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含譏諷與鄙視的聲音傳來,滿場眾人,皆是為之側目不已。


    敢在城主府勢力管轄範圍內這般囂張,還口出狂言之人,想必身份,在雲中城之中,肯定不簡單,並且此人,還是有意針對秦東,才會這麽說,故意攔下了開啟傳送陣。


    “年有為,你……你怎麽來了?”


    上官初蝶秀眉一皺,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起來,在此之前,她可是答應了秦東,要開啟傳送陣,助其早日返回宗門的。


    此事都要辦成了,卻在半路,蹦出了一隻攔路虎,且此人在雲中城之中,並非是那種無根無腳之人,而是雲中城第一家族“年家”之人,這就不得不讓人覺得有些棘手了。


    上官初蝶可以不在乎忘川天府,但雲中城第一家族,卻是避免不了,要給其幾分薄麵的。


    畢竟,年家與城主府同心同德,共為一體,雲中城才能萬無一失,固若金湯。


    如若兩家之間,引起了紛爭,導致雲中城陷入內亂,這種事情,絕不是城主府願意看到的。


    看這樣子,年有為恐怕是聽到了什麽風聞,說自己從歸墟之中,帶回了一個小白臉,也就是吃軟飯的家夥,才會前來阻止傳送,欲要將秦東,卡在雲中城,好好將之修理一番。


    年有為對上官初蝶有意,此事在城中並不是什麽秘密,還是盛傳已久之事,故而,上官初蝶與秦東剛一進入城中,便有人將消息,傳到年有為耳朵裏了。


    於是,才引發了剛才這一幕。


    啪啪啪!


    擊掌聲之中,一名風度翩翩的金冠青年,踱著悠閑的步伐,緩緩踏進了樓閣之中,在看到了秦東之後,並沒有馬上針鋒相對,而是衝著上官初蝶含笑道:“上官小姐,傳送陣被年家征用,本公子也是實屬無奈,才攔下了傳送,以上官小姐的通情達理,相信應該會理解本公子的吧……”


    這貨先禮後兵,竟是將所有退路,都一下子攔死了,擺明了自己,就是鐵了心,要整治秦東一番,才肯罷休。


    “年有為,這傳送陣,你們年家早不征用,晚不征用,為何現在突然征用了?不好意思,傳送陣的所屬權,乃是我們城主府的,此事……本小姐不同意,便是你們要征用,那也得等到一個時辰之後。”


    上官初蝶哪能不知這貨的小心思?當即咬牙道。


    “一個時辰之後?上官小姐,看這意思,你是鐵了心,要維護這個小白臉咯?”


    年有為冷冷一笑,方才之言,他不過是一次試探而已,看看上官初蝶對秦東究竟是什麽態度,發現這妞兒,為了秦東,竟敢與自己抬杠?年有為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對秦東之恨,愈發強烈了。


    假設剛才,上官初蝶直接放棄了抵抗,說不定,年有為還會放秦東離開,此人都走了,便是留下了一些念想,也不可能對上官初蝶造成多大影響。


    現在看來,在上官初蝶心裏,分明是秦東的重要性,遠遠高過了自己,這讓年有為如何忍受?


    這特麽的,和帶了一頂有顏色的帽子,又有什麽區別?


    奇恥大辱!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身為年家大少爺,年有為還是第一次,看見上官初蝶對自己這般不耐煩,還為了區區一個軟飯男,與自己發生了爭執。


    “住口!”


    上官初蝶見年有為越說越過分,態度不免愈發冷酷了起來,寒聲道:“秦公子不是什麽小白臉,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秦公子,我是不可能返回雲中城的,年有為,你若是還懂得什麽叫作知恩圖報,就請給我讓開!”


    “知恩圖報?救你一命?”


    年有為笑了,笑得很是輕蔑,指著秦東,幾要捧腹道:“似這種垃圾,連你的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如何在深海之中,救你一個飛天境的性命?依我看,你是被此人迷了心智,都分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了。”


    言罷,又加重了語氣,對著秦東冷言相譏道:“小子,我不管你用了什麽方法,迷住了上官小姐,總之今日,這雲中城,你是出不去了,識相的話,馬上跪下,從本少爺褲襠之下鑽過去,此事便算是揭過去了,否則,定叫你後悔從娘腸子裏爬出來……”


    年有為這般羞辱秦東,用意之險惡,堪稱是“殺人誅心”!


    凡是武者,皆有一顆道心,假若今日,秦東真的鑽了褲襠,不僅將會導致形象,在上官初蝶麵前崩毀殆盡,便連修為,都再難以得到提升。


    求道之心被毀,就意味著秦東成了一個廢人,而且在上官初蝶麵前,也維持不了完美形象,這和直接殺了秦東,幾乎沒有什麽差別。


    如此陰狠的手段,可謂是一下子,就擊在了秦東軟肋之上,讓他進退失據,再也沒有了其他選擇。


    “那個……年少爺,你剛才這番話,確定都是認真的嗎?”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強壓,狠狠羞辱,秦東作為當事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笑眯眯地看著年有為,不緊不慢地問道。


    被人當麵嘲諷了,秦東非但不怕,腦海之中,還浮現了一個頗為詼諧的稱謂。


    頭鐵娃!


    不可否認,此人的實力,達到了飛天境四重,在年輕一輩當中,足可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高手了。


    可在秦東眼中,依舊與‘頭鐵娃’無異。


    敢在他麵前,這般囂張,還將自己視作了小白臉?軟飯男?馬屁精?這不是頭鐵,又是什麽?


    年有為渾然不知秦東的想法,還道此賊,是怕了自己,要確認一下,才願跪下,當即點點頭道:“不是真的,難不成還有假?狗東西,憑你這點能耐,還不配在上官小姐裙下做狗,不如留在雲中城,做我們年家的狗,興許還能保住這條賤命。”


    這貨越說越狂,連上官初蝶聽了,都是不禁暗暗搖頭,似詹安春,朱虎澤那等高手,又有哪一個,比年有為弱了?可結果呢?


    還不是明明白白,被虐得體無完膚,躺著了秦東腳下?


    看似此刻,年有為站在了製高點,對秦東進行精準打擊,實際上,上官初蝶心中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替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芳心之中,隻能不斷祈禱,希望秦東出手不要太狠就好,免得事後年家追查起來,說此人是自己帶來的,還把年有為往死裏整,那就難搞了。


    “好好好,既然確定了,那就好。”


    秦東咧嘴一笑,像是放下了什麽心理包袱一般,衝著年有為鬆了一口氣道。


    年有為見狀,以為秦東就要下跪了,下巴一揚,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得意道:“你明白就行,本少爺之尊貴,不是你這種小白臉惹得起的,能有資格鑽本少爺褲襠的人可不多,如今,你便算是其中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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