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也選了,人也進了,雲染完成了任務,就把這些嬌滴滴的美嬌娘扔到了腦後。


    司空穆晟整日在關雎宮跟昭明殿之間行走,早起上朝,晚上歸來,午膳不忙便回來陪著雲染,但是大多時候都是忙的。


    眨眼間,又一個月過去了,皇帝絲毫沒有臨幸新美人的意思,進宮的秀女們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們進宮來又不是做擺設的,可是自打進了宮就沒見過皇帝,這要是說出去,都沒人敢相信。


    滿打滿算這後宮裏才多少人,又不是文宗帝時美人成群,眼花繚亂。


    後宮有後宮的規矩,像是雲染居住的關雎宮,並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要求見皇後娘娘,那都要提前請示,若是皇後要見你,你才有資格踏進關雎宮,若是皇後不見,你也就能看看關雎宮的宮門而已。


    產期在即,梁嬤嬤秋禾等人定的也嚴,不管是後宮的哪位美人要求見,一律被駁了回去。


    就這樣,雲染每日裏也睡不好,肚子越沉,行動不便,經常還腿抽筋,太醫還讓她盡量的多走動,說是生產時更順利。


    這樣熱的天,每回走一圈回來,整個人就像是水裏撈出來的,心情也就不怎麽好。


    司空穆晟瞧著也是心疼,卻沒有別的法子,隻能盡量每天早些處理完政務,回來陪著雲染散步。


    偏這一日,司空穆晟回來的路上,卻被太後身邊的羅嬤嬤給截住了,說是太後有請。


    司空穆晟就算是心裏再厭惡,但是麵上總是要保持一下的,便讓鄭通去跟皇後知會一聲,自己抬腳去了廣寧宮。


    雲染得了消息,本就心情煩躁,臉上的笑容瞬間也沒了。


    鄭通瞧著皇後娘娘眉心蹙起,立刻垂下頭做一副鵪鶉狀。


    皇上待皇後娘娘有多好,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一日三餐,餐餐要問。太醫請脈,脈案皇上每回都要親自看過,要鄭通說,皇上對自己的身體都沒這麽上心的。


    早上起得早,不許人驚擾皇後娘娘休息。


    晚上處理政務晚了,總要記得先讓他去關雎宮跑一趟,讓皇後娘娘先用膳。


    鄭通有的時候心裏免不了腹誹兩句,這哪是娶了個媳婦,分明是養了祖宗似的。


    可是這話他也就是自己心裏想想,要是敢露出一個字,這腦袋就不是自己的了。


    這人啊,真是不能不信命。


    瞧瞧皇後娘娘這命多好。


    東宮落了水,就成了洛王妃。


    洛王妃還沒坐熱乎,就成了皇後娘娘。


    成了皇後也就罷了,偏偏皇上一顆真心全拴在皇後身上。


    冷了熱了,渴了餓了。


    就連皇後悶了,都要偷偷帶著皇後回陳橋胡同的娘家逗她開心。


    女人做到這份上,被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捧在手裏嗬護著,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瞧著皇後皺眉頭,鄭通就覺得也太矯情了。


    從關雎宮裏告退出來,就立刻趕往了廣寧宮。


    這一腳踏進廣寧宮,就聽到正殿裏傳來說話聲,一聲聲的嬌聲燕語,就是他這個沒根的人,都覺得心裏飄飄的。


    轉瞬間,鄭通頭皮一麻,這才明白太後請皇上來做什麽。


    哪裏是天家母子說話,分明是擺了個群芳宴啊。


    鄭通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就看到皇上黑著臉大步走了出來。


    他不由得皮一緊,立刻跟了上去,跟在皇上身後快步的出了廣寧宮。


    出來之前,方才還熱鬧的廣寧宮,在皇上出來後,瞬間那熱鬧就像是被掐斷了一樣,寂靜的令人渾身發毛。


    雲染正琢磨這太後要做什麽,就看到司空穆晟黑著臉大步走了進來,進來之後直接去了淨房。


    看著他神色不虞,雲染方才不悅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


    等到司空穆晟沐浴過來,這才瞧著他的神色緩和幾分。


    「怎麽了這是?」雲染一邊命人擺膳,一邊看著司空穆晟問道,「在廣寧宮惹你不高興了?」


    司空穆晟知道這事兒也瞞不住雲染,就索性直接說道:「不過是有人坐不住,請我去見見新進宮的美人罷了。」


    果然是這樣。


    雲染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看著司空穆晟回來這麽快,就知道太後的打算肯定是落空了。


    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就道:「也倒是,總要讓你見見,才知道這天下的美人可不是隻有我一個。」


    司空穆晟聽著這話,滿肚子的鬱氣頓時就沒了,笑著看著雲染,生氣還記得自己是個美人,也是沒誰了。


    「任憑美人千千萬,我也隻看得到你一個。」司空穆晟覺得心舒暢了。


    鄭通恨不能堵上自己的耳朵,瞧瞧,聽聽,皇上這哄皇後的話,真是越來越順暢熟練了。


    覺得自己有點礙眼,鄭通心塞塞的退了下去。


    流水般的珍饈美味擺上桌子,雲染今日特意吩咐廚房燉了老鴨湯,去燥。


    用完膳,陪著雲染散步的時候,司空穆晟這才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太後這是打錯主意了,你放心就是。」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要是有外心,我便是把人拴在褲腰帶上那也是沒用的。要是沒外心,整日在外跑又有何懼?」


    「喲,這會兒話說的敞亮,我剛回來的時候,是誰陰著臉的。」


    雲染:……


    這人怎麽這麽討厭,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要知道,女人嘴上說的好聽,心裏想的明白,也架不住心裏泛酸,我能有什麽辦法。」雲染嗔怒道。


    「是是是,一早就知道你是個愛吃酸的。」


    這話要怎麽接?


    雲染心裏真是淚奔如流。


    「太後,把新晉的秀女都請去了廣寧宮?」雲染跟司空穆晟十指交握輕聲問道。


    司空穆晟輕輕頷首,忍不住的麵帶譏諷,「怕是隻讓我見一個董家女實在是太顯眼,索性把人都叫去,這主意倒也不錯,隻是可惜了。」


    雲染知道可惜什麽,也知道之前司空穆晟說太後為什麽打錯主意了。


    就憑司空穆晟的生母喪命在太後手上,他又怎麽敢讓這宮裏其他女子誕下皇嗣。


    更不要說司空穆晟這人在感情上是有些執拗的。


    太後既然這樣出手,雲染可沒打算一直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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