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朗拉著澤昀出門,第一件事不是回事務所,而是拉他去醫院。


    雖然澤昀很不願意,但拗不過他的執著。


    「不行,我一定要聽醫生仔細說明你的情況,以後要注意些什麽,這樣才可以放心。」他一臉嚴肅,當他擺出這種臉孔的時候,澤昀就知道沒得商量。


    老醫生看看神情比澤昀還緊張的白天朗,微微一笑。「你是澤昀的哥哥嗎?澤昀平時都說他沒有親人,原來還有這麽一個哥哥。」


    哥哥?!


    這個稱謂白天朗很不滿意,正想解釋,放在膝蓋上的手就被澤昀按住,他隻得乖乖閉嘴。


    「你這哥哥很不好,弟弟動手術的時候為什麽不來?」老醫生眼帶責怪。


    「醫生,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澤昀……呃,我弟弟的身體以後要注意些什麽?多久來複診一次?請您詳細告訴我。」


    老醫生點點頭。「澤昀的手術很成功,這點你先不用擔心。其實安裝了心律調節器幫肋調整心髒跳動之後,病人基本上就脫離了危險。隻不過心律調節器本身是一個高精密度的儀器,所以日常生活還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


    白天朗點頭,甚至還拿出紙筆記錄。


    澤昀見他那樣,又好氣又好笑。但他這認真的模樣的確很好看,也讓他的心暖暖的。


    「心律調節器不能與硬物碰撞,否則會損壞而失去正常功能,造成危險,曾經有病人跌倒正好撞在石頭上,出現最重心律失常,那時候就很危險……」


    白天朗越聽神色越凝重,頻頻望向澤昀,似在責怪他說得太輕鬆。


    「還有,最重要的,要避免去輻射很強的場所,任何較強的電磁波都會對心律調節器有影響,打手機的時候也最好使用右手,使手機與心律調節器的距離保持在十五公分以上……」


    醫生不斷的說著,白天朗的紙上也記得越密密麻麻。


    「日常生活基本上沒什麽影響,患者可以洗澡、淋浴、甚至遊泳,多數患者可以恢複性生活……」老醫生還在仔細的說著。


    白天朗卻忽然在這時望了澤昀一眼,麵帶微笑。


    澤昀則回以一瞪,蒼白的臉頰上微染紅暈。


    認真的老醫生完全沒察覺這兩人在他麵前眉來眼去,還很讚賞白天朗這個年輕人。看來一開始錯怪他了,他是個好哥哥,還從沒見過哪個病人家屬如此認真用心的。


    ◆◇◆


    從醫院出來,白天朗一直靜靜的。澤昀覺得有些奇怪,但又不想多問什麽。


    兩人不聲不響的回到澤昀家,白天朗停了車,忽然說:「我們去海邊走走。」


    澤昀看了他一眼,點頭。


    兩人沉默的走在海邊,澤昀的心思還在白天朗身上,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沉默。


    悠然的午後微風吹亂了他的發,放眼望去,遠處海天相接處竟是從所未有的湛藍。


    看到這顏色,他心裏就很安定,那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在他駐足凝望的時候,白天朗牽起他的一隻手,牢牢握在了自己手裏。


    澤昀微訝,轉頭看他。


    就見白天朗以一種非常認真的神情看著自己,那是會讓他心跳加快的眼神。


    「怎麽了?」他勉強一笑,想讓自己鎮定些。


    「我有很多事都想問你,這幾年你是怎麽過的,在監獄裏又遇到些什麽事?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受委屈,心髒痛的時候怎麽熬過來,生活為難的時候怎麽辦?昀,真的,你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每一件我都很想問你,仔細的聽你說。」他停了停,看到澤昀臉上出現如他所料的為難和隱痛。


    於是他笑了笑,又道:「不過,我很清楚你不會告訴我。因為你還沒做好準備,這些都是你自己經曆過的事,很多痛苦對你而言都想忘記,所以你不想告訴別人,即使是我。真的,我可以理解這種心情。有時候,時間雖然讓人淡忘了傷痛,但它沒有消退,有些東西是不能觸碰的,也許碰一次會痛一次,所以……」


    他輕輕捧起他的臉,黑眸閃著異彩,專注的看他,「我不會勉強你告訴我任何事,如果有一天,你想說了,我很樂意當個傾聽者;如果你不想說,那麽它們都是你自己的東西,不會有人來碰觸,不會有人來挖你的傷口。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裏,我希望以後我們各自遇到了事情,盡量都不要隱瞞對方,好嗎?說出來一起分擔、一起度過,這樣好嗎?能答應我嗎?」


    「白天朗……」澤昀眼眶微紅,隻是默默看他。


    白天朗輕歎一聲,萬分憐惜的撫過他臉頰。「以前我從沒見過你脆弱的樣子,現在才發覺。而且不是說就叫天朗嗎?少一個就那麽難念?」他低低一笑,想親吻他的臉頰。


    澤昀切微微側過頭,躲開他的吻。


    白天朗靜默,定定的看著他。


    澤昀深吸了一口氣,才抬頭與他相視。


    「白天朗,其實我沒有信心。」


    他不語,靜靜的聽他說。


    「我沒有信心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不隻對你,也是對我自己。說出來連我都要看不起自己,但我就是這樣的人,沒有辦法去完全的相信一份感情,你對我承諾越多越鄭重,我便越惶恐越害怕。」他哀傷的搖頭,再搖頭。


    「我不想等到誓言破滅的那天,那種孤零零的感覺可以毀滅一切。我其實很脆弱,連我的靈魂都是破碎的。也許你覺得我的外表很美,但若相處久了,我很怕,怕你看到我殘破不堪的靈魂,怕你再也無法忍受我的古怪,怕你終有嫌棄我的一天……所以,我想,我沒辦法向你承諾永遠。」他的音量到後麵越見失控。


    白天朗的反應卻全然不在他預料,平靜得似乎沒有一絲波瀾,隻有那雙黑眸裏閃爍了很多東西。


    「很好,這是你第一次這麽坦白的告訴我你的感覺。」他的聲音微微沙啞,「但我有要你承諾永遠嗎?有嗎?澤昀?」他問得咄咄逼人。


    澤昀清冷的眼裏流露一絲無助,但他很想去隱藏。


    白天朗已經獲住他雙肩,不讓他逃避。「看著我,我現在隻是對你表達我的感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知道你說這些話並不是要離開我,隻是像契約般的在我們開始之前把一切都說清楚,那樣即使有一天我不愛了,你對自己才有個交代,也給自己找個借口舔舐傷口,是不是?是不是?!」


    他連問了幾聲,心痛得無以複加,在這一刻,他體會到了澤昀的心,那隻是一個想要愛又不懂愛的孩子,充分的渴望,不惜一切的拿到了麵前,又不敢伸手去取,生怕變卦,生怕那愛會忽然看不起他、忽然舍棄他,是這樣吧?!


    他的澤昀,憑什麽要卑微得讓他這麽心痛呢?


    他緊緊擁住他,貼在自己的心口,仿佛要將他勒進自己的心,好讓他看看自己那顆在為他流血流淚的心!


    「我愛你!澤昀。我愛你,我愛你……」他忽然發狂般的吻他,不住的低喃,不住的表白,不住的吻他……


    在這一刻,隻渴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不再害怕。


    被抱得死緊,狂亂不顧一切的吻也幾乎讓他窒息,但澤昀卻沒有絲毫的抗拒,而是狂亂的回應,「天……朗……」破碎的呼喚著這個已經滲透到他心裏的名字。


    是的,就在這一刻,他可以感受到他的心……


    ◆◇◆


    白天朗幫澤昀收拾東西,看一眼坐在床上認真整理的人,還不放心的問了一句,「真的願意住到我那裏去?」


    「是啊,你可以放心,我不會改變主意,誰不想住得更舒服些呢?況且,我很想念那個屋子。」


    他這才暖暖一笑。「那裏有很多回憶,但是也冷清好久了。」深深的注視落在澤昀身上。


    澤昀微微一笑。「我猜最冷清的應該是廚房。」


    「不對,現在那裏可是我最熱情對待的地方呢!」


    他斜眼看他,一副不信的模樣。「憑你那可以毒死人的廚藝?」


    白天朗受不了被他看不起,叫囂著回應,「回去就為你煮個鮮魚湯,你不在的這三年我可是學了不少,我現在的廚藝可是有五星級的水準,你知不知道?」他像是拚命的證明什麽。


    澤昀笑笑,不理他。


    「不過,」他忽然從身後挨過來,手又不老實的環在澤昀腰際,蹭啊蹭的,澤昀微微皺眉正想拍掉,他又說了話。


    「我好想念好想念你做的糖醋魚哦,除了你做的,我再也沒嚐過那樣美味的魚片。」


    澤昀受不了他這樣孩子氣耍賴的模樣。「快點放手,不然你還是吃不到。」


    白天朗沒轍,急忙拿開手。他怎麽一點情趣也沒有呢?老是害他心癢癢的,隻能望卻不能動。


    即將離開住了近一年的地方,澤昀眼神裏有點留戀。白天朗正想擁住他說些安慰的話,他已經轉身走在他前麵。


    看著走遠的身影,他微微一歎。


    ◆◇◆


    回到闊別了三年的地方,澤昀站在門裏,默默的看著,心底的翻湧隻有他自己知道。


    白天朗怕他累著,搶在他之前安置行李,澤昀就坐在那裏看他忙進忙出。


    這樣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感覺很幸福。他想著,嘴角微揚,露出自己也沒察覺的笑容。


    這時白天朗忽然湊過頭來在他臉頰上一吻,在澤昀還怔然的時候,他已經飛快的溜進臥室去擺衣服了,否則等他清醒過來,自己偷香的結果,也許免不了要被打。


    心裏卻是笑得開心。


    澤昀終於回到他身邊了,他們決定重新開始。


    這是與澤昀分別的三年來,白天朗吃得最開心的一頓晚餐。


    唯一的不足就是澤昀吃得太少,在他軟硬兼施之下,才喝了他煮的鮮魚湯。


    「你吃這麽少,怎麽補充營養呢?別忘了,醫生說你身體很弱。」他有些苦惱的皺眉。


    「白天朗,我不是瓷娃娃,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會注意。」


    深黑的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昀,你是吃冰塊長大的嗎?」


    渾昀被他的問題怔了一下,隨即怒火暗生。


    這般微怒的神情看在白天朗眼裏卻自有一番清媚,身體裏又有一股熾潮暗湧,他慌忙別開眼不去看澤昀。


    收拾了碗筷,他有些抱怨自己怎麽變得像個老媽子,但想到都是為了那人,心裏也就甘之如飴。


    擦幹淨雙手,他走進客廳去看那人在做什麽。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聲息,往旁望去就看見澤昀正坐在陽台上,老位置,吹冷風。


    他不禁莞爾。隔了三年,還是喜歡站在這裏吹風?


    一點莫名的感動自胸臆間湧起,渴望的感覺蔓延到全身的細胞,他自身後輕輕的摟住澤昀。


    「進去吧,這裏風大。」他說得溫柔。


    澤昀握住他的手,沒有推拒。「這裏好像沒有一點改變。」他說得很慢,像在逐字逐句的斟酌。


    白天朗鼻子乍然一酸,忽然一把抱住他就往屋裏走。


    「白天朗,你幹什麽?」


    他不回答,而是很幹脆的吻住那張嘴。他已經發覺若論嘴上功夫,他是完全戰勝不了澤昀,隻有這個辦法可以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反敗為勝。


    果然,那人又在他的吻裏氣喘籲籲,很快就軟成一團,完全沒意識到身上的防備已被解除。


    白天朗撫弄著澤昀細滑的身體,心底感歎這人為何就生得這般清雅嫵媚、勾人魂魄?既不是女子的軟弱無力,又不似男人的健壯剛強,而是自有一股清妍與妖媚的混合。


    細致勻稱的線條,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他身體每個完美的細節,這樣的美人若放在畫裏,絕對是令人驚歎的絕代珍藏。如此的美麗,卻隻屬於他一個人,這讓他心上充斥著無比的滿足與珍惜。


    「你在看什麽?」澤昀有些不好意思,蜷起身體,不再任他肆無忌憚的看。


    「別遮。」白天朗心急,連忙去拉他的手。


    「刀疤有什麽好看的?」咬住下唇,話裏有絲冷情,伸手想去關燈。


    白天朗阻止了他。自己方才沉醉於他美好的身體,根本未曾留意那傷疤,澤昀反倒念念不忘。


    想到這裏,他壞壞的一笑,俯身如蝴蝶嬉戲般輕柔的吻上那道疤。


    那人果然輕顫。


    「快住手……」他聲音微弱,似在祈求,微微蜷曲身子,想避開他的親吻。


    他卻不放過他,很有耐心的一寸一寸細細舔過、吻過,甚至輕輕的咬上去。


    「呃……」澤昀發出難耐的輕呼,微微抬高了身子想要避開。


    本來如白瓷的肌膚因情挑而現出一層淡淡的霞,水色的紅,增添無限魅惑。


    「白……天朗……」他難耐這樣的折磨,直覺的想要他放開。


    白天朗的呼吸逐漸沉重,原本沒打算要他的,卻因為眼前的美景無法自製,熾熱的欲望迅速沸騰了他全身。「昀,你太美了。」


    他俯下身子,忍不住強烈的渴望,想要以唇膜拜如此惑人的身軀。


    火熱的唇輾轉流連不肯離去,他像著了魔似的無法自持,血液都在燃燒、沸騰,汗水一點一滴和著他的親吻落在那美麗的身體上。


    輕柔的抱起他,想更親昵的溫存一番,卻忽然瞥見那人有些蒼白的臉,額上布滿細碎的汗水,在他方才故意的挑逗下顯得虛弱而疲憊,他心底一顫,一股心疼瞬間抵在了強烈的欲望之上。


    他咬咬牙,突然放開,起身踉蹌著走去浴室。


    澤昀自迷茫間緩緩的回神,才聽到浴室裏傳出的流水聲。


    輕輕一歎坐起身子,慢慢扣上自己的衣衫。方才他故意的挑逗讓自己渾身酥麻,都快忘了身在何處。


    知那人必是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才隱忍放棄,他心裏為白天朗微微的疼著。


    當白天朗自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澤昀已經睡熟。見他安靜的躺在那裏,他才鬆了口氣。


    疼痛的欲望仍在折磨著他,看著澤昀,憐惜與熾熱的想望並存,他終是選擇了守護。


    手指輕柔的落在他卷曲的發,像對個孩子那般的輕喃,「好好睡吧。」


    目光落到不遠處,窗外櫥影輕搖,屬於夜的寂靜。


    早晨,他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卻不見澤昀,心裏的慌亂,在看到脫在旁邊的睡衣時稍稍放心。


    然後他聽到了浴室裏的流水聲,微微一笑,頓時安定下來。


    想到澤昀在浴室的模樣,小腹居然又生起一股熱潮。


    他紅了臉,暗罵道:「白天朗,你真是禽獸!怎麽可以老是想那件事?!」


    「天朗。」澤昀清澈的聲音忽然從浴室裏傳出來。


    白天朗心神一蕩,隻因他居然叫得如此輕柔嫵媚。


    深吸一口氣,他一下從床上跳起,跑到門邊,敲了敲門,問他,「什麽事?」


    「我忘記拿浴袍了,替我拿進來。」


    「哦。」他慌忙應著,在臥室裏竄來竄去,很快找到幹淨的浴袍,正想推門進去,忽然好像聽到了門鈴聲。


    怎麽這麽早就有客人?


    他納悶了一下,決定先把衣服給澤昀。


    他心跳加速的握住門把,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才走進去。


    大門外,簡潔用力按著門鈴卻半天都沒回應。奇怪,不會睡得那麽死吧?都按這麽久了還不來開門?


    難道這麽早就出門了?


    她想了一下,決定先去喝杯咖啡,一會兒再過來。


    ◆◇◆


    煙霧繚繞的浴室裏,白天朗抱著澤昀躺在浴缸裏,兩人還在重重喘著粗氣。浴缸外麵滿是水跡,就像剛打了一場水戰。


    白天朗極為擔心的看著懷裏神情慵懶的人。


    「還好嗎?要不要出去?這裏太悶了。」他連聲問,氣息依舊急促。


    「我不想動。」澤昀虛弱的回答,現在他渾身酸軟,隻想好好休息。


    白天朗滿臉懊悔。「是我不好,都怪我不該……」聲音有些顫抖。


    澤昀輕輕拉過他的手。「別廢話,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嗎?」他微弱的笑,無法再動一下。


    他很擔心他的身體,緊緊的注視著他,生怕他有什麽事。


    澤昀在他懷裏靜靜躺了一會兒,平順了呼吸,才微微翻動身子,臉上也似恢複了點血色。


    「好點了嗎?」白天朗急忙問。


    他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能如此,一定要克製自己那該死的欲望!


    「剛才我真的好怕!」他附在澤昀耳邊,幾乎顫抖的輕喃。


    澤昀扯動唇角,想笑一笑讓他放心。「我沒事,心口沒疼。」


    「可是你看起來這麽難受、這麽虛弱……」白天朗話中是滿滿的懊惱與自責。忍得了晚上卻忍不了早上,白天朗你果然是個野獸!


    澤昀輕笑。「是我勾引你的。」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他忽然哽咽,聲音真有幾絲難解的傷感。在這一刻,他強烈感受到那顆愛著他的心,澤昀愛他啊!


    往事曆曆在目,像播放電影般的在腦海裏顯現,他猛然醒悟——澤昀一直深深的愛他,為他做了那麽多!


    「昀……」他夢囈般的喚他,又黑又亮的眼裏晶瑩閃爍,「你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健康的待在我身邊,一輩子都不離開我,答應我!」那麽有力的話語,口氣卻像一個孩子在要著保證,偏執而認真。


    澤昀心底溫軟,忽然笑了。「傻子。」他伸手輕撫過白天朗的頭,無限溫柔。


    白天朗顫抖的擁住他,嘴唇貼在他耳畔,說出由心而發的三個字,「我愛你。」


    澤昀笑了,笑得好輕鬆好溫暖,這次的誓言,他聽進去了。


    「外麵好像有門鈴聲。」他提醒著。


    「別管他!」白天朗滿不在乎的應了聲,抱住他,在熱水裏翻了個身,臉頰又泛起兩個圓圓的酒窩。「要不要再換熱水?水要涼了。」


    「嗯。」澤昀應了一聲,又閉起眼睛。這樣躺在白天朗懷裏,真舒服。


    「昀。」他輕喚。


    「嗯?」


    「我們結婚好不好?」


    簡潔在外麵幾乎想砸了白天朗家的大門。不會吧,她都去喝了杯咖啡轉了一圈,那家夥居然還不來開門,氣死她了!


    她一大早爬起來就是想來看帥哥的,結果都成了泡影。


    哼!白天朗,你給我記著!她在心裏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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