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奚洲你心玩野了是吧?”


    虞晚晴站起身,麵色鐵青,“你以前玩,好歹心裏有數,玩也不會玩的太過火。這次是失心瘋了嗎?啊?”


    起初還覺得丈夫的法子好。


    把陸奚洲調去巴西負責那個工程,吃不好睡不好,讓他好好冷靜一下,反思一下自己這段時間自己頭腦發昏到底做了什麽。


    可虞晚晴沒想到,秦楚也會跟去。


    本想著睜隻眼閉隻眼,秦楚在那兒逗留幾天也就走了,陸奚洲該反思的繼續反思。


    沒想到秦楚就那麽住下了。


    兩人就那麽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過起小日子來了?


    一麵覺得是秦楚手段了得,為了攥緊陸奚洲成為未來的陸少夫人豁出去了,臉都不要了。


    一麵又覺得,是陸奚洲耳根子太軟,被秦楚的迷魂湯灌的連自己姓什麽都不記得了。


    越想越氣,虞晚晴恨不得撕了秦楚。


    打著過年的幌子把陸奚洲叫了回來,此刻看到他人,虞晚晴那滿腔的怒火就怎麽都壓不住了。


    一旁的陸鴻峰歎了口氣,伸手去拉妻子,“他剛回來,有什麽事,等睡醒了再說。你也消消氣,啊?”


    說著,陸鴻峰抬眼看向陸奚洲,“奚洲,你太讓爸媽失望了!”


    “爸……”


    陸奚洲不怒反笑,“您讓我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管項目,我去了。早8晚6,我去的比工人早走的比工人晚。那項目管理書,我不信您沒看。原本半年的工期,現在才兩個半月,已經完成一半兒了,我這公司副總把自己忙成了工程監理才有的今天,您不會真以為我是去那兒吃香喝辣了吧?”


    陸鴻峰不做聲了。


    12月離家到今天,整整三個月,站在麵前的兒子瘦削的變了個人。


    更黑更瘦了。


    一雙眼眸也更沉了。


    可是,臉上的笑容也少了。


    工地上的管理和工人們還能輪換著一周休一天,可他像是忘了自己是大boss似的,早出晚歸的紮根在了工地上。


    真按他的計劃,要不了半年那工程就能做完。


    不說項目提前完工提前投入使用所能獲得的那筆收入,隻工期縮短省下來的人工,都是一筆不菲的數目。


    這要放在以前,陸奚洲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不對,不是做到,而是壓根不會去做。


    從前的陸少,恐怕一聽那地方,就厚顏無恥的拒絕了。


    誰愛去誰去,他才不去找罪受!


    可是因為一個秦楚,他去了。


    就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這麽想,也就這麽問了。


    陸鴻峰本以為他會思索一下。


    陸奚洲笑,“值不值得的,爸,我不是已經用行動回答您了嗎?”


    說完,陸奚洲看向氣的麵色鐵青的虞晚晴,“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秦楚,我娶定了!您能接受最好,接受不了,那我下半輩子不出現在您麵前也是可以的!”


    “陸奚洲!!!”


    陸奚洲轉身就走。


    身後響起虞晚晴的怒吼,“你非要氣死你媽是吧?從泗城到帝都,那位宋小姐、段小姐,還有之前那些,哪一個不比她好?你非要娶個姨娘生的賤種進門丟陸家的臉是吧?”


    一句賤種,陸奚洲的臉色瞬間暗沉如水。


    “媽……”


    臉色陰鬱,眸色深重。


    陸奚洲看向虞晚晴,“小的時候,是您教育我,要對女孩子好一點,要尊重女性。我懂了,但是,您呢?”


    “她媽做錯了事,所以,她生來就低人一等,您是這意思嗎?”


    虞晚晴一怔。


    陸奚洲握了下拳,轉身就走。


    嘭!


    門重重砸上,腳步聲遠去。


    轟!


    轟轟……


    呼嘯而去的油門聲仿佛都在傾瀉他的怒氣。


    虞晚晴跌坐在沙發裏,眼淚潸然而下。


    再一想到自己教他禮貌有教養,最終竟成了他刺向她的利器。


    虞晚晴抹著淚吼道:“車、房、卡……該拿的拿回來,該停的停了!他不是非她不可嘛,好啊,我倒要看看,沒了陸家和陸少的光環,他們還能不能情比金堅!”


    “你啊……”


    陸鴻峰輕撫著虞晚晴的背給她順氣,“過完年,我再找他好好談談!”


    “談什麽談?”


    虞晚晴抬眼瞪他,“他真以為咱們就他一個兒子,他就能拿捏住我們為所欲為了是吧?我就是百年以後全都捐了,我也不給他一分錢!”


    越說越氣,虞晚晴揮開陸鴻峰的手,抹著淚回房間了。


    看向窗外濃鬱的夜色,陸鴻峰重重歎了口氣。


    夜色深重,刺骨的冷風順著車窗呼嘯而入,刮得臉生疼。


    可陸奚洲像是感覺不到似的,一路猛踩油門飆回了自己的別墅。


    推開門的瞬間,淡淡的香味湧過來,仿佛秦楚撲了過來。


    燈光亮起,陸奚洲抬眼,正看到玄關上的香水瓶。


    那是秦楚最愛的香水。


    一款已經停產的絕版香水。


    葉梨滿世界的搜羅來了5瓶,全都給了秦楚。


    在帝都的時候,秦楚隻有心情好的時候才噴。


    可之前那次來泗城的時候,她一股腦的把那5瓶都帶了過來。


    喜滋滋的開了一瓶,放了兩根藤條進去,當成香薰擺在了玄關的櫃子上。


    “陸奚洲,以後你一進家門,就可以聞到這股味道了,你就知道,你回家了!”


    耳邊響起了秦楚說過的話。


    腦海裏是她笑語盈盈的模樣。


    堵在心口的那口鬱氣倏地散了。


    一口氣呼出去,陸奚洲僵著的肩頸一點點放鬆下來。


    父親失望的目光。


    母親惱怒的麵孔,以及那些紮人的話語。


    所有的一切再度回響在耳邊,陸奚洲卻沒了前一刻的鬱結,徑直換了拖鞋去了臥室。


    洗完澡出來已是兩點。


    發了條微信給秦楚,沒等到她的回複。


    知道她應該已經睡了,陸奚洲擦幹頭發徑直去了書房。


    打印機嗡嗡。


    筆尖沙沙。


    不過幾個小時的功夫,書房裏便煙霧繚繞。


    陸奚洲手邊的煙灰缸裏滿滿的全都是煙頭。


    終於忙碌完的時候,窗外已天色微曦。


    再回到臥室,正收到秦楚幾分鍾前發來的微信。


    【陸奚洲,我想你了!】


    【老婆,我也想你!要不,你來泗城,我在家等你!】


    【算了吧!年前一大堆事呢。你不是說你初一來帝都嗎?來不了了嗎?】


    【這不是怕你晚上想我想的睡不著覺,讓你過來感受老公溫暖的懷抱嘛。你要不來,那我初一肯定到!】


    【……】


    連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再醒來,也不看時間,陸奚洲又進了書房。


    接連幾天,陸奚洲幾乎是住在了書房裏。


    接到陸鴻峰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家的時候,陸奚洲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今天已經除夕了。


    “這就到……”


    掛斷電話,陸奚洲把桌上那堆物件裝進了包裏。


    轟!


    法拉利呼嘯駛向陸家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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