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青是到第二天才意識到這事情不一般的,到下午他給常梨發信息問什麽時候去機場接她,而小姑娘又酷又冷淡的回複自己已經在家了。


    許寧青看了那條信息片刻,立馬拿上衣服直接從公司回家。


    其實常梨因為什麽在生氣並不難猜,昨天在直播間聽常梨問他在哪兒那語氣就已經不對勁,隻是那會兒許寧青被灌的暈乎乎,也沒多留根神經去分析。


    說起昨天晚上這事,許寧青其實也挺冤枉的。


    起因是房濟家裏那位懷了孕,大家原本去合公館隻是慶祝,隻不過他這個原來的紈絝頭頭婚後就經常見不著人,於是到後麵就發展到了一桌人都開始灌他酒的局麵。


    常梨沒在家,倒也不用擔心喝多回家還要麻煩她照顧,等常梨回來酒勁也早就消了,所以許寧青不知不覺就多喝了點。


    中途不知是誰從哪聽說了常梨出現在直播間的事,於是許寧青便抽出手機點進去看了看。


    常梨問他在哪時他猶豫片刻的確沒實話實說,隻是他們確實是清清白白一屋直男,但兩人隔著幾百公裏許寧青也不想讓她分神多想,便隻說自己剛準備回家了。


    發完那條信息他就起身準備回去,結果那幫瘋子直接發酒瘋拽著他不讓走,要換作清醒時候誰敢真認真攔著許寧青,而那天又是房濟慶祝的日子,許寧青不好真掛臉,於是又被拽了回去。


    最後不知哪個孫子還叫來了幾個美人,完全不顧及這屋裏還有兩個已婚人士,偏偏許寧青和房濟都坐在中間,美人兒非常識時務的就往他們倆身上鑽。


    許寧青幾乎在那女人身上香水味靠近過來時就有了已經被常梨甩了一巴掌的錯覺,立馬起身告辭。


    眾人調侃他妻管嚴,還是被個還在讀大學的小姑娘管的怕成這樣。


    許寧青也不辯駁,反而聽著舒服,笑著點頭玩笑道這要是被家裏姑娘知道了自己肯定活不過這周了。


    結果一語成讖,真被常梨給知道了。


    飛車回家,許寧青一開門就跟玄關處的肥貓麵麵相覷,對視片刻後抬頭。


    常梨正坐在客廳沙發上,許寧青走過去到她旁邊:“怎麽沒讓我去接你?”


    常梨回頭看了他一眼,淡聲:“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許寧青坐在她旁邊,把小姑娘摟進懷裏,出乎意料的居然還挺溫順,趕緊揉了揉她頭發,溫聲哄著:“這不是想你了嗎。”


    “許總。”常梨從他懷裏出來,忽然歪著腦袋笑眯眯說,陰測測的,“你是不是心虛呢。”


    “……”


    這問的簡直一針見血。


    雖然許寧青半點沒幹對不起常梨的事,就連後來進來那幾個女人都沒碰到他,清清白白,隻不過還是有種莫名的心虛。


    許寧青花了零點幾秒的時間在想辦法繼續哄和坦白交代之間猶豫了下,而後選擇了坦白交代。


    “是房濟約的我,他老婆懷孕了,大家原來隻是出來吃個飯,到後麵興致高就不小心喝多了,我給你說完準備回家是真打算回來了,隻是又被他們拉回去了。”


    常梨無聲眯了眯眼——原來和她說回家後也依舊沒回去。


    常梨按兵不動,麵不改色:“還有呢?”


    “……後來不知道哪個孫子叫了幾個女人過來,我那時候就直接回家了,沒繼續和他們一塊兒。”許寧青不確定她知道多少,隻好全招,拉著她手,在她掌心一下下摩挲著,像是有意討好。


    “所以你那時候才不敢跟我說實話?”常梨冷淡問。


    小姑娘雖然時不時也會鬧個脾氣,但生氣時表情也是鮮活的,從不會冷臉,鮮少像今天這樣。


    “沒,那時是之前,怕你多想就沒說清楚在哪。”許寧青很快說。


    “許寧青,你覺得你這樣我就能不多想了?”常梨看著他,“你照實跟我說我永遠也不可能懷疑你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兒,但你要是讓我知道你騙了我,那樣我才會多想。”


    “我錯了,梨梨。”許寧青道歉的非常快,幾分惶急的想去安撫著親她,結果剛要靠近,小姑娘就從他懷裏出來了。


    許寧青抬眼。


    看著她拎上一旁的行李箱,又把餅餅抱起來。


    他喉結上下滑動:“去哪兒?”


    常梨看他一眼:“離家出走。”


    -


    “所以你就真的從家裏搬出來了啊?”孟清掬一臉的難以置信,“許寧青都沒攔你嗎?”


    “攔了。”


    常梨抬了抬眼,孟清掬便明白了,常梨這性格真軸起來誰都沒辦法。


    “不是啊,我覺得這事估計是個誤會吧,不然許寧青也不會進那個直播間啊。”孟清掬理性分析道。


    常梨翻了個白眼:“廢話,他要是真做了什麽現在還是待在這兒跟你聊天的事嗎。”


    孟清掬:“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呢,中宮娘娘?”


    “說不清楚,就覺得不能這麽輕易就原諒了,總得讓他也煎熬幾天吧。”常梨說。


    孟清掬衝她比了個大拇指:“你這就叫有恃無恐的作。”


    常梨聳了聳肩,倒也沒否認。


    孟清掬家離學校很近,這幾天她爸媽又都出差去了,常梨便蹭她家住幾天,孟清掬也就沒回學校寢室,陪她一塊住。


    晚上兩人去學校商業街新開的一家麵館吃完晚飯,又去給餅餅買了點貓罐頭回家。


    常梨在孟清掬家洗了澡,兩人出來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看電視,孟清掬邊看邊心滿意足的擼著貓,甚至想這兩人多鬧幾天別扭,她好多擼幾天貓。


    忽然,常梨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震。


    孟清掬偏頭看:“我打賭肯定是你家許總給你發的求饒信息。”


    常梨過去拿來手機,重新坐回到地上


    許寧青發來的——


    -寶貝兒,你現在在哪兒?


    -我錯了,昨天不應該不跟你說實話,這麽晚了先回家吧梨梨。


    常梨壓著想要上翹的嘴角,想了想回複他。


    -我今晚住孟清掬家裏,不用擔心,晚上不回去了。


    一旁孟清掬睨著她表情,估摸著這兩人大概也和好了:“他現在來接你走?那我是回去睡宿舍還是繼續睡這呢。”


    常梨抬頭,笑眯眯說:“誰說我要走了,還在吵架呢。”


    孟清掬看著她臉上掩飾不掉的笑容:“……”


    行吧,檸檬樹下隻有我。


    孟清掬便看著常梨抱著手機笑眯眯的跟那位傳說中正在吵架的老公繼續聊天。


    最後是許寧青發來的一條語音:“那你早點睡,明天我把你換洗衣服和餅餅的貓糧送過來。”


    孟清掬:“……”


    常梨把手機剛放回茶幾上又震動了下,與此同時孟清掬手機也響了。


    正在j市讀書的樊卉發來的群視頻通話。


    兩人接起。


    樊卉湊近了瞧她們:“你們現在在一塊兒呢?”


    孟清掬指了指常梨:“這位朋友婚內離家出走了,我接濟一下她。”


    “怎麽就離家出走了?”樊卉問。


    把昨晚的事大致跟樊卉講了一遍


    “雖然騙你這事兒是不太好吧,但是情有可原,而且人家這不是身在酒池肉林,心還是在你直播間上呢嗎。”樊卉一臉專家表情,“要說最混蛋的還是那個給你發照片那傻逼玩意兒。”


    常梨懶洋洋抬眼:“我知道,那人我早就拉黑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啊?”樊卉問。


    常梨:“不知道,看情況吧。”


    一旁孟清掬很不給麵子的戳穿:“你看著吧,她過不了一天就會回去了。”


    常梨朝她手臂拍了一巴掌:“才不會,剛才我都跟他說好了明天也不回去了。”


    樊卉:“我就沒見過哪家夫妻情侶吵架離家出走還商量著明天回不回去的。”


    “……”常梨被懟的心累,擺了擺手,“別說我了,你那兒怎麽樣啊。”


    “大冬天這裏還沒暖氣,我已經快凍死了。”樊卉抱怨道。


    三人聊了會兒天,而作為東道主的孟清掬則起身去洗了些水果過來。


    常梨摘了一顆葡萄剝皮塞進嘴裏,剛咬一口就忍不住皺眉,立馬扯了幾張餐巾紙吐在上麵。


    孟清掬問:“怎麽了,葡萄爛了嗎?”


    常梨還沒來得及回答她,胃裏突然泛起一陣惡心,順著食道湧上來,她捂著嘴衝進廁所,俯在洗手台前吐。


    剩下客廳裏的孟清掬和樊卉麵麵相覷。


    樊卉:“我怎麽覺得……有點像孕吐啊?梨梨懷孕了嗎?”


    “我也不清楚啊。”孟清掬也很懵,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起身,“我先去看看她。”


    常梨沒吐出什麽來,手撐在洗手台上喘著氣,洗了把臉,臉頰上掛著水珠兩側碎發也被沾濕了,嘔的麵色蒼白。


    “沒事吧?”孟清掬過去順了順她的背。


    常梨漱了個口,氣都是虛的:“沒事,葡萄味道有點衝,突然犯惡心了。”


    孟清掬眨了下眼:“不是懷孕嗎?”


    常梨一愣,扭頭:“啊?”


    兩人對視片刻啊,孟清掬在常梨眼裏看到了一行字——我操不至於吧,我也不清楚啊。


    “……”孟清掬無奈問,“你們那啥的時候有做措施嗎?”


    常梨:“做了吧……”


    “什麽叫做了吧,做沒做你還不清楚嗎!”


    “做了!”常梨索性脖子一梗,也不管害不害臊了,“所以應該不會是懷孕吧?”


    “那應該不是吧。”孟清掬這個母胎solo被這位已婚人士問這種問題也很茫然,“估計是水果的問題,那你別吃了。”


    常梨稍微放下心來,又被孟清掬這問的心口生出些異樣感覺,到晚上睡覺都沒怎麽睡好。


    然後一早上醒來聞到牙膏味道又忍不住開始吐。


    到這,孟清掬才覺得有點慌了——不會真是懷孕了吧?這許大總裁的孩子可不能在她這出點什麽事兒啊?


    “寶貝,我要不去樓下藥店給你買個驗孕棒上來吧?”孟清掬問。


    常梨吐的沒什麽力氣,隻點了點頭。


    -


    是什麽讓她一個單身狗的純潔少女在藥房買驗孕棒,孟清掬站在收銀台前悲壯的想,是她對阿梨偉大的母愛啊!


    常梨吐的渾身都脫力,難受的不行,喝了杯溫水給何淺淺發信息讓她幫忙請個假,說自己估計第一節課去不了了。


    沒等一會孟清掬就回來了,還一邊在和樊卉打電話,把驗孕棒遞給她:“你快去試試吧。”


    常梨拿著那一盒驗孕棒又走進衛生間。


    十分鍾後,她推門出來。


    “怎麽樣?”孟清掬立馬問。


    常梨一臉絕望的把那一枚驗孕棒拿到她麵前:“好像,喜當媽了。”


    兩道紅杠。


    孟清掬還開了和樊卉的免提通話,與此同時樊卉也已經聽到了她說的話。


    片刻寂靜後,樊卉怔愣道:“……你現在這算不算是帶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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