎?


    隨即,聖天子表情一滯:“裏見先生,菊之丞先生的弟子……指的是你嗎?”


    聖天子似乎是第一次聽說,盡管天童菊之丞做出了對不起東京區的事情,但是不論從哪個方麵說,輔佐官對於她這個國家元首,一直堪稱鞠躬盡瘁。


    “那又怎樣?”


    蓮太郎非常厭惡地說道。


    聖天子被他頂了這一句,撇開視線:“哦,沒什麽……”


    齊武請聖天子在玻璃桌對麵的沙發上入座,蓮太郎與三笠一左一右,站在她的後方。


    蓮太郎本以為接下來的該回到政治上的交涉,可齊武抬起視線,依舊是望向蓮太郎。


    “蓮太郎。我聽說你在打倒階段五的時候動用了電磁軌道炮,而且將其破壞到無法修複的地步。你知道那東西有多重要嗎?”


    “啥?”


    齊武款款而談:“孫子兵法有雲,占據敵人上方者為勝。用飛機在敵人的頭頂投擲炸彈的軍隊將獲勝——那麽接下來又是什麽呢?你毀掉的那台軌道炮原本是要移設至月球表麵,從月球狙擊地表的原腸動物的次世代兵器。而你卻將它給……”


    “你這老家夥懂個屁的孫子兵法。”蓮太郎皺起眉頭:“等等,老頭。假使將那台軌道炮安裝到月球表麵,但那真的隻針對原腸動物來使用嗎?”


    齊武忍不住訕笑。


    “蠢貨,那怎麽可能!和你想的一樣。這一切,都是作為次世代的抑製力之一用來將日之本推上世界超級大國的準備呀。”


    聖天子臉色一變。


    “想要用暴力來威脅別的國家嗎”這句話大概就在嘴邊醞釀,缺少一個合適的語氣的時候,一個囂張狂傲到了極點的笑聲伴隨著機翼的巨大轟鳴,在大廳的頂部傳出。


    “齊武老先生這句話說得好,占據敵人上方者為勝!在敵人上方投擲炸彈的軍隊將獲勝!哈哈哈哈是極是極!所以現在我在上,而你在下,給我————去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螺旋槳的轟鳴傳入耳朵裏的時候,三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小小的身子直接扛起了比她高兩個頭的聖天子,幾個縱身就跳到了房間角落。


    眾人還在驚疑不定,三笠念咒的聲音跟那聲耳膜震痛的“去死”一道響起。


    “阿爾——修瑪!”


    巨大的冰晶塊,把她與聖天子兩人包裹在內部,好似一塊冰塊製造的琥珀。


    便在這時,炮火轟鳴之聲,猶如銀瓶乍破,瞬間爆開,精鋼製作的天花板被輕易切碎。


    子彈像雨幕一樣,從天上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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