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這剛剛險些喪命的少年竟然說出手就出手,毫不猶豫!


    兩道細微的白光直對炎長老兩肋刺去,有了先前那白衣人的例子,誰也不再會認為這兩道細如水流的劍氣隻是像其看上去那般柔弱。


    蒙天在鐵風出手的一刻,躍到了一旁,雖不知鐵風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看這兩道淩厲的劍氣,或許真的可以和那炎長老稍微拚上幾招,到時真的力有不逮,自己再找個由頭出手相救便是。


    炎長老瞧見了這兩道劍氣,並不挪腳,雙手微微泛紅,在肋前一檔,“噗”的一聲兩道劍氣便消弭於無形。


    感受到那手心微微的痛感,炎長老眉心又是一凝。


    好淩厲的劍氣!


    一瞬間的試探過後,鐵風揮劍疾點,劍氣三虛一實的攻向炎長老,劍光凜凜,逸散的劍氣如利刃一般將周遭的木板瓦片擊的支離破碎,沒過多一會兒火蓮派的門人就慘叫連連,傷了數人,互相攙扶著撤了出去。


    “哈哈!”


    內力瘋狂的湧現,又被鐵風更瘋狂的揮霍著,也隻有這變態的功法,才能抵得住這完全版“五登天”那海量的內力消耗。


    “炎老頭,你怎麽不還手了?!”


    炎姓老者在這如雨幕般的劍氣壓製下,雙掌舞的水潑不進,讓人很難想象得到,一個看上去如此年長的老者竟然可以身手如此靈活。雖說尚有餘力進行反擊,但第一次遇到這種招數,無論是那似乎無窮無盡的內力,還是那似乎有些生疏的劍招,都使他感覺驚奇不已,隻想拖延試探,摸清這少年到底是什麽路子,甚至身旁門人的受傷哀嚎都在他心中激不起多大的波瀾。


    待那些火蓮派門人全部撤去,酒館內就靜了許多,這五登天的劍氣乃是細、直、快,三分殺七分收,與山河七斷那種極致的狂暴恰恰相反,追求的是一種凝而不散,若非是因為鐵風實在控製的不夠純熟,恐怕最開始那一下就要廢了那炎長老的兩對肉掌。


    鐵風劍招夾著笑聲,盡情的揮灑著,心中是痛快無比,許久以來使不出內力的燥鬱,似乎在這一刻全部跟著那淩厲的劍氣揮灑出去,一種強烈的興奮源源不斷,支撐著內力的源泉。


    相比之下,炎長老的壓力隨著鐵風劍招的生澀退去逐漸增加起來。


    二十餘招過後,隻見那火紅的老者雙掌向前一推,鐵風便感覺一股熱浪鋪麵而來,雖無實質性的傷害,但突然的高溫也使得他內力一滯,手頭的緩了下來,而炎長老借著這個機會左手撥開所有劍氣,右手氣旋微起,極為迅速的凝聚成了一抹火色的蓮花。


    這一手看似簡單,實際上無論是算計還是那一心二用的功夫,都是極為難能。


    這嬰火蓮華雖說威力強勁,但也有個弊端,就是凝蓮之時不能一蹴而就,需要聚精會神小心操縱,稍不留神凝結失敗不說,恐怕還會內力反噬傷了自己,鐵風雖說知道的不詳盡,但也猜出個十之七八,是以剛剛不停的以劍氣的壓製,就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了解戰鬥,不想讓那老家夥凝聚成那攻擊力極為驚人的“火嬰蓮華”。


    豔麗的火紅升起的一刻,便被那炎長老毫不猶豫的擲出,迅猛的拉出一道火色的紅線,直逼鐵風麵門而去,而老道的他似乎早已料到這一招並不能給眼前的少年帶來真正的傷勢,收手之後並沒有片刻停歇,渾身內力朝著雙掌掌心聚集,待鐵風廢了好大力抵住第一朵火蓮時,又是兩朵更為豔麗的火色蓮花凝聚在了炎長老的掌心,緩緩旋轉,美不勝收。


    但鐵風此刻卻欣賞不了這種美。


    “這鬼東西……果然沒有那麽好對付。”


    鐵風瞧著那兩抹火蓮,猛吸了幾口大氣,沒想到剛剛那看上去小巧精致的東西,剛剛自己連揮了七八道劍氣才將之能量耗盡。


    畢竟這招五登天並不是以正麵拚殺見長,對於這種純粹以真氣凝成的招數,應付起來還是比山河七斷遜色了不少。


    “小子,說實話,我對你竟然有了一絲敬佩。”


    炎長老托著兩朵火蓮,瞧著那嚴陣以待的鐵風,似乎勝券在握一般,卻並不急著攻擊。


    “不得不承認,能以這般年紀,有你這等武功造詣,實屬罕見,雖不知你用了什麽邪法,但無論如何,能和老夫拚到這一步,你已經可以驕傲了。”


    “驕傲你姥姥!”


    鐵風看到那被火光映照的通紅的蒼老嘴臉,十分不耐,瞧著那火焰愈發高漲的火色蓮花卻不敢多做拖延,主動的揮出兩道劍氣,直取那老者左右兩臂。


    見了這兩道劍氣,炎長老也將肚子裏沒說完的話咽下去,心中對這少年的不爽程度更上升了幾分,兩朵火色蓮花也夾著一聲冷哼疾速飛出。


    沒有山河欲傾的威勢,更像是死神蘊著笑意的雙眼。


    劍氣湮滅,那嬰火蓮華卻還在鐵風眼中不停的放大,心頭念頭飛轉:這東西好難對付,也不知那老家夥還能拋出多少!


    到底是哪裏不對,不應該打不過他的?


    鐵風手中不停歇,腦海中卻在湧現著當時那青眼人在洞中教自己“五登天”的一幕,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使這一招的時候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但情形卻來不及它多想,麵對這蘊含著暴虐力量的兩朵火蓮,隻得拚了!


    狠狠的幾劍劈出,用的是山河七斷的淩厲劍氣,兩者相交,轟隆一聲爆響,鐵風直接被那能量爆散開的餘波震飛到了酒館的挖牆上才停了下來,牆灰木屑紛飛不斷。


    再站起身時,一抹醒目的血跡從手心沿著那鐵劍緩緩流下,而那號稱“刀槍不入”的金絲翡玉衫也被震得破損了大半,不過鐵風卻沒有大罵奸商的精力,因為前麵不遠處,又是兩朵明晃晃的火紅色蓮花托在了那老家夥的手心。


    這般的劇烈消耗,使得炎長老的麵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但相較鐵風的狼狽扮相而言,還是顯得輕鬆了不少。


    蒙天瞧見這一幕,雙手握拳,糾結著要不要出手將這一招攔下。


    還不待他糾結多久,便響起了鐵風的聲音,那聲音中沒有什麽驚恐和不安,甚至比先前還要淡定了許多。


    “蒙大哥,你先離開這裏,我怕一會控製不好誤傷了老兄。”


    蒙天本想勸阻他不要勉強,但瞧見鐵風嘴角那展現出的一道極為自信的笑容,思忖了片刻,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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