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都沒有咻咻。」


    「今天雲層有點厚,可能看不到吧。」


    在不點燈,離家約幾十公尺外的山道上,羽良秋帶著兒子,提著手電簡,在路邊的涼亭裏等待流星,然而時間分秒經過,卻沒瞧見半顆流星,反倒是夜愈深沉,雲層濃密覆來,怕是連星光也要被遮掩了。


    「可是我想看咻咻。」羽庭樂一臉失望。


    「明天再看看吧。」她牽起他的小手,往回家的路上走。


    然而,才走沒幾步,便發覺背後竟有車燈逼近,她回頭看去,車子大約在幾百公尺外的彎道上,她看了眼時間,不懂十點左右竟還會有車子上山。


    「媽咪,我想睡覺了,抱抱……」他揉著眼。


    她微彎身將他抱在懷裏,邊走邊往回看,就怕後頭的車子沒瞧見她會撞上來,然而過沒幾分鍾,車子來到她的身後,她回頭看了一眼,發覺車子速度超慢。


    她不以為意,確定駕駛者有看到她,便又繼續往前走,但吊詭的是,車子竟以等速跟在她身後。


    沒細想,她的腳步由閑散變成快走,再從快走變成小跑步,眼看就快要到有路燈的廣場上時,她才有勇氣回頭咆哮。


    「請問你要做什麽?!」絕對不是她的錯覺,而是車上的人真的有病!


    「找人。」車子停住,車門打開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我在找一個叫羽良秋的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


    她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她回山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便已經來找她了。


    倦意依舊,但疲憊和憔悴已不複見,麵前的他爽颯迷人,清朗如風。


    「你怎麽會來?」囁嚅半天,她隻能問出這句話。


    「找你啊。」宋震遠沒好氣地笑著,從口袋裏取出兩樣東西。「有個女人毀婚,把我給她的婚戒交給別人,你說,我該怎麽跟她算帳?」


    她看著在他手上的戒指,驚訝的問:「雪屏呢?」媒體的熱潮消退得很快,已經很久沒播出關於他們的消息,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們的近況到底如何。


    「她好極了,身體恢複得非常快,還不斷地趕我來找你。」他蠻橫地將戒指硬套進她的指問,順便將遺失四年的琉璃星星塞在她的手心。


    「怎麽會恢複得那麽快?」羽良秋看著手上的琉璃,抬眼再問。


    在一個月前還瀕臨死亡邊緣的人,如今真的好了嗎?那天她在病房外等著醫生,得知雪屏穩定下來,且指數一口氣升到八她才離開的。


    「我去威脅她趕快把病養好,否則我就死給她看。」他耍狠道。


    「你瘋了?幹嘛這樣說?」


    「我說的是事實,她要是再不趕緊好,我就要死了。」他緊緊地將她摟進懷中。「你到底知不知道,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


    「好窩囊的說法。」她撇嘴笑他,清澄的眸底卻噙著淚水。


    「我再窩囊也是你挑的,不是嗎?」他想要緊緊地抱住她,可卡在兩人之間的小人兒,可真不是普通的礙眼。「不準悔婚,否則我通緝你。」


    「可是,雪屏她爸……」


    「放心吧,雪屏現在跟她的主治大夫打得正火熱,她跟她爸說了,伯父也已經答應了。他能不答應嗎?那可是雪屏的救命恩人呢!」嘖,能不能來個人,先把這礙眼的小東西抱走呀!「而你,在雪屏的美言和解釋下,莊伯父也反省過了,還說改天請你吃飯,跟你道歉。他本來就是個極開明的人,這次會這麽生氣難溝通,也是因為雪屏的性命垂危所致。」


    「真的?」峰回路轉、否極泰來,指的就是這種狀況嗎?


    「騙你我有什麽好處?」抱不緊,親一下總可以吧?


    宋震遠親了又親,可蜻蜓點水滿足不了他日漸壯大的貪婪,轉而輾轉吮吻。


    「等一下,庭樂在這裏。」羽良秋羞赧閃避著。


    「可惡,明天把他丟到我媽那邊去。」這臭小子可睡得正甜,真想跟他換個位置,換他在親親老婆的懷裏蹭一下。


    「伯母身體還好嗎?」說來糟糕,從頭到尾,她也隻探視過她那麽一次。


    「她?好極了,在公司裏擬了不少方案,說等我出任董事長時給我推動,而她要天天待在家裏含飴弄孫。」他將庭樂接過手,橫身又親了她一下。


    「媽很好,她要我趕緊把你帶回家,還要我趕緊辦一個超盛大的婚禮。至於婚禮,我已經委托你的老東家籌備,有你最愛的紫色桔梗和白色茉莉,而婚紗,我請你學長幫你從歐洲訂製一襲純蕾絲打造的禮服,就等著你回去試穿。」


    羽良秋聽著,淚如雨下,唇角卻是勾彎的。


    「老婆,別哭。」他親吻著她頰上的淚水,吻上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爹地~」在他懷裏的羽庭樂揉了揉,抬眼瞧見他,立即環上頸項,愛嬌地蹭著他的臉,學他親眼睛又親鼻子,眼看就要親上他的嘴。


    「不可以。」宋震遠趕忙阻止。


    再下去可就代誌大條,所謂懸崖勒馬就是當下,非得先改掉兒子這怪毛病不可。


    「為什麽?」羽庭樂不懂。「你可以親媽咪,為什麽我不可以親你?」


    「我親你媽咪,是因為我愛你媽咪。」


    「那你不愛我……」他小嘴一扁,大大的黑色眸瞳閃亮如星。


    「愛!」誰說不愛的?哪個混蛋!


    「那你為什麽不親我,也不讓我親你?」字句都是指控。


    「因為……因為……」宋震遠張口結舌,眼角餘光瞥見羽良秋笑到快要趴到地上,他氣得咬牙。「你還笑,還不快幫忙,你兒子就要走入歧途了,別說我沒警告你。」


    「他也是你兒子啊。」她快步往家的方向跑去。


    「喂,你太卑鄙了,居然落跑?!」


    「爹地,我要親你,隻要一直親你,你就會留下來。」


    小嘴展開攻勢,宋震遠閃無可閃,滿臉都是寶貝兒子的口水。


    「是誰這麽告訴你的?」這是哪門子的說法?


    「叔叔說的。」


    「哪個叔叔?」


    「尚道叔叔。」


    「那個混蛋!」改天非海扁他一頓不可!正氣著,但兒子的攻勢再起,他邊跑邊閃邊求救。「老婆,救命啊!」


    【全書完】


    *欲知羽占春與尚道的搞笑情事,請看綠光花園係列827一門貴婦之一《誤入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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