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出來的時候,穆沁嵐氣的都要瘋了,但是那時候恰逢肅郡王府還沒翻身,譚氏站在顧書萱那邊,司空焱也是心有愧疚的時候,就這麽認了下來。


    再加上顧書萱會做人,比傲氣的穆沁嵐圓滑不少,這府裏的下人也多愛與她院子裏的人往來。


    於是這小少奶奶的稱呼算是就這麽定了下來。


    蔣姨娘是誰?


    那可是千年狐狸滑不留手,在她口中從來也不曾吐出過小少奶奶幾個字,每次見到顧書萱都是用尊稱。


    就算是她輩分高一層,但是對著同是妾室的顧書萱時,姿態卻放得很低。


    乍然相見,也沒絲毫驚慌,笑盈盈的看著顧書萱。


    對著這樣的蔣姨娘,顧書萱自然是有些不耐煩的,但是現在她已經學會壓著自己的性子,不急不緩的笑著說道:「姨娘這是幫著母親送客嗎?」


    不然,這樣的日子裏,你一個不掌中饋幫忙的姨娘,出現在這裏,可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蔣姨娘仿若渾然沒發現顧書萱話裏的疑惑一般,依舊和聲細氣的說道:「二少爺帶著三少爺在院子裏玩,一眨眼的功夫這兄弟倆不見了,我這個做姨娘的想著今天府裏人多,不想給夫人添亂,就帶著自己身邊的人出來悄悄找找。不想,就在這裏見到您了。」


    這話解釋的真是合情合理,但是就是不對味兒。


    蔣姨娘將自己的兩個兒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就為了這倆孩子,從她進府之後,就見過蔣姨娘跟婆婆交過幾次手,可沒那次慘敗而回的。


    她就知道這個蔣姨娘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樣的日子裏,她怎麽會這麽大意的不看好兒子,明顯是個說辭罷了。


    至於那個二少爺,是丈夫的庶弟,她一點也不喜歡。


    將來兒子都是要分家產的,有什麽好喜歡的。


    「是嗎?身邊伺候的丫頭婆子這麽不精心,回頭我跟母親說說,必然要好好的教教規矩。要是二少爺三少爺有個好歹,她們的命可補上不。」顧書萱皺眉說道,一副惱火的樣子,「現在可找到人了?不然我回去支應幾個人也幫著找找?」


    「就不麻煩您了,已經找到了。小孩子調皮,也就是出來轉轉,已經回去了。」蔣姨娘麵不改色的推辭了。


    兩人便說邊往前走,很快就進了內院,蔣姨娘就要跟顧書萱告辭,「我要回去看看孩子,您貴人事忙,就不打擾了。」


    顧書萱笑盈盈的看著蔣姨娘,「蔣姨娘可慢點走,今日府裏不太平呢。」


    蔣姨娘的腳步就是一頓,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幾分,勉強一笑匆匆告辭了。


    顧書萱看著她的背影,難道今日的事情蔣姨娘也摻和了一腳?


    她心裏有些拿不住,想了想,還是趕緊往婆婆那邊而去。


    去了看看情況就好了。


    先去了老王妃的院子,被攔在了外麵,顧書萱一點也不意外。老王妃避世,尋常也不見人,她恭恭敬敬的行個禮,這才離開。


    倒是把麵子做得很足。


    既然不在老王妃這裏,她就直接去了婆婆的正院,結果也撞了個空。


    問了正院裏的丫頭,才知道人都去前麵水榭了。


    王府的水榭跟一般人家不同,別人家的水榭就真的隻是個小亭子,但是王府的水榭卻是建成了小房子。


    那水榭距離前院不遠,正是出事兒的地界。


    她還以為,以婆婆往日做法,一定會把人帶回後院再說。


    沒想到,居然直接在水榭就紮根了。


    匆匆忙忙的往水榭那邊趕,結果半路上遇到了有些醉醺醺的司空焱,連忙頓住腳,「焱哥哥?」


    司空焱抬起眼看著眼前的人,有些模糊,不過也沒醉到不認人,微微蹙眉,「你怎麽在這裏?」


    顧書萱連忙過去攙扶著他,「怎麽喝這麽多,我先扶你去休息吧?」


    司空焱揮開她的手,「不用,你去忙你的。」說到這裏一頓,醉眉星眼的看著她,「你這是去哪兒?」


    顧書萱被他推開,心裏很是有些不開心,可還是上來扶住他,輕聲說道:「我是去找母親的,之前幫著母親送客,送完客人沒找到母親,這才去找人的,想替換她回去休息會兒。」


    顧書萱絲毫不提龐姝儀二人的事兒,好像她不知情般。


    聽著顧書萱的話,司空焱的眉眼緩和幾分,「那你先別去了,那邊亂糟糟的,你去了也幫不上忙,扶著我回去吧。」


    比起看穆沁嵐的笑話,顧書萱明顯更願意跟司空焱在一塊兒。跟自己丫頭使個眼色悄悄去打聽,自己笑著扶著司空焱往她的院子裏走,「我早就讓小廚房被你燉上醒酒湯了,不如去我那裏喝碗醒酒湯再睡會兒吧。」


    司空焱倒也沒反對,想起前頭的事情,就覺得憋悶,隨著顧書萱的腳步往她的院子走,「你有心了。」


    這邊前腳走了,那邊穆沁嵐的丫頭偷偷地就趕著回去了。


    且不說這邊顧書萱成功將司空焱帶回了自己的院子,那邊穆沁嵐還在譚氏身邊鞍前馬後,得了這個消息,更是氣得心口「砰砰」直跳。


    顧書萱這個賤人!


    倒是會撿便宜!


    但是眼下她走不開,隻能咬著牙繼續呆著,瞧著哭成一團的龐姝儀很喬錦璋,越發的頭疼起來。


    譚氏端坐在那裏,看著喬錦璋二人這樣子,也覺得幾分頭疼。


    跪了滿屋子裏的人,因為今日是老王妃壽辰,不宜見血,因此捆起來的下人,今日也沒辦法審問。


    「龐姑娘,你有什麽委屈直接說出來,這麽哭也不是辦法。」說著看向龐夫人,「龐夫人倒是勸勸。」


    龐夫人聞言就看著譚氏,「譚夫人,您也看到了,我們好好的來給老王妃賀壽,卻出現這樣的事情,王府怎麽也得給個交代吧?」說著又看向喬夫人,順勢拉上她,「喬夫人說是不是?」


    喬夫人進退兩難,看著自己垂著頭的女人,蹙眉說道:「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小姑娘臉皮薄,怎麽好當眾問。」


    臉皮薄?


    臉皮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好端端的閨秀不在戲台好好的聽戲,跑來這水榭做什麽?


    她今天千防萬防,就怕出一點差錯,成為京都的笑柄,可是沒想到到底還是出了。


    譚氏似笑非笑的看著喬夫人,然後說道:「兩位夫人顧及的有道理,那咱們悄悄說就是。」


    雲染離開王附後,並不知道後頭的事情,跟許氏坐在一輛馬車裏,聽著她詢問,回答大伯母的問題。


    「虧得你一直跟在老王妃身邊,咱們全須全尾的出來了。」許氏撫著胸口說道,今日王府怕是出了事兒的,不過譚氏瞞得緊,一時間到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雲染覺得也是,就道:「大伯母說的是,就是在老王妃身邊一直端著筆直的身軀坐著,這全身的骨頭都酸了。」


    許氏就道:「回家趕緊歇歇。」話裏頭慢慢的憐惜。


    在長輩麵前侍奉,做晚輩的自然要時時刻刻精心,可不是辛苦的緊。


    馬車一路往回走,想到了雙榆胡同送了許氏回家,這才又回到了陳橋胡同。


    雲染換了衣裳梳洗過後,看著秋禾就問道:「可是打聽過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她真是好奇死了,想要知道跟她腦子裏的片段是不是一樣的。跟大伯母一輛車,她得憋著不能問,現在在自己屋子裏自然就沒有顧忌了。


    秋禾就看了一眼春信,這才說道:「聽說是水榭那邊出了點事情,好像是不知道哪家的閨秀更衣的時候,被人撞見了。」


    雲染:……


    這跟她腦海中的畫麵不一樣啊。


    「是龐姝儀跟喬錦璋?」雲染問道。


    秋禾頷首,「是,不過好像還有一個,但是奴婢沒打聽出來是誰。」


    「那撞見的人是誰?」不會還是司空穆晟吧?


    她已經提醒過他了,他應該有所防備才是。


    要是這樣還中招,那也太笨了。


    「奴婢沒打聽出來,當初譚夫人立刻就封了水榭,裏頭的人出不來,所以消息也不好打探。」秋禾無奈的說道,她們很快就從王府告辭,來不及細細打聽。


    雲染卻是若有所思,譚氏封水榭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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