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佩琪衝進秘書室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正好響起,而來擔任臨時秘書的宋映丹正把手伸向話筒打算接電話。


    「放下!」她不假思索的大喝。


    「藍、藍姊,你來接吧!」宋映丹被她的大聲嚇得哆嗦了下,趕緊退開一步以示自己沒有搶占地盤的野心。


    「您好,慕氏總裁辦公室。」她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然而她的心卻在顫抖,臉上更是沒有血色。


    幸好這通電話不是田一奇打來的,而是一家合作公司的來電。


    「好的,等請示慕總之後,我們會給您笞覆的,再見。」放下電話,藍佩琪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合約,交給宋映丹,「小宋,你把這份合約拿給總裁,就說聚星公司還想就這份合同進行再次協商,重點是第二十五條和二十八條。」


    「好的。」宋映丹接過合約,卻沒馬上離開。


    「怎麽了?」


    「藍姊,也許你會覺得我多嘴,不過你的臉色真的好差呢!臉也有些浮腫。」宋映丹囁嚅道。


    「我隻要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就會臉腫,睡一覺就沒事了。」其實今早醒來時不光她的臉是腫的,就連眼睛也腫得睜不開,敷了茶包才消下去的。


    「我這裏有一個做藥枕的方子,據說對治療失眠很有幫忙,藍姊你要不要試……」宋映丹正說著,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


    「總裁在喊人了,你快進去吧!記得提醒總裁,一小時後要去金山公司簽約,差不多該出門了。午餐約了瑞德銀行的理查總監,已經預訂好凱悅的位置,等會兒你記得要打電話去確認一下。」


    「知道啦!我馬上進去,等等再告訴你那方子喔!」宋映丹朝她擺攝手,小步跑進總裁辦公室。


    這個宋小姐竟意外的好相處呢!希望她不要傷心才好。望著她活潑的背影,藍佩琪若有所思。


    宋家和慕家是世交,宋家也是大富之家,而宋映丹身為麽女自然備受寵愛,別的不說,單就她身上那件chanel外套就不隻一個月的薪水了。


    宋映丹出現在慕氏與其說是來打工,還不如說是變相相親來的,其實之前還有高小姐、李小姐……


    畢竟像慕總這種能力強又長得一表人才的鑽石級單身漢,一向都是搶手貨,現代社會講求的是先下手為強。


    隻是她們一個個都铩羽而歸了,因為在他的心裏深愛著一個叫陳欣怡的女人。雖然她從五年前就失蹤了,可是慕總從沒放棄過尋找。


    作為他的秘書,藍佩琪知道慕總每年都會花一大筆錢用於尋找陳欣怡,而五年來透過不同家徵信社寄來的資料也從沒停過。


    幾乎每隔幾個月徵信社那兒就會傳來找到「陳欣怡」的消息,隨後慕總就會一臉興奮的離開,數天後再一臉憔悴的回來,如此循環不已。


    慕總的專情深深的打動了藍佩琪,所以她每次去廟裏拜拜的時候,都會記得幫他祈求。


    比起慕總的坎坷情路,自己和韋成的戀情雖然略顯平淡卻也幸福多了,藍佩琪若有所思。


    不知韋成他現在在做什麽?會談還順利嗎……


    要命啊!她想的明明是韋成,為什麽浮現她腦海的卻是一臉壞笑的慕霆遠?!


    「藍姊,我和慕總出去,這裏就拜托你了。」驀的,宋映丹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好。」她猛的回過神來。


    宋映丹才拿起她的包包,慕致遠就從總裁室裏出來了。


    「藍秘書,宋秘書就勞你指導了。」他特地轉到她的桌邊,拜托道。


    「慕總放心,我一定盡力。」藍佩琪趕緊站起來回禮。


    「嗯,麻煩你了。」慕致遠頷首,隨即走向電梯。


    跟慕總說話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連帶舉止也會變得斯文起來。藍佩琪注意到宋映丹不再小跑步,而是邁著屬於淑女的腳步。


    相反的,每次麵對慕霆遠,她總有一種快要抓狂的感覺。他們明明是兄弟,怎麽會差這麽多呢?藍佩琪不由納悶。


    一想起那家夥,剛才發生的一慕又出現在她的腦海……他的手腳糾纏著她的、他的胸膛壓著她的,他的唇也……


    最討厭他那一臉的壞笑了!藍佩琪用手背狠狠的擦過嘴唇,卻擦不掉那種灼熱的感覺。


    該做事了,別再胡思亂想了!她命令自己忘掉剛才發生的尷尬事。


    其實也沒多少時間能讓她發呆,因為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之前她沒料到慕霆遠會馬上就來上班,所以交接工作還沒辦好,正好趁現在做。


    將手頭的資料分門別類整理好,藍佩琪還細心的記下要點,以方便宋映丹查詢。


    期間她又接了好幾通電話,都是公司的事情,因此當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時,她不假思索的拿起話筒。


    「您好,慕氏總裁辦公室。」


    「藍小姐,別忘了我們的約會啊!真想念你白白嫩嫩的皮膚……」猥瑣的聲音像毒蛇似的鑽入她的耳裏。


    「砰」一聲,話筒掉在辦公桌上,卻仍不斷傳出那男人的汙言穢語。藍佩琪像捉住一條蛇似的,把話筒丟回話機上。


    令人作嘔的聲音消失了,她的顫抖卻無法停止。


    「鈴鈴鈴……」


    藍佩琪如臨大敵似的瞪著桌上的電話,終於在轉入留言係統的時候,電話被掛斷了。


    她才剛鬆了口氣,鈴聲就又響起。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吃定了她就在電話旁邊似的,鈴聲沒完沒了,一聲接一聲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


    天哪!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別再來騷擾我了,我……」藍佩琪抓起電話大吼一聲。


    「佩琪你怎麽了?是不是昨晚我掛電話的事讓你不開心了?」電話那頭傳來鄭韋成困惑的聲音。


    「沒……沒事,有個瘋子一直打電話來騷擾。」她強顏歡笑。


    「如果你處理不了的話,就讓保全人員來處理吧!小心點,我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嗯,我明白。」戀人的關心讓她心裏甜滋滋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些,「對了,你怎麽有時間打電話來?」


    「想你呀!真想親親你、抱抱你。」


    「嗯,你們今天的會談還順利嗎?」藍佩琪嬌羞不已。


    「挺順利的,合作的事應該沒問題。」


    「那——你什麽時候回台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害怕極了,希望自己的戀人能夠陪在身邊。


    「得再過段時間吧!詹森先生對我的印象很不錯,還邀請我去他的莊園度周末。」鄭韋成興奮的告訴她,「莎莎說能和詹森先生交往的都是社會名流,結識他們對我的事業很有幫助。」


    「莎莎是誰?」聽見戀人如此親密的喊一個陌生女人的名字,女性的直覺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莎、莎莎是趙秘書的朋友啊!這次會談多虧有她幫忙,否則事情不會這麽順利。」韋成意識到自己說溜嘴了,趕緊亡羊補牢。


    「嗯,我們得好好謝謝莎莎小姐,還有趙學長。」鄧韋成嘴裏的趙秘書是藍佩琪的大學學長。


    「我現在就是在詹森先生的莊園裏給你打電話。這裏就像一座小型城堡,從大門到主屋開車要十五分鍾耶……」鄭韋成盾飛色舞的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嗯。」藍佩琪雖然也很為他高興,可是一想到田一奇的威脅,她的心情就很晦暗。


    「佩琪你一定不知道我剛才看見誰……」興奮過頭的鄭韋成完全沒有察覺她的不對勁,兀自興高采烈的說著。


    「韋成,我得做事了。」她輕輕的打斷他。


    「哦——那我下次再打給你。」鄭韋成愣一下,才道。


    「好。」她輕輕的擱下電話。


    人果然不能走錯一步,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了!藍佩琪將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裏,默默的流淚。


    佩琪居然先掛了他的電話?!望著手中嘟嘟作響的手機,鄭韋成一臉不敢相信。


    「親愛的,你怎麽了?」伴隨著一陣香風,一雙塗著鮮紅指甲油的纖手環住了他的腰,魏莎莎美麗的臉出現在他麵前。


    「沒什麽。」鄭韋成合上手機,隨手擱在床邊的矮幾上。


    魏莎莎臉上薄施粉黛,穿著一身波希米亞風的妖嬈長裙,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風情萬種的感覺。


    「騎士,你準備好出征了嗎?」魏莎莎眨眨刷得又長又翹的黑亮睫毛,挑逗的道。


    「在下願意為你效勞,我的公主殿下。」鄭韋成配合她的表演,俯身去親吻她的小手。


    傳統意義的吻手禮吻的是手背,而他吻的卻是手心,不單是用唇吻,還用舌尖輕舔她掌心的紋路,逗得她咯咯嬌笑。


    以前他一直以為過去的鄭家很有錢,直到魏莎莎將他帶進她的交際圈,他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有錢。


    四處碰壁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鄭韋成發誓自己要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而魏莎莎則是他進入上流社會的敲門磚。


    「親愛的騎士,公主帶你去征服那些野蠻的撤克遜人吧!」交換了一個濕吻,魏莎莎伸出手臂挽住了他的。


    「親愛的公主,我甚至願意為你去屠龍。」鄭韋成說著甜言蜜語。


    「要小心喔!親愛的騎士,可別讓那條惡龍屠了你。」魏莎莎笑靨如花,又附上香吻一個。


    「得到公主之吻的騎士,會擁有永恒的生命。」


    「……」


    兩人說笑著相偕走出房間,誰也沒去注意那支孤單留在矮幾上的手機。


    推開秘書室的門,慕霆遠就看見她趴在辦公桌上。她的背影是那麽單薄,肩胛骨明顯可見。


    之前他隻覺得她很有趣,有趣得能夠勾起他的興趣,而如今看著她脆弱的背影,一種陌生的感情在他心裏泛濫。


    慕霆遠好想走過去把她摟在懷裏,趕走籠罩在她身上的哀傷……


    「鈴鈴鈴……」驀的,尖銳的電話鈴打破辦公室的寧靜。


    「啊!」藍佩琪驚跳起來,下意識伸手去拿話筒,可她的手才伸出去一半,就又停住了。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電話鈴聲催命似的響個不停,而她則變成一尊雕像似的,瞪著電話一動也不動,彷佛它會忽然長出嘴巴來咬她一口。


    「怎麽了?」慕霆遠再也忍不住了,大踏步走進去。


    「啊!!二、二少爺!」她的反應彷佛在睡夢中忽然被人叫醒,眼睛甚至還是紅腫的。


    「為什麽不接電話?」他一邊詢問,一邊伸手去拿話筒。


    「我來接!」藍佩琪銳叫一聲。


    「好,你接。」慕霆遠停下來等她。


    她伸出手,可就在她的手握住話筒的那一刻,她忽然又沒了拿起它的勇氣。她的手像是黏在電話上,額上冷汗一顆顆的往下掉。    」


    「喂,慕氏……」慕霆遠抓住她的小手,連同她手裏的話筒一起拿到耳邊。


    聽見這邊是男人的聲音,電話那邊「喀」一聲掛斷了。


    「出什麽事了,需要我幫你嗎?」她的小手冷得像冰塊,她的身體也在發抖。慕霆遠從她的手裏抽出話筒,用溫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


    「……」藍佩琪沉默的搖搖頭。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這裏交給我。」


    「不!」她不想回到那個空無一人的家中,何況就算是躲到家裏,那個人也會找到她。


    她好怕,她真的好怕!


    「好好好,不回去,我們一起待在這裏。」看出她的情緒不穩,他不敢再逼她。


    她的小手溫暖了一點,身上卻依舊冰冷,慕霆遠幹脆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外套上仍帶著他的體溫,驅走了她身上的寒意,而那混著菸草味的幹爽氣息則帶給她莫大的安全感。


    「謝謝你。」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掉下來。


    灼熱的淚水落在他的手背,卻像直接燙到他的心上。


    「別哭了。」她哭得他的心都痛了!慕霆遠不假思索的將她攬在懷裏安慰。


    「嗚嗚嗚……」靠在令人覺得安心的給實胸膛上,藍佩琪忍不住放聲大哭。


    「好吧好吧!你盡情的哭吧!」慕霆遠笨手笨腳的拍著她單薄的肩膀。


    「嗚嗚嗚嗚……」她將連日來的恐慌和委屈全都宣泄出來。


    他胸前的衣服被她揪得亂七八糟,而他的心更是被她的哭聲攪得慌慌亂亂。


    唉!沒想到女人的殺傷力居然比子彈更大!慕霆遠不禁苦笑。


    終於她哭倦了,昏沉沉的腦子也清醒了些。她這才發現自己竟靠在慕霆遠的懷理哭得唏哩嘩啦的,眼淚鼻涕還糊了人家一身。


    「啊!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她趕緊坐直身子,用手背胡亂的擦臉,道歉道。


    「不用那麽緊張,我不會笑你的。」慕霆遠遞過一張紙巾,表情嚴肅的道。


    其實他很想親手幫她擦眼淚,可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要稍安勿躁,所以他決定先克製一下!


    看見他忽然變得這麽正經,她還真有些不能適應。藍佩琪眨眨眼,不小心又滾落兩滴淚珠。


    「怎麽,不認識人了?」懷裏空蕩蕩的感覺讓他若有所失,而她的表情則讓他覺得有趣。


    「二少爺忽然過來有什麽吩咐嗎?」藍佩琪坐直身子,吸吸鼻子道。


    她在心裏告誡自己,今天出醜出得夠多了,得趕緊恢複秘書的專業才行,別再像個孩子一樣讓人看不起了。


    「我是來還這個的。」慕霆遠拿出她的粉紅色手機,還有她的包包。


    「原來被你撿去了,謝謝!」藍佩琪驚喜地接過手機和包包。


    當發現手機還有電時,她不假思索的撥打了鄭韋成的電話,可接連撥了好幾次都沒人接。


    「韋成一定在忙,下次再打也是一樣。」她努力說服自己,但臉上仍寫滿了失望。


    該死,他討厭她一臉溫柔的喊那男人「韋成」!憤怒充斥他的胸臆,他的表情也跟著冷硬起來。


    「我做錯什麽了嗎?」敏感的察覺到他的變化,她不禁有些瑟縮。


    「沒有。」她在怕他!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髒一陣緊縮。


    隨後彷佛是醍醐灌頂般,慕霆遠忽然明白了原來自己喜歡她。是啊!若不是因為喜歡,他又怎會在乎她傷不傷心呢?


    他的目光灼灼,像要吞了她似的。


    「我去做事了,還有很多事沒做。」藍佩琪被他看得心慌慌,胡亂找了個藉口就要避開他。


    不料忙中出錯,竟將才剛整理好的一疊檔案弄倒了。她慌忙伸手去扶,他也正好伸手來扶,兩個人四隻手交疊在一起。


    灼熱的體溫透膚而來,她嚇得趕緊抽開手。


    「給你。」慕霆遠將順手整理好的檔案遞給她。他的外表若無其事,其實內心也是波濤洶湧。


    「謝謝。」


    藍佩琪低頭來接,竟又抓到了灼熱的大手,她慌張的抬起頭,卻差點碰到那張靠得太近的俊臉。


    「放手……」她掙了一下卻沒能掙開。


    「那個家夥威脅你什麽了?」慕霆遠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不用瞞我了,我接到了他的電話。」他指指仍放在辦公桌上的粉紅色手機,毫不掩飾自己偷接了電話的事。


    「你、你、你太過分了,怎麽能接我的私人電話呢?就算你是上司也不能……」與其說她是憤怒,還不如說是害怕。


    他已經知道了,這意味著慕總馬上也會知道!


    「身敗名裂」這四個字沉甸甸的壓在她心頭,她似乎看見了自己被公司開除的情景,看見了眾人嘲笑的臉,還有父母老淚縱橫的……


    天哪!她該怎麽辦?!藍佩琪腦海裏一片空白。


    「別再抓頭發了。」他溫暖的大手按住了她的小手。


    藍佩琪這才意識到,她的手正用力的揪著自己的頭發。


    頭皮扯得好痛,她也很想放手,可是手指頭卻像被凍僵了似的,完全不聽大腦的使喚。


    「放輕鬆,別緊張。」他一邊喃喃的安慰她,一邊溫柔的扳開她抓得死緊的手指,解救出飽受蹂蹣的發絲。


    隨後他拆開了她散亂的發髻,有些笨拙的用手指梳理那些蓮亂發絲,小心翼翼的把它重新挽起來。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最後慕霆遠抬起她的小臉,望著她的眼睛許下諾言。


    她能信任這個在酒吧裏放浪形骸的男人嗎?藍佩琪很猶豫,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你不相信我嗎?」她的淚水又一次扯痛他的心,而讓他更痛的是她眼裏的不信任。


    「我……」她不敢麵對他的眼睛。


    「藍佩琪,看著我的眼睛!」她的窩囊樣差點把他的肺給氣炸了。


    她被他的吼聲嚇到了,大眼正好對上了他的。


    「相信我好嗎?」慕霆遠對著她的眼睛,誠懇的道。


    她呆呆地點點頭。


    「那麽現在告訴我全部的事實。」他要求。


    「嗯……」藍佩琪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開始說起自己和田一奇之間的糾葛。


    慕霆遠事先已經拚湊出一些東西,而她的描述隻是讓整件事更完整的呈現在他麵前。


    「別擔心,掃除垃圾這種事我最在行了,我會對付這個混蛋的。」她對鄭韋成一往情深讓他嫉妒得要死。


    「謝謝……嗚……」聽到他的保證,藍佩琪的淚水又一次泉湧而出。


    「天,你怎麽像水做的一樣?」慕霆遠表情誇張的驚叫。


    「我去洗把臉。」藍佩琪被他說得怪不好意思的,趕緊衝到洗手間去整理儀容。


    他從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如果這個叫鄭韋成的家夥沒本事保護她,就別怪他橫刀奪愛了!當然,他得先解決那隻不安分的癩蛤蟆。


    藍佩琪回來後,發現他仍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對勁。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她低下頭左看右看,就是沒發現問題所在。


    「不用看了,你現在清新得就像一棵剛淋過雨的小白菜。」


    「你這人說話老是這麽不正經,這樣以後誰還敢把你的話當真啊?」藍佩琪忍不住嗔道。


    那個韋成一定很一本正經吧?他酸酸的想。


    不行,他一定要把小琪琪從這種無趣的生活中拯救出來。她還這麽年輕,怎麽能變成老古板呢?


    慕霆遠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咦?你在說什麽?」見他嘀嘀咕咕的,藍佩琪忍不住問道。


    「不如現在去我那裏吧!對付那混蛋得先了解他的情況,徵信社裏比較容易找到資料。」慕霆遠不著痕跡的攬住她的肩道。


    「可是我還得上班……」


    「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慕總了,這兩天你就跟我去出公差,暫時不用來公司上班了。」就在她離開時,慕霆遠已經先斬後奏。


    「新來的宋小姐還不太熟悉業務,我得教她……」藍佩琪仍有些猶豫。


    「反正大哥他最喜歡充好人了,這次就讓他嚐嚐做老好人的滋味吧!」慕霆遠不負責任的說。


    「我還是覺得不太妥……」


    「你不是已經說了要信任我嗎?既然如此就不應該再有質疑才是,否則還算什麽信任……」慕霆遠滔滔不絕的,把她說得半天回不過神。


    失神中,她被他攬著走出辦公室、上了電梯、來到停車場……


    直到坐上他那輛拉風的「殺人鯨」跑車,藍佩琪才意識到原來這一路上自己竟是被他擁在懷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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