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燈光下的人,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如畫中嬌娘,下凡來。


    映入眼簾的全是眼前的人,酒意微醺,一低頭,便含住了那粉潤的唇。


    帶著酒氣的吻分外的霸道,雲染幾乎被吻得喘不過氣來,緊緊的巴著他的脖子,才不至於軟倒在地。


    司空穆晟輕笑一聲,在她的耳邊吐著熱氣的問道:「專門穿給我看的?」


    雲染細細的哼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整個人趴在他頸窩裏,頭也不抬。


    廣袖長裙的飄逸宮裝裏頭,卻是一套粉色薄紗組成的裏衣,欲遮還露,在燈光下更是添了幾分朦朧的欲、望。


    司空穆晟瞧著裏頭這身衣裳,隻覺得從腳底板都生出幾分熱起來,一雙眼睛灼灼的看著雲染。


    雲染被他熾熱的眼神這麽望著,臉紅如鐵,隻覺得連呼吸都要燒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大膽,沒想到效果會這麽好。


    不知道是不是司空穆晟飲了酒的緣故,兩人在帳子裏滾成一團,沒多久雲染就潰不成軍,細細碎碎的聲音從帳子裏蔓延出來。


    欲語還羞。


    不知道是不是她這一劑藥下得有點猛,一晚上的折騰,天剛亮也就合合眼的功夫,雲染就感覺到身邊的人坐了起來。


    雲染迷迷糊糊的腦子裏,還想著今兒個是恩榮宴,皇帝要出席的。


    結果,昨晚上鬧得狠了,雲染現在這會兒眼皮如山般沉重哪裏睜得開,抱著錦被裹在身上,感覺到額頭上有溫暖的觸感,一碰即開,又聽到司空穆晟低沉的聲音響起,似乎在吩咐什麽。


    雲染全都顧不上了,隻想睡個昏天暗地。


    睡前想著,自己都這麽拚命了,要是再懷不上,可就是沒天理了。


    這折騰一晚上,命都要去半條。


    司空穆晟心情極好的穿戴好一身龍袍,帶著人腳步輕快的下了蓬州閣,遠遠的就聽到遠處有喧譁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著鄭通問道:「怎麽回事?」


    鄭通渾身一顫,哪裏知道怎麽回事兒,連忙說道:「奴才這就讓人去看看。」


    司空穆晟點點頭,「大清早的,不要讓人擾了娘娘休息,把喧譁的人趕走。」


    「是。」鄭通立刻應了,轉身吩咐小太監去看看,自己則快步的追上皇上的身影。


    皇帝身邊伺候的人多了,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的位子,鄭通哪裏想到一大早的就有那不長眼在這裏生事兒,給他找晦氣,說不得他就得讓人長長記性。


    雖然到了園子裏來,不用上朝了,但是政務卻是不能懈怠。雖然不上朝,但是閣臣與六部的各位大人,都一早就趕到園子裏當差。


    鄭通從大殿裏退出來,這才鬆了口氣,想起之前的事情,就招手喚過個人來,問道:「方才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兒?」


    「回總管的話,據說是針線房的一個小宮女要來喊冤,說是管針線房的管事嬤嬤苛待宮人,隨意處罰這才鬧騰起來的。」


    鄭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那小太監說道:「這可真是新鮮,我在宮裏呆這麽多年,都沒聽說哪裏的管事嬤嬤管教手下人,還有人敢鬧騰起來喊冤的。」


    「可不是,針線房的房嬤嬤聽說後差點昏死過去,說是要來給您老人家請罪。」那小太監彎腰塌肩的笑道。


    鄭通嗤笑一聲,「能讓下頭的人鬧上來,可見這個管事嬤嬤做的不稱職,連個下頭人都壓服不住,這差事真是令人擔心當不當的好。」


    「可不是,差點連累的您在皇上麵前吃掛落,是要整一整。」小太監的眼睛滴溜溜直轉,想著要是針線房真的要換管事嬤嬤,那房嬤嬤不得恨死了鬧事的人。


    「那鬧事的怎麽回事,可打聽清楚了?」要是皇上一會兒問起來,他這裏也得能交上差才是。


    況且今兒個是恩榮宴,這樣的好日子,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已經去問了,有了消息奴才立刻來回您。」


    鄭通點點頭,板著一張臉回去當差了。


    恩榮宴上,雲染不用露麵,一直睡到日當午才起,不免有些不自在,虧得是在園子裏,要是在後宮,不知道怎麽被人說舌。


    昨兒那件衣裳已經不能穿了,被司空穆晟給毀了,力氣那麽大,撕了好長的一道口子。


    雲染就命秋禾把衣裳給毀了,不要被人瞧見,若是被人看了去,難免說她這個皇後不莊重。


    秋禾把衣裳拿到自己屋子裏,燒起了火盆,親自看著燒成了灰,這才放了心。


    昨晚上,因為她認了個幹娘,又得了皇後娘娘的賞,因此昨晚上關雎宮的小姐妹們都來賀喜,熱鬧了一晚上。


    如此一來,她能感覺到這邊的人待她又有些不同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原本她跟梁嬤嬤是兩套班子,一套是王府來的,一套是宮裏的。


    大家也是暗中較勁,誰也不服氣誰。


    這回秋禾認了梁嬤嬤做幹娘,兩下裏有了親戚,兩班人馬就像是換幹戈為玉帛,一下子順暢了好多,做起事情來不像以前那樣滯澀感很重,好說話多了。


    她這邊剛收拾完東西,就看到幹娘推了門進來,倒是唬了她一跳,忙回頭看,看到是梁嬤嬤這才鬆口氣,「幹娘,您這急匆匆的有什麽事情?」


    梁嬤嬤看著秋禾還不知情,就立刻跟她說道:「昨兒個你求我的事兒,我當時還想著房嬤嬤能治了她,倒不想是看走了眼。」


    秋禾把炭盆裏的灰收拾妥當,又洗了手,泡了茶過來遞給幹娘,這才坐下,問道:「那林書薇又做什麽了?」


    現在提起這個名字,秋禾都有些頭疼,這人這是太能折騰了。


    「一大早的就守在了蓬州閣外,居然偷偷摸摸的藏起來,想要告禦狀。」


    秋禾:……


    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秋禾怎樣也沒想到,那林書薇居然能這麽折騰,「告禦狀?那她見到皇上了?」


    「皇上身邊那多人,其實她能隨意靠近的。不過,說是在針線房鬧起來了,房嬤嬤壓不住了。」梁嬤嬤看著秋禾,「這事兒你得去回娘娘一聲,我先去針線那邊震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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