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飛白把調教幼女的任務委托給了臨時同盟的赤瞳,隨後,便是回到了醫院。


    之前,天童木更一副火急火燎的語氣,說得好像裏見蓮太郎就等著見羽飛白最後一麵,就可以準備咽氣了似的,著實讓羽飛白感到有些蛋疼。


    這最後一麵好在是沒能夠見到。


    羽飛白回去時,室戶堇已經做完手術,病床上,裏見蓮太郎還在昏迷之中。


    然而,即便是昏迷中,羽飛白都要感慨一句,裏見君可真是享盡齊人之福啊。


    天童木更趴伏在床邊,緊緊地拉著他的手。


    而他的起始者,紅眼小蘿莉藍原延珠,則是仗著體型嬌小的便利,鑽到了裏見蓮太郎懷中。


    一大一小兩名少女,俱是姿色出眾,羽飛白活生生被叫回來吃了一袋狗糧,心中酸溜溜暗罵。


    活該,傷得好!


    “他怎麽樣?沒大礙吧?”


    羽飛白跟在室戶堇後麵,回到她那個地下實驗室裏,還是禮節性地問了一句。


    室戶堇沒好氣道:“你這明知故問的水準未免太差勁了一些。中槍的是心髒,剛好打了個對穿,蛭子影胤的槍法一向很出眾。”


    說著,她把幾個h遊戲盒子推開,找出了一本厚厚的文件夾,對著電腦上的資料寫寫畫畫。


    羽飛白視若無睹,驚歎道:“心髒中槍都能活,有時候真是羨慕這些機械化士兵啊,換成我心髒中槍,這時候已經可以給我準備棺材了。”


    “那真是抱歉,現在隻允許火葬,所以最多有個小盒子。”


    室戶堇指了指牆角,語氣變得氣憤起來:“什麽時候把那棺材拿走?我這已經是地下室了,你再給我放這麽一玩意兒,這我還怎麽活?別人進來都以為我是詐屍了好嗎!”


    “哈哈本來這也沒什麽人來才對吧……呃,可能再放幾個月吧,總不能讓我背著棺材去吧?到時候生意還沒談就給人轟出來了。”


    室戶堇實在是不想跟他爭論,一邊在對著顯微鏡查看,一邊還遊刃有餘:“我的傘呢?”


    “呃……”羽飛白老臉一紅,“再借用兩天?”


    “嘖嘖,長門君,你既然要說自己是戰爭之王,那怎麽能自己帶兵器呢?如果是自己都參與戰爭的人,是不可能做得好軍火販子的,這可是我一介女流之輩都明白的道理啊。”


    羽飛白淡淡道:“戰鬥可不能算戰爭。”


    “嗬嗬。”室戶堇不予辯解,終於像是做好了什麽東西一般,驚喜叫道:“完成了!來看看這個!”


    電腦屏幕上,一個個藍色的細胞成影被投放出來,它們正在以緩慢的速度融合,並且變成更大的細胞。


    室戶堇找出一支棒棒糖咬在嘴裏,眼睛熠熠生輝:“這是蓮太郎殺掉的那頭黑狼毒蛛的腦袋標本,你看,這些原腸細胞正在互相吞噬,這種情況在之前不曾有過,這是一種新的變異!哈這真是太有趣了!”


    “吞噬麽?”


    羽飛白目光閃爍,想到那天傍晚,這頭黑狼毒蛛啃噬另一頭繩虎蜘蛛的畫麵,心中一凜。


    但他對於這個其實並不是很感興趣,而是在注意別的地方,指著那台看起來像是老式光學顯微鏡、實際上連分子級別都能觀測到的高科技產物,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東西還活著?”


    這時,反倒是室戶堇自己呆了一下,張著嘴驚愕道:“誒?這麽說起來的話,好像還真的活著唉?”


    羽飛白捂臉:“……喂喂所以你的注意力完全被它們互相吞噬的樣子給吸引了嗎?據我所知像你這樣的人基本上活不過兩集。”


    “呸,你才活不過兩集!我隻是沒在意而已,畢竟它隻有一個標本了,就算細胞活著,以lv2的再生能力,在這種情況下,也並不會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了好嗎?”


    室戶堇啐了口,難得的臉色一紅,羽飛白目光在她臉上頓時停住,心中不由感慨一番。


    想不到她平時一副早就看穿了人類本質、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的懶散模樣,偶爾露出羞怯姿態,還……挺好看的。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


    室戶堇眼睛閃過一絲異彩,有些興奮地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在看什麽?該不會被我的美色迷住了吧?”


    羽飛白倒吸一口涼氣。


    草~你興奮個鬼啊!


    “別做夢了,我在想今天晚上是不是去後麵的實驗室拿一點蜘蛛烤著吃。”


    “這個想法不錯,當然別指望我幫你洗它們身上的***。”


    “誒?”


    羽飛白被她一提,想起來後麵關著的那些原腸動物正在進行的大型狂歡活動,硬生生咽下這口氣:“算了,還是吃點正常的東西吧。”


    他說著,湊過去,用學校裏的方式湊在顯微鏡上準備看些什麽,入目一片灰白色的明亮光影。


    “白癡,有顯示圖了還這樣看。”


    室戶堇嘀咕一句,開始在厚厚的文件夾裏翻找,頭也不回地問道:“話說,為什麽不直接去德國,反而要繞道去紐約?”


    羽飛白攤攤手,對這個問題不想回答,也不想胡亂編造理由侮辱室戶堇的智商。


    畢竟,總不能直白的告訴她說,自己要去殺掉新人類計劃四名最高負責人之一、室戶堇曾經的同伴,安·蘭德吧?


    “切,你就算不說,我也猜到一點了,否則我給你介紹了那麽多可以給軍火生意搭線的人,你幹嘛偏偏選中她……可惡。”


    室戶堇努力地踮著腳,妄圖拿到書架最頂端的一個盒子,可惜身高不夠。


    羽飛白突然摸了摸鼻子,開口道:“要不然,我幫你?”


    “呼——那你為什麽還要問?其實你早就看出來我拿不到了吧?你真是,怎麽一會兒深沉得像個海底螃蟹,一會兒又膚淺得像是跳蚤?”室戶堇舒了口氣抱怨道。


    羽飛白伸手一招,那黑色盒子好似被無形的手拉住,嗖的一聲飛了下來,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我承認看戲是我的不對,但是這種比喻明顯不太好吧?”


    書本大小的木盒裏,放著一枚造型古怪的指環,好似由黃金打造,卻帶有黃金所沒有的明亮色澤,上麵刻著一圈奇怪的文字。


    “這是什麽?”


    羽飛白沒有想到她拿出來這麽一個東西,有些好奇。


    室戶堇扶著腰,好像剛才攀爬的時候扭到了,戲謔道:“魔戒·納亞,可以召喚火之精靈,傳承自炎魔的力量。”


    羽飛白一口老血:“拜托,認真一點好不好!”


    室戶堇攤攤手,好像很無奈的模樣:“你瞧,人類總是這樣,當別人說真話的時候總覺得對方說假話,不斷逼問,非得逼出句假話來才肯罷休,長門君,我原以為你可是有大智慧的人,怎麽也落入俗套了呢?”


    “真是看破了人性本質的理論啊,我真是佩服不已。那我告訴你實際上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俘獲你的芳心,在下發誓這是真的,所以你以後別有意無意試探我目的了如何?”羽飛白嗬嗬冷笑。


    室戶堇則是突然作出少女懷春狀:“哇長門君,你終於袒露心聲了,那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結婚吧?喏結婚證我都偽造好了快來這裏簽個字吧。”


    “噗!”


    看到她當真拿出寫著室戶堇、長門兩人的婚姻證明時,羽飛白口吐白沫。


    “算了醫生別玩了,你這是有備而來等著我上套啊!是在下輸了!”


    “哈哈哈哈。”室戶堇痛快地笑著,掩飾著眼中的些微遺憾,隨後收斂情緒說道:“打趣到此為止,說正事吧。這枚戒指算是我的身份證明,五翔會你知道吧?以前我也算是一員,不過現在不是了。”


    羽飛白目瞪口呆:“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就這樣說出來了是不是不太好?”


    室戶堇擺擺手:“就不繞彎子了,這也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


    “所以其實你常年住在地下也是有這方麵的擔心吧?”羽飛白突然眉頭一皺。


    室戶堇倒是無所謂:“有幾分吧,不過早就習慣了。反正,你見到她後,隻要出示這枚戒指,她自然而然就會知道你是我的人,會幫你的,當初她給我當助手,也算我半個學生。”


    羽飛白哦了一聲,將戒指收入芥子環中。


    他們兩人所說的那個人,自然就是室戶堇介紹的,能夠為羽飛白跟美國那邊的軍火商牽線搭橋的人物。


    畢竟,如果要羽飛白自己單幹,無門無路的他想要起家,並不容易,軍火走私這種事情,不是說你有錢,就能做的。


    最重要的是門路。


    而室戶堇這個曾經的學生,便是一名黑白兩道通吃的家夥。


    羽飛白看著此人的資料,以及照片上似曾相識的這個女孩,呲牙笑道:“你倒是厲害,化學老師教出一個當代教廷聖女來!”


    聖女貞德,當然,確切的說,是繼承了【貞德】這個名字的教廷聖女,原名希爾·劉易斯。


    室戶堇麵無表情:“糾正一下,我是臨床專業兼機械工程博士,不是化學老師。”


    羽飛白笑得很開心:“不過總歸還是很厲害啦。”


    不知為何,室戶堇沒來由得覺得此人笑得好生可惡,語氣酸酸的:“嗬嗬,去了梵蒂岡,建議你不要像在東京區一樣到處搞事,找到她之後就快點去美國吧,僅僅護教騎士團就擁有超過三百位千名以內的民警,那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了解了解。”


    羽飛白笑了笑,然後神色莊嚴,像模像樣說道:“願主保佑你,我的孩子。”


    “你這種門外漢就別給我裝內行人了好嗎!”


    室戶堇瞬間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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