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吼得有些怯懦的縮了縮脖子,她仍然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看法,「那是姚潔和丁妮妮的心意,你拆都沒拆開來看就丟掉,如果她們知道會很難過的。」


    「這時候,你還顧慮她們的心情!你幾時改行當郵差的?人家要你送東西你就送!」


    「人家已經拜托我,把東西塞到我手上,我不幫這個忙還能怎樣?」


    「你就不會告訴她們我有女朋友!」


    乍聞這句話,她的胸口一緊,怔忡的抬頭看著他。「你有女朋友?」這就是他發這麽大火的原因?而為何聽見他有女友,自己會感覺失落?


    「笨,那是搪塞的借口,應付麻煩的理由,你懂不懂!」鉗住她纖腰的手臂有愈收愈緊的跡象。如此簡單的推拒說辭她也不會,老師當假的啊?!


    他沒有女友。得到這個答案,白鄀薔心頭的失落霍然消失,胸口的窒悶也消散無蹤,整個人鬆了口氣,然而這些反應委實怪異,怪異到令她微感別扭起來。


    想驅除這份突生的不自在,她心慌的找話說。


    「這樣剛好,你應該記得姚潔吧,她開朗漂亮,工作也認真,是個不錯的女友人選。至於丁妮妮,滿可愛的,但她的年紀還太小,如果你對她比較有感覺,可能要等幾年再……唔——」


    沒有機會把話講完,索傲的雙唇已封住她的,蠻橫、狂野又熾烈的吻她,像懲罰又像泄憤,唇舌帶火的掠奪她小嘴裏的每一寸甘甜,吻得她嬌喘迭連,吻得兩人倒臥床上,他才結束這個吻,埋首在她柔嫩頸邊粗喘。


    被吻得渾身虛軟,白鄀薔無力的推開壓覆在身上的大男人,雙手輕揪他腰際衣眼,腦中一片暈眩,完全弄不明白自己為何又被吻得七葷八素。「索傲,你……」


    「該死的,你就這麽希望把我推到其他女人身邊?!」


    他大吼的詰問一落下,房裏的時間霎時停在兩人的四目相對裏。


    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結巴的問:「你、你這話什麽意思?」他的話有點曖昧,好像他是她的男人一樣,但他、他又不是。


    輕撐起身子俯看她,索傲眼裏的驚愕不比她少。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何會迸出那樣占有的氣吼,宛如她該自私的將他放在心上,就像他時時刻刻把她擺在心裏,因為他愛……愛她?!


    胸口猛然一震,他微眯起眼。愛是什麽玩意?他從未對哪個女人心動過,怎可能愛上她?!


    可是若非如此,那麽對她想把自己推給其他女人的舉動,他有什麽好惱怒?


    「該死,都是你!」攪得他的心一團厘不清的混亂。


    「我又怎麽了?」與他對視的翦水秋瞳添入委屈的困惑,「被莫名其妙吻得亂七八糟的人是我耶。」


    「誰教你伶牙俐齒的吐出成串氣人的話,欠吻。」索傲沒好氣的拉她起來。要不是那張櫻桃小嘴淨跟他推銷姚什麽潔和丁什麽妮的,他哪會被她惹出滿腔不滿,連帶扯出連自己都震愕的愛與不愛的問題。


    冤枉哪,她什麽時候伶牙俐齒了?「你是指我說你可以考慮和姚潔、丁妮妮交朋友的事?」


    「你還說!」


    「好嘛,我不說。」見他冷著一張臉,大有再將她壓回床上的意圖,白鄀薔趕忙下床,扭捏的拉整衣服。


    「你聽好了,我對你的同事和學生沒興趣,你要是再替她們轉送任何愛慕禮物或仰慕信,我一定吻昏你。」他站在她麵前嚴峻告誡。不跟這個軟心腸的傻蛋說清楚,她明天也許就幫更多人傳達她們無聊的仰慕之意,到時準會嘔死他!


    「不公平,被喜歡的人是你,為什麽受威脅的是我?」


    「因為那些花癡是你的同事和學生,我可沒說過要讓她們喜歡。」


    他依然如此狂傲霸道,別人對他的仰慕也必須先經過他的允許才行。「遵命,索傲先生,不過你別講人家花癡,仰慕一個人並沒錯。」


    濃眉倏凝。「你想對我說教是嗎?」這女人的心怎麽就是向著別人?他半點都不希罕被不相幹的女人愛慕,她有沒有搞清楚?!


    「我哪有那個膽子。」白鄀薔嘟噥的上前撿起被他丟掉的禮物和信。雖然仍是很好奇他之前那句怒吼究竟是何意思,不過她沒敢再問,生怕一問,他會馬上吻昏自己。


    索傲瞪著她撿起那些東西。前半刻嘴裏才說沒膽子惹他,現在她又想如何氣他了?


    「你別又罵人哦,我隻是想把它們還給姚潔和丁妮妮,既然你不接受她們的愛慕,把東西退回去比較厚道,將人家的心意扔在垃圾桶,未免太殘忍。」


    「是啊,我殘忍,你難道忘了我的工作本來就是負責討債的?」他賭氣回嗆,跨步就要走開,由她口中批評而出的殘忍兩字,令他覺得刺耳。


    「索傲!」白鄀薔慌忙的拉住他,「我沒有指責或貶低你的意思,你別誤會,假使我真看輕你的工作,早就離你遠遠的,哪可能讓你搬來這裏。」


    「你發誓。」嘴上刁難,可眉間已透著釋懷。


    「我發誓。」小手毫未猶豫的舉起來,就是不想他誤會自己。


    索傲情難自禁的拉她入懷。「你果然呆,這麽蠢的事也做得出來。」她憨直的傻氣,似乎使他胸臆間那團厘不清的混亂有逐漸明朗的跡象,看來她對自己而言,的確十分特別。


    微怔,白鄀薔猛地想起幾天前他不肯發誓沒做出傷人事的插曲,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被耍了,說出他認為很蠢的三個字。


    罷了,隻要他相信她就好。對於又莫名被困在他懷裏,她未抗議也未掙紮,心知肚明反抗無效,除非他主動鬆開自己。


    「既然知道我傻,就別跟我生氣了。另外還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你可別又不高興。」努力平緩因與他過份親匿而加快的心跳,白鄀薔仰起小臉瞅他。


    「什麽事?」長指纏玩她柔順長發,喜歡她柔滑發絲在他指間滑動的感覺。


    「補習班的班主任今天向我提到,下期想請你到補習班來授課,你的意思如何呢?」


    「沒興趣,叫你們班主任別把腦筋動到我頭上。」要不是因為替她代課,那種會開滿爛桃花的地方,他會去才怪。


    「那你有沒有考慮換工作?別誤會,上次我就想跟你提這件事,隻是擔心你必須奉命做出傷人的行為,沒其他意思。」


    「沒人能命令我去傷人,換工作的事,再說。」他還不打算結束傲霸。


    她猶想勸說,索傲擱在床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他輕拍下她的小臉,鬆開她去接電話。她隻得輕歎的往門口走,避免打擾他。


    「什麽?阿姨回台灣了!」


    他的驚呼讓白鄀薔好奇的停下腳步,因為她從未聽他提過家人。這通電話是他阿姨打的?


    魏良雁在電話彼端說道:「我已經回到家嘍,surprise。」


    「surprise個頭啦,每次有回台計畫都不事先通知我,萬一你坐飛機坐丟了,又沒告訴姨丈你的去處,我到哪兒找個阿姨還給他?」這個阿姨老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去年就曾發生她臨時決定回台,又沒跟他和姨丈說,結果姨丈來電向他找人的嚇人插曲。


    白鄀薔聽得傻眼,沒料到他連他阿姨都敢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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