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如此貪心


    他真的好心疼,心疼她這樣不懂得愛護自己,讓自己在冷風中隨風肆擄……


    清澈的眸光充滿憐惜地注視著她,終於小小的肩膀不再顫抖,低沉的抽泣聲不再飄來,方易文利落脫下外套,下車,邁著修長的雙腿,來到韓秋草麵前。


    低頭,清澈的眸子裏滿是憐惜,體貼地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彎腰,將她攔腰抱起,所有的動作是那樣溫柔。


    小臉上掛滿淚痕,睡夢中的她依然緊蹙著眉頭,那樣不安……


    他的心,泛著點點的疼即使沒帶鑰匙,但還是在管理員的幫助下,順利進屋。


    “謝謝!”


    簡簡單單地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顯得那樣謙和有禮,再加上他如沐春風的笑容,讓管理員覺得不好意思,手一擺,“不客氣,不客氣……”


    輕輕地帶上門,低頭,泛著柔和的笑意看著懷裏熟睡的人兒,“以後,不要一個人獨自承受,知道嗎?”


    他不喜歡她無助的樣子,不喜歡她孤單地坐在街頭痛哭不喜歡她泛著光的無邪眼眸變得暗淡不喜歡她白皙的腳凍得通紅,起著水泡……


    輕輕地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眼裏的柔光集聚在她的小臉上,抬手,愛憐地將她額前淩亂的發絲係在耳後,然後,莞爾一笑,將手機放在床頭的矮櫃上,起身,離開房間……


    簡陋的公寓裏,剩下方易文忙碌的身影打來熱水,用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還有冰冷的小手以及起著水泡的腳丫,一顆顆泛著光的水泡,顯得那樣的刺眼……


    找來醫藥箱,方易文為水泡進行簡單的清除手術,每在她腳板上紮一針,他的心就疼一次,沾著消毒液的棉簽每每塗在傷口上,就見她輕輕地顫拌


    所有的水泡在擠出血水消過毒後,最後進行上藥……


    當一顆綠豆般大的黑痣印入方易文的眼簾,他擔心地伸手觸摸,很光滑,一顆痣而已,他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水泡變化成的血泡……


    很奇怪怎麽會有痣長在小腳趾底下,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發現!


    上完藥,清理好垃圾,方易文來到床頭,再次為她將被子蓋好,清澈的眸子裏閃著疼愛的光,蕩起溫和的笑容,“晚安,我的天使!”


    話落,輕輕地在她光滑的額頭一吻,轉身,退出房間……


    清晨,當方易文拉開窗簾,陽光透過玻璃照了進來,五彩的光暈溫和的輕撫她的臉頰……


    背著光,方易文懶懶的倚在玻璃窗上,目光柔和地看著睡容安詳的韓秋草。


    他喜歡看她不顧形象的齧牙大笑,累到睡著時,會流口水喜歡看她擠眉弄眼的朝蘇啟東做鬼臉,將他氣結總之,喜歡她眼裏泛著光芒的神采,而不是泛著濃濃的乏意,暗淡無光。


    感覺到一股光線投向自己,韓秋草不安地挪動著,轉醒,坐起……


    “你醒了,睡的好嗎?”


    迎著光,半眯著眼將視線轉移到聲音的發源處,朦朧的視線,慢慢清晰,瞬間,睜大眼睛,眸光閃亮,一臉震驚“學…學長……”


    陽光下,方易文一頭褐色的碎發,閃著光,發著亮唇邊蕩著一抹幹淨的笑容,清澈的眸子溫柔地看著她,如冬日裏溫暖的太陽,暖進她的心窩。


    嘴角隨及也泛著陽光般的笑容,“謝謝你!學長!”


    她知道了,她這樣完好的睡醒,多虧了他。


    在她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在她受傷時,幫她療傷……


    上前跨出一步,抬手,輕撫她的發絲,眼裏滿是疼愛“傻瓜!”


    寵愛的字眼,從溫文有禮的他口裏說出,格外沁人心脾,讓她暫時忘記了和顧尹皓之間的無奈,忘記,有一種愛,明明會很痛,卻又不甘心失去忘記,明明感覺到他的心,卻不敢抓住“快點起床哦!十點半,我們的航海旅遊就起航咯!”薄唇勾起一抹輕快的笑意,抬手,低頭看向手腕精致的手表,揚起眉毛,“你還有半個小時哦!”


    話落,就見韓秋草迫不急待地翻身下床,穿上方易文事先準備好的柔軟拖鞋,奔走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像隻忙碌的小麻雀……


    坐進客廳的沙發裏,方易文安逸地看著手忙腳亂的她,唇邊笑意不斷。


    這樣活躍的她,才是他所認識的韓秋草。


    廚房裏,看著那鍋幹巴巴的方便麵,心一下子沉了,鮮亮的眸子透著淡淡的憂傷,勉強地扯起一抹笑意,“不要舍不得,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抬起手,顫抖地打開水龍頭,端起麵鍋,將麵倒進衝水池裏,一圈圈地卷進水池的旋渦中,流入下水道,淚,吧嗒一聲掉在琉璃台上明明是那樣舍不得,卻不得不放他走,明明……


    “還有二十分鍾哦!”


    透過嘩嘩地水聲,傳來方易文輕快的催促聲。


    “哦……就好了!”


    收起傷感的情緒,抬手擦掉淚痕,然後將手打濕,在臉上拍了拍,努力擺出笑臉,關掉水龍頭,走出廚房。


    “出發吧!遲到就不好了。”


    勉強的笑意,他怎麽會看不出來,不過,他不想拆穿她。


    輕快地彈指聲響起,“Les”tgo“方易文咧嘴燦笑……


    如沐春風的笑容,是顧尹皓從來都不曾有過的,即使有過笑容,那也是有所保留的笑,勾起唇角,淺笑……


    但,該死的好看……


    想到顧尹皓的笑容,韓秋草低眸露出自然而燦爛的笑容。


    如果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笑容,該有多好,方易文含笑的眼眸裏,這樣感概!


    主動接過她手中的行李,方易文揚揚眉,“紳士不應該讓美麗的女生提重物。”


    韓秋草誇張的撫了撫額,撲哧一聲,笑開了……


    一直以為,方易文一如童話裏的王子,溫柔靦腆,言詞拘緊,沒想到的是,他也會說出這般略帶謔意的話語。


    微蹙著眉頭,他努力地回想,自己在哪個環節說了好笑的話了麽,看她笑的花枝招展,眼睛彎成一條線。


    不過,他喜歡她笑的樣子,喜歡她咧嘴齧笑的乖張模樣。


    “走啦!遲到了!”


    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下樓……


    仿佛這種場景演練過很多次,那樣自然,那樣和諧,像一對知心戀人。


    如果可以,他真想就這樣一直牽著她,而她,在他身後,一直保持燦笑如花的表情。


    不自覺得,握得更緊了。


    收起誇張的笑容,小手被他牽著,很窩心……


    曾經她在一本書上看過,牽手有很多不同姿勢,兩手相握,是友誼之交十指相扣,是愛情象征


    果然,她和他之前隻會有友情,十指相扣,那種霸道地宣告與占有,隻適合顧尹皓。


    抬眸,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方易文的側臉,她柔光似水她滿心幻想的“花澤類”,原來在現實的生活,也存在。


    完美、帥氣、溫雅、集萬千優點於一身,那樣耀眼,隻是,他眉宇間總是散發著一絲憂鬱,讓人心生憐意,好想,好想用她平凡無奇的小手抹平他的憂鬱……


    坐進車裏,方易文體貼地幫她扣好安全帶,唇邊泛起笑容,眼裏盡是疼愛,“出發咯!”


    隨及,汽車的引擎聲驀地響起,駛了出去……


    聖淘沙海港一輪超大超豪華的郵輪靠岸停泊,甲板上,衣裝亮麗的小姐少爺們,吹著海風,曬著太陽,各型各樣的太陽眼鏡,相輝相映……


    蘇靜頂著米白色鑲著雷絲邊的遮陽帽,一副寬大時尚的限量版太陽眼鏡遮著她大半個臉,一身質感極細的紫色雪紡衫中裙,一條色澤光亮的玉石掛在胸前,粉紅色的軟皮質手挎包,一雙紅色皮質鑲著紅色水晶的平跟鞋,乃是全球限量版。


    剛巧不巧,與韓秋草腳上的那雙是同一款,隻是一雙是嬌豔的紅,一雙是純粹的紫……


    海邊,風大,她的頭發隨風飄起,亂了……


    憤然地理清頭發,終於,她等的人來了,顧尹皓一身休閑的渡假裝下車了,神情冷淡,深遂的眼眸沒有一絲暖意,冰冷地掃過蘇靜及其他人,徑直走向郵輪。


    “顧尹皓,你什麽意思!”


    取下眼鏡,蘇靜朝他喊道,為什麽他總是這樣冷冷地看自己,眼底竟是討厭與嫌惡……


    緊握地拳頭,發著死一樣的白。


    停下腳步,他依舊背對著她,沒有要回頭的意思,他一點都不想麵對她,看到她,就像看到他與韓秋草之間的無奈,雖然,他們都是這場政策婚姻地棋子,沒有說不的權力,但是,她的樂意,顯得很刺眼,格外的刺眼……


    想到她對韓秋草下的狠手,就更不可原諒,目光徒然轉寒,回頭極冷地看著她,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卻看到一抹熟悉的笑臉,與方易文有說有笑地朝他走來。


    眸光的寒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地妒意以及隱隱湧來的憂傷……


    “阿皓!”


    隨著方易文一聲再平常不過的招呼聲。


    韓秋草一怔!收攏笑容,微微抬眸,對上他的那一刻,身體僵住……


    旁邊是蘇靜,原來他和蘇靜一起來的,是啊!他們本身就是一對,水晶鞋的作用已經失效了,王子回到了屬於他的世界,她也該回到她的世界。


    勉強地扯出一抹笑容,她若有意,似無意地避開他的目光……


    驟然變冷的氣氛,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安起來。


    蘇靜憎恨的目光一瞬不瞬瞅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她知道的,從她對上顧尹皓視線的那一刻起,她就感受到了。


    “秋草……”


    一聲既驚又喜的叫喚,打破了被冰凍的氣氛。


    範小宣從顧尹皓身後走出,向韓秋草飛奔過去,張開雙臂,兩人緊緊相擁,難掩激動之情。


    “秋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想到她突然暈倒在地,痛苦的模樣,範小宣就心疼不已,輕撫著她的背,眸裏蒙上一層水霧,老天!她好想哭哦!


    “怎麽會有事了,我已經罵過蘇啟東了!他下次不敢了。”


    範小宣不解地皺了皺眉,這關蘇啟東什麽事啊!


    輕輕拉開兩人的距離,看著她盈淚的雙眼,韓秋草泛過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容,伸手為她擦掉眼淚,“等一下哭花了臉,很糗的哦!”


    話落,範小宣趕緊地鬆開手,小心地,輕輕地點著眼睛周圍的皮膚,“哎呀!我得去洗手間!”


    話落,她嬌小的身軀轉身消失在甲板上。


    滑稽的表情,讓韓秋草低眸淺笑。


    突然,肩膀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啊……”嚇得她全身一怔,尖叫!


    “呀!韓秋草,你有必要那麽大的反應嗎?你想嚇死我啊!”


    突然的反應,嚇得蘇啟東往後一彈,齧牙斥道。


    怒狠狠地投給他一計白眼,韓秋草忿忿地低吼道:“蘇啟東!”


    老天!這家夥真的很會推卸責任也,明明就是他故意捉弄她,害她現在心還怦怦怦不安地直跳,雙手緊貼在胸前,臉上散發出想揍人的掙擰表情,眸裏怒意的火苗隱隱跳動。


    “你這個臭小子!”還來不及揮動拳頭,就聽到砰,一聲……


    “搞定,我幫你揍他咯!”


    桑景紗爽朗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韓秋草腦門一熱,所有的怒意在蘇啟東吃痛的呻吟聲中褪去,眸光裏泛著同情。


    “桑景紗……”捂住生疼的左臉,蘇啟東眸光倏然轉寒,犀利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咆哮。


    這該死的女人,昨天趁醉酒揍了他一拳,奪了他的初吻,在他身上吐的亂七八糟,他不得反抗,而且還見鬼的同情心泛濫,照顧了她一夜,擔心了她一夜……現在,她卻……


    揚起眉毛,回瞪著他,水亮的眸子裏,複雜的情緒,憂傷、倔強、還有……眷戀對,眷戀酒精的作用下,她嬌媚低吟的告白,“蘇啟東……我喜歡你……”在腦海裏盤旋,既然不能以同樣的感情回報她,那就對她稍微寬容一點,犀利的目光漸漸褪去寒意,別過臉,拖著顧尹皓頭也不回地走向郵輪……


    “秋草,我們也進去吧!”


    方易文溫雅的笑容收進眼裏,韓秋草輕輕地點頭,避開蘇靜憎恨的目光,跟著方易文離開。


    看著他們相偕離開的背影,桑景紗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雖然她昨天醉的厲害,但是腦袋仍然保留一絲清醒,從那個意外的吻到最後他異常溫柔的說“對不起”,她都記得……


    他剛才突然轉變的態度,很明顯的是在可憐她,蘇啟東,為什麽要一直推開她,心隱隱作痛起來,美麗的眼眸裏淚盈於睫,為什麽他還是不懂,這樣對她,真的好殘忍閉上眼睛,淚滑過臉頰,緊咬著嘴唇,心痛的顫抖蘇啟東,我該拿你怎麽辦,怎麽辦……


    “你現在終於明白了吧!你還可以從容的麵對嗎?”


    蘇靜若有意,似無意的嘲諷飄進耳裏。


    桑景紗驀地睜開眼,冷意的水眸瞥向她,一瞬不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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