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物部氏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早起,洗漱後吃完飯,便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畢竟這麽過了多年,早已形成了習慣。


    到點早起,到點入睡,準時的出門幹活,生活規律到無趣。


    隻不過這深山老林之中,也沒有什麽可以打發時間的樂子,且這種日子過的久了,便也習慣了。


    再說,即便是不習慣又能如何?


    自他們進入到這祖地之中,這一輩子便也就死死的被束縛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到死也不能離開。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林子外麵被設了陣法,以他們的能力,是出不去的。


    若是不小心露了心跡,叫人知曉有人想要逃離祖地給告了上了,那想要逃離之人最後的下場,可謂是淒慘萬分。


    左右離開這裏,在外麵生活也是一樣,隻不過一個清苦一些,一個自由一些罷了。


    隻是與性命相比起來,自由又算得了什麽?


    沒有了性命,再自由又有什麽用?


    所以來到物部氏祖地的人,時間長了知道了,便也認命了。


    每一個新被補充進來的人,一開始都是懷著一腔熱血,一腔忠心,以為自己能夠好好守護祖地,乃是無上榮光。


    可事實上,每一個補充進來的人,到了最後,都成了一個個麻木的老人。


    到最後,才會知道,自己曾經想過的一切,有多麽可笑。


    但即便再是後悔,已是無用。


    秦朗因為素日早日練功,起床的時間倒是比物部氏的人早了許多。


    直到他練完功簡單洗漱之後,物部氏的人才開始起床。


    等他吃過了飯,物部氏的人便也開始出門幹活,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倒是讓他愈發滿意起物部氏的作息來了。


    因著昨晚那個倭國女人的緣故,使得秦朗暫時性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至於先前他探查的那位九族老……一個冒牌貨罷了,還不值得他費心。


    等閑搞清楚了女子的身份,和她與九族老之間的關係,還有這女子想要做些什麽之後,再去尋那冒牌貨不遲。


    且他還得打探打探,那位冒名頂替的九族老,其他人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若是物部氏祖地的其他族老都知道此事,那便說明,此事是物部氏人早有預謀。


    若是都不知,那可就有趣了。


    究竟是個人行為,是無意間才起的歹心,還是有人指示,想要做些什麽,都需要探查明白。


    這物部氏,莫看現如今家族沒落,族裏的人也不多,可這秘密多的卻竟是連大唐的世家都比不上。


    小程瞅著將桌椅床鋪等雜物收起來的秦朗,欲言又止好半晌,眼瞅著他就要收拾完了,三人便要出發了,這才咬了咬牙,嘿嘿笑著上前搭話。


    “阿朗,那些種田的竟聊些沒用的八卦,好生無趣,哥哥實在是不想盯著他們了。”


    “昨日那女子的身份還未曾打探明白,既然她對我們探查物部氏秘密如此重要,不如哥哥跟你一起做個幫手如何?”


    “有哥哥在,若是中途出現什麽事情,阿朗你也不至於沒有人手可用不是?”


    秦朗頓了頓,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瞅著小程:“你想去?”


    “想!”小程重重的點了點頭。


    比起探查那名神秘女子的身份,去盯著田裏那些化身三姑六婆的漢子們可就無趣多了。


    再多,昨日他可是定了一天的。


    那些漢子,真八卦起來比那些多嘴饒舌的三姑六婆們可厲害多了。


    許是因著物部氏祖地日子平淡無趣,且這幫人也出不去,與外麵的花花世界徹底告別,所以對外麵的生活愈發的垂涎。


    是以……這幫人聊起來的,竟多數是進入物部氏祖地之前的香豔往事。


    什麽他多少年前的一日,去了那個倚紅偎翠的樓裏,見了相好的,又渡過了怎樣愉快的晚上。


    什麽那人多少年前,與鄰居家的一個寡.婦勾勾搭搭,每日夜裏都要私會,日子簡直都要美上天了。


    還有更離譜的,不知是真事還是編的,竟有個漢子,曾在一處村子養傷,結果在村裏勾搭了好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兒,夜夜笙歌,等到養好了傷回去,竟是養了許久的腰腎。


    說著說著一幫人又開始酸不拉幾的說上幾個領頭的人。


    那些長老們除了有好色的,將祖地裏唯有的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弄回去做了禁臠,被人觸碰不得之外。


    那些年紀大了的,長得不怎麽好看的,卻全都被幾個領頭的人給霸占了。


    說好了那些人是給大家夥泄火用的,結果到最後大家夥誰也沒能吃上一口,竟叫別人啃完了。


    不就是比他們地位高那麽一點點嗎?


    憑什麽這麽欺負人?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說實在的,小程雖說總往樓裏跑,可卻著實不是什麽風.流的性子。


    他去樓裏,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去見子桑。


    這些年除了子桑之外,他再沒看過別的姑娘一眼。


    所以對於這些漢子們下流粗俗的言語,著實不怎麽感冒。


    難道他堂堂小公爺,去盯著那些人,就是為了聽他們那些香豔往事的嗎?


    小程越是想,便越是覺得委屈,覺得自己去盯著那些粗鄙的倭人,著實太過大材小用了些,因此眼神便開始有些可憐巴巴起來。


    瞅他這模樣,秦朗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卻也知曉這家夥耐不住性子,想了想也覺得沒多大問題,便要點頭答應。


    哪知一旁的李崇義瞅著秦朗神色鬆動了,便也忍不住上前兩步,道:“我也要與你們一起。”


    “昨日我注意過了,他們采藥多數采的都是我記下的那些,其中除了那些療傷治病的藥材之外,便是那些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藥效的。”


    “所以我覺得,也沒必要再盯著那些采藥人了。”


    “而那女子出現的突然,又十分重要,咱們一共就三個人,還是一起去的好,免得有什麽事情需要分開盯著,結果人手不夠用。”


    秦朗瞅了瞅李崇義,又看了看小程,無奈的歎了一聲:“行,那今日我們兄弟就一起吧。”


    他也知曉,盯人是一件枯燥無味的事情,再加上物部氏的這些人,生活是在太規律了,便更無趣了幾分。


    這兩個家夥無聊不願意再繼續盯下去,也在情理之中。


    罷了,左右這些人都跑不了,不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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