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低頭無語,十分沮喪。臉上肌肉痙攣兩下,雙拳捏得緊緊的。


    “我跟你一樣,是名殺手,即使是死,也得死在槍口下!”阿琪一句道白。


    “好。”老k終於答應,隻提出一附加條件,保證事後安全離境。他也深知,羅基和山口組有極深的關係和往來,這當中包括足以讓人失去理智的金錢利益。


    兩人將奔馳停在距馬來西亞老宅很遠的地方。


    據老k講,羅基為防備被暗殺,防範極為森嚴。暗道機關,閉路電視比比皆是。


    公路距羅宅中隔著幾百米的海水。羅宅在“苯瘀”宮的後麵,古樹參天,十分幽靜。這不愧是塊風水寶地。


    兩人快帶套上潛水裝置,羅基手下的私人武裝時刻乘座快艇圍著小鳥巡察。


    此時正值趕潮,海麵狂濤洶湧。


    “你身體行嗎?”老k仰頭喝下半瓶白蘭地,整裝已畢。


    “沒問題。”阿琪回答。


    躲過巡邏的射燈,兩人疾速潛入水中。半個小時後,兩人同時浮出水麵。


    島上燈火綽約,岸崖邊能看見手持武器的私人武裝來回巡邏,戒備森嚴。


    兩人匍匐貼近岸邊,快速脫下潛水裝,換上一身黑衣褲,將武器貼身隱藏,手上各持一把裝上消音器的西格姆274型手槍,貼著岸麵,將鐵釘釘入,攀援而上。


    幸好,巨大的濤聲隱沒了打擊鐵釘的聲音,這些行動未被發現,上了岸,阿琪急切地向島上欲衝。


    “喂!”老k一把將他拉住,自己戴上紅外線夜儀,看清楚連接林草坪中間的細絲。


    “小心點。這裏有警報雷達裝置!”


    老k掏出一小瓶強硫酸,小心地淋在細絲上,一麵用手以原有的拉力拉住兩頭,以護位力鬆卸,觸及敏感體。


    此時雲快過去,月亮業已出現,羅宅看得十分清楚。草地上冷得要命,兩人略為窺伺周圍動靜,爬近一塊大岸石旁邊,埋伏片刻,所幸月帝又已隱入雲層,聊子房子燈光外什麽也看不見。


    “快一點,我忍不住了。”突然一名男聲講著嘰裏哇啦的日語向岩石的另一麵走來。


    倆人屏住呼吸,貼緊岩麵。


    “媽呀,我看你不行啊?沒用的家夥。”嗲聲嗲氣的女人聲音傳入耳際。


    “唉,又這麽快,你別動,我先撒泡尿。”講日語的男人光著身子掏出家夥衝著岩石上撒開。


    臭烘烘的尿液貼著岩麵淌下,流進阿琪和老k的衣衫。


    “我幹你老母。”老k心裏詛罵,起身躍起,猛虎般出擊,隻見刀光乍閃,刀子捅入小便者腹中,向上一拉,將撒尿的家夥整個兒地兜翻,當場死亡。


    女人來不及尖叫,早被阿琪一手捂住嘴,手中刀抵在女人的胸部上。


    “講,這男人是不山口組的。”老k發話。


    女人猛烈地搖頭,試圖掙紮。老k一手捏住女人的乳房,用刀尖在乳頭上旋開一條小口,女人不得不認命點頭。


    “婊子養的,他們來了多少人?”


    “三個。”女人伸出三個指頭示意。


    老k等阿琪捂住女人嘴的手放開,三開刀再次狠狠插入對方胸部,一道熱血噴在兩人臉上。


    現在離得最近的是車庫。


    “我知道他們在哪裏。”老k低聲講。


    “先把外麵的悄悄幹掉,直接找姓羅的,再去解決日本人。”


    “不,我去解決山口組的。”老k用手指指二樓唯一熄燈的房間,“羅基就在那裏。”不再理會阿琪,已奔向車庫一側。老k深知,羅基手下的人尋找刺激總是在曠野海灘、車庫,很少在房間進行的,因為空間限製了他們瘋狂的變態。


    車內傳出男歡女愛的狂浪聲。車庫邊一位家夥燈杆般直愣愣站在外麵凝神傾聽裏麵發生的一切,嘴已張大。老k上前就一刀,這家夥一聲不哼栽倒地上。


    一輛青鳥車內的男女哪能注視外麵的響動。


    “是大島官。”老k認出山口組的家夥。


    大島宮正是山口組內參予嚴型野百合子的人之一。對老k也極其熟悉,一聽見這聲音,頓時魂飛天外,動作一下停下來,吃驚地轉過頭。欲拿手槍。老k哪容他開口,手槍槍管一下搗入大島宮嘴裏。


    老k手指一拉槍機,子彈以輕微的響聲打穿大島官的腦袋。血和著腦漿幾乎濺到大島官情婦的臉上。她一嗅到血腥,再加上手裏的東西軟弱無力,才發現事情不對。抬頭看見老k,竟然不是十分吃驚,她認識他,她以為老k是吃醋而來殺死大島官的。


    老k將槍管捅進她的嘴中,厲聲道:“野百台子死了,你不想活,就大聲叫吧。”接著,扣動了板機。


    阿琪不能從正門進入,正門裝著用來檢查的電視係統,且崗位很多,阿琪尋找到一窗台邊。窗台的有一米高,封得嚴密他用槍柄砸掉一塊玻璃,打開窗戶,正欲上躍,一武裝巡邏走過來,阿琪隱蔽,躲過巡邏,然後往上一縱,雙手抓住一樓陽台的鐵鉤,一收腹,翻身攀上二樓陽台。


    阿琪貓腰,他已能看見屋裏的一切,他一直戴著紅外線夜視鏡,臥室內,羅基正將情婦放平在床上,用繩子將她的手腳拴在四個床腳上。當羅基的情婦必須承受皮肉的痛苦。


    阿琪猛感一陣惡心。


    阿琪輕手擰開窗的把柄。羅基畢竟不是一般人,他的耳朵呼到輕微的響動聲,警惕起來,羅基伸手握住枕下的槍。


    阿琪並沒發現屋裏已警覺。


    “三…二…一。”口中數畢,身子破窗而入,槍對準裸男的要害,但另一支槍同時對準了自己雙方僵持。


    “放下槍。”兩人同時開口。


    老k,阿淇同時扣動扳機。


    他打了兩槍,有一槍穿過羅的喉嚨。


    但震耳的槍聲同時打中了自己的左肩,並且驚動了所有的人。


    可以肯定,羅基已死,赤裸的身子躺在地上,血從喉嚨口汩汩湧出。


    門被撞開,第一個衝進來的是老k,用槍對準阿琪。


    老k雙眼露出凶光,注視著仍在血泊中抽搐的羅基。羅基兩眼翻白倒地,床上女人嗷嗷叫著。


    “你殺了他?”


    “你殺了我看看。”


    湧入門內的十餘名保鏢都將槍對準了阿琪。


    “你開槍吧!”阿琪手捂傷口,對著老k吼開。


    “我殺了你哥哥,你開槍啊!是他害死了你的女人。”阿琪毫無畏懼地說。


    老k吐口口水:


    “我已親手殺了山口組的人,我的賬已清,不管怎樣,他是我哥哥。”


    阿琪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一點,老k雖和羅基幾年前翻臉,但作為身若浮萍,飄跡天涯的孤客,心中仍對羅基有根深蒂固的血源親情。


    老k扔掉槍,從腰間拔出三開刀。


    眾人立即閃開,空出一塊地方。


    阿琪背後的保鏢,已從窗外進入室內,現在已放低槍口。


    阿琪來不及有任何考慮,老k已揮刀猛撲而上。阿琪稍一側身,鋒利的刀劃出一道光,如電閃雷鳴,呼嘯著從各個方位而來。


    阿琪左躲右閃,刀在衣服上劃出幾道血痕,這一刀刺向小腹,阿琪猛一收腹,避開刀鋒,一記勾拳擊中老k的鼻梁,幾乎將老k打個趔趄。


    老k再度撲去,未等對方撲到,阿琪以更迅猛的動作,卡住對方的手腕。


    兩人較勁,老k畢竟體能未能完全恢複,終於鬆開手刀掉在地上。。


    周圍的保鏢立刻扣上槍栓,對準阿琪。阿琪感到他已經沒有機會,他必死無疑。


    就在這當兒,老k發話,要活的。阿琪乘機以眾人幾乎無法看清的迅速,用腳將刀勾起,刹間,刀已在手中,刀鋒則架在老k脖子上。


    “殺了他,殺了他。”老k發狂般掙紮暴吼,但脖子上架著刀,而且被一雙有力的手死死卡住。


    “讓開。”阿琪把握住唯一的機會,架著老k,眾人看著刀鋒的血痕,不得不讓開。


    阿琪劫持著老k退到崖邊,所有的人也緊緊逼上,絲毫未有鬆懈。


    “你……你跑不掉的。”老k從喉嚨裏擠出一句。


    阿琪用腳猛叩老k的膝蓋,讓他不得不略低頭。下麵是洶湧的海水,何況四隻射燈從快艇上射來,集中在二人的臉上,沒有退路可言。


    “叫快艇退後。”


    “開槍,開槍打死他。”老k仍在拚力掙紮、嘶吼。


    周圍的人抬起槍,對準場中糾纏的二人。


    阿淇用力抵住老k的喉嚨,一狠心,手下用力一拉,人影瀉向當空,四周立刻網起密集的彈火。


    老k則已頭首斷裂。崖上有再有人。數百發子彈瀉入洶湧的波濤中,不一會羅宅又重視寂靜。


    在阿文和美惠子對視的眼申,都感受到雙方在槍彈中何以要同仇敵愾。每個人,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作惡則必受相應的報應。這已不再是上帝的名言,他們正是在血與火的途徑中,證明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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