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鳳兒繼續道:“後來那季宏仁如願以償地當上了孔門之主,但是天下人皆知道,季宏仁並非依靠真本事當上的門主。而且,上一代門主讓位時,為了拉攏你父親,特意授予學子監祭酒職務,以輔助季宏仁。可是,季宏仁並非心胸寬廣之人。從此,季家和申家的梁子就算結下了。”


    肖逸歎道:“原本是一家人,為了一個名頭卻鬧得視同仇敵,何苦來著。”


    申鳳兒道:“早知如此,何必強求你父親去爭什麽門主之位。”頓了頓,又道:“不過,得了一個祭酒的頭銜,申家也算風光了兩年,達到了鼎盛時期。”


    肖逸不禁問道:“那季宏仁雖對我父親抱有成見,但是以我父親之性,應處處忍讓,不會與其為敵才是。後來,為何造成這步田地?”


    申鳳兒道:“你父親心情綿和,與人為善,人緣極好。他當上祭酒之後,也不願白落了頭銜,更想化解與季家的關係,於是幫襯著季宏仁,辦太學,教子民,發揚儒家之道。可是,沒想到,時間一久,你父親人脈愈來愈廣,威望也愈來愈高,不僅沒有化解兩家嫌隙,反而進一步激起了季宏仁的嫉妒心,使得關係進一步惡化。後來,大庭廣眾之下,二人竟到了見麵不言的地步。”


    肖逸歎道:“君子以君子之心來看待小人,小人卻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小人就是小人,在其眼中,君子一切善意都會變成惡念。所以,對待小人,理應用非常手段,而不是道德感化。”


    申鳳兒大為驚訝,想不到這位不到二十歲的侄兒竟如此深諳世道,歎道:“你父親當時能有你這般明白,也不至於造成今天之景。”


    肖逸歎道:“世事無常,誰又能說得準呢。”又問道:“後來呢?”


    申鳳兒道:“二家如此關係,達一年之久。直到有一天,季宏仁突然態度大變,竟主動到申府來尋你父親。從此之後,季宏仁和你父親竟關係大好,不是你父親到孔廟去尋季宏仁,就是季宏仁來尋你父親,常常形影不離,好比親兄弟一般。”


    肖逸問道:“他二人可是在秘議什麽事情?”


    申鳳兒點頭道:“不錯。時間一長,人們也發現了二人的奇怪之處。二人經常私下裏討論什麽問題,神秘兮兮,每當旁人靠近,就會立馬停止。對此,外人不明就裏,各種猜測皆有。”


    肖逸心中一動,道:“可是和龍印有關?”


    申鳳兒心頭一震,愕然道:“你怎會知曉?”


    因為龍印之事甚為隱秘,直到今日,世人也隻知道儒家負屭印丟失而已,對於龍印有何用處、為何丟失,一概不知。她也是後來在人們的隻言片語中猜測到申霖遠提前參與了龍印研究,而肖逸則無緣無故將事情聯想到龍印之上,自然令其驚訝無比。


    而她又怎知道,對於龍印之事的了解,世上能出肖逸之右者,確實寥寥無幾。


    肖逸也不便多說龍印之事,隻是道:“我聽聞,在我父親取走負屭印之前,曾有人試圖盜取龍印未果。”


    這次,申鳳兒更為驚訝,道:“竟有此事?”


    肖逸頓時明白,當年玄悟真人和鬼穀子驚醒負屭龍魂之事被季宏仁掩蓋了下去,外人至今仍不知內情。而對於玄悟真人和鬼穀子盜取龍印之事,事關門派紛爭,弄不好可能再次引起血腥衝突,他也不便多做解釋,於是含糊道:“我也是偶然間聽到一些消息。聽說,有人試圖盜取龍印未果,從而使得季宏仁發現了一些龍印之秘。我猜想,此秘事關重大,非季宏仁一人所能參悟。他這才情不得已,找來悟性遠高於他的父親,共同商討。”


    申鳳兒霍然開朗,道:“若果真如此,那很多事情就能說的通了。”頓時對這位侄子刮目相看。


    見肖逸並無意多說龍印之事,遂接著道:“二人關係突然轉好,令外人猜疑不已。從那時起,你父親也變得神秘起來,甚少和家人溝通。在我記憶之中,你父親自此再未笑過,每天都是一副憂心忡忡之態。”


    肖逸深有體會,心道:“人隻要一涉略龍印之事,許多事情都將身不由己。”


    隻聽申鳳兒續道:“有些時候,你父親進入孔廟,一待就是數日。令人倍感不解,至今想來,應在孔廟內研究龍印石。”


    肖逸突然有些擔憂,暗道:“但願是父親迫不得已才盜走了龍印。”


    申鳳兒道:“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一段時間,突然有一天你父親怒氣衝衝而回。回來之後,就和你爺爺關在屋內,一談就是三日。三內力,二人足不出戶,行跡可疑之極。你母親甚為擔心,就派人去季家打探。一探之下,令人更為擔憂。原來,你父親和季宏仁大吵了一架。聽說二人吵的十分厲害,聲波傳出,將方圓百步之內的花草花盆盡皆震裂。但是由於設了禁止,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二人因何吵架。”


    聽到此處,肖逸不禁暗自擔心道:“但願父親沒有被龍神之氣衝昏頭腦。”


    他雖對自己父親甚有信心,可是對於修真之人而言,龍神之氣誘惑太大,誰也無法保證不越雷池一步。


    申鳳兒又道:“你父親和你爺爺談論之後,你爺爺也換上了一副憂心模樣。之後,你父親再入孔廟,卻吃了閉門羹。從那時其,他幾乎每日都要進孔廟一次,可都被季宏仁拒之門外。當時,我看著心中窩火,還曾與你父親掙紮,要他不要再去孔廟。可是你父親根本不聽,隻說我不懂,仍舊堅持每天去求見季宏仁。”


    肖逸心中緊張之極,問道:“後來可曾見到了季宏仁?”


    申鳳兒搖頭道:“沒有。”而後臉色突然一暗,悲痛道:“直到有一天深夜,孔廟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我當時正在屋內修煉,亦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震感傳來。接著,就聽到你爺爺發出了警報。待我奔到前廳時,你父母已拜別了你爺爺,一臉急色,正要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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