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子,就看到月華跟鄧媽媽還在那裏守著,完全不知道林子裏摸進去兩個人。


    雲染對著春信說道:「裏頭的事情不要對外說。」


    春信忙點點頭,事關姑娘聲譽,她當然不能說。


    鄧媽媽看著春信的神色不對,就狐疑的問道:「你這臉怎麽這麽白?」


    春信忙道:「不小心摔了一跤,發出些聲音,怕驚到亭子裏的人,這不是給嚇得。媽媽,別問了,咱們先趕緊走吧。」


    鄧媽媽也知道她們行事不妥當,被人發現就不好了,連忙點頭,主僕四人匆匆下山去了。


    回到了皇恩寺,先去白素漪那裏接了顧蓁回來,然後回了廂房見了許氏,一家人就直接離開了皇恩寺。


    回去的路上,雲染坐在馬車裏,掀起車簾子看向半山腰。


    司空穆晟怎麽會出現在哪裏?


    為什麽會有人偷襲自己的丫頭,那人是誰的人?


    為什麽會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蹤?


    雲染心裏一團一團的謎團,鬧得她不得安寧。


    許氏帶著顧蓁直接回了雙榆胡同,雲染回到家,換了身衣裳,先去給顧鈞和請安,詢問了他今日身體狀況,又講了些皇恩寺的見聞,這才告辭離開。


    回二院的時候,在垂花門前,就看到一個小廝引著宋伯暄匆匆而來。


    那人神色間帶著幾分急色,也沒發現站在二門的自己,直接進了書房。


    宋伯暄?


    宋伯暄可是司空穆晟的左膀右臂,這個時候怎麽會出現在她的家裏?


    難道是因為皇恩寺的事情?


    不會,自己前腳才進門,那洛王也絕對不會這麽快就把消息送回來。


    那宋伯暄是為了什麽而來?


    雲染心事重重,在屋子裏簡直是坐臥不安,直到春信進來,這才壓下心裏的煩躁,問道:「現在沒別人了,你跟我說當時是怎麽回事兒?」


    春信臉色煞白煞白的,「噗通」一聲跪下,「奴婢沒用,當時奴婢守在姑娘身後,隻覺得後脖頸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人就暈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是後來醒了,才發現我身後昏著的男人,請姑娘責罰。」


    雲染一開始也就想到了,春信應該是什麽也不知道的,但凡是被她發現,她絕對不會這麽任由別人打暈。


    「你起來吧。」雲染疲憊的說道,「今日的事情不要說出去,爛在肚子裏。」說完頓了下,看著她又說道:「讓你哥哥看著對門,若是洛王回來了,就跟我稟一聲。」


    「姑娘?」春信不安的站起來,「您是要去見洛王嗎?這是不是不太妥當……」


    雲染怎麽不知道不妥當,但是現在她總覺得自己頭上懸了把刀,不管如何,都要見一見他,問個明白。


    「出了這樣的事情,都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下黑手,我怎麽能不問個清楚明白。你不用勸我了,這件事情還需要你幫著遮掩一二。」雲染有些疲憊,輕聲說道。


    春信抿抿唇,這才說道:「是,奴婢這就去跟我哥哥說。」


    春信退下後,雲染坐在那裏,不期然的就想起在林子裏的那一刻,忽然對上的司空穆晟的目光。


    那目光裏帶著殺氣,她能感覺到那一刻自己腿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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