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玄英一聽玄奘的話氣壞了,娃娃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罵誰雜毛呢?你個禿驢!”


    “誰接話就是在罵誰!你個雜毛!”玄奘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頓時氣得成玄英渾身殺氣四溢。


    要不說禿驢們可惡呢!


    跑到人家裏就算了,居然把主人家都給罵了。


    見過禿驢張狂的,卻還真沒見過如此猖狂了!


    “這天下間誰不知仙人子弟秦朗是我道門小師祖,這藍田侯府是我道門大本營。”


    “你這禿驢,膽子也太大了,跑到我道門的地盤兒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罵你道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是你道門小師祖的朋友,你敢對我動手,小心他打你屁股!”玄奘瞅了一眼秦朗,冷聲道。


    “我呸!我道門從來沒有禿驢做朋友。”成玄英說著,拔出手裏的寶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玄奘攻了過去。


    奶奶的,不教訓教訓他,他就不知道道爺的厲害!


    他原本武藝就很不錯,再有了秦朗訓練之後,更是一日千裏,內功渾厚,比之席君買或許差點手段,可這功力卻不相上下。


    而玄奘也就是體魄強健了些,雖說也會幾下子,也就比個普通男子好一些,可若是和成玄英相比,那就不夠看了。


    隻是看著成玄英氣勢淩厲的攻過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之色。


    畢竟這裏是秦家的府邸,是在秦朗家裏,而自己是秦家的客人又是朋友,他豈會讓自己受到什麽傷害。


    他想的沒錯,秦朗自然不會讓成玄英對客人胡來。


    更別說,之前玄奘幫了自己好大一個忙。


    是以隻一瞬間,到了玄奘胸前的劍便被秦朗以雙指夾住,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玄英,不得胡鬧!”


    “小師祖!這家夥是個禿驢,和我們道門不是一路的人,您怎麽幫著外人說話!”成玄英恨恨的收回寶劍,瞪了一眼玄奘道。


    “玄奘大師是我的客人,前幾天還幫了我一個大忙,你莫要胡鬧。”秦朗也是無奈了。


    雖說他到了大唐之後,確實聽過不少佛道之爭,可若說見過,卻是沒有。


    且不論是玄機子、玄雲子還是流雲老道都未曾在他麵前說過太多佛門爭鬥的事情,就連常跟自己在一起的孫思邈道長也未曾說過。


    是以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玄英見到佛門中人後這般憤怒的態度。


    要不要找個時間跟流雲老道士說說,讓他以後莫要跟玄英說這些,這不是荼毒未成年人,殘害未來的花朵麽?


    不管佛道兩教有什麽爭鬥,那都是大人的事情,怎麽也不能把小孩子牽連進來。


    隻是他對玄奘也十分無語。


    這麽老大一個人了,竟然跟個孩子一般幼稚。


    兩人一個是熊孩子,一個是熊孩子長大了,半斤八兩誰也不讓誰!


    “玄奘?”成玄英聽到熟悉的名字眯了眯眼,然後上下打量了玄奘一眼道:“你就是被佛門寄予了全部希望的玄奘?”


    “正是貧僧。”玄奘臉色淡淡的,語氣也是淡淡的。


    隻他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讓成玄英看了後火氣又躥升了兩分。


    “聽說你們佛門開了水陸法會,想要西行取經?”成玄英勉強按捺住心裏的火氣,嘿嘿冷笑道:“有我小師祖在,你佛門想西行取經,做夢去吧!”


    “道爺定會全力阻止你佛門西行!”


    玄奘撣了撣僧衣上不存在的灰塵,十分蔑視的瞅了一眼成玄英微微一笑:“很是不巧,你小師祖剛答應過貧僧,會幫貧僧向陛下求情,放貧僧西行取經。”


    “小小年紀愛說大話這個毛病可不怎麽好,還是改一改的好,不然會讓人以為,道門竟都是你這般的,豈不是敗壞道門名聲。”


    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吵著,卻聽的一旁的秦朗不由得挑起眉。


    竟是沒想到,成玄英這個小不點,消息竟然如此靈通。


    若非他來自後世,知道玄奘西行且問了他一句,恐怕等到這家夥取經之後他才能得到風聲。


    而成玄英這小家夥是從哪裏知道的?


    成玄英被玄奘眼裏的蔑視氣的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若不是自家小師祖在一旁阻攔,他定是要把這家夥打個半死!


    “禿驢好利的口舌,道爺不與你一般見識,隻是以後走路可要小心著些,說不定什麽時候眼瞎摔了,摔斷了四肢成了廢人。”


    “到時莫說西行,怕是連活著都難!”成玄英懷裏抱著劍,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懷好意的看著玄奘。


    眼裏的惡意幾乎都能溢出來,讓人一看便知他在打什麽主意。


    “好說!”玄奘聞言麵色不變的朝秦朗施了一禮道:“秦侯可是聽到了這小雜毛的話?”


    “若是那天小僧有了什麽好歹,秦侯可要記得幫小僧報官,就說是這個小雜毛一心阻攔小僧西行,甚至不惜打斷小僧的四肢!”


    秦朗無奈的扶著額歎息。


    這倆人怎的跟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一口口啄死對方?


    “你這禿驢,多大年紀了還告狀!小爺三歲起就不這麽幹了,你羞也不羞!”成玄英聞言氣急敗壞的怒瞪玄奘,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


    這人怎麽這麽討厭啊!


    還跟小師祖告狀!


    再說,他隻那麽說說,還沒做呢!


    萬一要是日後他真的眼瞎摔斷了腿,難不成也要賴在道爺身上?


    “沒辦法。”玄奘微笑的搖了搖頭道:“貧僧可不像你身懷武藝,恃強淩弱,貧僧隻是個普通人,若真被人打了悶棍可沒轍。”


    “你既說了,以後貧僧的安危便交給你了!”


    成玄英氣的渾身直抖:“你佛門不是一向不與人做口舌之爭嗎?不是不許口出惡言嗎?還有各種律條,你做為佛門中人怎的不遵守?”


    這他娘還是個和尚嘛!


    莫不是隻是個不守清規戒律的酒肉和尚?


    娘的,這禿驢太壞了!


    比街上的地痞無賴都壞!


    自家小師祖怎的會跟這種人認識的?真是倒了黴了!


    玄奘微微一笑道:“很不巧,貧僧從來受不得閑氣,也奉行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你看見貧僧便口出惡言,貧僧出言反駁乃人之常情。”


    說完朝秦朗施了一禮道:“小僧事情已了,秦侯不必相送,告辭。”


    說完,大踏步的朝外走去,隻剩下怒氣衝衝的成玄英和一臉無奈的秦朗。


    “小師祖,你真要幫佛門西行?”看了半晌,直到玄奘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成玄英這才皺著眉轉頭向秦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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