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儒家是何態度?”薑魁轉頭問道。


    此時,眾人感覺薑魁的態度明顯有所好轉,少了幾分狂妄之氣。


    玉臨風道:“玉某人未與薑族長打過交道,算不上了解。但是千萬年來,農家弟子口碑一向不錯。佛家既然退出,豫州總要有人來掌管。儒家並無異議。”


    聽聞此言,肖逸能感受到那薑魁大大鬆了口氣。


    如今隻剩下道、鬼兩家,可是不待薑魁發問,那孫伯約已道:“無須過問,鬼家絕不同意。”而後,竟轉頭向道家道:“長清道者,鬼、道二家已成聯合之體,望你我能共同進退。”


    長清道者聞言,眼神中頗有厭惡之情,回道:“此時涉及九州及農家命運,應從大局考慮,與鬼、道聯合毫無關係。”


    那薑魁先是臉色大變,待聽了長清道者之言,又自燃起了希望,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道家是何意見?”


    現在是四家反對、三家同意之局,道家意見將直接決定農家命運。


    這時,全場之人的目光無不投將過來,靜聽道家意見。


    長清道者無奈地歎了一聲,卻反問道:“在道家答複之前,請問薑族長,農家為何要掌管豫州?”


    薑魁一愣,心中雖有諸多想法,但是說將出來,自己也覺難以服眾,竟一時答不上來。


    試問在場每一位百家弟子,誰都向往占據九州一席之地,但是問其目的,定然十之八九和薑魁一般反應。


    長清道者早有所料,又道:“貧道遊曆九州之時,也曾結交了一些農家弟子,對農家之道有所了解。農為天下之本,農家弟子應受天下人敬仰,但是其道卻並不適合統禦。農家若掌管了豫州,必於其道相悖。屆時,農家便不再是農家。故而,貧道不同意農家掌管豫州。還望薑族長能從長計議,莫要毀了農家之道。”


    那薑魁目光轉寒,氣憤道:“道家自然,也不適合統禦,如此說來,道家豈不是也不該占據雍州?”


    長清道者歎道:“道家已自食其果,所以貧道才有此一勸。”


    “師父原是好意,可是在薑魁聽來卻句句逆耳,道家要危險了。”肖逸聽到此時,已感到了無限危機。


    至此,四家同意,四家反對,各占半數。佛家又先一步退出,不再表態。農家能否掌管豫州,仍是未決之事。


    楚天應忽道:“既然暫時無法決斷,何不待八大掌門齊聚時再作商議?”


    諸家聞之,無不點頭道:“不錯,此事應有八家之主來做決斷。”


    薑魁一時臉色陰沉,不言不語。


    就當眾人以為農家要放棄時,那薑魁卻突然哈哈大笑,說道:“四對四嗎?既然你們定不出結論來,那麽農家隻好幫你們做決定了。”


    而後,突然望向道家,說道:“道家氣運早衰,剛才長清道者又親口所說,道家不適合統禦,既然如此,道家還有何資格做雍州之主?何不退位讓賢?”道家最後將農家否決,薑魁登時將所有憤怒都釋放到道家身上。


    此言一出,全場大驚。


    道家弟子猝不及防,無不愕然。


    長清道者道:“難道農家還想連雍州也一並掌控嗎?九州劃分乃由龍神而定,各州風土人情,地理氣候無一相同。且不說道家是否有資格執掌雍州,二州齊治,天下還沒有這等先例。再者,農家若想強占雍州,隻怕小看我道家,打錯了算盤。”


    那薑魁冷笑道:“雍州之土貧瘠,農家還看不上你雍州之地。不過以道家當前實力,還望好自為之。”


    長清道者義正言辭道:“道家依道而行,豈會受人脅迫?”


    那薑魁哈哈一笑,不再理會長清道者,卻忽地轉頭道:“吳邢兄,接下來就要看你兵家之道了。”


    肖逸心中咯噔一下,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當下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來。


    那陰鷙男子名喚吳邢,正是當前兵家之主。隻見那吳邢向那薑魁抱拳道:“多謝薑兄厚愛,不過,兵家能否如願,還要農家幫忙才是。”


    薑魁道:“昨日吳兄說有秘事相告,隻要那事對我農家有用,農家自當相報。”


    吳邢道:“那是自然,我兵家怎會作無稽之談?”


    聽二人言語,尚無法確定兵家是否欲對道家不利。但是肖逸早知異狀,已暗中向眾道家弟子吩咐道:“兵、農二家早有預謀,很可能將以我道家為目標。今日之事必難善了,大家定要小心應付,一旦有變,你們護著我師父快走,我來斷後。以我道家實力,量他們也不敢打到雍州去。”


    眾弟子低聲應允,目光憤恨,頗有同仇敵愾之心。


    肖逸又安排道:“元卓,這裏你修為最深。你待會見機先走,通知長靖真人接應。”


    那元卓是當前唯一一位成丹期高手,因年幼而未去維護封印大陣。肖逸暗中衡量,隻能將此重任交到其身上。


    元卓也知情態緊急,用力點了點頭,目光異常堅毅。


    肖逸心中稍安,堅定道:“道家底蘊深厚,殺我等幾人容易,可是要想輕而易舉霸占雍州之地,並非那麽簡單。”


    此事關乎道家傳承,肖逸心意已決,頗具拚死之心。


    眾道家弟子齊道:“師弟說的對,誓死衛道。”


    長清道者看著眾弟子情態,輕輕捋須,心中稍慰,微笑道:“待會事態有變,你們隻管衝出去逃走就是,今日不是講道的時候,與這等人講道而丟了性命,實在不值得。貧道已是一把老骨頭了,理應留下來坐鎮。還有佛家在,他們不敢胡亂行凶。”


    肖逸卻不看好佛家,道:“了空大師雖有明言,但是以佛家當前形勢來看,根本無暇顧及場內變故。師父還是莫要大意,小心為上。”


    正當二人爭執時,卻聽那薑魁問道:“不知吳兄看上了哪一州?若是冀州的話,你我之誌相投,農家定會全力相助。”


    當著鬼家之麵討論冀州歸屬,那薑魁實在狂妄之極。但是當前農家弟子有數千之眾,鬼家區區十餘名弟子,勢力懸殊太大,鬼家善於揣勢,深知反駁並無益處,遂選擇閉口不言。


    那吳邢的下一句話,很可能又將改變九州大局。眾人無不側耳傾聽,全場為之一靜。


    前幾日,天下人都在聽九大門派侃侃而談。此時,九大門派卻由農、兵二家來決定命運。時局變化之快,當真難以預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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