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卓本來已擔心不是肖逸對手,可是事與願違,又在無意間將通天劍喚醒,更使肖逸如虎添翼,增添了一大助力。


    此時,他若是知道肖逸正在於劍靈溝通,不知該作何感想。


    元卓不知內情,繼續道:“截教偷取天機,修煉奇快。那位通天教主短短數年時間就修為大進,超過了當時的道家之主。道家之主向來是有德者居之,按說這位通天教主想要接掌道家原也不難。可是,通天教主所推崇的教義大違道家之道,與道家自然大相徑庭,因而遭到了道家正統的極力反對。”


    肖逸對這些典故並不清楚,一邊與劍靈溝通,一邊側耳傾聽,聽到此處,不禁想道:“闡教以為自己是道家正統,但是那位通天教主一定也自認為截教才是道家正統。本是同宗同源,又怎能分的清對錯呢?”


    隻聽元卓道:“單純論道,根本無法壓製截教。於是,時任道家之主代表道家正統,向通天教主發起挑戰。那通天教主甚是狡猾,就言語相激,逼迫道家之主立下了生死狀。聲稱,無論那一方死了,其下弟子就要囚困到奇石峰山洞中接受懲罰,並且尊稱另一方為道家正統。”


    “原來截教弟子全部被囚奇石峰是從此處來的。”肖逸頓時明白過來,同時暗忖道:“截教崇尚破而後立,立生死狀這等行徑,正好符合其不破不立的教義。而那位道家之主本應崇尚自然,與世無爭,可是受不了激將,竟與人賭鬥生死。從這一點看,那位道家之主就稱不上道家正統。看來,道法淪落從那時已經開始了。”


    元卓卻不似肖逸這般想法,在其看來,一切都是通天教主之過,又道:“二人這一鬥,直鬥了十天十夜。通天劍道術驚奇,攻守之間往往出人意料,一開始就大占上風,處處壓著道家之主。然而,那位道家之主內力綿長,頗具耐力。無論通天教主如同進攻,他隻是守得滴水不漏,雖落下風,卻毫無敗相。”


    說到此處,元卓眼中光芒閃爍,生起無限崇敬和向往之意。


    頓了頓,眼望著手中湛天劍,道:“當時,二人所用的佩劍便是湛天和通天。通天劍雖然鋒利,材質絕佳,但是畢竟孕育時間不長,無論如何也無法與湛天劍相比。那位道家之主能堅持許久不敗,自然少不了湛天劍之功。”


    “二人決鬥許久,互相欽佩對方修為,竟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最後,二人道力消耗過度,誰也殺不了誰,便以平局結束決鬥。但是,道家正統之位仍舊懸而未決,於是二人決定,百年之後,由雙方弟子決鬥,再定輸贏。”


    “雙方弟子決鬥,其情形幾乎未變,仍以平局收場。於是雙方再次約定,繼續由弟子決鬥。從此,道家開啟了長達數千年的闡、截共存的局麵。”


    肖逸隻是從胖廚師口中得知一些闡、截爭鬥的隻言片語,並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麽多曲折故事,此時聞之,感觸良多。


    元卓道:“道家正統之位不定,決鬥就永無休止。弟子換了一代又一代,但是湛天劍和通天劍從未改變。凡是傳承二劍的弟子,命中注定要有一戰,為了闡、截二教,也為了道家正統。”


    聽到此處,肖逸終於明白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宿命?”


    元卓點頭道:“不錯,這就是宿命。”


    肖逸道:“截教早已覆滅,截教教義也已失傳,宿命早該結束了,你又何必當真?”


    元卓卻道:“二劍經過數千年的孕育,闡、截教義已然深藏其內,而且它們見證了闡、截之爭,拚鬥了數十場,其劍靈早將對方當作了對手。可以說,闡、截之爭,既是傳承弟子的宿命,也是這兩把劍的宿命。截教雖已覆滅,但是通天劍還在。隻要通天劍還在,截教就可能複蘇。這是決定不允許的!”說到後來,元卓不禁咬牙切齒,滿目恨意。


    肖逸一愣,想不明白元卓哪來的恨意。


    元卓頓了頓,又道:“決鬥持續了數千年,經過數十代人的孕育,通天劍也迅速成長起來,竟有了與湛天劍抗衡的能力。湛天劍失去優勢,於是後來的決鬥,闡教漸漸有了不敵之相。有一次決鬥,闡教之主被打成重傷,依靠丹藥才支撐下來。決鬥之後不久,那位闡教之主就傷重不治而亡。”


    肖逸心道:“難怪那位截教前輩說通天劍乃崇真五劍之首,果然有些來曆。”


    元卓道:“很長一段時間,截教自封道家正統,極力打壓闡教弟子。直到有一天,闡教之中出了一位驚才絕豔的弟子。這位弟子不足百年之期,就主動找上截教之主,要求決鬥。”


    “當時那位截教之主這位闡教弟子大了足足二十多歲,修為深厚,經驗老道,各方麵能力皆非這位弟子可比。那一場決鬥持續了半個多月,最後,令世人震驚的是,竟是那位弟子勝了。他將截教之主打為重傷,本來可一劍將其刺死,但是他說,殺人證道非道家所為,有違道家自然。隻是將其連帶所有截教弟子一並囚困到奇石峰山洞內,以應其諾。”


    肖逸不由地歎道:“原來如此。”同時想道:“那位弟子深諳道家自然之道,難怪能勝過那位截教之主。”他知道那位重傷落敗的截教之主就是傳劍給自己的那位截教前輩,不禁唏噓不已。


    這時,元卓卻神色一暗,撫摸著湛天劍道:“那位弟子雖然勝了,但是代價卻是湛天劍。那一場驚天決鬥,二劍多次以硬碰硬,各有損傷。聽說,二人原本實力相當,戰的難分難解,後來那位弟子以損毀湛天劍為代價,令截教之主冒然進攻,墮入其設計好的彀中,這才趁機取勝。”


    肖逸暗道:“那位弟子竟能以損毀湛天劍為代價,實乃大仁大勇之人,令人佩服。”


    元卓道:“那一戰之後,湛天劍損傷嚴重,再不複往日風采。後來,那位弟子以返璞歸真為教義,創立了崇真教,並將湛天劍納入崇真五劍之列,但是其名聲尚在,實力卻大大不如了。”


    說到此處,元卓顯出無限痛惜之情,心疼之極,但隨即又堅定道:“但無論如何,隻要繼承了湛天劍,就要承擔起壓製通天劍的使命。這是宿命,永遠無法逃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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