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停好車,穿過操場,向教學樓走來。陸天抬頭看了一眼,蘇小萌趕緊把頭往天空上望。等蘇小萌低頭尋找,他的身影消失在操場上了。


    「應該是上來了。」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沒有整理好,擺出一個最自然的姿勢靠在走廊上等著。他的步伐越來越近,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他沒有跟蘇小萌打招呼,徑直走進教室。等蘇小萌坐下,發現書桌上多了一根阿爾卑斯棒棒糖,還是樹莓味的。


    蘇小萌正對著棒棒糖出神,許言從洗手間跑回來,眼見桌子上的棒棒糖,伸手就要搶,蘇小萌趕緊推開她的手,對她挑挑眉,把糖往抽屜裏塞。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重複著單調的節奏,也總是有些小甜蜜。


    老師又調整了座位,陸天換到了許言的右前方,跟蘇小萌的距離,隔著一個許言和一個過道。再也不能用筆戳他的後背,再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盯著他的後腦勺發呆了,心裏不免有些傷感。


    最近去買東西,老闆總是把一毛兩毛五毛的硬幣拿來找零。可能是因為家裏不是太富裕,蘇小萌就是愛聽硬幣放一起時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每次一拿到硬幣,蘇小萌就會收起來。


    陳建送了我一個生日禮物,是一個水晶燈。蘇小萌看到包裝盒特別好看,於是就拿出來,把之前收集的硬幣放在裏麵。一有硬幣就放進去,時不時的拿出來數。


    晚自習上課前,蘇小萌端坐在書桌前,一臉財迷的拿出硬幣攤在書桌上。李智江和陸天踱步進教室,「看你這小財迷的樣子,那麽愛錢啊!」蘇小萌對李智江翻了一個白眼,「我是愛財,但是也是取之有道。」


    陸天扔過來一個小紙團,蘇小萌剛好抬頭,正砸中她的右眼。瞬間眼淚直往外冒。蘇小萌用手捂著右眼的時候,左眼看到陸天滿臉通紅,坐立不安,滿臉歉意,「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許言一本書就拍過去,「你幹嘛呀,不會小心點嗎?」蘇小萌趕忙搖頭,沒事沒事。


    擦幹眼淚,心裏不免有些小雀躍。


    「小狗,你喜歡收集硬幣呀?我這裏有,我給你。」


    「喜歡,但是我不能要,愛財要取之有道。」蘇小萌回了一條。


    「沒事的,我這裏隻有幾枚硬幣,太少了,不好玩。」


    然後呼啦一下,硬幣直接攤在蘇小萌麵前,數了數,9枚。蘇小萌樂嗬嗬的抬頭,剛好看到陸天閃躲的眼神。


    「謝謝,但是太多了,以後不要給我那麽多,我可受不起。還有,不要叫我小狗。」


    「我偏要。」


    語文老師踏上講台,看到蘇小萌桌子上的硬幣,「把硬幣收起來不要玩了,上課了。」


    陸天轉頭看著蘇小萌嗬嗬笑。


    許言對著陸天喊,我也想要硬幣。


    陸天埋頭看書,沒有了。


    蘇小萌低頭偷笑。


    「硬幣給你。」頭不抬也能知道是他,有時候甚至一句話不說,直接把硬幣放蘇小萌前麵。這舉動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無言的默契。


    許言悄聲問蘇小萌,你是不是喜歡陸天。蘇小萌慌了,「沒有,隻是欣賞。我爸媽不讓我早戀,說要好好學習,考上好的大學。「第二句話蘇小萌故意說的很大聲,想看看陸天的反應。他微微偏過來的頭,慢慢轉回去了,看不清他臉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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